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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蔚一愣,猛地看向地图,然后用手指在划过:“师父是说,海龙卷把我们从群岛,卷到了浮岛,致使我们顺流进入仙燕国?”
“这是唯一的解释。”祝问松说着,也在图纸划起来:“这片海域空旷,出现海龙卷后,我们被撞入礁石群的分岔路,但是我们当时有很多人,除了因紧急撤离,远离龙卷风,没有被卷入的那些,其他人,也是我们这几个,为何会统一的来到仙燕国,甚至柳玥也是……这很怪,如果礁石群的分流路,是有一半的机会顺流入仙燕,那我们怎么会这么巧,都遇到了这同一半?”
“所以还里面还存在一个必然元素?”柳蔚琢磨了起来,随后猛地抬头:“是风,那片礁石群因为出现了浮岛,所以风向受到撞击,产生了统一性,浮岛的阻力造成了那片海域,只有东南风存在,也是说,我们只有一种可能,是飘入仙燕国!”
“暂时可以这么理解。”祝问松道:“同时逆流水,不好起航,这应该也是从仙燕国回到青云国更加困难的原因。这种海线,稍不注意,会覆灭,船毁人亡。”
满桌的人讨论得热火朝天,柳蔚与祝问松作为主导,分析水流水路,钟自羽与容棱时不时提点几句,参与性很高,魏俦则愣愣的听得半懂不懂,连插嘴的机会都没有。
至于纪南峥,纪南峥在吃瓜。
纪南峥来到仙燕国的时间太早了,当时的魔鬼海,也不是后来的样子,所以柳蔚他们说的,他真的不太理解,以至于后半晌,纪南峥直接放弃了,他拿起桌的梨,一口一口开始啃着吃。
坐在纪南峥旁边的是国师。
国师沉默着,沉默着,沉默得仿佛整个人失去了灵魂……
然后纪南峥递了个梨给他,问:“吃吗?”
国师:“……………………”
第1632章 都是混蛋!
事情和自己想象的不太一样,足足两个时辰过去后,国师一脸幽怨的望着柳蔚夫妇,眼底盛满了控诉。
国师本聪明,刚才听了这么久,算这些人说得七零八碎,他也联系了个八九不离十了,所以现在,他很不高兴。
这些人,都是混蛋!
柳蔚倒是注意到了国师的目光,她一开始没回应,但后来不知想起了什么,目光突然一转,幽幽的望了过去。
本还理直气壮的国师,冷不丁迎她阴险的目光,霎时一突,浑身警惕:“你做什么?又想打我什么主意?你这个骗子!”
柳蔚前,面露出一丝微笑:“九极山方位已变,大江县我们又迟迟搜寻无果,我观这几日天色正好,阳光明媚,想来边海军的船,也驶离门石岛了。”
国师下巴绷得紧紧的,两颊鼓起腮帮子:“所以呢?”
“你该与临亲王汇合了。”
国师:“……”
临亲王能力平平,其貌不扬,可先是真阳国,后是大江县,他能三番两次,精准无误的寻到遗址正确的方向,这足矣说明他还有什么不凡之处。
况且那夜国师与临亲王的谈话,也隐隐察觉,临亲王应该还藏着什么法宝,只是当时两人关系一般,临亲王严防死守,没有吐露。
但现在过去了这么多天,临亲王应也被遗址磨得耐心全失,现在再去问他,套出话的可能性,大很多。
柳蔚这么计划着,跟国师这么说了。
可国师却撂挑子不干,哼哼唧唧的说:“你们有事瞒着我!”
“对啊,瞒着你,怎么了?”
这话十分理直气壮,把国师噎得不好,他不高兴的扭头,转身走人。
国师前脚走回舱房,柳蔚后脚跟了进去,还把门给反锁了。
其他人被拦在门外,一时间面面相觑,船舱寂静无声。
纪南峥把梨吃完了,一边擦手,一边说:“蔚儿口才了得,让她去劝劝国师也好,你们也莫太心急了。”
众人目光一致的移过去,狐疑的望着纪南峥。
纪南峥一愣,反问:“怎么了?”
祝问松咳了一声,摸摸胡须问:“纪大哥,您是真的认为,柳蔚进去,是去劝人吗?”
纪南峥不解:“啊?”
祝问松摆摆手:“不是,我是随便问问,想知道,您是心里真的这么想,才这么说的?”
纪南峥没明白:“不然呢?你什么意思?”
祝问松沉默下来,表情很复杂,他想说纪大哥你认识你外孙女都多久了,为何还这么天真?但又觉得这话有点以下犯,最后没敢提。
片刻之后,隔音不好的舱房里,传出咚咚的撞击声。
纪南峥纳闷的往门外看了好几眼。
其他人却是眼观鼻,鼻观心,镇定自若,正襟危坐。
一刻钟后,柳蔚打开门走了出来,她额有几滴薄汗,挥手一擦,一干二净。
她出来时,脸带着微笑,看着如沐春风:“国师答应了,明日他下小船去寻临亲王。”
纪南峥认真的点了下头:“答应好。”
魏俦心里好,在柳蔚走远后,悄咪咪的绕到国师房间门口,他往里头一看,看到国师脸埋在枕头,正一条咸鱼似的翻躺在床。
魏俦鬼鬼祟祟的摸进去,小声问:“打哪儿了?”
国师听到声音,先是警惕一下,浑身肌肉绷紧,而后发觉说话的不是女人,是男人,这才瑟缩的瞥过来一眼,见是魏俦,有点没好气,但还是说了:“四肢,还有前胸跟后背。”
魏俦捻着一根手指,去掀了掀国师的衣角,看到他腰全是拳头印,吓得马盖回去:“下手太重了。”
国师委屈的快哭了。
魏俦叹了口气:“你说你也是,那么多有用的信息,你也不知道藏着点,你啥都告诉她了,那你还有什么利用价值,没利用价值,看你不顺眼,可不打你了。”
国师扁嘴:“她怎么能这样……”
魏俦拍拍他的肩膀:“她一直都这样,这要不是还指望你去找临亲王,她打你脸了,知足吧,吃了亏,下回学乖了,不会受伤了。”
国师现在对魏俦有点既往不咎了,他惺惺相惜的回望过去,问:“你好像很有心得?”
魏俦表情沧桑:“是啊,熟练得心疼我自己。”
国师:“……”
第二天,国师被打发去了小船,他在两江晃荡了两天,才在第三日,碰了临亲王的船。
临亲王看到他很意外,问:“是他们让你离开的?”
国师摇头:“我偷跑出来的。”
临亲王大惊:“为什么?他们发现什么了?那遗址那边……”
“放心。”国师安抚道:“他们还没找到遗址,我答应你的事不会变,这段日子,一直领着他们在绕圈子。”
“那你现在……”
“自然是寻到了遗址具体方位,欲带王爷前往。”
临亲王喜不自胜:“好好好,你我兄弟同心,挖出遗址,我许你的承诺,绝不会变!”
国师笑着点头,安心的住在了船。
在船住了两天,国师带着临亲王来到了大江县沉没地点附近,但临亲王并不确定:“真的是这里?”
国师反问:“王爷瞧不出来?”
临亲王一滞。
国师又摆摆手,道:“原以为王爷认定遗址在大江县附近,是因对此地有所了解,再不济,也有些旧志野史,以供查阅,却不想,王爷竟是当真一无所知……”
临亲王抿了抿唇,心里权衡一下,觉得都到这一步了,遗址在脚下了,似乎也没必要再遮遮掩掩,便抬手,对身旁侍卫吩咐一声。
侍卫很快离开,再回来时,带来个年轻青年。
国师一眼认出这人:“李大公子?”
李勤,相国李召长子,相国夫人云氏的继子,相国李召与发妻共育一子一女,其后发妻亡故,抬妾室云氏为嫡夫人,再育二子二女,这位李勤公子,便是相国与发妻所生的那个,因为后来云氏做大,成了相国府主母,又有皇后抬举撑腰,李勤在相国府,过得并不算好。国师主持国象监多年,国象监出入尽是显贵,偶尔他也听过一些闲言,其有这位李大公子的。
据说,这位李公子不成武不,好逸恶劳,行为乖张,曾当街殴打乡民,被继母云氏拿着藤条,打了一百二十鞭,在床足足躺了一年才养好。
有人说云氏歹毒阴险,不是自己肚子爬出来的,便巴不得铲除才好,可不管别人怎么说,相国府关起门来过自己的日子,这李勤枉费他生母为他取的勤善之名,行走坐卧间,尽是一派小霸王作风,云氏管教他便不是一日两日,严重的时候,甚至会罚他几日几日的不吃饭,可在,云氏这么过分对待李家长子,李家其他人,却忍气吞声,一句不满都不曾听闻,相国大人惧内不说了,相国家的高堂双亲竟也无动于衷,实在是让人大惑不解。
但不管怎么说,相国府内宅的八卦,说到底也只只在那些流妇人们口争相传唱,国师这么是凑巧知道这件事,却也并不了解李勤这个人,拿现在说,李勤为何与临亲王成了一丘之貉,他是真的无从考察。
李勤在听到国师叫出自己的名讳后,脸便浮出一丝讥讽,似乎想到了自己的名字,与自己的父亲息息相关,他平白生出了一丝恼怒,也不看国师,只转向临亲王:“王爷叫李某来,不知所谓何事?”
大家遇灾到门石岛避难时,国师千真万确的记得,自己绝对没见过李勤,所以李勤不是一开始在临亲王身边的,有可能,是他们离开后,边海军通知营岛的人前来搭救,李勤跟着跑来的。
临亲王对李勤的态度非常好,他笑着将国师的话复述一遍,好脾气的问:“依照李公子所观,此地,到底是不是遗址所在?”
李勤走到甲板,东南西北的看了一圈儿后,回到舱房道:“这么看来,的确有些肖似,不过以防万一,还请王爷先行派人下水,查探便知。”
第1633章 脸认不出,声音也听不出吗?
水深数千米,这么贸然下水,绝对不是良计,国师正待相劝,临亲王已当即吩咐两名熟悉水性的侍卫,让他们立即下水。
两名侍卫都有些犹豫,李勤在旁边冷冷的开口:“王爷下令,你们还磨磨蹭蹭的做什么?”
国师皱眉插嘴:“活人下深海本吃力,他们二人算水性再好,下到水底,也难免举步维艰,王爷,不如……。”
临亲王抬手,打断国师的话:“国师倒是有一颗菩萨心肠,只不下水查探,又如何知晓地方是否找对,既然他们是本王的人,替本王尽忠,不过理所当然。”
豪门勋贵,对待手下,如同对待猫狗。国师想到柳蔚他们面临同样的情况,却因深谙水底为难,不同意任何人贸然下水,故此闹腾了几日,才始终原地踏步。他们原是以为临亲王有什么窍门妙法可以不下水便辨别方位,这才派他来接近套取,却不想,临亲王看起来也没什么办法。
倒是这个李勤……国师一时摸不出他的深浅。
如今看来,背后帮助临亲王的人,应是这个李勤,可,李勤一个纨绔子弟,他又知道什么,又凭什么有这个能耐?
临亲王派下水的两个人,过了一会儿,便齐齐浮了来,两人均是满脸通红,显然是憋气太久,呼吸不畅。
临亲王忙问他们是否有所发现,两人却只是摇头,艰难的道:“属下无能,无法沉入深底。”
水有浮力,想下到最底,重量一定要超过浮力。
临亲王显然也知道这点,他随后吩咐:“来人,给他们各人绑两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