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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武侯-第20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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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长亭微微松了一口气,有人护着,当然就好多了。
  他忍不住再度感慨,有权势果真是极好的!吃饭都不用排队!
  知道是秦王大驾,酒楼掌柜亲自迎了出来,将他们接到了包厢之中,而后便恭恭敬敬地站在一旁听朱樉点菜。
  此时陆长亭再看外面那些拥挤的人,便觉得心底舒服多了,甚至还觉得轻松了起来。
  待那掌柜走后,陆长亭才听见朱樉附在他耳边,低声道:“我手下的人怀疑这里藏了白莲教的人。”
  “这里?”陆长亭陡然一惊,没想到自己离白莲教那么近,难怪朱樉要带他到这里来。
  所以今日他们根本不是来用饭的,而是来看白莲教的,或者也可以说是先来踩点的。
  朱樉点了点头,道:“俗话说大隐隐于市,白莲教并非是藏在那些小地方,相反,他们很聪明地藏在了最为热闹的地方,如此更能避开旁人的怀疑。”
  陆长亭点点头,对这个解释并不意外。
  这些精通藏匿的人,当然会玩这样的花样儿。
  这处酒楼虽说外面看起来阔气,但里头却并非如此,看这里挤了这么多人,便知道并非什么高档场所。酒楼之中的包厢也只是单独用屏风隔开,实际是可以通过屏风的间隙往外看的。
  所以陆长亭很是轻松地便观察到了酒楼之内的模样。
  陆长亭不认得白莲教,不知道白莲教的人长什么样子,更不知道白莲教的行为特征,他只粗粗看了一会儿,最后什么不对劲的地方都没看出来。毕竟他对白莲教的认知仅仅来自于百科和一些影视形象。
  “二哥,我什么也看不出来。”陆长亭无奈地道。
  朱樉无奈地看了看他,随后跟着朝外面看了过去。陆长亭屏息等待着朱樉指出那些人身上的不同之处,随后陆长亭听见他说:“我也看不出来。”
  陆长亭:???
  那一瞬间,陆长亭觉得朱樉在驴他。
  偏偏这一刻,朱樉的神色很是真诚:“我是当真看不出来。”朱樉说罢,还失笑道:“长亭,他们又不会在头上写着名字,自然是瞧不出的,你以为我一眼就能瞧出来了?若是如此,那捉他们岂不是省力得很。”
  陆长亭无言以对,竟然还觉得朱樉说得有点对。
  朱樉问他:“你觉得这处风水如何?”
  “什么?”陆长亭怔了怔:“你说这酒楼?”朱樉是想从这些白莲教众依存的地方下手?先坏了风水?
  朱樉点头:“长亭,既然风水有这般妙用,如何不可用到此处来呢?白莲教为祸民间、作恶多端,妄图颠覆大明,这等组织着实不应当存在于世间。”
  当然,这些话都是朱樉压低了声音,几乎紧贴着陆长亭的耳廓说的。一旁的侍卫们恍若未见一般,面色都不带变一下的。
  陆长亭也并非那等死板之人,半点不懂变通,若是有利的事,用这等手段也无不可。
  “二哥让我好好瞧瞧。”陆长亭低声道。若是能通过此法拿下白莲教的人,对于陆长亭来说,也是一种新奇的体验,当然,还是一种新的挑战。或许,还有个好处,那就是日后朱棣上位后,至少不用为白莲教作乱而头疼不已了。
  种种思绪飞快地从陆长亭脑子里掠过,然后他再度往外看了出去,只是这一次怀着全然不同的目的。
  正好这时候掌柜亲自领着伙计来上菜了,那掌柜在看见朱樉和陆长亭耳语的姿势后,不由目光微闪。
  掌柜殷勤地笑了笑,道:“殿下慢用,小人告退。”
  陆长亭盯着那掌柜看了一会儿,低声道:“二哥,这回我倒是瞧出些不同来了。”
  “什么不同?”朱樉微微挑眉,实在有些惊讶,毕竟方才陆长亭还说自己什么都没瞧出来,怎么突然间又瞧出来了?
  “擅风水的人,多少会瞧一些面相,会起卦算爻。我粗粗观他面相,乃是见血之相。”
  朱樉不解:“这是何意?”
  “就是说他从前杀过人。”
  “这……这都能呈现在面上?”朱樉啧啧称奇。
  “自然能,杀过人的,和没杀过人的,面相大有不同。一个酒楼掌柜,好端端的,怎么会杀人呢?那自然说明他有异了。”陆长亭淡淡道:“不仅如此,我还觉得这个掌柜会点儿风水。”
  “这也能看?”朱樉更觉得惊奇了。不过若是陆长亭所为,似乎就算做再多惊奇的事也都不奇怪。
  “这不是看,而是……怎么说呢,味道,靠味道辨别。同行的,身上自然有同样的味道。”
  朱樉点头:“这倒也是有几分依据,初时我手底下的人怀疑上这里,便是因为察觉到这酒楼里的人,有沾过人血的味道。我手底下的人,都是宰过人的,自然对这方面也更为敏锐。”
  这大约就跟前世,干了许多年的警察,能一眼认出来小偷、吸。毒。者和杀人犯一样。因为长期与之打交道,所以已经形成了自身的敏锐反应。
  陆长亭拿起筷子,一边吃一边低声与朱樉道:“白莲教也有风水师,便要棘手许多了。”而且白莲教是除了佛教、道教以外的又一重要宗教,他们信奉弥勒佛和明王。一般在这样的组织之中,风水师怕是只会多不会少。甚至还有可能其他方面的能人。
  之前陆长亭没想到这一点,还是那掌柜提醒了他,此时陆长亭难免有所担忧。不过担忧归担忧,并不代表他就此畏惧了。
  朱樉笑了笑:“岂能难倒长亭?”
  陆长亭也跟着笑了笑,不再看酒楼,而是低头专心地吃起了饭。
  整个酒楼内部和外貌都已经印刻在他的脑海之中了,自然不用再花时间去细看。
  这酒楼之所以会生意火爆,也是有原因的,至少食物的味道的确是不错,而且这里价格不贵,所以稍有些钱便都能到这里来用饭,而不用受什么限制。人多起来之后,秦。王。府的人也的确很难判别,究竟哪些才是白莲教的人了。同样的,来的人多之后,谁也不知道这么多人,是否会在潜移默化之中,被白莲教所影响。
  百姓们都是很容易煽动和蛊惑的。
  这处酒楼都快成为朱樉的一块心病了,但是为了不打草惊蛇,他始终都不敢对这里采取什么措施。直到陆长亭为他提供了一条新思路。风水稍有疏漏,便可用以害人……有些人受其所害,最后却连原因都找不到。实在是不动声色便能达到自己的目的。
  之后吃饭的过程中,两人很少再交谈了。
  毕竟是在敌人的地盘上,他们就算装作纯粹来吃饭的,但心底到底还是本能地不愿在这里多待。他们认真地用完了饭,很快就带着侍卫离开了这里。
  而陆长亭和朱樉都走出一截路了,陆长亭却还能感觉到,背后有一双眼睛紧紧盯着他,在打量他……
  陆长亭有些不快地皱了皱眉。是那个掌柜?难道那个掌柜也从他身上看出了些什么?陆长亭心底隐隐有些鼓噪,那是一种终于迎上对手的感觉。
  陆长亭闭了闭眼。
  朱樉见他站在马车前不动,不由问道:“长亭,怎么了?”
  陆长亭摇了摇头:“我没事,二哥,上去吧。”
  听陆长亭如此说,朱樉不疑有他,只当是陆长亭疲累了,他点点头,扶着陆长亭上了马车。果然,没一会儿陆长亭就靠着马车壁睡着了。朱樉笑了笑,看了看陆长亭,最后也跟着闭上了眼。
  陆长亭这一觉睡得有些沉,等他清醒过来之后,却发现现在已经是早上了,外面太阳升起,日光照射进来,暖洋洋的,倒是叫他有些不想起来了。
  不过没一会儿,陆长亭便不得不起床了。
  因为朱尚炳不知什么时候又偷摸摸潜入了偏殿之中,他小小的身子就趴伏在地面上,好奇地看着床上的陆长亭。陆长亭不知道他来了有多久了,但是肯定不能让朱尚炳就这么趴着。
  陆长亭掀开被子,迅速套好衣衫,然后快步走过去,将朱尚炳从地上抱了起来。
  外面的人听见响动,便立即进来了,放热水、拧毛巾、备漱口水……还有个太监体贴地将朱尚炳接了过去。朱尚炳有些方面和安喜很像,他不会哭闹,哪怕是被个太监抱在怀里,他也就靠着太监,眼巴巴地看着陆长亭的方向。这番神情,实在像足了安喜。
  难免的就勾起了陆长亭几分怜惜。
  陆长亭这时哪里知道,他若是对朱尚炳有半点怜惜,转身就得被邓妃记恨上。
  没一会儿的功夫,朱樉也起了。他们迅速洗漱好,用过早饭,估摸着一会儿杜乘兴都快到了。于是朱樉才对身边的太监道:“待会儿将桂师父和邓妃都一同带到厅中。”
  他说的乃是“带来”,而不是“请来”,聪明的已经反应过来,秦王这是对邓妃有所不满了。
  待陆长亭和朱樉慢条斯理地朝着大厅走过去,那桂师父和邓妃已经到了。
  经过这两日的禁足,哦不,或者说禁闭更为准确,邓妃的面色有些苍白,整个人憔悴了不少。不过她正值花儿一样的年纪,哪怕是憔悴了也并不损她的美丽,反而呈现出一种别样的美丽来。
  那桂师父被看着,整日吃吃喝喝睡睡,虽然短短两日,但他瞧上去两颊红润了不少。或许是因为王府整日供吃供喝的厚待,让那桂师父以为王爷已经相信他的话,仿佛富贵就在眼前唾手可得了。于是这般滋润生活之下,桂师父看上去还年轻了两岁。
  在见着朱樉和陆长亭后,两人都赶紧见了礼。
  “起身吧。”朱樉淡淡道,然后还让人给两人搬来了椅子。这般行为,毫无疑问让桂师父和邓妃都放下了心。
  他们都认为这样的举动,说明朱樉是在信任桂师父的话了。
  对于邓妃来说,可就不只是如此,她开心极了,瞧瞧,哪怕陆长亭长得再好看又如何?可他生不出孩子啊!如今此事和炳儿有关。王爷最后还不是选择以炳儿为重,听取桂师父所言!
  邓妃压抑下激荡的心情,隐晦地朝陆长亭看了一眼。
  陆长亭当然没有错过邓妃的目光,他不知道为什么这次邓妃不再敌视地看着他了,反正他对邓妃也没什么好感。而很快,邓妃或许就要倒大霉……
  陆长亭看也没看邓妃一眼,他将注意力全都放在了桂师父的身上。
  此时朱樉出声道:“桂师父,本王也很想相信你,但是这等大事……你若说谎,本王便是毁了王妃的灵位和居所。你知道这是什么样的后果吗?”
  桂师父拱手拜道:“小人绝无半句谎话,有得必有失,还请王爷早做决断,公子年幼,经不起这般阴煞损害。逝去的人终究不比活着的人啊!”
  桂师父这番话说得让人乍一听,还觉得满是大义,很有道理。
  但朱樉的目光却是冷了冷,他隐晦地朝邓妃看了一眼。
  你是不是也这样认为,逝去的人终究不比活着的人?所以才这样迫不及待连王氏在王府的最后一点痕迹都要抹去?
  朱樉垂下目光,低声道:“……桂师父可敢发誓,今日对本王所言,句句属实?”
  在桂师父听来,这样的话便已经是让步了。他哪里还管那么多?不就发个誓吗?如果用发誓就能换得秦王的信任,那让他多发几个誓都没问题。
  “小人在此发誓,若有半句谎言,天打雷劈。”反正那些撒了谎的,也没见谁真的被天打雷劈了。
  朱樉点点头,道:“天打雷劈就不必了,若你敢欺骗本王,本王便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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