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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角处,传来白老头苍劲有力的声音,“诗儿,贵客远来,怎可如此无礼?”
梦连诗毫无形象的翻了个白眼,“师父,您哪只眼睛看到他是贵客了?”
“刚刚他还说他迷路来了!”
“结果,居然是为了考验我有没有防人之心,您说气人不气人?”
白老头笑了笑,“为师刚刚做了几道菜,你去大厅摆好,一会儿我们就去!”
她狐疑的看了看白老头,直觉是师父想要支开她。
可是,为什么呢?
难道,还有什么话是她不方便听的吗?
“快去吧!”
她点点头,有些迟疑的走出去了。
“元公子,请坐!”
元清略微一笑,优雅而坐,“刚刚我与诗儿的对话想必您都听到了,不知可有什么话要垂训?”
“公子笑话了!”
“以您小小年纪,医术有如此修为,当真不易!”
元清的眉微微挑起。
“公子是想问,老朽为何知道您是学医而且医术精湛?”
元清点头。
“诗儿不能做任何刺激性的活动,可刚刚我看到她跑了一路,只是微微有些喘息,身体并无大碍!”
“神医果然明察秋毫!”
白老头摆摆手,谦虚道,“公子取笑了!”
“其实,老朽除了医术,更精通占卜之术!”
占卜?
他的眼神闪了闪,不知对方是何意。
“自从诗儿来到长白山,我便替她卜了一卦,卦象显示,她命中有一大劫,过得了,可长命百岁,若是过不了……”
“神医的意思是这件事与我有关?”
白老头无奈点头,“十年前,我之所以给她服下忘情丹,叫她忘了你的存在,便是要让她平安渡过此劫。”
“只是,还差三年,你出现了,扰乱了她的心房。”
“你每年皆替她诊脉,应该知晓她的病情不可有过多情绪波动,一旦坠入情网,那么谁都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或许,她明日就会魂归!”
那一刻,元清周身寒冷,好像置身在冰天雪地中,指间没有一丝温度。
“不知,可有解法?”
他的声音颤颤巍巍,问的小心翼翼。
“有!”
“娶妻!”
两个字,令他脸色煞白。
白老头皱着脸,心下不忍——他一直都知道,忘情丹只能抹去表面的记忆,不能抹去刻在骨髓中的情意。诗儿在睡着时,口中总是唤着他的名字,清晨醒来时,枕巾上皆是一片濡湿。
拆散他们,他也于心不忍。
可是,除此以外,别无他法。
“在她没有对你动情之时,离开她的世界。只要她不爱你,便可躲过情劫,自然能够长寿!”
“好,我会离得她远远的,再不出现!”
白老头发现,元清在说这句话时,牙根攥紧,浑身充满了绝望,眼底更是黯淡一片。
梦连诗出来叫他们用膳时,已不见了元清的身影。
“师父,清哥哥呢?”
白老头强扯出一抹笑意,“元公子他临时有事,先走了!”
“对了,他让诗儿要好好待在这里治病,不要胡思乱想!”
走了?
梦连诗突然涌起一股强烈的失落感。
“他刚刚还说陪我一起吃饭的呢!”
“师父,是不是您说了清哥哥,所以他生气就走了啊?”
她的小手不依的摇晃着白老头的衣袖。
白老头哑然一笑,“诗儿,你又不是小孩子,怎么会这么想?”
“你瞧师父是那样刻薄之人吗?”故意板着脸,他显露自己不满的情绪。
“你是,你就是!”
怎奈,诗儿一点都不买他的帐。
她红着眼睛跑了出去。
一定要找他回来!
一路上,她一边跑一边左顾右盼,期待着看到那抹白色的身影。
可是,她都跑出了十多里,依然没有看到元清的影子。
“清哥哥,清哥哥……”
她慢慢的蹲下,眼泪吧嗒吧嗒的往下掉。
这么久了,除了母后和哥哥之外,他是第一个来看她的人——一直以来,她都是自己一个人,本以为习惯了孤寂的她,心,早已变得平静,没想到,他的离开会令她那般的伤心。
她有一种预感,这次分别,可能永远都不会再有相见之日。
梦连诗在心中暗暗发誓,三年之后,不管他会不会出现,她都要去找他。既然他来自帝都,那么父皇母后定会知道他的下落。
元清,我梦连诗一定会找到你的!
一定!
皇宫。
“清儿,你要去镇守边关?”
梦琉年看着手中由元清上表的奏疏,难以置信的问。
几日前,他从长白山回来,一直将自己关在府内,拒见任何人。没想到,今日进宫,竟是为了远走!
“是!”
长年来,元清总是一身素衣,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做什么事都是淡淡的,独独对医术相当的热衷。
就算他不说,旁人也看得出他这样做是为了什么。
只是,这一趟长白山之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他有这样的冲动。
“清儿,告诉义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致令你做出这样的决定?”
“是不是,与诗儿有关?”
梦琉年如今能够想到的,便是梦连诗了。
“与她无关!”
“义父,清儿在您的庇护下,能够安逸的过了这么多年,是时候为孟国做出一些贡献了!”
“清儿还望义父准我所请!”
梦琉年一口回绝,“朕不会准的!”
“清儿,这么多年来,义父一直待你如同己出,你的决定义父也从未拒绝过,只是这一次,义父不会答应的!”
“义父相信,你有这样的能耐,只是义父怎么会让你去受那样的苦?何况,就算义父答应了,你义母会答应吗?”
元清轻轻摇头,面露坚定,“义父,清儿去意已决!”
梦琉年叹息一声,这孩子虽不是他亲生,可这性子倒是与他有几分相似,一样死心眼。
“再过几日吧!”
“到时候你若是还是这般坚定,义父就准了你!”
元清轻掀衣摆,单膝下跪,“清儿,多谢义父成全!”
梦琉年从桌案后走出来,扶他起身,“清儿,你一直都是一个有主见的孩子,义父知道拦不住你,只是,有话不要总是憋在心里!”
他点了点头,嘴角扯出一抹牵强的笑,“义父,等溪儿登基,我一定会回来辅佐他的!”
梦琉年拍拍他的手,“嗯,有你辅佐他,我也很是放心!”
“清儿还有事,先行告退了!”
他弯身施了一礼,转身走了出去。
身后,是属于梦琉年的叹息声,“真的是长大了,什么事都能自己做主了!”
十日后,元清悄悄离开了皇宫,远赴边境。
看着他越走越远的身影,唐沫柒哀怨的捶了捶身旁的男人,“你就这么让清儿走了,诗儿将来回来怎么办?”
梦琉年抱紧怀里的女人,柔声安慰,“陆神医前日来信,说再留诗儿三年,若是三年之后,他还没办法治好诗儿的病,就把自己的招牌扔进海里喂鱼,再不行医!”
“诗儿这病,目前只能将养着,要想根治,确实不容易!”
唐沫柒想了想,担忧的看着他,“若是他真的砸了自己的招牌,怎么办?”
梦琉年板起面孔,沉吟几秒,“嗯,砸了也好,连我们女儿的病都治不好,早该砸了!”
“人家为你女儿劳心劳力了这么多年,不图回报,你这样说他,真的好吗?”
梦琉年冷哼,“给朕的公主治病,那是他的福分,还敢要报酬?当心朕灭他九族!”
怀里的人儿点点头,表示赞同,“我从不知道,你竟然还有当昏君的潜质!”
这句话,真的是打击到某人了!
第一卷 第195章 离别
“沫儿,你怎可如此诽谤我?”
“诽谤你?”唐沫柒好好想了想,摇头,“抱歉,皇帝陛下,本宫所言句句属实!”
梦琉年则是眯了眯眼,满脸的不怀好意,“哦?”
“看来皇帝陛下有必要向皇后娘娘解释一下,何为祸从口出!”
看着他的表情,唐沫柒不作他想,就知道眼前的男人又想使坏了。
“皇帝陛下,本宫有一言,不知可否采纳?”她一本正经,做好身为皇后娘娘该做之事。
“说来听听!”
“这纵欲过度,可是会伤身的。陛下如今年近不惑,还是悠着点的好!”
这些年,当真是练出来了——她说这些话,竟然不觉丝毫害羞之意。
莫非,真的是近墨者黑?
梦琉年对于她的话,挑了挑眉,意味深长的看了看她,并未多言,只是挽着她相携离开。
对于这种异样的安静,她反而莫名的不安了。
果然,翌日,伟大的皇后娘娘睡到日上三竿才醒,身上是各种酸痛。
那天午时,许多书上休憩的鸟儿皆被她的怒吼声吓飞。
而御书房内,某位批奏折的皇帝陛下,心情大好的想:看你以后敢质疑我的能力!
岁月悠悠,三年,悄无声息的过去了!
长白山上,梦连诗看着墙角里,白老头正拿着斧头,对着那块“天下第一神医”的牌匾发呆。
“师父,已经三天了哦,您到底还要不要砍了它?”
白老头起身,哀怨的瞪着她,“诗儿,你好狠的心,居然这样对待为师!”
好吧,其实对于师父,她表示相当的头疼——有时候看起来很是稳重,尽说些听不懂的话,可有时候却又是相当的幼稚,竟然连打滚撒赖这种事情都做得出来。
果然,她再一次了解了奇葩二字的真谛!
“师父,诗儿很感谢您这些年来的照顾之情,三年之约已至,诗儿是无论如何要离开的!”
“若是注定了诗儿这一生注定短命,那我也要在短暂的人生里活出异样的色彩!”
“在长白山,我已经待了十三年,这个病,要是能够治好的话,早已治愈,又怎会拖到今日。当然,诗儿对您是很感激的,若是没有您,恐怕我还活不到今日!”
梦连诗走到白老头身前,替他整了整头上散乱的发丝,一言一词皆仔细斟酌。
她又怎会不知,师父这样,无非是想要留下她。
在山上,她终归会平安无事。
白老头嫌弃的看着手中的斧头,“就知道你这丫头是个鬼机灵,一眼便识破了为师的伎俩。”
“只是,诗儿啊,下山之后,谨记为师一言,莫问情缘空自恨,强求更添愁满怀!”
“今日一别,你我师徒缘分已尽,以后再不会见面。盼你以后诸事顺遂,平安喜乐!”
梦连诗的俏脸上早已沾满了泪水,她哽咽的点头,“师父,我会的!”
“以后,您也要多多保重!”
白老头猛然转过身,声音绝决,“快走!”
她含泪看了一眼生活了十多年的地方,心中无限不舍。
可是,她还有自己想要做的事,不想在这里浪费不知还有多久的时间。
“师父,保重,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