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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冰澈目光投在两人相握的手上,定定的有些发愣。
一声奇异的鸟鸣惊醒他的出神。
龙冰澈敏锐地抬头,眯眼望向墙顶朱红瓦片掩映下的隐蔽角落,看见那串小儿涂鸦一般的红色图案,微不可见地点点头,手指似乎无聊把玩似的比出几个手势。
鸟鸣声又响起,随即恢复平静。
雪落落款款落坐,示意龙冰澈坐到自己身边。
桂麽麽嘴巴动动,想提醒她坐错主位,瞧一眼没有任何异议的主子,又把话咽下去了。
身上被主子爷一巴掌扇过的地方还冷飕飕地钻心疼着,她可不想再擅自出头了。
“方才的事情我都听见了。”雪落落打量一下三人,依照他们站立的位置和脸上微妙的神情,轻易判断出职位高下,因而大部分时间都是对着张福说话。
“我跟澈哥哥刚从宫里回来,娘娘以及靖国公府的事情都大致有所察觉。此事既然是皇上下的旨意,那么想要轻易推翻是很困难的。澈哥哥在宫里就为娘娘求过情,被盛怒中的皇上无意间伤到了头,伤势不轻。”
雪落落停顿一下,刻意观察三人的脸色。
她虽然有赐婚圣旨,但是毕竟尚未完婚,想要收揽三皇子府的人事财政大权,并非易事。
奴大欺主,不得不防。
。。。
第三十二章 择日完婚
“圣旨到!”
雪落落一呆,下意识地望了身边的龙冰澈一眼。
龙冰澈乖乖地不停擦着头发,无辜地回望过来。
雪落落无奈地拉下他的手,扒拉开他后脑勺的头发,瞧着那泛着亮的鼓包,牙根一阵发凉。
也不知道给她涂的那药,对他的伤势管不管用。
“娘娘?”
张福瞧着俩主子全部安坐不动,拿不准他们的意思,试探着小声喊了一句。
雪落落回神,瞟过桂麽麽低垂几乎瞧不清表情的脸,心里头冷冷一笑,转头吩咐恭声请示的张福。
“将人请进来吧。咱们爷受伤,皇上是知道的,必然不会计较咱们失礼。”
张福答应着出去了。
张得宝有眼色地赶紧搬来一张太师椅,又殷勤地下去张罗茶水。
张德芳不露痕迹地收好张福顺手塞来的两张银票,面上笑容更加和煦。
“不必着慌。皇上吩咐咱家不得惊扰三皇子殿下养伤,咱家只是前来交代些事情给三皇子妃娘娘的。”
张福听他言语亲切,直接透了来意,心里安稳许多,小意扶着他的手臂进门。
“您小心门槛。皇上日理万机,还惦记着我们爷跟娘娘,奴才们与有荣焉。您快请坐,怎的没叫小子们跑腿?这大热天的,辛苦您。”
张福将他安顿在太师椅上坐下,这才笑着对上头坐着的主子回话。
“爷,张总管亲自替皇上瞧您来了。娘娘,这位是********张公公,皇上身边第一红人,您之前进宫也见过的吧?”
雪落落对这位皇帝身后跟着的唯一太监当然有印象,当即矜持笑着点头让茶。
“张总管辛苦,喝杯茶解解暑。麽麽快给打扇。”
雪落落随口吩咐一句大模大样站着的桂麽麽,也不理会她的反应,直接开口询问张德芳的来意。
“张总管带了皇上的旨意来?”
张德芳早就听张春林说过,这三皇子妃凤渺渺肋骨断了两根,之前一直昏迷不醒,一路被龙冰澈抱回府里的。
可如今见她坐得笔直雍容,脸上笑容矜贵而不傲气,带着一股说不出的优雅气度,跟旁边俊若谪仙的三皇子相得益彰,忍不住就有些钦佩,更多的却是狐疑。
这真是大名鼎鼎的凤家废柴庶女凤渺渺?!瞧着这气度,比宫里的公主都不差!
“旨意是有。不知三皇子殿下如今情形如何?怎的不歇息?”
张德芳打量龙冰澈的脸色,话却是跟雪落落说的。
雪落落轻叹口气,满脸轻愁。
“不瞒张总管,我们爷伤势十分不乐观。话不肯说,人好像也不怎么认,就只黏着我。我正打算请太医帮我们爷好好看看,开点药扎两针什么的,刚巧你就来了。”
张德芳也蹙起眉头。
“不说话,不认人?”
雪落落一摊手。
“你自己试试呗。”
张德芳取出圣旨,双手擎着递到龙冰澈面前,亲切笑着开口。
“殿下,这是皇上给您的旨意,叫您跟三皇子妃择日完婚。给您道喜了。”
雪落落脸上笑容一僵,随即想起她正打算坐稳这三皇子妃的位子,在这三皇子府里作威作福兴风作浪,办婚礼好像也不错。
张德芳沉稳地弯着腰,抬头仔细观察龙冰澈的神色。
龙冰澈被他瞧得不耐烦,一把拽过他手里明晃晃的圣旨,塞到雪落落手里。
雪落落尴尬地笑笑,将圣旨放到小几上。
“张总管快请坐,喜钱厚厚地赏!”
张福洪亮地答应一声,又是一沓子厚厚的银票递过去。
雪落落眼角抽搐一下,隐隐有些肉痛。
龙冰澈傻了,他娘被贬,靖国公府更是一撸到底成了平民,还被撵出京城,三皇子府眼瞅着没落在即,得勒紧裤腰带低调做人了,这败家玩意儿还这样大手大脚地乱花钱!
那都是她的钱!
张德芳推辞一番,张福圆滑地劝说这是喜钱,收下都是喜气福气,张德芳也就半推半就地收了。
雪落落瞧着张德芳又和气不少的笑脸,眼珠子转转,挥退张福等人。
钱不能白花,占了她的便宜,就要吐出点有用的情报来。
“张总管。”雪落落拿茶杯盖轻轻拨了下茶水,浅浅啜了一口香茶,缓缓将茶杯放下。
张德芳瞧见她一整套优雅大方的动作,眼底深处的惊讶更深,旋即用浓浓的笑意覆盖。
“皇子妃有话请直接吩咐。”
雪落落客气地笑笑。
“不敢。您可是父皇身边的得力人。长辈身边一只猫猫狗狗,我们做小辈的出于孝心,都想捧着敬着,感谢它们替我们尽了孝心,逗得长辈开怀,更别提您这样父皇的左膀右臂。我跟我们爷对您那是真心敬重的。”
张德芳眼神连闪,被她一番软话拍得通体舒畅!纵使对她优秀出格的言行举止生疑,也难掩脸上舒心的笑容。
“替皇上分忧解难,是奴才们的本分。娘娘跟殿下拳拳孝心,皇上若是知道了,定然龙颜大悦。”
雪落落听着他上道的话,笑得更加如沐春风,语气亲昵,打蛇随棍上。
“那可是好。我跟我们家爷就盼着父皇笑口常开,长命百岁呢。”
雪落落拈起一块点心递给龙冰澈,见他安静地吃,也不管他,直接跟张德芳问起最关心的问题。
“张总管,您贵人事忙,父皇离不得你,我也就不多耽搁你的时间。只是,有个不情之请,还请张总管捡着方便说的,帮我这愚笨之人解解惑。我家爷病着,我一个弱女子不得不抛头露面的,着实为难,叫您见笑了。”
张德芳见她挥退下人,早有准备回答她的问话。不过此时被她又吹捧又送礼地拍得高兴,口也就松了一点,多透露几分消息。
这可是千金难买的消息!
“您的意思我明白,我一向敬重殿下,自然有一说一。”
张德芳凑近一些,雪落落配合地倾身过去。
肋骨的伤处一疼,她眉眼不动,含笑摆出洗耳恭听状。
张德芳瞧她额头上细密的冷汗,心里暗暗佩服她的隐忍,同时被她对自己这般尊重的态度又爽爽地拍了一把!
。。。
第三十三章 龙冰澈造反?
“太子跟二皇子殿下收到请柬,同日去了揽幽阁赴约;被救回来后俱都身受重伤,至今仍然昏迷不醒。”
张德芳意味深长地打量震惊的雪落落,满意地继续试探。
“三皇子殿下随后也去了揽幽阁,却中途折返。”
雪落落眉头蹙起。
揽幽阁?
一听就不是什么正经地方。
太子跟二皇子去约炮,龙冰澈也去了?
这皇家家教也太松了些,偷腥至少也偷偷摸摸地进村,打枪的不要哇。
不过,那二位去了,身受重伤昏迷不醒,第三顺位继承人的龙冰澈却安然折返,太引人遐思了。
难道,是他设局要干掉兄长自己上位?
这手段太猥琐下流了些。
揽幽阁事件,听着就不如玄武门事变大气,丢她这个三皇子妃的脸。
张德芳见她脸上变颜变色的,不像心虚害怕,也有些瞧不明白了。
他转眼再看龙冰澈。
往日里贵气天成的三皇子心无旁骛地吃着点心,眉目如画,清雅淡然。
这是真傻了?
雪落落随他看过去,歉意地笑笑,随即柔柔抬手,将龙冰澈嘴角的点心屑抹掉,又将温热的茶水递给他喝。
“张总管,我见过的世面少,说话直,有不得当的,你别见怪。”
雪落落淡然一笑,手指摩挲着温热的茶杯,脑子里飞速思考着,委婉开口。
“这事确实太巧,换给谁听了心下都要犯嘀咕。像我这样的蠢人,刚才一听你这话,都忍不住寻思,这事难道是我们爷做下的?”
她又歪头笑笑,神情轻松俏皮。
“可是我再看我们爷现在这可怜的模样,我就知道我想岔了。”
她抬手,怜惜地将龙冰澈脸颊旁边垂落的一缕半湿长发撩到耳后。
龙冰澈抬眼安静望她,一双桃花眼幽静深邃,似是千年寒冰潭,晶莹清透。
“这人啊,除非是傻了,否则谁也不愿意做些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何苦呢。你说是不是?”
张德芳脸上纹路深深,即使做出抿嘴皱眉的表情,依旧像是在笑。
“咱家也不过是个跑腿的,有些话不方便说,还请三皇子妃见谅。”
雪落落失笑。
“张总管过谦了。你可是皇上身边的红人,深得皇上信任,有时候一句话抵得上我们千句百句。我也不是要强人所难。所谓清者自清,真金不怕火炼,日久见人心。事情总有水落石出的一天。”
几句有骨气的口号喊完,她又故作惆怅地望着安静喝茶的龙冰澈。
“可是,如今我们爷伤得这样重,也不知道何时痊愈;若是再有小人在背地里挑拨,我们府上的处境可就更加雪上加霜。偏偏无人替我们在皇上面前解释……”
雪落落幽幽叹息一声,悄悄伸手在袖子下头安抚胳膊上起的一层鸡皮疙瘩。
她被自己肉麻坏了。
张德芳端着一张弥勒佛样的笑脸,不接她的话茬。
“咱家出来时候可不少了,皇上那里还等着咱家回去复命,谢殿下跟三皇子妃的款待,告辞。”
雪落落含笑起身,做足姿态。
“张总管要事在身,我们也不好多留。慢走。来人,好好送张总管出门,有凉茶给备上一壶。”
张福高声答应着进来,殷勤将张德芳送了出去。
雪落落缓缓坐下,肋下的伤处依旧疼痛,却还在她的忍受范围内。
她伸手拿过那张明晃晃的圣旨,摊开在桌子上随意研究。
雪落落费力辨认好久,连蒙带猜地弄明白大半意思。
字倒是端正,笔画多了些,跟她熟悉的字相近,像是繁体字的样子。
只是这些文绉绉的词组合在一起,读着拗口不说,话里的意思还晦涩难懂。
要不是她套出张德芳一点话,有了猜测的方向,恐怕完全是一头雾水,还真以为这是皇上催婚的旨意呢。
雪落落头疼地将圣旨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