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于是我开始明里暗里去查霍云天,也是那时候,我猛然发现霍云天居然是个女子。这样一来,我所有的自责和悔恨都像是找到了发泄口。
我要合离!
我无法接受一个背叛的男子与我同床共枕,并且为自己居然被欺瞒多年而感到羞耻。
西海域,西海域!那是我跟他认识那年,他去的地方!他们到底有多少年的私情,谁也说不清!
然而在我准备找林寻艺合离的时候,我莫名晕倒了,醒来后,居然看见了娘。
我发现自己重生了,重生在了认识林寻艺之前。
也是这时候,我心底关于荆芥的情绪一下子涌上心头,那些感慨统统抛之脑后,我脑中只想着一件事——
千!万!不!要!遇!到!荆!芥!
重生之后我原本想赖在家里不走,爹娘却跟前世一样想让我跟天门山庄的庄主结亲,想到那个跟魔教勾结的天门庄主,我果断选择了出走。
谁知道特意挑的路居然还是会遇见林寻艺,那时候我还不知道另一个神秘人居然就是荆芥,当时我还想过这样一个英雄少年做侠侣也是不错的。
现在我只想给那时候的自己狠狠一巴掌,幸好只是想想,没做什么后悔一生的事。
然后我便认识了许前辈,一场乌龙之后得知荆芥自小被她收养,是个根正苗红的好少年。我私以为,现今如此讨人喜欢的荆芥会变成那样的大魔头,肯定是跟许前辈有关,或许是许前辈前世的时候罹难,荆芥才会性情大变。
为了武林的安宁,也为了我自己不走上悲惨的道路,我决定跟随许前辈,保护许前辈。我想凭借我前世的境遇,至少能规避许多危险。
却没想到,没多久就跟着许前辈一起落入了魔教。
这时候的魔教还叫月神教,很圣洁的名字。
我进月神教的时候中了剧毒,听说是李顺笙救了我。
李顺笙这个名字实在是耳熟,我想了很久,才想起来他是在我小时候就已经被惊槐杀死了。
我发现比起林寻艺,李顺笙似乎像是个真正的公子哥,他有着柔软善良的内心,偏偏又装成一副风流少年的模样。总是仗着比我大上几岁就教训我,把我当个小丫头。
或许是逆反心理作怪,他不爱我跟着,我就偏跟着。
后来似乎是习惯了,我也发现他每次出任务,都舍不得伤人,可那些人又偏会伤他,我总忍不住挡在他前头。
每每回去,他便会替我疗伤,上药。
不知不觉间,我心里关于林寻艺、关于荆芥的记忆全都淡了,满心满眼都剩下这个叫李顺笙的人。
就是他了吧,我这样告诉自己。
希望重来一次,我没有再选错。
☆、44|四十四
重剑从许香薷的右胸穿过,也就是在这一瞬间,她成功占据了上风暂时控制住柳念,让其解除炼尸术。
许香薷从来不是一个能忍痛的人,除了被惊槐逮去月神教那次之外,她还从未受过伤。即便是那次,惊槐也是趁机打通她的筋脉,开启炼魂体的法门。
许香薷疼得冷汗直冒,她强撑着站起身。
“别动,别乱动。”荆芥的声音都抖了,他握住许香薷的手,阻止她想要拔剑的举动。而后将她拦腰抱起,小心翼翼地护着她。
荆芥抱着许香薷直接飞往内城,也不管底下正打得火热,不管是痴痴看着他的柳念,还是生死未卜的柳修他都无暇顾及,一心只想着要赶快找个地方给许香薷疗伤。
荆芥的身影很快消失在众人面前,唯一还有战斗力的隐士丁在其他三个隐士的示意下连忙跟上去。刚追过去没多久,就被一道无形的气刃打中肩头。
荆芥的声音通过内力传过来,含~着隐忍的怒气:“走开!”
隐士丁脚步定住,幽怨地看着几个隐士。
隐士甲:“笨!”
隐士乙:“傻!”
隐士丙:“蠢!”
隐士丁翻白眼:“怪我咯。”
三隐士忍无可忍,三只脚一起踹过去:“还不快去,教主夫人丢了看你怎么办!”
流沙城内现在基本上没有几个人,听到动静的大多都去了西通道参与驱赶傀儡的战斗,不论是外海大陆还是风云大陆,临阵脱逃的人总是很少。
即便是最胆小怕事的人,也少有能做出独自逃生的事来,这大概是两个大陆唯一的共同点了。
胸口的重剑虽不致命,却也把许香薷伤的不轻,荆芥一路行来尽量放缓脚步,生怕颠簸让她更加难受。
封住她身上几处大~穴,荆芥也顾不得什么礼仪修养了,从某家客栈二楼窗户直接跃入。
荆芥身量高大,看着偏瘦,躺在他怀里的许香薷却清晰感受到他强~健的体魄,男子气息萦绕在她的鼻端,她抬头看见荆芥紧抿的薄唇。
伸手他快要打结的眉头,许香薷忽然笑了:“你长大了。”
正要把许香薷放在床~上的荆芥手中一顿,脸色由阴转晴,接着便是狂喜:“香薷?!”
他收紧双手,还有些不确定:“你回来了?”
“嗯。”许香薷应道,“我回来了。”
荆芥抱着许香薷原地转了好几圈,最后脑袋埋入她的头发,身体微微颤抖着。
许香薷道:“这么大的人了,不要哭鼻子。”
荆芥沉闷地回道:“没有哭鼻子。”
许香薷:“让你久等了,对不起。”
荆芥好一会儿才道:“没关系。”多久我都会等你。
“那么……”许香薷深吸口气,艰难地推开荆芥压过来的肩膀,嘶声道,“先放开我再说。”
剑尖被荆芥一时情急下压住,在许香薷的胸口里往后推了几寸,即便是封住了一些穴~道,也疼得她脸色发白。
在跟许香薷分别的三年间,荆芥揣着要找到她的执念一直在闯荡江湖,他打败过很多人,并且牢牢记住许香薷说过的话。
欲速则不达、量力而行。所以这三年来,他几乎没有受过伤,但是疗伤的本事却是学得很好。
江湖上关于荆芥一直都是褒贬交织的,他喜欢跟人比斗,战斗起来让对手总误以为会被斩杀当场,但最后也不过是受些小伤。荆芥会给那些受伤的对手治疗,甚至还赔上一些汤药费,所以江湖上又称他为雅侠。
许香薷虽然走了,她的书坊却还一直在很好地运转着,就连《英雄录》香姑也一直在帮忙收集整理,只盼着哪天许香薷回去,还能继续修订增新。
取剑的时候,荆芥的手一直在抖,许香薷忍无可忍地拂开他的手:“你再抖,我这肉都可以拿去包饺子了。”
言毕她心一横,眼一闭,朝自己胸口一掌打去,那重剑就从肉中被震出,落在地上发出钝响。
荆芥的左手因为握了剑锋还在流血,但他还是固执地要先给许香薷疗伤,剑被震出后,他便要去剥许香薷的衣裳。
许香薷咳了几声,一把打开他的手:“你知道自己现在在做什么吗?”
荆芥认认真真地点头:“给你上药。”
虽然风云大陆上并没有什么男女不授受不亲,男尊女卑,女之必须要洁身自好这类带着性别歧视的思想,但最基本的尊重还是有的。
“荆芥,女子的身体在没经过她们允许之前是不能去触碰的,这是作为一名绅士最基本的修养。”许香薷指了指自己血淋淋的右胸,继续道,“尤其是裸~露的肌肤。”
荆芥征住,他不再是之前那个懵懂少年,自然听懂了许香薷话里的意思。但他很快镇定下来,注意到许香薷说话的时候并没有看他的神色,便又将手指覆上她的肩头:“你受伤了,不一样。”
略微冰凉的指尖拉开衣裳,白~嫩的肌肤滑入荆芥眼中,视线下移,许香薷整个前身已是鲜血淋漓。
所有旖旎的念想都顷刻间消失殆尽,荆芥把许香薷按在床~上坐好,嘱咐她不要乱动,自己则飞速破窗而去。
不过半柱香的时间,荆芥就拖着一人再次破窗而入,那人一时不察踉跄了好大下才站稳。
临时被抓包的霍云天将黑斗篷扯开,怒道:“荆芥!有没有人教过你要对女孩子温柔一点!”
许香薷因为体力大量消失而斜靠在床头,她轻声道:“有。”
荆芥还未来得及解释,霍云天就一个箭步冲上前去,搂住许香薷的双肩,激动道:“许香薷!你还活着?太好了!”
巨大的拥力下,许香薷被迫倒在床~上,疼的她狠是吸了口气。
“《月华实录》你带了吗?带了吗?快给我看看!”霍云天尤不死心地直接扑在许香薷身上,语带急切,“给我看看吧!”
《月华实录》是许香薷在自己写的小说中杜撰的医书,将其描绘得神乎其神。估计霍云天是看过她的小说了,或者听人提起过,所以才会这般激动,还信以为真。
“我……”许香薷费力地伸出手想推开霍云天,但很明显失败了,顿时被压得出气多进气少。
荆芥眼疾手快,抢身过来扯开霍云天,不客气地甩到一边,怒视着她:“治病!”
霍云天见许香薷捂着胸口直咳嗽,也知是自己理亏,顾不得计较荆芥的粗~鲁:“知道知道,死不了。”
许香薷哭笑不得:“你再压我一会儿,我便活不了了。”
重剑是柳修从别人手中随手抢来的,幸而未沾上那些傀儡的尸液,只是创口太大,伤及内腑。前被荆芥抱过,后又被霍云天这么一压,造成了严重的二次伤害。
霍云天从腰间解下随身携带的小药包,准备先给许香薷施针止血,眼角瞥见荆芥还一眼不眨地看着,便不客气道:“我要脱她衣服了,你还不出去?”
许香薷也偏头去看他,荆芥却是不理,干脆从怀里掏出一方手帕系在眼上,而后跪坐在床前,一手握着许香薷的手。
“香薷别怕,我在这儿呢。”
很多年前的夜晚,许香薷还在现代,是个不问世事不明是非的小女孩,她记得那天下着大雨,惊雷把整个城市都映得很亮很亮。
那天爸爸加班,妈妈出差,许香薷一个人躲在墙角抱着膝盖发抖。爸爸就是那时候冲进家门的,他全身都湿透了,为了不把许香薷也染湿,他匆忙套上浴袍把许香薷裹住,温柔地抱着她,对她说。
“香薷别怕,爸爸在这儿呢。”
本已经在记忆深处的身影,此时此刻,荆芥意外重合在一起。
许香薷的眼角忽然有些湿~润,她突然深刻地意识到,自己从小养大的孩子,真的已经长大了。
昔日看做弟弟的少年,在她缺席的三年里,已经变成了能够给人安全感的大男子汉。
许香薷回握住荆芥的手:“我不怕。”
霍云天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继续扯开衣裳的时候,布料离开半凝血的胸口时,动作意外粗~鲁。
处理内里的伤口需要用到小刀,在肋骨上刮碎肉的时候甚至都能听见刀锋刮骨的声音。
许香薷被点了大~穴痛感会相对减弱,但也经不起这样折腾,疼得她冷汗直冒,牙齿打颤。
“霍神医,小女子学不来……关云长刮骨疗毒的淡定,等我醒了之后……跟你讲讲麻沸散……”
哆嗦着说完这话,许香薷便脑袋一歪晕了过去。
霍云天怕她晕厥途中疼的咬舌头,就拿出一个小布袋塞到许香薷牙下,嘀咕着:“麻沸散?听起来蛮有意思的。”
荆芥蒙着眼睛还不知许香薷已经晕了过去,也没注意她的手已经松了力,只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