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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赵安国的话刚落下就阿嚏阿嚏地打了两个大喷嚏。
三个少年面面相觑,别是陈家那姑娘在说小舅的坏话吧。
不管怎么样,算是拜下师了,跟着三个孩子买了些年货,赵安国送他们出了镇子南门,便回家去了。
路上,三个少年才略交流了下对陈老先生的看法,方宴没带那一层对先生敬重的滤镜,说得很客观:“这个老先生就是个才学一般又有着虚荣心的普通人,没有小舅推崇得那么好。”
乐巍顿了顿,不得不点头,“小宴看得很准确,不过到底以后是教我们的先生,敬重第一吧。”
其实如果不是陈家那个小姑娘弄得那一出,乐巍对陈老先生的印象未必会像现在这样低,他又接着道:“只不过是进学之前的指导先生,我们也不用有太高的要求。”
方宴不赞同这话,却也没说什么,因为他们现在的条件根本是找不起好先生。
乐峻却是点头道:“大哥说得对,那个老先生基本还行吧,我们该尊重的。”
经过一个村子时,见有小贩在这个村子的大路上叫卖米花糖,在小贩的独轮车前也围着不少人,乐峻就说:“我们也买些吧,好几年没吃过米花糖了,轻轻恐怕都不记得米花糖是什么味道了。”
每当过年时,家境好的人家,都会蒸米做米花糖,而大部分人家是做不起的,便有小贩瞅准这个商机在村子里兜售。
眼看着过年了,自家做不起,那一斤二斤的还买不起吗?
这些人即便买了,也不是给自家孩子吃的,放着过年走亲戚待客时用。
乐巍和乐峻过去时,正好前面的妇人称了二斤走了,乐巍便对那小贩道:“给我们也称二斤。”
这个村子与梨花村隔得还有四五里,梨花村那常往外跑的大人,这村里的人有可能认识,至于他们三个小孩,便没人认识了。
就有人问乐巍:“你们是哪个村里的小孩?”
“梨花村的”,乐巍道,“这是和我舅去镇里的。”
说话间小贩已经称好了两斤米花糖,乐峻接着,乐巍拿了钱付账。
一有人来村里叫卖东西时,往往会围上不少的大人孩子,乐巍这一拿出来荷包,就察觉到旁边两个比他们要大一些的男孩子将目光在他的荷包上溜了好几圈。
不想惹事,付完钱,乐巍低声跟乐峻说了两个字,“快走”。
乐峻提着米花糖,转过身,对等在一边的方宴使了个眼色,三人没有说话,脚下的步子却都不慢地向着村口走去。
刚出了村口,后面就响起一阵呼哨声,乐巍回头,见果然是刚才买米花糖时那两个少年,他没说话,只示意乐峻和方宴继续走。
“前面的兄弟”,那两个高大少年还带着几个村里的小孩,“分点米花糖给我们吃吃呗,过年了,再借两个钱花花。”
方宴停下脚步,从容转身,眼中带了点笑:“前些日子,梨花村有个妇人抢某家的树,被抓到衙门里判了一个月的事,你们这个村里没听说?”
领头的少年愣了愣,“那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跟你们的关系可就大了”,方宴说道,“那某家,就是我们家。怎么,老兄,不知道抢劫是要坐牢的吗?想去尝尝牢饭的滋味?”
“抢劫?”那边一群少年嘻嘻哈哈的笑起来,“吃你们家二斤米花糖,就是抢劫了?”
见此,乐峻和乐巍都往方宴身后走了两步,暗想着大不了打一架。
“麻娃子,干什么呢你们?”这时后面突然传来一道呵斥声,乐峻回头一看,是个扛着柴的五十左右的老汉,他看了这三个外村的孩子一眼,又看向自己村里的那群孩子,“又结伴欺负别村的孩子?回去看我不跟你们老子都挨家说一说。”
他们村里这些孩子有那个麻娃子领头,整天地一个个没正形,不是点了这家的麦秸垛就是偷了那家的红薯,一个村里的大家是犯不着为一点东西怎么他们,可今天真要欺负别村的孩子,只怕人家大人今晚就得发过来。
再说,这三个孩子穿的不赖,这样的人家一般都不好惹,村里这些孩子还敢抢人家的东西吃?一个个都欠教训了吧。
“你们走吧”,老汉摆手让乐巍他们走,便扛着柴往村边那一群孩子走去,“都别走,跟着我挨个儿回你们家跟你们爹娘说说去。”
这一群孩子再刺头,那也是在同龄人跟前刺头,被村里的老伯这么一训,顿时就一哄而散了。
这边,乐巍和乐峻却都想了很多,他们才真正明白,一个人想要立足于世,需要怎样的小心翼翼。
不见就连小孩子中,也有见钱眼开恃强凌弱吗?
而这个道理,方宴是早就明白的,刚才那几个孩子,他半点都没放在心上,此时只走着尝着米花糖,嗯,既焦脆又有香甜,轻轻应该会喜欢。
傍晚时分,寒气下来,院门口的地上,中午时被晒化的积雪都结成了泥色的碎冰,还不见三个少年回来,乐轻悠在屋里也待不下去,便来到门口等着。
没等一会儿,就见村口出现了三个边走边滑两下的人影,可以想见,他们是走到脚下有冰的地方了。
乐轻悠忍不住笑了笑,挥动穿着圆滚滚棉袄的小手臂:“哥,哥哥。”
看见她,三个少年走路的速度明显加快许多,方宴率先来到乐轻悠跟前,双臂一伸就把她抱了起来,笑着问道:“是不是一天不见就想我们了?”
他说话时呼出的气息,清冽中还带着几分残留的米香花生香。
“想你们了”,乐轻悠闻了下,笑着点头。自从来到这里,她是没和他们三个分开过这么长时间的,既担心又想,此时看见他们好好地回来,心才落定了,便趴在方宴肩上,看着此时才走到近前的乐峻和乐巍道:“哥,你们怎么买这么多东西?”
“明天开始咱们就做过年吃的东西了”,乐峻笑着举了举手里的东西,“这点儿还不够呢。”
“雪这一停镇上可热闹了,明天我再跟光伯去一趟镇里,家里的鸡我们都舍不得宰,还得买些鸡鸭”,乐巍跟着说,又说抱着乐轻悠的方宴,“回屋里吧,外面冷。”
“嗯,我还给哥哥们煮姜汤了”,乐轻悠说道,“你们一人喝一碗。”
回到暖意融融的屋里,乐轻悠手上就被塞了两个长方形的米花糖,乐峻笑着问妹妹:“还记不记得这东西啦,你小的时候特别喜欢吃。”
乐轻悠脑海里出现一个憨厚汉子顶着寒气回来,从衣襟里掏出包得好好的米花糖递给她的情景,眼眶子里不由热热的。
“记得”,她点头,小心地咬了一口,“跟爹给我买的一个味道,谢谢哥哥。”
乐峻抬手摸了摸她的头,眼眶中有亮光闪烁了一下,他忙将头转到一边。
乐轻悠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却也没有弥补什么,而是拉着哥哥让他矮下身子,将米花糖送到他嘴里让他咬一口,又问他:“甜不甜?”
想起父母,他们不该只有眼泪。
乐峻笑着点了点头,“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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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6章 算计
一直没打扰他们的方宴这才把乐轻悠抱到一边,问她今天一天都做了什么。
待秋果和草儿端着姜汤进来,乐轻悠看着他们一人喝了一大碗,才问起他们今天拜师的结果。
三个人自是说很好,说话之间,乐轻悠才知道他们中午根本没吃饭,想了想道:“那咱们吃火锅吧。”
吃了一肚子冷风,回来围着一个热热的锅子,才好把寒气祛个彻底。
着急让他们快点吃点热东西,乐轻悠没怎么准备锅底,直接让秋果拿来小锅子,添了热水放在透得旺旺的小炉子上,就放进去切成片的火腿肉煮了起来。
草儿端着洗好的黄芽菜和豆腐豆芽进来时,锅子里的汤已经泛出了些微白色。
乐巍让草儿把菜放下,对她和秋果道:“去做你们的晚饭吧,不用做我们四个的了。”
虽然配菜不多,但量不少,足够乐轻悠和三个少年吃得饱饱的了。
吃过饭将锅子和剩余的配菜送到厨房,又把桌子擦了擦,四人便围坐在桌子边,看今天方宴挑的那些福字和剪纸,顺便还商量着家里需再添哪些年货。
第二天又是一个大晴天,早晨起来,寒霜铺地,太阳出来后,温度立刻升上去了,不到中午,前天乐轻悠和哥哥们在门口堆的那个半成品雪人就化得只剩了一滩雪。
乐巍是早晨顶着严寒和光海一起去的镇里,这快到中午的时候,正好回来,因在年关,高大海家的牛车每天这个借那个使的,他们这次出门就没去借,乐巍和光海一人背着一个背篓,背篓里装了好几只时不时会动动翅膀叫上一声的鸡鸭,光海的背篓里还装着几条大鲤鱼。
两人就这么顶着中午的暖和阳光进了村里,此时还在外面闲着的,不是家里的老人就是小孩,见他们背篓里有不少鸡的样子,难免有人问:“这是买年货去了?买了几只鸡啊?”
乐巍就笑着道:“过年嘛,别人家买多少我们也看着买多少。”
“是啊”,一个掉了好几颗牙的老太太笑着点头,“你们几个孩子住在一起,又有舅家帮衬,这是越过越好了。不像你奶奶家,听着这些天为买年货的事都没消停过。”
乐巍笑笑,没多问,经过乐家门口时,倒是遇见了坐在一张椅子上在门口晒太阳的乐老太太,看样子她的腿还没好。
没上前说话,乐巍点点头就跟光海过去了。
看着他们两人背着的沉甸甸的背篓,乐老太太心情复杂,家里的杂活儿现在根本没人干,她这腿现在是一动就疼得吃不住,小米氏也在几天前查出怀孕了,本来还能指使她做个饭,现在灶上的活儿全部是家里的男人做的。
当初,就不该听那个不知哪儿冒出来的道士的话,把乐巍这么个劳力给赶出去。
他们几个孩子倒是过得好了,家里却成了这个样子,不是让别人更有话嘲笑她了?
正在后悔时,只听四儿子在院子里喊了声:“娘,吃饭了。”
喊完,人已转回厨屋去了。
乐老太太双手扶着膝盖,腿疼得半天没站起来,本不想在门外大声呼喊儿子让人再看笑话,这时又疼又气之下却忍不住了,“一个个不孝顺的,不知道你们老娘这腿疼得走不成吗?还不出来个人!”
这几句话喊出来,果然就引得旁边邻居探头探脑,还有嘀嘀咕咕的低笑声。
乐老太太几乎可以想象出来那些人是怎么笑话自家的,心底的那团火儿就更盛了,还不见人出来时,她正要再喊,乐轻玲从厨屋里跑了出来。
“奶奶,刚才我娘帮我爹做饭,闻着油烟气就忍不住吐了,我爹正在打扫呢”,乐轻玲同样是个好面子的,对于以往说话都不大声的乐老太太这么在门口喊,心里很是反感,“我扶您回去吧。”
然后架着乐老太太的一只胳膊,将她扶了进门,还没走多远呢,就听见外面有人说:“玲玲这丫头对她奶奶这一点上,那是真没的说的。”
乐轻玲抿唇笑了笑,不过她已经不在乎村里人的看法了。
吃过午饭,乐老四把碗一推就扶着媳妇要回屋里,留下一句话:“饭是我和我媳妇做的,这该老三两口收拾了。”
刘氏扶着已经很明显的大肚子,愁眉苦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