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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子辰一言不发,双腿夹着马腹,“驾”了一声,马儿踢踏两下,步到前面,停在付子寒前方。
付子寒眼底已藏着郁黑之气。
付子辰看都没看他,只凛着眸子去看那所谓的“猎物”,方才远远瞧着,身形就像,现在近看,果然……
他翻身下马,面色也是不好,看着柳陌以已稍合眼睛,半昏不昏,身上全是鲜血。
粗看有三处伤口,一边手臂一处是箭伤,一边手上也还挂着箭头,心口那一处,更是被森冷匕首,稳稳扎入。
说不上心里是什么感觉,付子辰已经弯腰,将人打横给抱了起来,动作之小心,之谨慎,就怕碰到伤口。
他一言不发,抱着人就要上马。
付子寒挡住他的去路:“五哥这是做什么?”
付子辰转头,凝视着他,对于这个同父同母的亲弟弟,付子辰以前也不亲近,后来去了江南,更是不再联系。
许多人说,付子寒有付子言的大将之风,付子辰却因没怎么相处过,也不妄下论断。
上次回来青州,见了一次,两兄弟不亲,也就互不干扰,这次他却觉得,此人不说其他方面是否能与付子言相提并论,但这份草菅人命的心性,却是比付子言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人乃是死囚,为何在此?”付子辰不回付子寒问题,却是反问。
今日猎人之趣,是付子寒安排的。
柳陌以会在这儿,付子辰也是始料未及,乍然见到,又看他伤重如此,已是心肺均震,若是方才自己没及时认出,付子寒、付子勇下手再狠些,后果……当真是不堪设想。
想到这里,付子辰后背已密起一层汗,柳蔚说过,柳陌以与柳家关系千丝万缕,若没错,怕是她的某个族弟。
柳蔚对柳家不亲,又因着婚事逃家数年。
但现在柳城识趣,对她马首是瞻,她也算是担下了柳家的担子,柳家的族人,她必然也看在眼里。
而且她似乎对柳陌以十分喜爱。
若要那人知道因他之过,柳陌以不止坐牢吃苦,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那人怕是……要做什么他也哄不好的事……
心里微微庆幸那人毕竟远在京都,不会知晓,又将恼怒之气,尽数对着付子寒发了出来:“七弟年纪尚小,不懂规矩,死囚重犯,也是你可狎玩取乐的?不知父亲大伯知晓,七弟又该如何解释!”
付子寒爱玩,且怎么刺激怎么来,今日安排死囚进林扮成猎物凑趣,往小了说,都是些将死之人,早晚没命,无伤大雅,往大了说,那是对朝廷重犯私下用刑,藐视王法,其罪当诛。
虽说这在青州地界,他付家小公子做什么都有人遮掩,但毕竟是犯了忌讳,腐乱贪行,被有心人士利用,那是要陷付家于水火之中的。
付子寒显然也知道这层关系,但今日宴请的都是亲近的朋友,且往日也做过一些大逆不道的玩乐事,都无人追究,自然也不是太怕。
如今被付子辰当面说出,他面上已是漆黑,一双如墨的眸子迸出凛凛寒色,盯着付子辰便不放:“五哥这话,耐人寻味,怎么,五哥还打算奏明京都,参上弟弟一本不成?”
付子寒如今并无官职,但因着身份敏感,真要上本参奏,也是要当成案子处置的。
明明是老爷子寿诞,大宴群客的一环游戏,却偏偏被上纲上线,无端端让人教训了一顿,付子寒本就乖戾,自是不听,火气也被逼了出来。
付子辰看着他,冷声道:“此人若是真命丧你手,便是父亲大伯,也保不住你!”
付子寒一脸讥宵,眼眸却是偏了一下,看向付子辰怀里的虚弱男子,但看不出他有什么特别。
不过今日,他的确吩咐过了,让衙役找来年轻力壮的死囚,方才射杀其他人时,瞧见猎物个个都是满脸凶相,一看就是手底下有多条人命的亡命之徒,再看这人,五官俊秀,身形消瘦,怎么看也不像是个犯案累累的死囚重犯。换件衣服,倒是像书坊里的教书先生。
莫非还真是个人物?
且不管付子寒是否犹疑,付子辰已上了马,谨慎的拖抱着柳陌以,踏马而去。
旁人凑趣的公子哥们,也有些害怕了,毕竟游猎活人,的确是有些腐乱,惟怕真闹出了什么事,自己也难逃干系。
这就有人小声的问付子寒:“七公子,五公子这到底,是想做什么?”不会真去告状吧?
付子寒不说话,眼看着付子辰的马即将消失,他却突然上马,夹着马腹,追了上去。
远处的付子勇踏马过来,皱眉,问那些留下的公子哥儿:“方才怎么了?七弟把那猎物让给五弟了?也是,五弟怕是坐多了衙门,体力不支,带着他溜达这么久,别说人了,一只兔子都没猎到,让他一个猎物,也不算什么。”
公子哥儿们彼此对望,最后有人出来,将方才的事说了一遍。
付子勇听完,愣了好半晌,才又皱起眉头:“不好,要出事!”话落,提着马缰,也追了过去。
第931章 付子辰被柳蔚打
付子辰怀里抱着个虚弱的遍体鳞伤之人,不敢把马驾得太快,后面的付子寒很快追了上来,直接便问:“他是谁?”
这个问题,没有理会,付子辰继续走。
付子寒却不满,提着马儿,拐了个弯儿,竟将付子辰的马当中拦住,再问:“他是谁?”
付子辰被逼停马,脸上已黑沉得几乎滴墨:“是个你碰不起的人!”
“呵。”一声嗤笑,付子寒一脸无惧无畏。
付子辰不愿耽搁时辰,现在柳陌以已只剩半条命,必须送医,迟了肯定是要出事,他也不言语,提着马缰,转了一边,打算绕开付子寒。
付子寒却不依不饶,哥哥动一下,弟弟堵一下,似是非要弄清事情始末。
付子辰已动了真怒,目光利如刀子。
偏偏付子寒不怕,还笑了一下,笑得邪肆狂妄,乖戾猖獗。
两人一时对峙,后面的付子勇也终于追了上来,开口就道:“今日祖父大寿,无论何事,都不是今日该说的,可大可小,五弟你切不可小事化大。”
原本有个付子寒拦着路,就动不了,现在付子勇一来,一前一后,付子辰还当真是被堵在这儿动弹不得了。
这个时候,怀里的人似乎醒了一下,小小地挣扎起来。
付子辰立刻小心的将人环好,不敢碰到他的伤口,轻声道:“无事,我带你去看大夫。”
满脸苍白的孱弱男子睁了睁眼,注视了一下头顶上方的人,但目光却因失焦,恍惚一下,又晕了过去。
付子辰再不敢耽搁,大声喝道:“让开!”
付子勇皱眉,付子寒却冷笑。
两人都没动。
付子辰目露血色,双眼通红,看着眼前二人,竟是怒极反笑:“好得很,看来你们是真不打算要命了!”
他这话音未落,不远处一道黑影突然奔来,接着腾空飞高。
付子辰只觉得眼皮闪了一下,不是幻觉,就听半空中,破空的鸟鸣声,突然响起:“桀桀桀!”
熟悉的叫声,让他顿时浑身一凛,抬起头来,朝着那鸟儿发声之处看去,只见一只通体漆黑的乌星鸟,正高高在上,扑扇着翅膀看着下方的人。
“珍珠?”呢喃一声,付子辰顿时脸色大变。
黑鸟似乎听到对方在唤自己,又仰着头叫了两声,桀桀之音刚落,远处,一道玄黑色身影,已进入付子辰的视野。
这里其实已经离林外营帐很近,有个不骑马就出现的身影,也不算太奇怪,但是那人的容貌,却令付子辰心神大惊,手腕一抖,险些将怀里的人整个给扔出去。
柳蔚看到付子辰,有些惊喜,刚要开口上前,却发现他表情不对,且,处境也不对。
仔细看了眼与付子辰并驾高马上的另外两个男子,一个身体壮硕,高高大大,一个身量细小,年纪不大。
她不知这两人是谁,但看他们衣着华贵,容貌不俗,且都与付子辰有相似之处,不禁猜测,这莫非是付家的其他公子?那自己是撞见了付子辰与他家兄弟争执之幕了?
虽说与付子辰关系亲近,但这种场面,她出现又不太合适,而且瞧付子辰怀里似乎还抱着个人,全身是血,手臂还插着长箭。
直觉这境况自己确实不该乱来,便打算先行离开,毕竟她今日来这儿,也不是来找付子辰的,是要找柳陌以。
刚才听见珍珠叫唤,还以为它找到了柳陌以,却不想是遇见了付子辰这个熟人。
她悄声退后一些,唤来珍珠,说道:“找柳陌以去,付子辰咱们晚些再见。”
说着就要转头往另一个方向去,要与珍珠分头行事。
但珍珠却飞在天上,叫唤起来:“桀桀桀!”
柳蔚回过头来,一张白皙的脸颊,缓缓的变了神色。
她看向付子辰的方向,见其也正望着自己,目光里是害怕,还有心虚。
再看他怀中那全身是血的模糊身影,因着太远,她看不太清那人的具体面貌,但……
她一步一步走过去。
随着她的走近,付子辰的脸色越发不好。
付子寒与付子勇也发现了他有些不对,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便看到个一身松垮宽大玄袍的清隽公子。
付子寒不记得此人是谁,今日宴请的多是与他相熟的朋友,或朋友的朋友,这位公子,却眼生得很。
有些粗浅功夫的付子勇却有些惊异,直接就唤:“这是哪家的公子,竟是有功夫在身的,这足下功夫,堪是不俗。”
内行人看人走路,就知道这人是否有功夫底子。
付子勇自个儿有点三脚猫功夫,在高门贵胄的子弟中,算是功夫好的,因此,瞧见有旁的公子竟是也有功夫底子,一时便兴起。
但他的问话注定得不到回答。
柳蔚直直的朝着付子辰走去,付子辰也在她快临近时,知道大势已去,翻身下马,眼神却有些慌了。
柳蔚走近了,看到了他怀里的人真是柳陌以,且还惨不忍睹,她呼吸一滞,头皮都麻了,伸手,立刻抓过柳陌以手腕,探脉起来。
查探片刻,她已觉得手指冰凉,浑身冒寒。
“心脉虚弱,性命堪忧。”冰冷的八个字从口中冒出,下一刻,她已摸出一包银针,拉开,持了一根,扎入柳陌以一处正穴,稳住他的心脉。
“我……”付子辰舔舔唇瓣,好不容易艰难的开口,轻声致歉:“我不是故意的……”
柳蔚:“你的原因?”
付子辰头很低:“算是。”
只下一瞬,“啪”的一声,他感觉耳边狂风席卷,脸颊已痛得火辣,接着,嘴角冒出血腥。
柳蔚这一巴掌,用了三成内力。
她的动作是所有人都没想到的,包括付子辰。
付子辰不可思议的睁大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女子,他嘴角那点鲜红,看起来尤为刺目。
付子辰想说你疯了?但看柳蔚那双饱含愤怒的眼,又张不开嘴。
柳蔚表情十分生冷,直接夺过快死了的柳陌以,将其扛住,转身,头也不回的走。
第932章 珍珠,帮忙!
付子辰恍惚一下,赶紧追上,随意擦了唇边的猩红,跟在她旁边道:“我不知会变成这样,他该在牢里呆着,行刑日是十日后,我以为来得及……”
柳蔚停下步伐,转头看他,眼睛里已是没有一丝温度。
付子辰有些狼狈,虽知此事他是罪魁祸首,但却受不住柳蔚这样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