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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会儿的态度又转了个弯。
薛娘还不能确定承治见到了教主会杀了他,毕竟拔出剑来容易,刺下去却难得多。还得过些时日才行。
承治趁着与她商量天岭教的事情,总往薛娘身边儿凑。她说着话觉得有些渴,刚舔了舔嘴唇,他就端着茶杯过来。茶水的温度还正好,喝下去温温的。
自打上次他送了饭菜后,薛娘就想让他继续,可又怕他因着她说的话,不敢再犯。结果第二天,他还是自个儿一人把饭菜端过来,也不知那些下人是怎么同意的。
薛娘也顺势让他都挨个儿尝一遍,她再吃。
还有就是她光脚听铃铛响的事儿,渐渐地被承治给掰过来了。每次她醒过来,刚睁开眼下床,他就轻轻托着她的脚穿上鞋子。
刚开始,她为了不崩人设,还故意把鞋子蹬掉,他向来固执,见她蹬一回,他就跪在地上给她穿一回。薛娘发脾气说要赶他走,他就不吭声了。过了会儿,再找机会给她把鞋穿上。
薛娘继续蹬,结果没把握好力度,直接踹他脸上了。她赶紧把脚挪开,故作严肃地瞧他。承治只觉得脸上冰凉,一团白皙在他的眼前,他呼吸突然炙热,看着薛娘冷淡的侧脸,胸口的热意越来越沸腾,他眼神一暗,把头低下。
然后把鞋子捡回来,一手去抓她的脚,然后再慢慢穿上。只是这回用的时间有些长。
薛娘光顾着崩人设的事儿,没在意这些细节。踩着鞋走了一两圈儿,系统居然没电她。她惊讶地问系统咋回事儿。
系统恹恹道:“没事儿,你穿吧。”
薛娘一开始还以为它出故障了,开心了好一会儿,带着笑意跟系统说道:“你啥时候报废?”
系统:“呵呵。”
“哦。”
穿着鞋子来回跑的日子特舒服,铃铛她也取下来放在桌上,等着丫鬟来了收起来,结果转眼就不见了。她让人四处寻了一遍,都说没瞧见。薛娘也没追究,这种事儿她眼下实在没心情管。
承治被她用试菜的方法养着,过了些天,气色终于变得好了。本就是练武的,有底子在恢复的也快。薛娘还是有些不放心,虚元宫阴寒,他又趴在地上好些日子,水米不粘牙,怕落下病根。她琢磨了半天,把上回给她捶肩的大夫找来了。
承治一瞧见他俩,原本在薛娘面前弯着腰,瞬间挺直,眼神凶狠的像是要吃人。
薛娘命他们给她诊脉,说是最近总觉得身上劳累得很。承治一听神色就尤为难看,他一直跟在她身边儿,前些日子身子或许有些疲累,眼下却是精神的很,昨天还跟他商量了一宿攻打天岭教的法子。哪里来的劳累一说。
薛娘伸出手腕,修长的手指微微弯曲,露出来染着红蔻的指甲。江湖中人不拘小节,也就没有丝帕遮手一说。大夫轻轻搭上脉,凝神诊治。
薛娘另一只手搭在桌子上,扶着额头,瞥见承治一脸阴沉,似是心血来潮,对另一个站在那儿的大夫说道:“你给他也瞧瞧,他可是一直给我送饭菜的,当时吃的没事儿,谁知是不是攒的多了才现原形。”
那大夫连忙应了,走到承治跟前请他坐下,承治冷着脸不看他,坐在凳子上手握成拳头伸过去给他诊脉。大夫皱眉,让他松开手掌。承治扭脸瞧他一眼,语气不善:“什么大夫,莫不都是些花拳绣腿。握着拳头便不能诊治了?”
大夫没搭理他,直接看向薛娘。承治更是急了:“你瞧她做什么!”
薛娘实在看不过眼,斥道:“你安生点儿!”
承治愤愤不已,忍着怒气把拳头松开。
薛娘那儿已经诊好了,说是没什么大碍。她倚在床上等着承治那儿,看是什么情况。过了会儿,也诊治完毕,说只是肝火旺盛,并无其他的事情。
薛娘颔首,准备打发了他们二人走。就听承治唤住了方才为他诊治的大夫:“你说我肝火旺盛?”
大夫回头道:“正是。”
承治这会儿全然没有了刚才的怒气,面容平静带着些冷淡:“手脚冰凉,夜里睡觉盖一床厚被子仍觉得冷,这是肝火旺盛的症状?”
大夫一愣:“自然不是。”
承治弯了弯嘴角:“可我正是如方才所说的那样,大夫可是诊治错了?”
大夫一慌,白玉般的脸上吓得更白了一层,这若是弄错了,宫主怎还能留他在虚元宫。承治瞧他的脸白的跟什么似的,心里更不舒服。
大夫上前碰了碰承治的手,冰凉无比,与方才燥热的温度相差极大。他连忙跪下跟薛娘请罪,说实在是不知为何。另一个大夫也跟着求情。
承治在旁边道:“诊治错了本就可恶,这会儿又说不知是什么病症,宫主身边儿岂能留你们在。真是误事。”
二人接连磕头。
承治看着薛娘,笑着道:“宫主,我说的可对?”
薛娘没看他,盯着那俩人半天,说了一句:“以后不用再来给我诊脉了,留在宫里给旁人治些头疼脑热的就好。”
二人还要求饶,薛娘没给机会直接让他们出去了。
承治见他们还留在虚元宫,神情有些不悦。薛娘看着他问:“你这是做什么?给你瞧病惹了一身的祸事。”
承治冷哼一声:“他们自找的,你身边儿都有我在了,他们还往前凑。再说了,学艺不精,留他们何用。”
薛娘当即把桌上的茶杯摔了,皱眉怒道:“你的内功调息,自是可以控制手脚热度,故意为难他们也就罢了,还当我也是瞎的吗。”
承治笑了笑:“我哪儿敢。”
他的拳脚功夫是敌不过旁人的,内功却十分深厚。薛娘传到虚元宫的消息是他的武功被她废了,见到他在宫里走动,无需惧怕。自然方才不能戳穿他。
承治缓步走到薛娘的身边,他目光沉沉:“你把我弄到身边,无法是想着多得到些天岭教的事儿。我全部都告诉你,对你忠心不二。我只是想在你身边陪着,你只当我是个随从便可。一个伺候周到的随从,换来许多天岭教的内功秘法,划算的很。”
“你说是不是。”
☆、第41章 女魔头X正经人(七)
居民楼里,大夏天的厨房都开着窗户,家家的菜香味儿飘了老远。辣的,甜的,咸的混在一起,直让人咽口水。
葱姜蒜,几乎家家都有。可做法习惯又都不同。温如玉习惯把葱白用手撕成一缕一缕,她的手修长又白嫩,看着不像在做菜,想在做手工。戴着墨镜,可鼻子仍被呛得难受。她实在不愿意大夏天戴口罩。
姜切成一条一条的,半指宽。蒜用菜刀压平,蒜香味瞬间出来。
放下刀,滑开手机解锁,十二点了。
一个菜都没做好,绘着花边雕着兰草的空盘子倒是摆了好几个。她皱着眉,心里掐算着点儿。利索的把油倒上,放入葱煎蒜爆香。
腐竹炒肉,清蒸鱼全须全尾地躺在长盘子里,再加上一个西红柿炒鸡蛋。汤,她跟李遇向来是不喝的。
刚刚把菜端到餐桌上,就听见钥匙开门的声音。李遇换上拖鞋,闻见饭香味走过去,温如玉正在解围裙。他接过围裙挂在厨房门后。
“今天怎么想起来做饭?我可是好久没吃过了。”他在水池洗手。
温如玉把电饭煲插销拽了,拿出两个碗盛饭,声音平淡:“就是突然想做了,你尝尝好不好吃。”
李遇顺手拿了两双筷子,温如玉把饭放在饭桌上。他扒了一口,夹了一筷子菜:“真是我媳妇儿,这么久不做还是好吃。”
温如玉盯着他头上方,心不在焉地说道:“是吗,那就多吃点儿。”
李遇没察觉到,仍是吃得极香,口中不断夸赞道:“老宋他们要是知道你今儿做饭了,肯定说什么都得跟我回来。”
他把菜说的特别有食欲,比电视上的美食专家都要强。他正一边吃一边说,突然觉得口渴,喊温如玉帮他倒杯水。
温如玉没动,他又重复了一声,温如玉还是没动。他不耐地放下碗筷,却见温如玉面前的饭一口没动,筷子还摆在桌子上。而她神情越发冷淡,眼睛直盯着他。
李遇心头一跳。面儿上笑着道:“看我干嘛呀?见天儿看还不腻?快吃饭。”
温如玉笑了笑,她天生一对桃花眼,笑起来像在勾人。李遇笑得越发高兴:“干嘛呀,都在一块儿两年了还撒娇?乖,吃完饭老公陪你玩儿。”
呵呵。
温如玉站起身,把菜盘子掀到地上。哗啦一声,全都碎了。李遇正要夹菜,猝不及防吓了一跳,看着地上饭菜混在一起,皱着眉头道:“你又发什么疯?好好的日子不过了是吧!”
过日子?温如玉眼皮一跳:“别给你脸上贴金,过日子我嫁给你了么?”
温如玉这副样子,李遇是真没见过。所以他也不知道,温如玉的火气大到快要把草原烧毁了。
“那你想怎么着?”李遇正在气头上,又被她用话噎住了,火气上头,“想分手就直说,腻腻歪歪的干嘛。就你这样的离了我还能找谁去!”
温如玉被气得直笑,画着红色指甲油的手点着他的头:“我找谁去?你睁大眼看看,就我这样儿的就算去刷盘子也能找个金主包我。你一穷二白的,连房子都是我的,还有脸说这话?”
“你不要脸!”李遇被她说的难堪,脸上青一阵白一阵。
李遇开骂了,温如玉倒不急了。把凳子放好,她稳稳地坐着。夏天热,穿着一身儿到大腿的连衣裙。她尤为适合红色,皮肤本就雪白,看着十分可口。裙摆因她随意的坐姿,堪堪遮住重点部位。
她盯着李遇的脑袋顶。
“你跟阿芬是在超市认识的,她没带会员卡不能打折,你借给她了。当时你就觉得这姑娘挺可口的,又单纯又清纯。没过两天你公司就来了新人,正巧是这姑娘。后来你大着胆子要了号码,还加了微信。”
“距离你进家门之前,微信最后记录是阿芬说的:老公爱你么么哒。”
“够了!你……胡说什么?”李遇浑身发毛。
“胡说?那咱们就聊聊床上的事儿。”温如玉皱着眉看着那个粉红色气泡,是李遇跟叫阿芬四肢交缠的画面。
真恶心,还粉红色。老子都绿了!
温如玉正要再开口,李遇就打断她了:“别说了,你找人黑我微信了?”
李遇被温如玉平淡的语调,说的心里发慌。他不怕她吵,不怕她闹,可是现在不吵不闹的他心里真就没底了。
“你承认了?”温如玉嘲讽地看他。
李遇喉头一动,清着嗓子:“我对不起你,可我是真爱你。不然我怎么会天天心惊胆战地骗你。”
啊,说的真是让她不知道怎么开口。
李遇头顶上的气泡变成了蓝色,几行字:他出去打了个野食儿,就闹成这样,这么较真儿以后结婚了怎么办。
人的平均寿命都延长了,谁能一辈子都对着一张脸。他是爱温如玉的,可是这生理反应他控制不住啊。
温如玉被恶心的都不想跟他在一个屋里呼吸了。
“李遇你高校毕业,工作这么多年存折上只有十万。就这张脸长得好看,可你拉不下脸来找富婆包养,所以你还有什么优势?“
温如玉轻声说着:“当初我跟你在一起,我就是看上你这张脸还有你爱我。我给你提供住所,你没钱的时候我给你,而我们之间的关系还是恋人,平等自由。你却还贪心的想一夫二妻?”
“现在你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