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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走得很急,惠袅袅还没有看清来人是谁,便挨了她一巴掌,被她打得跌倒在地上。
“惠袅袅!都是你!都是你这个蠢货,才害得我在众人面前出丑!”
惠袅袅双手撑起自己的身子,柔柔地道:“按规矩,你该叫我姐姐。”
“呸!”惠萧萧一口唾沫喷了过来,身体绵软的惠袅袅躲闪不及。
“要举止得宜。”
“你才不是我姐姐!爹就我这一个女儿!你算我哪门子的姐姐?你这蠢祸连累我声名扫地,怎么不去死啊?!”
惠萧萧想到自己从此以后,不会再被众人捧到天上,想到昨夜的事情会成为她这一生的污点,成为别人拿来笑话她的把柄,就双眼赤红,伸手直接掐住惠袅袅的脖子,“你怎么不去死啊!”
惠袅袅无力反抗,抬眼看向她,虚弱地笑了笑。
这笑容落在惠萧萧的眼中,有些诡异。
她心头惊了一下,却更想马上就弄死惠袅袅了。
她带来的人,都低垂着头,守在外面,他们什么也没有听到,什么也没有看到,什么也不知道。
“贱人,你竟然还敢看我?”又一个巴掌打到了惠袅袅的面上。
惠袅袅诡异地笑了笑,很好,对称了。
厉厉正吸香火吸得沉醉其中,猛然听到喧闹声,看以惠萧萧打了惠袅袅一巴掌,立时急了眼。
可他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
他是一个虚弱得只能卖萌的厉鬼。
不过是几瞬的工夫,惠袅袅又被骂又被打的的,像个破布娃娃一样,还被人掐了脖子,再不想办法惠袅袅就要和他一样变成厉鬼了!
他急红了眼,在惠萧萧旁边既做鬼脸又恐吓她,却一点用也没有。
反而被惠萧萧的一个掌风就刮去了一旁。
他觉得,他一定是天下最懦弱最无能的厉鬼了……
眼看着惠袅袅的脸涨得通红,一口气都吸不进的样子,厉厉的眼睛瞪得老大,像要向外鼓出来了似的,一身血色,身上有无数个窟窿,脸也被血色覆盖,看不出原本的模样。
他对着惠萧萧怒吼:“滚!”
一时间,整个祠堂里阴风翻滚,牌位跌乱,幔帐飞舞,惠萧萧的脖子像被人掐住一样,难以呼吸,原本掐着惠袅袅脖子的手无力地松开。她的脚尖缓缓地离地,双手伸向自己的脖子,想要呼救,却呼不出来。
惠袅袅重重地咳了几声,缓过气来,忙艰难地吐出几个字来:“别杀她。”
鬼再有怨气,也不能杀人。
一旦杀人,便难入轮回为人。
要不然,他们那些心愿,自己了不就成了,还要他们这些了愿师做什么?
“她要杀你!”此时厉厉的声音再不是平日里软软萌萌的,是男人微哑的声音,带着浓浓的戾气。
“不能杀。”她又吐了三个字,用恳求的目光看向厉厉。
他已经坚持了至少上千年,才把她带到这里来,不能让他因为她而做不能做的事情,虽然这样让她很感动……
她不会放过惠萧萧,但不是以这样的方式。
一人一鬼四目相对,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坚定和执拗。
☆、第八章
惠逸气冲冲地走进左相府的大门,谁也不理,直接冲到苏氏的院中,开口便问:“姨娘呢?”
在院中的丫环还没来得及回答,苏氏便已经走到了门边,红着眼眶,拿手帕抹泪,“姨娘姨娘,如今,连老爷对妾也不同往日了。以往,你都是叫夫人的。虽然不曾将妾扶正,可这相府上下,谁不把妾当成是相爷夫人来看?不过一个晚上的光景,就又从夫人到姨娘了?”
惠逸上朝的时候,被御史大夫参了一本,说他宠妾灭妻,宠庶灭嫡,德行有失,没有资格担任左相之职。
若是以往,他还可以笑说误会。
可昨晚那么多有头有脸的人都在场,就连几位皇子也说亲眼所见,他无法辩驳。
最后是皇帝看在他这么多年来为大楚兢兢业业,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才给了他一次改过的机会,但从此不可再行这样的事。
以往,苏氏在他面前一哭,他便心都软了。
现在,除了心烦就是意乱。
“别哭了!”他怒道,转而吩咐下人,“从此,你们都得管她叫姨娘,谁再敢叫她夫人,就打断腿赶出去!”
苏氏愣愣的,泪如雨下,“老爷,你难道忘了我们之间的情分了吗?我们可是从小就……”
她的话还没说完,便迎来了一巴掌,火~辣辣的感觉提醒着她,后面的话不能再说下去。
惠逸瞪着她的眼睛能喷出火来,“闭嘴!不仅是你,就是萧萧,往后对袅袅也得客气点。她才是嫡妻生的嫡女!你要认清自己的身份!”
苏氏脑中嗡响,回过神来的第一时间,便哭得更厉害了,一面哭一面骂:“你个杀千刀的!你竟然为了那个贱人的女儿来打我!为了要娶她,你让我为妾,让我们的女儿成为庶女!你答应过我什么?你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你说你永远只有我这一个妻子,只有我生的孩子才是你的嫡亲的孩儿!你现在说那个贱人的女儿才是嫡女,那我算什么?我的女儿算什么?”
她一面哭着,一面打惠逸。
自称也由“妾”变成了“我”。
院中的下人努力降低着存在感,悄悄地退到院外去,表示他们什么也没听到。
苏氏的贴身丫环则在退到院外之后,快步地跑开了。
惠逸是书生出生,参加科举一步一步爬上官位的,早年却也经历过家贫,做过些体力活,有把子力气,此时被苏氏哭得心烦意乱,加上先前在朝堂上受的气,根本就没有要哄苏氏的意思,一手抓着苏氏的双手,将她猛地向后推去,“闭嘴!若是灵瑶掌管后院,绝对不会出这样的事!”
至少,不会让他在朝堂上这么憋屈。
这一瞬,突然希望傅灵瑶还活着,能帮他去大将军府求个支援,去宁王府或进宫说几句话……
这一瞬,他才想起来,自己的官位是怎么来的。
可也只是这么一瞬,心思马上就被拉回到了眼前来。
苏氏跌倒在地,撞翻了院中的木架,木棒从她的额头擦过去,破了一小块皮,现出点点红色,“好啊!原来你心里一直都有那个贱人!你觉得她好,是谁给你无怨无悔地照顾母亲?是谁苦苦等了你这么多年?是谁把正妻的位置让出来给别人让你成为相爷?现在你威武了,嫌我给你丢人了?你答应过我的事,又做到了哪一件?我不活了!不活了!早知道这样,我还不如死了算了!娘……我不活了!”
说着,哭着,便抬腿向院外跑去。
惠逸被她骂得顿了一顿,便来不及拦住她了。
心知她是要去老太太那里,便想跟上去。
走到一半,听到下人来报:宫里来人传旨了。
他眉心一跳,便顾不上苏氏,赶去前厅了。
看到来的是皇后宫里的小平子,心里打鼓,不知道皇后会传来什么旨意,礼貌如常地和小平子打招呼,称其一声“平公公”。
小平子却是直往惠逸的身后看,一手翘起了兰花指,“左相大人,贵府的小姐呢?这旨,可不能只你一个人接啊。”
惠逸闻言,了然地笑了笑,对下人道:“还不快去把小姐请来。”
他也没说是哪个小姐,这个下人之间就在前院伺候的,不知道后院的动静,立时应了声之后便退了出去,不一会,回来犯难地道:“老爷,二小姐不在。”
惠逸脸色一变,希望小平子没有把这话给听进去,又或者压根就不知道这两天发生的事情。
小平子兰花指翘得更高了,向前一点,尖细的嗓门响起,毫不客气,“哟!咱家还不知道,惠府的小姐,只有一个二小姐呢!也怪咱家没说清楚,这旨啊,和庶出的阿猫阿狗可没什么关系,是给正儿八经的嫡小姐的。”
摸了摸自己光洁的下巴,“咱家还记得袅袅小姐刚出生的时候,咱家还看过,那可是水灵灵的,谁见谁爱啊。”
如果这个时候还不知道小平子的来意,惠逸这个左相便可以打包走人了。
连忙赔笑,“下人不懂规矩,让平公公见笑了。”
对着下人呵斥一句,“还不快请大小姐来?”
小平子轻哼一声,似乎带着一点点嘲弄的味道。
惠逸无法反驳,只是催下人快些把惠袅袅叫过来。
心中把苏氏又骂了个遍。
让她不要把事情做得太明显,却还教着女儿和外人去欺负人,这下好了,事情闹大了,他们谁也收不了场。
嗯,都是苏氏的错!
下人却是犹豫在旁边,苦着脸,没有要去的意思,见惠逸瞪过来,才道:“大小姐在祠堂。”
在祠堂这种事,这个时候能说出来吗?
要是让人知道昨晚他后来没有罚惠萧萧,而是罚了惠袅袅,他的好日子真的要到头了!
家里的女人蠢,下人也蠢。
惠逸气不打一处来,刚准备骂下人,便听到下人又道:“二小姐也去了祠堂,让人把祠堂给围住了,不许任何人靠近。”
所以他们才没办法把二小姐给叫来接旨的。
小平子已经面无表情了,抚了抚袖子上并不存在的褶皱,“走吧,咱家很好奇,左相府的祠堂是什么样子的。”
声音也平平,听不出喜怒。
惠逸后背却冒出了冷汗来。
走到一半的路程,便见惠萧萧披头散发地跑了过来,“救命啊!有鬼!有鬼!”
……*……
惠袅袅躺在地面上,无力地眨了眨眼,笑了笑,“厉厉,真乖。”
厉厉已经变回了俊郎呆萌的样子,开心地扬了扬唇角,忽又扁了嘴坐到她旁边,与她一起听着外面越来越远的尖叫声,委屈地道:“她以后还会欺负你的。”
他还是想宰了惠萧萧。
惠袅袅脑袋昏沉沉的,在这件事情上的思路却是无比清晰。
“宰了她?然后呢?变成和你一样的?那个时候,你能斗得过她?”
厉厉:“……”
他真的是天下最委屈最弱的厉鬼了!
“有些人死了比活着痛快。”微微顿了一顿,换了个话题,“她很快就会把人吸引过来了,你抓紧时间。要不,你就在这里待一段时间,我过些日子再来接你?”
原主留下了这么个摊子,欺负她成习惯的人不少,若厉厉不能控制住自己,在外发作出来,真伤了如何是好?
厉厉眼睛一瞪,“不行!我和你一起。我会乖乖地待在簪子里不出来的,不和你一起,我感知不到外面的事情,想不起来发生过什么……如果……如果有人欺负你,我也只吓他们,不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