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她也不知道耶律玄特特交代管家把她的住处如此安排,为的到底是哪般?
若说他发现了她的底细吧,也不大像。他每日里一大早就带着她进宫去看太皇太后,言语行动处一直客客气气,并无半分逾越。
回到王府,就带着她去往碧荷——也就是现在南陈公主的院子。
人家见了碧荷,也是嘘寒问暖,关怀有加,倒真像个未来夫君的样子。
南宫仪实在是纳闷:按说这外界传言暴戾冷酷嗜血的摄政王殿下,能对一个战败国的公主如此关怀备至,也实属罕见。
说没有情分,到底还是说不通的。
毕竟,人家后院不缺美人。也没见他这两日在哪个美人院子里眠花宿柳的,就连那和南陈公主一同进府的西凉公主,他也没有去看过。
这两日,南宫仪跟管家混熟了,也曾打听过,摄政王殿下的后院,美人儿可是足足有十几位,而且个个都是出身名门,貌美如花。
南陈公主,究竟有哪点儿,打动了他?
南宫仪百思不得其解,当真以为耶律玄喜欢上了碧荷这款的。
可能,他后院美人儿太多,环肥燕瘦,看得太多,就喜欢小清新型的了。
反正不管他喜欢谁,南宫仪总算是放心了。这样,他就不会再去追查南陈公主逃跑一事,她就安全了,不是吗?
他能喜欢上碧荷更好,这个南陈的小宫女,能在异国他乡,有个安身立命之所,她也算是对得起人家爹娘了。
她盘算了一番,心里踏实了许多。
在摄政王府接连住了三日,南宫仪觉得是时候提出要诊金跑路了。
于是,在离年关还有两日这天早上,陪同摄政王他老人家看过太皇太后出宫之后,南宫仪适时地捡起了话题。
“王爷,依小民看,太皇太后的病情已经稳固了许多,只要按照小民说的去做,一年半载就能大有成效。”
“嗯,母后气色确实好了许多,本王也放心了。”耶律玄背着手走在宫内长长的永巷里,神色淡淡地应着。
听这话不咸不淡,丝毫没有提及诊金的事儿,南宫仪不由咽了口唾沫,暗骂了声这家伙是真不懂还是装不懂。
但人家位高权重的,她可不敢在老虎头上拔毛,只能陪着小心干笑着。
“那个,王爷您看,小民醉心于医术,这些年一直漂泊在外,寻求医术高明之人拜为师父,这不,快过年了,小民寻思着该回家一趟了。”
看这位摄政王殿下是个孝心很大的人,南宫仪就琢磨出了这个借口。
凭着她对人心理的研究,十之八九,这位是会答应的。
至于诊金的多少,她倒不敢狮子大开口了。毕竟,她如今“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能走出摄政王府的大门,她已经谢天谢地了。
耶律玄就跟听不懂她的话似的,转头打量着她,从头到脚,上上下下看了十几眼,看得南宫仪浑身都发毛了,硬是忍着脱口大骂一句“没看过女人还是咋地”的冲动,死死地攥着袖口内的手,攥出了一手心的冷汗。
“没看出来你年纪不大,就已经在外漂泊多年了啊?”耶律玄开口一句话,就噎得南宫仪张口结舌。
“既然已经出来不止一两年了,也不在乎今年了。”淡淡地瞥了她一眼,耶律玄收回打量她的目光,接着说下去,“何况,能在摄政王府过年,是你们一家的荣幸,想必,你爹娘也会以你为荣的!”
南宫仪被他拿话挤兑得几乎快要吐血了,胸口憋着一口闷气,上不来下不去,只能狠狠地攥着双拳。
这丫的,没想到脸皮比城墙还厚,竟能说出这样的话来,不让她回家过年不说,还扯上她爹娘!
天知道,她爹娘要是知道,还不得乐死?
只可惜,她的亲生爹娘早就没了,有的,也就是南陈那一对狗男女了。
南宫仪平复了足有一刻,才把满腔的怨气给咽下,笑的比哭的还难看,“承蒙摄政王高抬,小民一家,实属……荣幸!”
说到“荣幸”这个词儿,她真的有种打落牙齿和血吞的感觉!
这一刻,她真的非常讨厌这万恶的旧社会,官大一级压死人!
摄政王这个“官儿”,比她不知道高了多少级,她敢跟人家斗吗?
就这么一路上憋着火,南宫仪还是跟着耶律玄回到了摄政王府。
刚入大门,耶律玄就好心地靠近她,体贴地问道,“你家乡在何处?本王叫人告诉你爹娘一声,再送些年货,也好叫老人家欢喜欢喜!”
南宫仪一听这茬,顿时满腹的怨气灰飞烟灭,她到哪里去现找一对爹娘去?
可是摄政王发问,她不敢不回啊,想了想,只好硬着头皮道,“小民的家乡偏远,不劳摄政王挂念。至于爹娘嘛,他们小门小户的,没见过世面,您这一兴师动众的,怕吓着他们……”
这个蹩脚的理由,连她都快编不下去了。此时,她才明白,原来谎话不是那么好说的,说了一个谎,后头就要有无数个谎话去圆。
可是谎话,总有被揭穿的一天!
她心里祈祷着这位摄政王殿下别再问下去了,再问,可就纸包不住火了。
可耶律玄偏偏听不懂她的心声,继续兴致颇高地笑道,“你也太谦逊了些。这么多年你为了医术一直游学在外,爹娘面前未曾尽孝。如今你给太皇太后和南陈公主治病,解了本王的后顾之忧,居功至伟,该是让你爹娘享福的时候了。”
见耶律玄不肯放过这个话题,南宫仪只得咽了口唾沫,继续编谎。
“王爷有所不知,小民的爹娘也会些医术,往日里也爱在外头游荡,给人看病赚些银钱。越是年关,怕是越找不到他们的人。这也是小民这些年在外游学不归的一个缘故……”
扯谎的感觉非常不好,南宫仪此刻真的很想把所有的底细和盘托出,可又怕自己给太皇太后和南陈公主治病的功劳不够摄政王饶她一命的,只得忍住了。
就听耳畔耶律玄忽然轻笑了一声,“倒是奇怪的一家人!原来你多年未归,是因家学渊源啊?”
南宫仪觉不出这话是褒是贬,忍不住就抬脸去看他的神情,却不料这一抬头,唇瓣恰恰就擦过他的面颊,一闪而过。
她怎么也没想到,他此时正俯下身来,几乎是贴着她的耳根在跟她说话。
这姿势,在外人看来,就好像两个男人在亲热一样。
南宫仪大囧,唇瓣上瞬间就被电击了一样,一股热流涌遍全身,让她极为惊慌。
他的面颊有些凉,可是触感却是如此柔软富有弹性,只不过一瞬间,就叫她终生难忘这种感觉。
这一刻,她再也难以遮掩自己的真性情,一双慌乱不安的眼睛出卖了她的心情。
为了掩饰自己的慌张,她赶紧垂下眸子,低了头。
好在她脸上涂了一层自制的药材,脸色蜡黄蜡黄,看不出颜色来,不然,岂不得丢死人?
可是百密一疏!
耶律玄还是发现了破绽,“咦,你的耳朵,怎么这么红?”
南宫仪吓了一大跳,反应过来之后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天杀的,她光记着易容了,怎么就忘了把耳朵也给抹一层药粉?
第二卷
1 近水楼台先得月
南宫仪吓了一大跳,反应过来之后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天杀的,她光记着易容了,怎么就忘了把耳朵也给抹一层药粉?
她的肌肤白如雪,莹如玉,这耳朵,一下子就暴露了她的秘密了。
“咳……咳咳,可能是天儿太冷,冻得吧?”她说这话的时候,声音直发飘,都不知道话是怎么从嗓子眼儿里冒出来的了。
“可能吧,这天的确冷了些。”耶律玄直起身子,看一眼头顶上铅灰色的天,一脸高冷深不可测的模样。
南宫仪要是抬头看他的话,一定不会错过他唇角倏忽而过的笑靥。
耶律玄回到屋里,还觉得面颊上那抹一闪而逝的柔软久久未曾消散。
他不由得伸手轻触了下那处,只觉触手处一片滚热,让他欲罢不能。
原来,她的唇那么软,那么热,触碰在他脸颊上的感觉,是……那么美好!
那只莹润粉红的耳朵,廓型那么优美,那么小巧,看得他浑身热血沸腾,心底软地一塌糊涂。
他站在窗边,望着一墙之隔的院子,目光里是他未曾察觉到的宠溺!
且说南宫仪进了自己的院子之后,跟受惊的兔子一样窜进了自己的闺房,一屁股坐在妆奁台前,拉过黄铜镜子就一顿猛照。
只是那泛黄的镜面,不似前世的玻璃镜面,看不出她的脸色来。
但是她那双乌溜溜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分外水润,就像是一江春水,荡漾着斑斓的色彩!
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了,不过是唇瓣不小心擦着那男人的面颊一下,怎么就心慌意乱的跟个怀春少女似的?
前世在特战队,她也没少跟男战友们勾肩搭背的,也没觉得自己心跳有多不正常啊?
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那啥?
她不淡定了,啪地一声扣翻了面前雕着精美花纹的黄铜镜,坐在那儿久久地出神。
良久,她才理清自己的心绪:这不是动情了,而是不适应罢了。
想他乃是北辽堂堂摄政王殿下,身份高贵不说,还握着生杀大权,他一个指头,都能把自己捏死。
若是让他知道自己才是那个真正的南陈公主,还能有好果子吃?
哪个男人知道自己的女人半路逃了,会轻易放过她?
何况,他还喜欢上了碧荷,她怎么能棒打鸳鸯,把碧荷唯一的出路给堵死?
想来想去,她觉得自己没有任何理由再留在摄政王府了。
诊金,不要也罢。
南宫仪想通了之后,觉得一身轻松,开始筹谋怎么逃出摄政王府了。
既然那人不让她走,她索性就翻墙逃出去吧。
反正,她也不是头一次爬墙!
看看天已近傍黑,到了晚膳时分了。
南宫仪打算吃饱了饭夜里再逃。
她开始在屋里翻箱倒柜起来,把能找到的衣裳都翻了出来,裁成一条一条,打了死结。
很快,她拿手的布绳子就做好了。
为了防止被人发现,她把布绳子团成一团,塞进床底下,又趁这功夫溜进厨房,找了个铁钩子栓牢了,这才放下心来,
然后,她就躺在床上,等着窗外的天一点一点黑了下来。
华灯初上时,外头传来了脚步声,南宫仪大喜,翻身一骨碌坐起来,穿了鞋就往外走,嘴里还嚷嚷着“来了来了。”
这几日,一到饭时就有小厮来喊她去用膳,她倒是驾轻就熟了。只是打开门的刹那,她顿时就愣在了门口。
门外,一人负手而立,一身玄色的锦缎长袍穿在他那颀长挺拔的身躯上,高冷幽远。
都说要想俏一身皂!
南宫仪此时觉得这不出彩的黑色,穿在他的身上就是与众不同,衬得他面如冠玉的面容越发耀眼夺目,那双深邃的眸子迎着淡淡的光线,恰如那九天闪烁的星子,光辉璀璨。
南宫仪都不知道该用什么词儿来形容耶律玄的样子了,看了足有一炷香的功夫,方才咽了口唾沫,暗骂一声“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