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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低低地进了个举人还罢,竟是直接窃据解元之位,即便没有其他考官跟风主考官,此次乡试接过也会引人物议。
开拓此时只是认知到事情有些不妙了,不过心里也不甚慌张,转身招过身后的小厮耳语道:“请府尹大人处理此事,告诉他,他治下的这些读书人太傲气了,得敲打敲打,不然以后得了功名,于民也无利。”
小厮认真地把这些话记在心里,弓着腰退了出去。
“刚才说到哪儿了,大家继续谈”,开拓端起面前的酒杯举了举,笑道:“众人可要谨记,人生就是有胜有败,但像楼下这些失败者的行为,只会徒惹笑料。”
楼二少听了,连忙举酒附和。
一刻钟后,楼下的叫嚷声停止,开拓笑了笑,他背后的主子可是大皇子,一个小小湖州府尹,敢不听话?
但是他手里的一杯酒还没辍完,就传来整齐的脚步声,不片刻,二十几个差役冲到楼上来。
开拓敛下笑容,放下酒杯,满脸严肃地站起身,看着从差役让出的通道中走出的现任湖州府尹李铎,问道:“李府尹不去拿那些蓄意滋事者,冲到此处却是何意?”
李铎从袖口中拿出一块明黄色软布,抖了抖,展开给开拓道:“开大人收受贿赂营造舞弊,皇上命本官将所有参与者都羁押回去慢慢审。”
“你”,开拓一下子脸色煞白,“皇上命大皇子督管今科举试,又怎会再给你送谕旨来?”
李铎勾了勾嘴唇,暗骂一声蠢货张狂,大皇子毕竟还不是皇帝不是吗?这些追随者就敢如此舞弊科场。
“你们如此将科场视作交易场所,大皇子也不能忍啊”,李铎笑着说道,一伸手,旁边的差役立刻递了张布帛过去,“这是考生们举报的作弊名额,本官念一人便出来一人,随后便都跟本官去府牢走一趟。当然,不是念谁就是谁,到底有没有作弊,本官还要查实。”
闻言,满场的考生有一半儿都慌了,而那些早已停下的舞女们,更是缩成一团,关注着那些大人和新晋的举人老爷。
“楼峥,张齐……”李铎一个挨一个的念着,那边被念到名字的考生若有站着不动的,这边立即会走过去两个差役准确地把人给请出来,念着念着,李铎突然噫了一声,道:“乐巍,乐峻,这是兄弟两个吧?都站出来”,心里却想这乐家人还怪大胆的,兄弟两个都作弊。
不期然听到自己的名字,乐巍和乐峻对视一眼,虽然有些惊讶,他们还是站了出来。
乐巍心里有些猜测,或许是考前参见那些文会时,得罪了某个小人,不过没做过,他也不心虚。
至于家里,还有方宴,方宴没怎么参见文会,应该不会被什么人报复性举报。
然而这一念头还未完,从李大人那边喊出来的下一个名额,就是方宴。
方宴挑挑眉,站了出来。
乐峻一直很平静,此时却有些焦急,他们三个都去了府牢,轻轻该怎么办?若一个人在外,她好歹不用害怕。
“大人,我们是被冤枉的”,乐峻说道,“您不能只凭一个举报名单就抓我们进府牢。”
“是不是被冤枉,本官一定会查清楚的”,李铎沉着脸道。
乐巍道:“虽然如此,可进府牢一趟,总归会影响咱们的名声”,话音刚落,引起好几个已被点到名字之人的附和。
“到时,真正被冤枉的,本官自会给你们正名”,李铎冷哼,扫视着因为这两兄弟的话而有些骚动的人道:“可还有人想说什么?”
“学生有话说”,方宴站出一步,“既然有人举报我们作弊,我们自然会配合查察,然而若是证明我们并未作弊,请大人务必严惩举报者。”
李铎手中的这份名单,是他亲自从那些落榜考生中问出来的,谁举报的谁都有记录,本来就是为防有人随意攀诬的,当下便点头道:“当然该严惩,举报不实的,革除功名,三年不得参加科举考试。你们可满意了?”
方宴、乐巍、乐峻齐声道:“大人公正”,随即所有举子都高呼公正。
其中好些人都明白,乐巍他们三个的文章水平是不差的,竟然还会被指为作弊,他们就也有可能被某些个落榜的小人举报。
李铎说道:“既然公正,那就请众位新科举子配合。”
两刻钟后,李铎将手上的纸张折好揣到袖子里,对那五十多个站出来的举子道:“好了,走吧。本官知道,你们其中一定有被冤枉的,本官当尽快查清此事,将没有参与作弊者释放。”
眼下,被点名出来的举子们慌也没用了,只好在前后各十几个差役的押解下去府牢。
并没有参与作弊的,见此,倒是不慌不怕了,毕竟这么多人,被冤枉的绝对不止一个,俗话说众怒难犯,当不止一个人被冤枉时,就不容得不公道了。
一行人下得楼来,却见刚才喊“舞弊”的那些学子还没走,被差役前后看管着的这些人无论是作弊的还是没作弊的,都是满脸愤怒地瞪视那些人。
有些落榜学子惭愧地低下头,有些则是幸灾乐祸地回视过来。
范懿下来时,楼下已经没有多少人了,那些被带走的人中,也就乐巍他们三个是自己的熟人,一开始他怀疑这兄弟三个有作弊,现在又有些为他们担心。
毕竟曾经是同窗,当初他们家的那个小堂弟对自己也不错。
听说这兄弟三人家中没长辈,只有一个妹妹,如此被带到牢中,他们家小妹不知要被吓成什么样。
正想着回去暂居的客栈打听一下乐家兄弟的住所,就见孟鲤气喘吁吁地朝这边跑来。
看见范懿,孟鲤的脚步又加快几分,“文泽兄,刚才我看见好些人都被差役带走了,早先那些落榜学子拉我一起我没来,怎么会把巍兄他们三个也带走了?”
范懿背着手道:“李大人是按照举报人给出的名额抓的人,他们三个若是没有作弊,那就是得罪了什么人。”
“钱友”,孟鲤想起来时遇见钱友时他那副得意洋洋、趾高气昂的模样,斩钉截铁道:“一定是那家伙,昨天他还在客栈大发牢骚,说此次乡试定然有舞弊,不可能乐家兄弟都考上什么的。这个卑鄙小人。”
说着转身就走。
“游舟兄,你这是要去哪儿?”范懿刚才想到乐家之事,此时就多问了一句。
孟鲤跟乐家兄妹算是比较熟悉的,之前还碰见过乐轻悠,因为那点小心思,还问了他们住在哪儿,现下自然担心她从别人口中得知此事被吓到,想过去告诉她并安慰她。
“乐兄他们的妹妹也在,我过去告知她一声。”孟鲤头也不回道,脚步不停,眨眼间就走远了。
范懿想了想,也跟了过去
第164章 无事
乐轻悠猛一听到孟鲤和范懿送来的这个消息,便慌忙站起身来,孟鲤见她着急,忙道:“乐姑娘,你先不用担心,好歹巍兄他们都是有功名在身的,即便被怀疑此次作弊,在牢里也不会受什么苦。”
乐轻悠是知道在这个时代只要有个功名,那是相当于一个很大的护身符的,而且哥哥们绝对没有作弊,只要查清了,马上就能被放出来。
“多谢孟兄来告知我一声”,她说道,“你们可否知道是谁污蔑我哥哥他们的?”
从进门来到被迎到客厅坐下都在发怔的范懿此时才回神,说道:“这个我们并不清楚,昨天桂榜一出,便有不少学子聚在一起议论,谁也没有想到今天他们竟惊动了上面的官员。”
他垂下眼睛,不敢再多看这个少女,即使看出来她就是那个曾经跟着乐家兄弟去县学学了两个多月的乐青,他也只作不知罢了。
孟鲤跟着补充道:“我此次没中,榜发后就有人来鼓动我联名揭发舞弊,我不想参与,就一直躲着。若说是谁污蔑巍兄他们,最有可能的,就是那钱友了。不过李大人已经发话,待查清事实,只要是故意污蔑人的,一律革除功名。”
乐轻悠点点头,心里却想,只革除功名未免太便宜那人了,害得自家三个哥哥去监牢走了一趟,那故意污蔑之人也得让他见监牢待几天。
“你若是不放心你哥哥们,我和范兄可以陪你去监狱看看”,孟鲤又这么说道。
乐轻悠抬起头,笑着道了声谢。
她正想去府牢一趟看看呢,“我给哥哥们收拾一些吃的东西,劳烦孟兄、范兄了。”
两人都被少女这个绝美的笑容晃了下眼,一人忙说不客气一人忙说没事。
乐轻悠很快收拾出一小竹篮吃的,有枣糕、卤肉还有用三个牛皮囊装的奶茶,奶茶是上午没事时她煮的,本还打算用木薯粉做些珍珠,等哥哥们参加聚会回来做珍珠奶茶给他们喝。
看着装了奶茶的水囊,乐轻悠即使明白哥哥们不会有事,心里还是沉沉的。
客厅里,孟鲤放下茶杯站起身,对提着小竹篮走来的乐轻悠道:“收拾好了?”
乐轻悠点点头,那边范懿也站起身来,三人便走出家门,夜与不放心,让武恒、武艺看好家,也匆匆跟了过去。
来到街上,入耳的全是关于科场舞弊的讨论,有些人说把那些参与舞弊的举子都抓到监牢中特解气,有些人在说最新的消息:此次主持湖州府乡试的主考官、副考官全都被抓了起来,看来朝廷定是要严办此次舞弊案了。
乐轻悠越听越是担心,府尹李大人这么大规模的抓捕一下子就将舞弊案的影响力扩大化了,几乎整个府城的人都在讨论这件事。
科考作弊的事,不仅是学子们厌恶,就连普通老百姓们也都很厌恶,毕竟谁都有让自家孩子参加科考改换门庭的希望,有一人作弊,那便有一个拼实力的人要被挤下去。
乐轻悠实在担心哥哥们的名声会受到影响。
孟鲤拿着扇子往旁边扇了扇,低声道:“那些人就爱说个闲话,你别放在心里。”
乐轻悠道:“我知道。”
走在右后方的范懿张张嘴,却不知说什么好。
一刻钟后,几人来到府衙大牢外,此时在那大牢外面,已经站了好些人,都在说尽各种好话,以求进去看看自家孩子。
只是那身后跟着两名差役的捕头一脸不为所动地挡在外面,不管那些人怎么说,都是两个字“不行”。
乐轻悠见那捕头满脸正气,就知道不能使银子,更何况在有人指控哥哥们作弊的情况下,她也不敢使银子进去看望。
孟鲤一面说着不好意思一面往前挤,范懿则跟在后面挡着,免得有人撞到前面的少女,夜与这个自家人反而没了用武之地,只好紧紧跟着。
好容易挤到前面,孟鲤把来意说了,张捕头看看他又看看提着小竹篮的乐轻悠,或许是听他们说只送点吃的东西进去,就解释了两句:“在审清出真正的作弊者之前,里面的学子们谁都不能见。就是你们这些吃的东西,也得再三检查过才能送进去。”
看眼下情景,乐轻悠知道不大可能进去,说道:“那便劳烦捕头大哥把这些东西给我哥哥他们拿进去吧。”
牢里的饭菜肯定不好吃的,不能见哥哥们一面也没什么,总不能让他们饿着或者吃坏肚子。
小少女不纠缠着要进去,张捕头的脸色又好了一分,接过竹篮子,说道:“小姑娘放心,这些人毕竟都是读书人,在查清事实前,李大人让给安排的牢房都是向阳干燥的,饭菜也都是好米好菜做的,只要你哥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