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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云开但笑不语。
厉从善摆着张臭脸说:“不是只能在画卷所在处小范围内出来活动吗,不如就把画挂到小区书报亭去,又能提升大家的国学修养,也不怕会丢了。不过你半夜出来遛弯的时候记得看着点人,千万别吓到路边的大爷大妈,他们胆子小,不比我们禁得住吓。”
沈云开立马可怜兮兮地看向路绵,眨巴眨巴杏眼,“绵绵,你不会这么狠心同意吧?”
路绵本就有愧,也是不忍心,“这……外头风吹日晒的……”她看着厉从善,小心翼翼地与他打商量,“厉二,要不我还是暂时收留他吧?毕竟大家相识一场,再说他现在也挺不容易的,与人方便也是与己方便呀。”
厉从善冷冷瞪她一眼,“他是人吗?”
沈云开一听这话又嘤嘤嘤作哭腔告状,“绵绵,他有种族歧视!”这个概念他是今天才从新闻里头看来的,立马就现学现用。
“呃……”路绵也词穷,只能扭头瞪沈云开,扯开话题,“你说你,怎么洗完澡衣服也不穿,像什么样子!还不赶紧换上!”
“我高兴我乐意!就不穿!”沈云开一跃而起跳到沙发上,在两个垫子上蹦来蹦去,简直泼皮无赖,“你们这儿不是有句话吗,要和别人分享美好的事物,难道我的身材不比你藏着的那些健身杂志上的男人更美吗?”
这没皮没脸的熊孩子!
路绵掩面,生怕他下头的浴巾掉下来看到些不该看的。
厉从善在一边已是乌云密布,他笑了笑,“健身杂志?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有这种爱好?”
路绵顿时反应过来,提心吊胆地解释道:“不不不,我哪会有这种爱好,那些书都是郑袖暂时放在我家的。”又一脸讨好地说,“我有什么爱好你还不了解吗?除了做数学练习题,那还是做数学练习题啊!”
沈云开摆着一副小人得志的面孔插嘴,“枉你在绵绵身边这么久,看样子你还是不够了解她对*的需求程度。”
“你闭嘴!”路绵气急败坏,“回你的画里去!”
沈云开哈哈大笑,搅乱一池静水后,在沙发上陡然消失得无影无踪。
厉从善很不爽,他的重点暂时从沈云开的去留问题挪到了路绵喜欢偷偷看健身杂志这件事上。其实那时候在塞外他就有所察觉,路绵喜欢那种粗膀子大块头,衣服一脱就是明晃晃六块腹肌的大汉。没想到现在这个地方都流行小鲜肉了,她还是这个口味,真不知道是该说她专一好还是该说她赶不上潮流。
想了半天,他憋屈地说:“绵绵,我这个身体才十九岁。”虽然他现在的身材连沈云开都比不上,但是他还有很大的发展上升空间。
路绵窘地恨不得在地上找条缝钻进去,她试图狡辩:“真、真不是我的书!”
厉从善黯然地看她一眼,“你一紧张或者一说谎就结巴,你放心,我以后一定好好锻炼,再也不专挑体育课做作业了。”顿了顿,幽幽又道:“等我以后练出了腹肌,你就不用再望梅止渴了,毕竟看得到摸不着也是件痛苦的事情。”
路绵脸胀得通红,“什、什么痛苦的,你别胡说八道。”她已经后悔不迭,早知道沈云开会闲得无聊把她的那些藏本全翻出来,她就把那些书藏到楼下小车库去了。现在倒好,连厉从善也知道了,以后说不定要时不时拿出来嘲笑她。
厉从善并不就此放过,还振振有词地说:“你放心,肥水不流外人田,以后等我练出了腹肌,一定让你看得够摸个够。”
“打住!”路绵忍无可忍,她打断厉从善一本正经的胡言乱语,惊疑不定地上下打量他一番,“厉二,我怎么觉得你今天好像有点不妥,跟平常不大一样?该不会是被人下了降头,或是被什么邪祟附身了吧?!”
厉从善对她的一惊一乍不以为意,他知道自己心中的小流氓因为沈云开的出现而蠢蠢欲动,再也按捺不住。他伸出手臂勾住她的肩,挑着眼尾斜睨着看她,“别瞎猜。不过我想问问你,你是觉得从前的我比较好呢,还是现在的我比较好呢?”
路绵白了他一眼,耳朵却火烧一样氤氲开一团绯色,口中嘟哝道:“有什么好瞎比较的,不都是同一个人嘛。”
厉从善眯缝了下眼,在她耳旁沉沉低笑。
湿润的气息呼在路绵的耳廓上,一下下的,像是一根羽毛撩着她的心尖。
“说正经的,”厉从善恢复了严肃的神情,“你真打算让沈云开在你这儿待着?毕竟男女有别,我不同意。”
“可是也不能对他置之不理。”路绵有点为难,“厉二,我们有幸可以重活一次,可是再看看他,却变成了现在的样子,我实在不忍心弃他于不顾。”
厉从善也明白,所以他并不是要完全丢下沈云开不管,他也想找到法子让沈云开解脱,这样也能让路绵解脱。想法虽是这样,可他还是忍不住提醒,“绵绵,当年你的死因尚未查清,沈云开又是如何死的我们也不知道,到底是谁连累了谁,可还说不准。”
“我知道。”路绵草草应下。厉从善对沈云开有偏见情有可原,她之前犹豫很久还是没有把沈云开的死因告诉厉从善,想替沈云开留下最后一份尊严。
厉从善看她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叹了口气说:“不然你把这幅画交给我带回家吧。”
路绵还未说话,突然沈云开的声音如晴天霹雳般响起,“我不同意!”
☆、第8章
厉从善很不高兴,路绵最终还是决定让沈云开留了下来。
这一局沈云开侥幸得胜,而他不得不暂时偃旗息鼓。
近段时间,s中上到日理万机的校长,下到热衷八卦的食堂阿姨,无一不知他们的国民校草兼全校第一心情非常之差。校长生怕学校里最好的苗子出些什么差错,忙抽空跟他谈了谈课业与生活两者如何正确调节的问题,食堂阿姨则实在许多,每天中午打饭的时候都会一脸慈祥地再给他加上满满一勺。
对此路绵十分愤愤不平,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都聚焦在厉大校草身上,没人关心她的身心健康也就算了,但是连她最好的朋友郑袖都没有发现她最近愁得中午白米饭都少吃了一碗,这天差地别的待遇让她不由觉得心酸。
说起来还是要怪厉从善跟沈云开,两人掐架段数越来越高,天天在她面前闹得风云色变。
高三上半学期马上就要结束,整个高三年级段的学习气氛更加紧张,每个人都在争分夺秒地为下学期的高考做准备。学校为了缓解学生焦虑不安的情绪,以及就如何安排假期内的学习问题,准备开一次高考动员大会,全年级段一起参加。
班长在讲台上刚宣布完这个消息,郑袖就搡了搡路绵的胳膊,挤眉弄眼地说:“我们大嫂肯定又是作为学生代表上台发言,其他班那几个小蹄子早就垂涎大嫂美色,到时候少不了又是□□又是发花痴的,老大,你怎么看啊?”
路绵一手托腮,一手把铅笔转的五花八门,没好气地说:“你家大嫂已经好几天没有跟我交流数学领域之外的东西了,你说我还能怎么看?”
郑袖愣了愣,“原来大嫂最近心情不好,都是因为你啊?”又一脸鸡贼地凑过去,小声问,“老大……你该不会是红杏出墙了吧?”
路绵心塞地白她一眼,“我像是这种人吗?”说完自己也是一怔,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她已经在不经意间默认了跟厉从善的关系。
郑袖啧了一声,“像啊!”
路绵下意识地想反驳,可是突然想到在家里的沈云开,她居然心虚了。
“我们大嫂吧虽然长得有点儿招摇,可像我这种明眼人,一眼能看出他其实就是个死心眼痴心长情的,就是传说中爱上一个人会对她死心塌地的那一种。”郑袖没注意到路绵脸上的表情,闪着星星眼完全沉浸在自己的脑洞里,“不过呢,我还是更喜欢霸道总裁范儿的,最好天天用金钱来洗涤我肮脏的灵魂。哈哈,到时候我就是霸道总裁家的甜心小娇妻。”
“……”路绵忍住阵阵反胃,正色叮嘱她,“放学的时候记得把校门口借的台言给还了。”
郑袖鼓着嘴不满道:“老大,你真是一点也不解风情,怪不得大嫂总生你的气。”
路绵已经收拾好了几本书,站起来准备去大教室参加动员大会,听见她最后一句话,就随口问:“那你说说,我要怎么做才能不惹他生气?”
郑袖一下来了劲,挽着路绵的胳膊往外走,“老大,你知道喜欢大嫂的女生有多少吗?光咱们学校,十个女生里头就有八个!”她努力把手臂撑到最大比了比,“再算上外校的,对大嫂心怀不轨的女生有那么那么多。”
“不能吧?”路绵虽然知道厉从善受欢迎,可还是有点不相信,“我上学放学都跟他一起,也没见过有女生给他递情书啊。”
“哎哟喂!”郑袖闻言,痛心疾首,“老大,你可长点心吧!谁不知道你浑身上下就属拳头最厉害,哪个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当着你的面给大嫂送情书?再说了,现在的女生背地里小手段多着呢,你以为人家都跟你似的缺心眼?”
路绵不满地瞪她,“能好好说话不进行人生攻击吗?”
郑袖不以为意,看看四周嬉笑打闹的学生,没人注意到她俩,压低了声音说:“绵绵,你知道尖子班那个校花班长邵明娜吧?我早就听说她在追大嫂,不过咱大嫂一直没鸟她,听说上回都找机会摸到大嫂家去了,真不要脸!”
路绵说:“这事情我知道,那天正好我也在。”
“啊??”郑袖吃了一惊,“不会是她把你们堵床上了吧?”她因为惊讶,说这话的声音还挺大的,引得站在大教室门口说话的几个人纷纷侧目。
路绵嫌她丢人,两三步迈进教室,“你还是先把节操捡起来好好洗涤洗涤吧!”
郑袖紧跟其后喊:“我的重点是你得小心别被某些人近水楼台先得月!”
她一番苦口婆心,也不知路绵听进去了没有。
学校的动员大会,基本就是同一个调子,翻来覆去不外乎那么几句话。校领导上台发言,哪怕就只说一个字,学生听着都觉得不耐烦。而有些人就不一样,只要他往台上一站,那张脸就是一道亮丽的风景线,谁还管他说的是什么,只希望时间可以长一点再长一点。
“高三对于我们来讲,是一个很重要的时间点,而高考则是我们人生中最重要的转折点。”厉从善站在台上居高临下,一板一眼地背着稿子,“我认为,我们现阶段应该摒弃一切杂念,把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学习中来,这样才是对我们未来的负责。”
台下的学生仰着脸,听得如痴如醉。
只有路绵低着头不去看台上的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厉从善边背稿子边精准地找到某人所在位置,眼神装作不经意地扫过几次,见她一直低着头,不由皱皱眉。最近他跟路绵之间有那么点打冷战的味道,这是两人自认识以来的头一回,也是他第一次对她态度如此强硬,其中的确有沈云开的缘由,但也不仅仅是因为沈云开。说到底他内心也很矛盾,既盼着铁树能开回花,又怕自己下手太重揠苗助长,他并没有十足的把握到最后会是他所期望的那一个结果。
视线就这么轻飘飘几个来回,心思全乱了套,一颗心大半都落在了她身上,稿子背得越发机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