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的精贵,模样有些许差距,也理所应当……”柳蔚听到这里,心里已有了数:“进城买,自是按照药方所示而购,药方的确言明白附子一味,便是真买回了白附子,也算不得药铺的差错,更算不得受害者的差错,说到底,你们听了云大夫额外之言,知晓川草可食用,便以为川草是白附子,而李寡妇却是拿了药方药铺去买,药铺抓药,本依方直取,她买回来的,自是千真万确的白附子,那么言至于此,药方云大夫亲手所书‘白附子’三字,果真
才是关键,换言之,若云大夫没在临走前多提一句,那整个村子的人,服食的应都是白附子,眼下,恐怕整个村子的人,都要灭尽了。”
听到这里,所有人都不寒而栗,云家众人更是瞬间惨白了脸面。堂外有听客摇头叹息:“想是云大夫年纪大了,心思也糊涂了,明明心所想为川草,可真正写在纸,却成了白附子,连临走前,他都不忘提醒一句村人省钱,可见他心所想的确是川草,却偏偏
,眼花耳鸣,稀里糊涂,写了那要人命的白附子,造化弄人,可真是造化弄人……”
便是造化弄人,无心之失,那错也是错了。
柳蔚直视云大老爷,问:“您还有什么话说?”
云大老爷整个人犹如雷击,恍恍惚惚,只觉头重脚轻,呼吸困难,行医数十年,救死扶伤,为人为民,从未想过,临老竟会犯下如此荒谬的过错,害人枉送性命……
“大哥……大哥……”看出大老爷状态不好,二老爷忙紧张的为兄长探脉,发觉兄长脉息紊乱,心律不整,又紧为他顺气拍背,掐穴急治,恐他会大受打击,突发心疾。
云大老爷到底没晕过去,但整个人恍若一瞬历经了沧桑,老了十年。
柳蔚见他如此,心不忍,扭头去看堂外。
堂外人头涌动,人群里,容棱站的靠后,但挺拔的身影却格外明显。
柳蔚对他点了点头。
容棱明她示意,转过身去,融进人潮。
案到此处,已是再明白不过,错在云家医馆,众目睽睽,衙门无法狡辩。
府尹都要被气得厥过去了,整个人满头大汗,迟迟拍不下定案的惊堂木。
旁边有个役卫突然前,小声在府尹耳畔嘀咕两句。
府尹听完,激动点头:“如此正好,那你赶紧送信进宫,这里本官再拖延一二,切记务必请来皇后懿旨!”
役卫领命便去,而柳蔚看着堂这些小动作,心却已大定。
看来她之前是想岔了,这京城府尹原是个清白人,一心只是怕得罪皇后,并没有别的花花肠子,只是他手下的役卫,背着他,却早已成了六王府的狗腿,他还浑然不知,倒是活得云里雾里,狗屁不通。
府尹说拖延,真拖延起来了,为了等来皇后懿旨,他使出浑身解数,让老仵作重新验尸,还格外叮咛,务必验足一个时辰。
柳蔚见此,非常满意。
她今日前来的目的,是救云家,怎可能真送大老爷入牢,眼下,是有人欺负到她头来了,她若只想自保,不贪反击,那她,还是柳蔚吗?
呵,她不止要让云家人光明正大、清清白白的走出府衙,还要让那幕后黑手,付出他自己都想象不到的惨痛代价!从昨日到今日,她这憋满的一肚子的火,可得好好出出了!
第1477章 打下来!拔毛,喂狗
“云府有罪?”
正街的六王府内,衙门役卫榔头将衙内发生的事,一五一十交代了遍,说完后,听坐在他对面的威严男子冷冽一笑:“他当真这么说?”榔头急忙点头,眼同样露出不解:“按王爷您所言,那柳姓一家,该是与云家同气连枝,却不知为何,那人却在大堂之吃里扒外,陷云家于万劫不复、水深火热,小的不敢妄作主张,眼看计划与爷您之
前授意有差,便暂且拖延,特地赶来求问爷,接下来,小的该如何?”
六王爷眉梢轻轻挑起,看着榔头,却是起身,直接走到他面前。!
榔头只觉泰山压顶,扑面而来,他忙不敢承受的扑通跪倒,并且不忘重重埋头。
“尔可知,何为善,何为恶?”六王爷绕过小役卫,却是走到窗前,盯着窗外景致,眼底泛出没有温度的笑容。
榔头不明所以,纠结半晌,才吞吞吐吐的回:“小人才疏学浅,胡言乱语,只,只认为行利人者应当为善,行害人者应当为恶?如,如此……”
六王爷盯着窗外一只浑身漆黑的栖木鸟儿,兴致昂扬的又问:“那你认为,云家,是善,是恶?”
榔头噎得不敢吭声,憋了半天,才道:“是……是恶……”
“是善。”六王爷说。
榔头忙跟着改口:“是是是,是善,是善。”
六王爷笑:“为何善。”。
榔头是个平庸的衙门役卫,哪里会理解这么深奥的人性问题,这题他答不来。六王爷似也不需要他回答,只自顾自的道:“自以为是,便自以为善,不见得是真正的善,派头却是做足了,成日的悲天悯人,为国为民,像是往他身泼一丁点脏水,都能要了他的命似的,却不想,一无
官职,二无勋位,不过是仗着与皇家有了姻亲,便忘乎所以,连自个儿几斤几两都掂不轻了。”
榔头不知如何回答,只得张口应附:“您说的是,说的是……”
“他们不吃本王人情,本王也不欲逼着他们。”六王爷看向榔头,冷冷嗤着:“懿旨也甭请了,不是要公事公办,不徇私情吗?既他们自愿认罪,那理该下牢,你便知会衙内,如实处置便是。”
榔头听到这儿却是惊了:“真……真要下牢?那若头追问……”
“头?”六王爷朗声大笑:“有证有据,便是九五之尊,又如何徇私枉法?”
榔头听得不寒而栗,只觉后背沁凉,额头生汗,他不敢深思王爷方才那句“九五之尊”,包含了多少冷嘲热讽,只敢鹌鹑似的躬身应允,承诺保证将事办好。
榔头离开后,书房里安静了下来,六王爷没出房门,只立于窗前,盯着窗外那同自己对视了许久的黑鸟,对外唤了声:“来人。”
很快便有侍从进来。
六王爷眼神冰冷:“将那黑鸟给本王打下来,拔毛,喂狗。”
侍从顿了一下,自然记得主子最忌黑色,忙抬头认住窗外鸟儿模样,立即应允:“是。”
不一会儿,院子里传起乒铃乓啷的声响,侍从们各式各法,有用弹弓的,有拿弓箭的,有急忙爬树,要亲自手刃的。
六王爷看得没趣儿,转身出了书房。
可刚走两步,他又顿足,回身看了眼书房大门,再次走进去,拉开书桌前第二个抽屉,将里头一个信封,摆到桌面之。
做完这一切,他才离开,乘了软轿,去吏部点卯。
而在六王爷离开,院又因围捕黑鸟而乱作一团时,一道利刃般的身影,如雷鸣电闪般,轻易进了书房。
容棱看都没看那摆于桌面的信封。
信纸为浆黄色,空气弥漫着浅浅淡淡的苦花香,那信封有毒,昨夜他夜探六王府,偷走府内来往名册,哪怕做得小心谨慎,今晨下来,应也让人发现了不妥,所以现在,对方是打算要瓮捉鳖。
容棱绕到书房后壁,并不伸手,只靠目视观察柜面,很快,他在其靠右的一格摆饰鼎钟的柜面前停下,他发现这柜面前后的灰尘,其他柜面颇浅。
他稍稍靠近,掀开鼎盖,便看到里头全是火灰,却有半截烧碎的纸角,印有“知晖雅集”的字样。
将那字样记入脑海,容棱又将盖子盖好,恢复原样,继续巡看其他柜格。
柜面再无破绽,地面整洁如新,看似好像再无破绽。
但容棱立在桌前,环视整间书房后,很快,又将目光定格在了桌面一支狼毫朱笔。
容棱小心将朱笔取下,便看到,笔侧有两个小字,刻的正是“正魁”二字。
将朱笔放回,容棱再扫过桌面,又在桌前的烛台手柄,看到了同样的刻字——正魁。
如此这般,他循序渐进,花了一刻功夫,终是心落成算。
他离开时,如来时一般,悄无声息,而在他离开后,一直盘旋在府院空,把王府侍从溜得跟狗似的黑色鸟儿,也振翅高飞,眨眼间消失踪影。
容棱回到胡同后巷,一边脱下身黑衣,一边换玄色外袍,同时快步往外走,并问身边汝降王府小侍卫:“六王为职吏部,可任侍面?”
小侍卫不知他为何这么问,纳纳的道:“六王任职吏部,乃属皇嘱命,任职便但侍郎,侍面……应是没任过。”
侍面是各部均有的书面先生,换言之,是各部誊抄书写的复工,堂堂王爷,自不可能担此劣职。
容棱掀了掀眼皮:“非为侍面,却好用正楷体,字色宽阔,不带潦豪,规整齐砌,倒是外面的抄书先生,还写得官式。”
小侍卫不知他说的什么意思,便道:“衙门要求官员字面整洁,写奏简练直白,六王会正楷体,应不怪……”
容棱知这小侍卫是真没开窍,不知他意,便转了话题:“六王好诗?”
小侍卫这个倒没听过,纳纳摇头。
容棱看这小侍卫实在不顶用,也不问了,只了马车,吩咐车夫:“知晖雅集。”车夫应下,驾车前往,过了半个小时,才抵达一书斋会馆。
第1478章 到底写的什么?莫非是肉欲横流?
会馆内墨香四溢,大有人墨客,挥笔执毫,容棱粗粗扫了这些人一眼,直奔柜台,道:“百张浆纹纸,百张青黛纸,百张褐灰纸。 ”
知晖雅集是一处兼顾书斋与茶居的式会馆,意在以会友,广结各方读书人,平日除了招待一些诗书学子,也会售卖房四宝,各式书册。
三百张宣纸只是小笔买卖,柜台很快拿出货物,整叠妥当,银货两讫。
容棱派人拿三百张纸,转身时,腰间玉佩却落到地。
他似未发现,径直离去,后头的柜台小子却忙唤他:“公子,您掉了东西。”说着,绕出柜面,亲自捡起,双手奉。
容棱拿起那玉佩,掏出银锭,丢到小子手,算是赏钱。
柜台小子高兴接下,笑得兴高采烈。
离开后,容棱了马车,却是从怀掏出一张单独折叠的正白珲纸,埋头书写起来。
这纸是那柜台小子算合三百宣纸时被容棱顺走的,这珲纸与购买的宣纸纸质都属品,但最大的不同,是这是知晖雅集的内部用纸,角落印有会馆字样。
与六王爷鼎钟内,半片碎纸的字样,一模一样。
旁边一直跟随容棱的小侍卫,看容棱奋笔疾书,却是在写一张药方,一张治疗腹呕之患的药方,一张,今日在衙门闹得沸沸扬扬,牵连七桩血案的要命药方。
小侍卫不明所以:“公子您这是做什么?”
容棱模仿云大老爷字迹,在右下签下专名,便收了笔,将纸吹干,回答那小侍卫:“伪造证据。”
小侍卫噎了一下:“不是说云家实属无辜,为何……”
容棱瞧他一眼:“这证据,不是给府衙看的。”
小侍卫更不懂了。
容棱叹了口气,多说无益,只看纸干透,便折叠起来,塞进一个信封,对小侍卫道:“送去六王府。”
小侍卫愣住:“啊?”
容棱皱了皱眉。
小侍卫便不敢忤逆,接了信封,稀里糊涂的跑了腿。
半个时辰后,送往王府的信,又被送到了吏部正堂,由王府亲信,亲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