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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村七条人命案的官司,算在了枉死的宁辉头,而村民们也会在随后,收到六王爷给出的一万两抚恤费,云家,自然也沉冤得雪,一切都有了个好结果。
外面看戏的百姓们也散场了,门前的役卫也撤了棍棒。
云家几位夫人见状,连忙前扶住自家夫君,云大老爷的样子最为疲惫,哪怕平反昭雪,今日这一阵仗,也着实将老人家吓出了个好歹。
云三老爷最先有动作,他郑重的拱起了手,对柳蔚微微一躬。
柳蔚忙托住他,没让他行这个大礼,只道:“府衙之地不宜多呆,先回府吧。”
云三老爷没有坚持,但看柳蔚的目光依旧盛满了谢意。
不止是他,云家其他人看柳蔚的目光,也饱含感激,毕竟今日若没有她出手相助,他们云家,还不知会落入何等境地。
外堂守点的侍卫有了消息,将手里装满瓜子壳的纸袋揣进怀里,对身边同伴道:“我先走了,夫人还等着我回信。”
同伴对他点点头,也忙前去请柳大夫。
柳蔚听说相夫人请她进宫,还纳闷了一下,昨晚惊觉六王阴谋,她今日一早便差人传话,说这两日恐无暇进宫为皇后看诊,怎这半日不到,又来请她了?
云家这边尚未安顿,今日之祸她也还未与云家众人说明,一时分身乏术,便问那侍卫,可是急事?
侍卫一想,自己都在这儿看半天白戏了,而且听夫人吩咐时那语气,也不像紧急,便犹豫着道:“先生可先行忙碌,小的先去备车。”既然不急,柳蔚也不慌了,陪着云家众人回了主宅,又将几位夫人小辈支开,独留几位老爷,将六王之谋,和盘托出,尤其讲了六王爷的目的,是为了外祖父手的某样东西,他们云家,着实是被连累的
。
几位老爷却像没捕捉到她话的重点,一听今日之事,竟是六王爷之计,那宁辉不过是个替死鬼,大老爷先心头大震,气得一阵抖手。
二老爷忙给长兄顺气,心头却也是恼火:“我便说那宁辉其人,我听都未听过,怎能与我们云家有仇,原来竟是了他人奸计,实在,实在可恶至极!”
三老爷也深沉着脸:“我们云家一向与人为善,六王却如此咄咄逼人,此事,不能善了。”
四老爷一脸苦色:“不能善了又如何,整整七条人命,最后他也仅落个捐库百万的下场,好似钱便能买来人命,祸国殃民,不过如此。”
说到这个,三老爷又看向柳蔚:“那一百万两,若无柳姑娘巧施妙计,怕也要被他赖掉。”
柳蔚听他们说了半晌,却并未提遭她所累之事,忍不住又强调:“六王此计,志在于我外祖父,诸位所受只是无妄之灾,故此……”“柳姑娘以为我云家尽是如此无义之人?”二老爷倏地开口,打断柳蔚的话:“姑娘乃是云席的朋友,令外祖又是我等恩师,你我二家同气连枝,六王今日对我云家下手,姑娘鼎力相助,竭尽所能,既知六王
本意是对你们不轨,我云家自也不会袖手旁观,柳姑娘无需多说,此事错不在你,我们两家合该对外,共抵六王阴谋才是。”柳蔚听着有些怔忪,早知道云家都是实在人,可生死大义面前,她没料到对方会如此义无反顾,说句难听的,夫妻大难临头,尚且各自飞,他们与云家仅属萍水相逢,可这群友好的老先生们,却愿意同舟
共济,此举此善,实在令她触动。
几位老爷年纪都挺大的,见柳蔚不做声响,瞧他们的目光,却暖若初阳,便知晓二老爷方才那话,怕是让她感动了。
可这一弄,几位老人家反倒先不好意思了。
尤其是二老爷,多严苛规整的一个人,现下竟整张脸都被烧红了,却还得强撑古板,绷着脸道:“本来,便是如此……”
柳蔚眼笑意更深,她起身,对几位长者,由衷的行了一礼。
二老爷耳根烫烫的,把脸转到一边。
四老爷也频频摸自己鼻子,觉得他二哥方才那话是有点肉麻。
大老爷还在想今日自个儿吃的苦头,多温尔雅的老人,现在却在心里一直骂六王脏话,但他没骂出口,毕竟实在不雅。
唯有三老爷脸皮较厚,又八面玲珑,见屋气氛怪异,便打破沉寂:“说来回府这般久,也不知老师在否,既六王所图为老师手某物,还请老师将那重要之物妥善保管,可莫让邪佞之徒钻了空子。”
说到这个,柳蔚便也正经起来。
三老爷想去将老师叫来,两家人有商有量,才好共谋。
柳蔚起身要去找人,走到门口,见容棱迎面而来,便问他:“可瞧见外祖父了?”
容棱摇头,方才他没与柳蔚一同进房,便是去寻外祖父了。
可一找才知,在他们离开云府后,外祖父竟带着小黎出门了,至于去了哪儿,却无人得知。
柳蔚有些担心:“不会有什么意外吧?”
容棱劝道:“有小黎在,应当不会。”柳蔚闻言更不放心了,小黎是她生的,这孩子有多靠不住,她心里有数。
第1493章 小黎是个小大夫,见不得有病不治的人
所谓好的不灵,坏的灵。
出宫的马车要先去到正阳门,再从正阳门一路驶入京城正街,可还未到正阳门,车轮子突然坏了。
车夫是皇身边的小太监,宫外的车不能进宫,纪南峥乘坐的云府马车,只能停在正阳门外。
小太监年纪小,没什么经验,见车坏了,这里离正阳门又还有一大段距离,急的满头大汗,忙下车检查。
纪南峥想着换车轮,车里也不能坐人,便牵着小黎下车等候。
小太监蹲下,看明白了,但他手没有工具,要修也没法修,一脸快哭的模样。
纪南峥不想为难小孩,便道:“这里离宫门也未多远,送到这里,便罢了。”
小太监却不答应:“太傅大人年事已高,哪能让您徒步而行,还请大人稍后,奴才这便去再找辆车……”
正说着,远处便有车轮声,滚滚而来,小太监眼睛发光了,仔细一看,一拍大腿:“是国象监的车,大人稍后,小的这便去通报。”
国象监,国师?
纪南峥眉头微蹙,想叫住那小太监,可小太监脚步飞快,眨眼跑远了。
纪南峥表情很差。
没一会儿,小太监又跑回来,那辆马车也跟在后头。
小太监气喘吁吁的道:“太傅大人,国师在车,奴才言明咱们车坏了,国师愿捎大人一程。”
纪南峥抿紧了唇,抬眸看向缓缓驶来的红顶马车,到了他们面前,车帘掀开,里头,一位白须白发,却青年容貌的男子,用略带清雅的嗓音,开口道:“不知太傅何时回的京,既然有缘,还请车一歇。”
对方都开口了,纪南峥再是不悦,也不好当场拂面,他停顿片刻,想着正阳门也快到了,不在乎这一时三刻,到底沉默着,牵着小黎了车。
车装饰简朴,正的小桌燃着清香,佛家爱用檀香,道家爱用清香。
纪南峥又看到车壁挂着的拂尘,想到这国师不止与清风镇鲛人珠之事牵扯不清,年少时,还干出过背德叛师之不逆之事,更没了与其交谈的打算。
国师也保持沉默,大概是修道之人好清净,他看起来分外超脱。
率先打破寂静的,反倒是小黎。
小家伙一个劲儿的拿眼去打量这位国师,先看他的五官,再看他的头发,最后视线定格在他的眉毛,然后,嘟哝起来:“是染的吗?”
等他脱口而出后,才意识到自己发出了声,忙捂着嘴,往太爷爷身边靠了靠。
国师到底是个成年人,并没有与小娃儿计较,只微微含笑,去问太傅:“这位小公子是?”
纪南峥板着脸道:“我家娃娃。”随后又补了一句:“童言无忌。”
国师摇头,低垂下眉,端起手边的清茶,浅酌了一口。放下茶杯,他见那小娃娃还盯着自己的脸,难得的说了一句:“窥探天机,总要付出代价,这便是代价。”他说着,便抚了下自己雪白的发丝,语气虽带着遗憾,但神色却又露出几分傲然,与天相承者,
自有天道理论,他这是过多动用神通,方才落至如此,不过凡人能与天交流,早已是一种法外超脱了。
小黎一听这竟不是染的,忍不住说:“不是染的,那是得病了啊。”
国师一顿,看着这孩子。小黎道:“白发症,一种早老性基因衰竭病症,白发症分为两种,一种为先天形成,另一种为后天形成,你既说是窥探天机所患,那便是以前没有,后来有的,那是后天形成,后天形成的大概因素为精神因素,营养因素,甲状腺分泌紊乱等因素,你这要不是常年失眠抑郁,高度紧张,操劳过度,致使体内激素过增,令黑发变白,那是患有其他皮肤病,器官病,恶性贫血,植物神经障碍等等,我观先
生你年纪不大,有病还是要早治,讳疾忌医并不是长久之计。”
国师:“……”
纪南峥在旁边拉了拉曾外孙的衣角,道:“不认得之人,莫说了。”其实他也觉得国师这是有病,好好的年轻人,突然长了一头白发,不是病了是邪了,偏偏他自个儿还沾沾自喜,不知在想些什么。小黎是个小大夫,见不得有病不治的人,想了想,便从随身小包包里掏出一张娘亲在曲江府时教他裁好的方正名片,递去:“先生若想尽早医治,可来京城云氏医馆寻我,不过我没有在医馆挂单,但我可以替你咨询,当然咨询也是要收钱的,我一个时辰五十两,你别嫌贵,你这白发症属疑难杂症,大医馆的大夫不见得给你治得好,你自己考虑吧,最好跟家里亲人商量下,毕竟一个时辰五十两也不是小
钱。”
国师呆呆的拿着这张方方正正的小纸条,表情木讷带着几分僵硬。
这时正阳门也到了,车外的小太监唤了一声,纪南峥不喜欢国师,忙带着小黎赶紧下车。
车内的国师没动,他盯着这张小纸条,脸色阴沉如墨。
了云家的马车,纪南峥看国师没追来,才松了口气,跟小黎道:“那人不是好人,他是死是活皆与咱们无关,他若真来医馆找你,你莫见他。”
小黎不明所以:“为何?病了不治,很难受的。”
纪南峥绷着脸:“他这人十分邪性,今日未瞧出什么,是他遮掩得好,你年纪小,与他接触多了,太爷爷怕他做法害你。”
小黎嘟哝:“又不是志怪话本,哪有做法害人这一说……”
纪南峥敲敲曾外孙的脑门:“总之你记得,不许与他再见。”
小黎揉揉脑袋,还是答应了,太爷爷是担心他才替他操心,他肯定要听自家长辈的。
只是想着,又有点唏嘘:“白发症虽不是绝症,但他一直不治,也不知病源是什么,若是因器官衰竭引起,不治,可能活不了多久了。”
纪南峥哼了一声:“管他呢,他为祸人间,若真得了重病,也是老天给他的报应。”小黎只能点头,却还是打算回家后,与娘亲说一说,看看娘亲是什么意思。
第1494章 小黎不见了!!
赶回去后,纪南峥才知外孙女找了他半天,忙与众人见了面。
柳蔚见老人家安然无恙,松了口气,见外面不好说话,便领着外祖父先去找云家几位老爷。
容棱本也要去,扭头发现小黎若有所思的站在边,便停了步,问:“怎么了?”
小黎看容叔叔要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