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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淮声音一沉:“接着说。”
邵督察继续道:“有人突然昏迷,人会送到大上海附近的美国教会医院。”
“我先跟过去,详细的情况之后再上报。”
陆淮沉默片刻,说道:“不用,我亲自过来。”
两人很快挂了电话。
这时,救护车刚好来到大上海俱乐部门口。
那个男人被送上了车,车子往医院开去。
那人被送进急救室后,邵督察等在了医院外面。
没过多久,陆淮的车子就停在医院门口。
车门打开,陆淮从车上下来,眉目沉沉,神情冷峻。
这时,夜空中还飘着小雨,淅淅沥沥地下个不停。
陆淮丝毫不在意,任由小雨沾湿他的衣服。
只是短短的一段路程,陆淮的衣服就覆上了一层浅浅的雨水。
陆淮瞧见等在门口的邵督察,朝他点了点头。
陆淮走在前面,邵督察快步跟上他,边走边汇报。
邵督察面容严肃:“那人突然倒下,身上无其他外伤。”
那人送到医院已有一段时间,现在应该已经出了结果。
两人的脚步不停,往急救室走去。
邵督察说出自己的猜测:“据我的观察,好像是中毒的症状。”
听及此,陆淮眉头皱紧,并未多言。
陆淮刚走到急救室门口,医生就从里面走了出来。
邵督察上前一步,忙问:“情况如何?”
陆淮不曾开口,在一旁听着。
医生答:“病人突发中毒症状,现在已经缓解下来。”
陆淮面色一沉,忽的开口:“是慢性毒吗?”
医生怔了几秒,根据他方才的诊断,那个病人的确是中了慢性毒。
医生这才出声:“是。”
医生又接着说道:“病人情况虽然稳定了下来,但是仍需住院观察。”
“毒性尚未完全清除,可能还等一段时间。”
“时间也许会比较长。”
邵督察点头:“明白了。”
他随即拿出了证件:“我是法租界中央捕房的人,有任何情况都要上报。”
医生应了一声是。
医生走后,邵督察看向陆淮,他想到了先前发生的事情。
邵督察开口:“巡捕房已经接到好几起这样的案件了。”
陆淮眼神冰冷:“有眉目吗?”
邵督察摇了摇头:“没有。”
陆淮问:“那些人都是什么身份?”
邵督察稳了稳心神:“三少,我回去就把资料给你。”
陆淮离开后,法租界巡捕房的人会继续盯紧了这里的动况。
待到这个病人的情况稳定下来,再做打算。
……
天下着小雨,陆淮离开了教会医院后,并没有回督军府。
他的车子一拐,朝着叶公馆的方向驶去。
若是她睡了,他就离开。要是没有,他就进去找她。
陆淮进了叶楚的院子,他没有撑伞,站在雨中看着她的房间。
那个房间里亮着灯,许是因为这些天事情繁忙,她的思绪重,一直没有睡。
陆淮快步走进去,敲响了她的房门。
知道来人是谁,叶楚很快就开了门。
她抬眼看来:“陆淮。”
陆淮走进屋子,告诉叶楚今晚发生的事情:“大上海俱乐部出现了慢性中毒的病人。”
叶楚一边关上房门,一边问:“又是一起相同的事件?”
陆淮点头:“那人暂无生命危险,巡捕房的人已经介入调查。”
叶楚想了想:“做此事的人行事谨慎,巡捕房查不出什么结果。”
陆淮自然也清楚:“那些富商身边暂时没有情况。”
“他们下毒一定有目的,必定会露出马脚。”
“对了,莫清寒用了容沐的身份,回上海。”
“什么时候的事情?”
“他明天应该就会到了。”
不知道莫清寒是否和下毒之人有牵扯,让上海滩的人慢性中毒,此事必然谋划了很久。
铺了这样久的局,他们想要的是什么?
陆淮和叶楚两人必须要更加小心,才能应付日后的局面。
墙上的钟在走,滴答声在寂静夜里显得愈发清晰。
房间里亮了一盏小灯,光线淡淡,但能清楚地看见彼此的脸。
陆淮望着叶楚,他的眼中情绪分明。他沉默地看着她,一直没有移开视线。
来到这里,他想暂且忘掉那些纷扰的事情。
他只有一个念头。
想见她。
陆淮还有一件事,没有弄明白。
为何他近日总会梦见相似的场景,梦见一个相同的女子?
并且,这些梦都发生在他和叶楚见面以后。
他和她在马场遇险,梦里便和一个女子同骑。
他和她从北平坐火车回上海,梦里便在火车上照顾一个女子。
虽然只出现过两次这样的情况,但陆淮的感觉不会出错。
陆淮抱过叶楚多次,自是能准确地察觉到,她的身体和那个女子相同。
如果他没有猜错,那些或许并不是梦。
陆淮想要知道更多的事情,只能通过和叶楚的接触。
但是,他曾来叶公馆多次。
在这个房间里,他们打过架,抱也抱过……
似乎都没有梦见什么事情。
陆淮的视线淡淡瞥向了她身后的那张床。
叶楚只看到陆淮的目光略有深意,并不晓得他在想些什么。
她唤了一声:“陆淮?”
叶楚的声音恰巧唤回了陆淮的思绪,他若有所思地收回了视线。
若是想要有更加亲密的动作,今天暂时是无法测试了。
日后他要找个机会再试试看。
陆淮继续看向叶楚,她面带疑惑,望着他。
奇怪的是,仅仅一日未见,陆淮心中的想念更甚。
他想伸手抱她,又忽然想到他淋了雨,这件大衣上有着雨水,她定会觉得冷。
思索片刻,陆淮很快解了扣子。
叶楚愣了几秒。
沉寂的夜晚,悄然无声,只能听见大衣摩擦细碎的声响。
陆淮一边解着扣子,一边朝叶楚走来。他的步子不急不缓,却带着一丝极轻的压迫感。
叶楚怔了一怔,随即往后退去。
她耳根一热,但陆淮的动作依旧没有停止。
她往后退一步,他就前行一步。
步步紧逼,不留余地。
身后是坚硬的墙壁,叶楚的脚步一停,没有路了。
叶楚正好推到墙角的时候,陆淮的大衣也敞开了。
他并不解释方才的举动,只是微微俯身看她,她很快避开了他的目光。
陆淮的视线下移,瞥见叶楚已经泛红的耳朵,牵起唇角。
下一秒,他的手覆上她的额头,做了昨日梦里的那个动作。
叶楚的背部紧贴墙面,不能移动,任由陆淮摸着额头,不晓得他要做什么。
他的手心是热的,温度源源不断地传来。
陆淮看着叶楚,她的目光飘远,没有看他。
他记起,梦中他们在回上海的火车上,她生了病,他照顾了她整晚。
现在是寒冬时分,在他看来,她的身体纤弱。
陆淮的话中暗藏深意:“最近天气冷,不要发烧了。”
不然,他找不到机会去照顾她。
他手一伸,她整个人被拉进了他的怀中。
叶楚只觉温热的气息扑面而来。
陆淮收紧了手,抱住她,开了口。
“一日不见,有些想念。”
他埋进她的长发里,声音极低。
这道声线听上去有些遥远,沉沉地从她发间传来。
叶楚的身体愈发热了起来。
她被陆淮逼退到了墙角,她无路可退。
他用大衣包裹住她。
这里空间狭小,她被迫只能埋进他的身体里。
陆淮察觉到了她身子的变化。
极轻的一声笑。
轻不可察地落进了空气中。
第190章
有一列火车今日将抵达上海。
莫清寒就在这列火车上。
莫清寒拿到了新的人皮面具; 如今他是容沐的面容。
车身微微摇晃,火车停了下来。
莫清寒下了火车; 缓缓地往前走去。
站台上人极多; 声响渐渐高了起来,有些嘈杂。
他的脚步不急不缓。
这时; 莫清寒的身后传来一个声音。
那位太太的声音有些迟疑:“你是……容大夫吗?”
她瞥见了容沐的侧脸。容沐的德仁堂在上海名声极好; 她也受过德仁堂的恩惠。
她觉得这人看上去极像容沐,便想着上前和他说话。
莫清寒的步子一停。
那位太太的声音继续传来:“我们在上海德仁堂见过的。”
莫清寒已被认出; 不能离开。
他的眸色幽沉,闪过一丝冷意。
真是麻烦。
当莫清寒转身的时候; 早已敛下了那些冷色。
冬日的寒风带着一丝凛冽。风吹过他的眉角时; 仿佛都缓了下来; 尽数化成了宁静悠然。
他的表情风淡云轻,极为清雅。
此时的他,成了容沐。
莫清寒看向那位太太。
这人确实是容大夫; 太太开口:“容大夫,多亏了你; 我家先生的腿疾才能好。”
莫清寒认出她:“你是不是顾太太?”
顾太太点头:“对,我家先生姓顾。”
顾太太想起一件事,关切地问:“容大夫; 前些日子,德仁堂关门了,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德仁堂暂停营业,大家都有些担心; 不晓得出了什么事情。
莫清寒神色未变:“医馆停业,只是因为我去了一趟天津。”
“容某在天津住了很久,那里有些私人事情要处理,所以才回去。”
回家乡处理事情,这个理由非常合理。
顾太太了然:“难怪我们都没有在上海看到你。”
莫清寒的声线极为平和:“德仁堂还要继续开下去,我便回来了。”
他还要利用容沐的身份行事,又怎会舍弃德仁堂。
顾太太笑着说:“容大夫医术好,回上海当然是好事。”
“顾太太言重了。”莫清寒平静地开口,“行医救人,是我的职责。”
和顾太太聊了一会,顾太太和莫清寒告别,然后离开了。
莫清寒转身往人群中走去。
德仁堂。
四下无人,静谧无声。德仁堂看上去极为沉默,透着几分冰冷的气息。
莫清寒径直走了过去。
他打开门,那片寂静倏地被划开了一道口子。
光线倾泻而下,照亮了地面。德仁堂里头有些昏暗。
莫清寒抬脚,走进了静默之中。
窗外是呼啸的风声,掠过窗沿,猎猎作响。
德仁堂里是冷清的空气,四下声响轻微。
桌上积了薄薄的灰,冬日的阳光微弱,看上去却清晰极了。
清冷的阳光落下,那些细小的尘埃浮浮沉沉,空气里透着沉静的气息。
忽的吹来了一阵风,寒冷彻骨,凉意席卷而来。
那些尘埃散去,空气仿佛沉寂了下来。
莫清寒望向窗外,眼底尽是寒彻。
从明日开始,德仁堂会重新开始营业。
……
寒塔寺。
净云坐在寺庙里,他忽的感觉有人走了过来,沉沉的阴影覆下,带着一丝压迫。
他心生警惕。
上方响起容沐平静的声音。
“净云。”
净云抬头,细碎的光影里,容沐的脸宁静淡然,气质极为干净。
净云心神一凛。
是主子。
净云站起身,恭敬地说:“主子,您从汉阳回来了。”
先前汉阳监狱出事了,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