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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好啊。”芳鹊想也不想的应了:“能帮嫂嫂的忙,又能在师兄面前邀功,一举两得,而且我也特别喜欢珍珠,它特别乖。”
玉染看她答应得痛快,也放心了,她是想做点事弥补嫂嫂,芳鹊若能配合,那是再好不过的。
“那咱们就把珍珠带过去吧,珍珠怀孕了,嫂嫂必然也很高兴。”
两人说着,就喜滋滋的拿了个软垫,将珍珠轻放在垫子中央,抱着它出了船舱。
柳蔚之前就听说玉染去接芳鹊,这会儿看她们一道回来,便笑起来:“是不是太久没见,想的紧?”
玉染脸颊红红的点头,然后拉拉芳鹊的袖子。
芳鹊就挺胸抬头的抱着软垫走过去,将垫子往前一摊。
柳蔚垂首一看,就看到垫子上,那闭着眼睛,缩成一团,睡得极熟的黑鸟。
她一愣:“珍珠?”
芳鹊笑眯眯,把珍珠连同垫子,都塞到嫂嫂怀里。
柳蔚忙抱住,再三确定这真是珍珠,忙问:“它怎么了?”
芳鹊嘻嘻的笑:“嫂嫂,珍珠,它怀孕啦!”
柳蔚一滞,迷茫的看着她。
芳鹊捂着嘴偷笑:“嫂嫂也惊喜是不是,我刚知道,也吓了一跳呢!”
柳蔚还是迷茫的看着她。
芳鹊一脸真诚的道:“嫂嫂,你放心,我知晓你刚生了小侄女,身子正虚,也忙,珍珠下蛋前,我和玉染会帮你照顾它,你不用担心照顾不过来,有什么事,尽管使唤我们就是”
玉染急忙插嘴:“嗯嗯嗯嗯嗯。”
柳蔚继续迷茫的看着她,而后又看看玉染,接着,再看看怀里的珍珠。
在缄默了,很长很长一段时间后,柳蔚,沉沉的开口:“芳鹊,珍珠是公的。”
芳鹊:“”
玉染:“”
无论如何,珍珠是不可能怀孕的。
将珍珠抱回舱房,柳蔚立刻替它检查,翻动间,黑色的鸟儿被惊醒,迷迷糊糊的睁开眼。
柳蔚立刻喊了声:“珍珠?”
珍珠像是还未反应过来,恍惚半晌,直到眼珠聚焦片刻,才挣扎着半坐起来,对着柳蔚叫:“桀”
柳蔚心疼的摸着它的背毛,轻声问:“你这是怎么了?吓死我了。”
珍珠一看到亲人,立刻委屈上了,啜泣着叫唤两声,而后整个身子攀爬着往柳蔚手心里钻。
柳蔚索性将它抱在怀里,一下一下的哄。
珍珠被顺毛顺舒服了,才细声细气的把这半个月吃的苦,都吐了出来。
柳蔚听它说的颠三倒四的,也迷糊了:“你说你看到了海上有艘船,正要飞过去时,却不知为何突然使不上力,一下子便落进了水里?而后再起来,也只能勉力飞到船帆上方,之后更是彻底晕死了过去?”
珍珠连嘴的答应:“桀桀桀。”
柳蔚不解:“可,为何会这样?”
珍珠可怜巴巴的摇头,它也什么都不知道呀
第1166章 珍珠好像,小肚子真的有些大
珍珠身体之事,就像个迷,柳蔚将它前前后后检查了好几遍后,愣是除了体虚,没发现半点不妥。
但珍珠的样子又的确是大病初愈,可那莫名其妙的病,又始终找不到症结。
唯一一点,珍珠好像,小肚子真的有些大。
“你不会真是雌鸟吧?”柳蔚半信半疑。
珍珠虽然虚弱得不行,但为了捍卫自己的鸟汉子尊严,还是勉强跳起来,雄赳赳气昂昂的仰天长鸣:“桀”
柳蔚赶紧安抚它:“好好好,我说笑的,你躺下来,别乱动。”
珍珠又焉巴似的倒回床上,懒洋洋的把自己陷进枕头里。
珍珠平安归来的消息,没一会儿便传遍了客船,小黎难得的从妹妹身边离开,屁颠屁颠的跑到娘亲的舱房来,当看到珍珠病了时,他吓了一跳,忙上来心疼的摸摸黑鸟的背毛,一个劲的问它难不难受。
咕咕也跟着扑腾了进来,它一进来就像雷达反射似的,笔直的找到了被小黎挡住的珍珠,而后一言不发,就团吧团吧,让自己上了床榻,沉默的躺在珍珠旁边,端直了上半截身子,就这么守着它。
柳蔚摸摸咕咕的头,咕咕任它摸,自己却低头,用尖隼小心翼翼的刮蹭珍珠脑门的细毛。
珍珠还没睡,它看看小黎,又看看咕咕,最后身子稍微往咕咕那边靠了靠,才缓缓闭上眼睛。
体虚气若,加上船只颠簸,小黑鸟现在只要有机会,就想好好睡一觉,不会被吵醒那种。
等珍珠睡着了,柳蔚就写了张药方,同儿子一起去客船的杂物舱,想找找看,被他们带上船的行李里,有没有符合的药材。
而同一时刻,客船二层的大厅里,岳单笙同容棱对着而坐。
容棱没想到会在这样的情况下见到岳单笙,事实上,他同对方的最后一次联系,还是在青州,对方送回来的那封书信,信中提到了玉佩与地图之事,并且点名,钟自羽已死。
自此之后,他们再无联系。
应当是岳单笙始终未解出地图之谜,可如今,在这茫茫大海,两人骤然重逢了。
警惕与防备在空气之中流转,过了不知多久,才听容棱问了一句:“阁下,要去何处?”
能在偏离海航的水域救到芳鹊与亚石,那说明,岳单笙是要去某个地方,一个,与正统海航,背道而驰的地方。
容棱对那个地方有一些猜测,但不确定。
岳单笙知道他在猜什么,端起手边温热的茶杯,啜了一口,开门见山:“地图之谜,还未解开。”
容棱挑眉:“地图何在?”
“三王爷看得懂?”
“可以看看。”
“看了便能明白?”
“一人计短,二人计长。”
一问一答,仿若试探。
半晌后,岳单笙没有再问下去,而是将茶杯搁下,问:“你要一人看,还是同她一起?”
这个她,指的是谁,不言而喻。
容棱没有犹豫的起身:“一人。”
岳单笙也起身,神色莫名的扫了对面的冷峻男子一眼,转身,朝着容棱为他安排的舱房走去。
舱房里,小喜子正在铺床,看到公子同另一位器宇轩昂,一身贵气的男子进来,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老实的站到一边。
“你先出去。”岳单笙道。
小喜子乖乖点头,临走前,却又偷偷瞧了那俊逸男子一眼。
小喜子离开时顺道关上了舱门,房间里有着淡淡的海腥味,并不好闻,但总的来说,比之前那艘破小渔船要好上千万倍。
岳单笙走到床榻边,将随手搁在那儿的行李打开,从里面找出个牛皮小包。
再把小包打开,里头是一团皱巴巴的暗黄色皮纸。
说是皮纸,但从材质上来,不像羊皮,也不像猪皮,倒有点像
随着那皮纸被慢慢展开,最后铺成一整块,摊放在床上,容棱看着那个形状,眼里露出诧然,不自觉的看向岳单笙:“人皮?”
“嗯。”岳单笙回复得很快,似乎并不觉得一张镌刻在人的整块背皮上的地图,有什么不妥。
他应完,还邀请似的指指自己对面,示意容棱,坐。
容棱从来也不是什么良善之辈,手上的鲜血比之岳单笙,只会多不会少,一块人皮罢了,还不至于让他过于惊愕。
在短暂的沉默后,他坐到了床榻对面的木椅上,却还是忍不住问了句:“谁的皮?”
这回岳单笙没有立刻回答,直到过了许久,久到容棱以为他不会说了,才听他吐出一个名字:“钟自羽。”
容棱一下看向他。
岳单笙抬起头,对他忽而一笑:“放心,皮是在他死前割的,死后的皮硬,割不到如此轻薄整洁。”他说着,还似乎很满意自己的作品般,手指缱绻的摩挲着那块人皮的边角纹络。
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滋味,对于钟自羽,容棱一千万个没有好感,但对方生前被人剥下整块背皮,这让他不禁想到,世上是否当真有报应一说?
古庸府案,到现在于他心中,也还蒙着一层阴影,他还记得当时搜查山洞时,看到了多少盏人皮灯笼,也清楚的记得,调查结果显示,钟自羽用这种变态的方法,杀了多少无辜女子。
那是个不能被任何人原谅的杀人犯,死不足惜,甚至到最后,那人大胆的竟还敢把念头动到柳蔚身上
容棱恨不得将其手刃,千刀万剐,而如今,那人死了,且以同样的方式,被人剥皮,他说不出是高兴还是痛快。
只觉得,还是太轻了
就如柳蔚所言,不该一死解脱,就该让他活着,生不如死,苟延残喘
“怎么?”看容棱迟迟不语,岳单笙唤了一声。
容棱回过神来,对他摇头:“无事。”
岳单笙也不在意,指着地图上的最中心处,道:“此处,便是目的所在。”
容棱朝那被特意标出的形状看去,却看不出周围哪一条路,能通往那处。
岳单笙道:“按图所视,要想前往,必过前头这大片海域,此海域名唤魔鬼海,我已问过两江船家,皆无能抵达之人。”
第1167章 我说了算,这就是咱们家家规
“既有目的,终不会凭空而现。”
或许这条水路的确不好走。
魔鬼海,光这名字,便不像是个易过之处,可它既然出现,就说明它存在,既然存在,便总能抵达,只在于,他们能否找到正确道路。
岳单笙还没找到,虽然他已启程,在海上漂泊许久,但图上线路,他并未参透。
如今多一个容棱,岳单笙不在乎与他坦白,这张图从意义上而言,也非他一人功劳。
容棱看了许久,久到岳单笙已经开始无聊,闲适的让他自己看,自己去了外头吹风。
舱房内只剩容棱一人,他盯着图内所示,就像迷宫游戏般,一条路一条路的试着联通,却都以失败告终。
这张图一定有问题,上面将前往目的地的中路,全用海水覆盖,可对于海流的描述,又极其古怪,因大部分前进的路线中,海水都显示逆流,逆流又无法靠岸,这使得这张地图,更显扑朔迷离。
到最后,果然如岳单笙所言,看不懂。
容棱从舱房出来时,未在甲板上看到岳单笙,没有在意此人去了何处,他拐了脚,下楼,进了自个儿房间。
房间里,柳蔚同小黎正头挨着头,在满桌子药材里,混乱的核对医书。
柳蔚不是兽医专业,也没学过兽医,用医人的法子医鸟,总害怕有什么偏颇,因此,在行李里翻到一本禽畜医志后,就对照着上面的药用剂量,更改自己的药方。
小黎的医术都是娘亲教的,自然也不会兽医,只好帮着娘亲核对,一样一样的把找出来的干药材同医志上的图样对列。
容棱进来时,两人都未注意,还将心思放在正事上。
直到容棱走过去,拿起一株干百草,递到柳蔚跟前,柳蔚这才眼前一亮的将百草与自己手里的医至核对一下,随即满意的摆到自己跟前。
做完这一切,她下意识的抬头,一看到是容棱,就问:“你方才去哪儿了?”
容棱道:“二层。”
柳蔚没问他去二层做什么,只问:“芳鹊与亚石回来了,你见到他们了?”
“嗯。”慢条斯理的坐下,容棱捻起一根枯槁的牧草,随意捏着。
柳蔚看看那牧草,又看看医志上的图样,把牧草也拿走,才说:“芳鹊把珍珠带回来了,也不知怎的,珍珠好像生病了,我给安置在隔壁舱房,咕咕正守着,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