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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睿赧然,尴尬不言。
“你守着她,若是醒来,点她这两个穴位,让她只能说话不能动,你若能解释得让她相信自己还是清白之身,那日后你们便幸福久长,若不然,你应该知道她的脾性。”
说罢,清虚老人整理了衣袖,淡淡的离开房间。
崇睿跪在榻前,用手轻轻的擦拭子衿眼角的残泪,可擦着擦着他却觉得视线变得越来越模糊,最后还是忍不住靠在子衿手边痛哭起来。
晓芳与墨影原本想来看看子衿,却听到崇睿断断续续如受伤的野兽的低泣。
两人相视,没敢进去打扰。
晓芳扶着墨影去御花园走走透气,却见清虚老人负手而立站在湖边叹息。
“前辈,您怎么也在此处叹息?”晓芳走上前去问。
清虚看了墨影一眼,伸手替他探了一脉,沉声说,“子衿那丫头,怕是留不住了?”
听了清虚的话,晓芳与墨影俱是一震,“不是说无碍了么,怎么又不行了?”
晓芳扯着清虚的衣袖,眼泪啪啪的往下掉。
“她醒来后,不信自己仍是清白,一心求死,我能医治她的病,却始终无法医治她的心。”
“可皇后娘娘明明没有被侵犯!”墨影当时看的分明,她虽然衣衫不整,可下裳完整,而且崇景的衣冠未见散乱。
“可她当时已然昏迷,她谁的话都不会信!”清虚看向墨影。
墨影也是无奈,子衿看似温柔,其实颇有主见,若是她认定了崇景得手,大家伙是为了保护她,才欺骗她说她未曾被崇景那个混蛋欺负,那谁说也是白搭。
“现在怎么办,总不能就这般看着皇后娘娘去死,她若没了,我敢说,陛下也不会独活!”如此深情,怎能辜负?
哎!
这下,连晓芳与墨影也只能负手而立,唉声叹息!
当晚,子衿醒来,见崇睿立在榻前,她激动不已的要起身推崇睿离开,崇睿点了她的穴道,让她只有眼睛与嘴唇能动。
“慕子衿,你要逼我到何种地步才算?”崇睿的双眼红肿,里面细细密密的全是血丝。
子衿虽然心痛,可却将头偏向一边,拒绝看崇睿。
崇睿被气急了,狠狠的握住她的下巴,逼着她看向自己,“我告诉你,在崇景正要施暴的时候,我赶回来了,他未能得逞。”
“我不信!”子衿开口,嗓音干哑。
崇睿终究还是不忍心,去倒了一杯热茶进来,体贴的扶着子衿,要喂她喝茶,可子衿将头转向一边,拒绝喝水。
崇睿倒是笑了,他含住一口茶,将子衿的头扳回来,一口一口耐心的将热茶喂到子衿口中。
子衿眼里含着泪,倔强的不看崇睿一眼。
“你这小东西,吓我半死还不够,你还要我怎样?”崇睿也不管子衿会不会回应,自顾说着。
子衿果然不应。
“在榕城,秦福寿告诉我崇景混在军队之中,当时我便放下一切事务,紧赶慢赶的赶了回来,期间,崇景还杀了春风笑,打伤了墨影,他能有多少时间?再者,他若是真的敢对你动手,当下我便宰了他,可我没有,因为他真的没有得逞。”
崇睿将时间推算给子衿,可子衿还是不言不语。
“清虚前辈,墨影,崇智,母亲,甚至崇景皆可为我作证,你还是执意要这般倔强么?”崇睿梳理着子衿的柔顺的长发,柔声说。
“崇睿,你走吧,我不想再见到你!”子衿终于开口,可说出来的却是这样一句话。
崇睿怒极了,他拿出匕首,放在子衿面前,“我崇睿对天起誓,我所言句句属实,你若是信不过我,那我便不得好死,你若执意要死,我们便一起去死!”
子衿激动不已,“你混蛋,你若死了,北狄的百姓怎么办,子归怎么办?”
“那你有没有想过,你死了,我该怎么办?”崇睿也激动的吼回去。
再一次,陷入难堪的静默。
两人谁也没有说话,但是心里的痛感却是那么真实,子衿默默的流泪,倔强的不肯看崇睿一眼。
“陛下,大月传来消息,说崇德杀了太上王爷而后称帝,拜赵文修为宰辅。”门外传来魅影的声音。
又是赵文修!
崇睿咬牙,却没有回应,他就这样倔强的看着子衿,一动不动。
子衿急了,“你快去处理公务吧!”
“慕子衿,我希望你好好考虑清楚,有没有被侵犯,你自己不可能一点感觉。”言落,崇睿转身离去。
他决绝的背影,高大而忧伤,让子衿心里无端难受。
或许,真的是她多虑了吧?
崇睿刚走,晓芳与墨影便走了进来,他们是故意背着崇睿而来的,看到他们,子衿忍住几欲夺眶而出的泪水,柔声问,“怎么了?”
“皇后娘娘,那日却如陛下所言,因为崇景刚要施暴时,陛下刚好赶来,我也正好醒来,我可以发誓,若有半句虚言,我全家都不得好死。”
言落,墨影也如同崇睿一样,转身离去。
子衿终是忍不住痛哭起来,晓芳坐在榻前,柔声说,“师嫂,你好好回忆回忆,若是当时他真得逞了,作为女人,醒来后你身体不可能没有感觉。”
“晓芳,我很怕!”子衿说。
“崇景是你的噩梦,我知道,可这场噩梦已经被我师哥终结了,以后他再也不可能站在你面前,此生你都无需再面对他。”
“他,怎么了?”
“被师哥挑断的手脚筋,被我爹爹废了武功,被清虚前辈毒成哑巴!”对晓芳而言,这些都不够,若是她,她会想到一万种更残酷的方法折磨他。
“为何要毒哑他?”子衿好不容易建立起的一点点信心,又有了崩塌之势。
“因为他不想活了,所以他拼命的说话刺激师哥和我爹,清虚前辈的性子多直接,既然不杀,那就毒哑,免得他说得过分了,我爹一怒之下杀了他。”
这倒是清虚前辈性子会干的事情!
“师嫂,你相信我,我们没有骗你,你真的还是完完整整的你!”
晓芳的这句话,终于让子衿忍不住痛哭起来,但是这次,晓芳没有出言安慰,因为她知道,哭出来,就意味着,她很快就能好起来。
事实果然如晓芳所料,痛快淋漓的哭了一场之后,子衿便说要吃东西,这可激动坏了赵倾颜,亲自下厨,给她煮了各种好吃的。
崇睿再回来是,看见子衿倚在床头与子归玩耍,这一刻,他觉得时光真真是优待了他,历经千万险阻,他们一家三口始终还是团聚在一处。
这世间,最好的幸福,也不过如此。
“崇睿,你来了!”子衿见他来,与子归一同看向他,笑得梨窝浅浅。
崇睿踩着从容的步伐走过来,伸手抱住子归,柔声说,“等你身体好些,我带着你一同出征,去将赵由之接回来!”
“不必了,你去吧,我在家里等你,待你们大胜回朝,我替你们接风洗尘!”
行军途中,若是带上她,那势必会拖累整个军队的进度。
“可我。再也不想将你一个人放在我看不见的地方!”崇睿心里的后怕,他找不到人诉说。
“经过此事,相信清虚前辈与师父也不会放任我们在宫里不管,你只管去出征,将属于你的拿回来,将表哥给芷水接回来。”
崇睿的嘴唇动了动,他很想问,“子衿,你是真的想开了么?”可这句话,终究还是说不出口。
子衿蕙质兰心,自然知道崇睿心里所想,她伸手握住崇睿宽大的手掌,与他十指交握,柔声说,“你放心,我已经想开了,你放心去吧!”
“子衿,我并不稀罕大月的江山,我只想替芷水将赵由之找回来,所以,之后大月的运势国运皆与我无关,赵文修没了由之,相信他也蹦跶不了几天。”
子衿起身,摸了摸子归的头,“子归,你去找外婆去!”
崇睿拧眉,看来,子衿还有话说!
子归离去之后,子衿便拍了拍身边的空位,让崇睿坐过去,崇睿扬眉,自然是十分乐意。他坐到子衿身边问,“你是不是还有事想说?”
子衿握住崇睿的大手说,“崇睿,我知道你并不喜欢战争,可赵文修这人,无所不用其极,我担心,他还有什么别的目的没达到,留着他,将来北狄势必不能太平,如今这世道,强大才是真理,只有强大了,才能繁荣,再说了,京都的百姓何等爱戴你,他们希望你带着他们走出困境,你不是冷情之人,你心里自然是感激他们的,你不想再征战,是因为不想离开我身边,可我希望你让天下真正的统一,那时我们才能真正平淡而幸福。”
“子衿……”崇睿一直将心思藏得很深,却如子衿所言,他确实心系大月百姓,心里并未真正的放下,他也确实是想要兑现想陪伴子衿看云卷云舒,看日新月异的盛况,想要停下来,过简单的日子。
“况且,我的身体,一直是我的心病,我想要寻回来,好好安葬,将来故去,我才不至于飘飘荡荡。”这具身体,终究是真正的慕子衿的,慕子衿为了她,选择沉睡自己的灵魂,她不能到死都霸占着子衿的身体。
“好,那我便为你打回京都去,保护万民,替你寻回身体,还有将你师父他们接回来,好好安葬!”崇睿轻轻的吻了吻子衿的额头。
子衿温婉一笑,崇睿心便柔软得像云朵,他说,“我真想带你一起出出征!”
“待我伤愈,我会请师父与我一同前往,去寻你!”也为了寻找她自己。
“好!”崇睿搂住子衿,享受难得的静谧时光。
翌日,一切准备就绪的崇睿便出发了,这次出征,他依旧没有带刚哲,一是体谅茴香刚刚生产,需要刚哲,二来,刚哲在朝中素有威望,让他去查赵文修渗透在朝中的势力,最好不过。
崇睿刚走不久,魂归便拖家带口而来。
见到子衿虚弱的样子,他周身被戾气环绕,“该死的!”
谷亦荀轻轻的踢了他一脚,没让他接着说下去。对于子衿而言,那些记忆,最好还是不要提起才好。
可子衿却淡然一笑,柔声说,“魂归大哥,碎叶城危机可解?”
“解了,老子打到差扎尔部的老巢去,灭了他全族,日后差扎尔便是我北狄的练马场。”魂归说的颇为得意。
“那便好,北边防卫,就劳烦大哥了!”
“跟我无需客气,你猜我在差扎尔见到了谁?”魂归问。
子衿淡笑,“不会是崇义吧?”自从两军开战,崇义便不辞而别,谁也不知他去了哪里。
魂归摇头,“崇义也是个性情中人,那差扎尔部,除了姑娘长得好看些,也没什么景致可留恋的,他如何会去?”
谷亦荀咬牙,“你很留恋吧!”
“嘿嘿,嘿嘿,媳妇,你说什么呢?”魂归讨好的笑。
哼!
谷亦荀看都不想看他一眼。
“是我大哥么?”子衿问。
魂归面容扭曲,“你怎么在猜到的?”
“所有亲人中,失去联络的,就只有崇义与我大哥,既然不是崇义,那自然就是我大哥了!”
“是,是你大哥,他现在在差扎尔经营一家马场,据说娶了一房媳妇。生了一对龙凤胎,日子过得平和安乐。”这些,都是慕明轩对魂归说的。
子衿淡笑着看向远方,“慕家总算没有绝后!”
“子归呢,我家子归在哪里?”魂归不太喜欢沉重的话题,加上许久未见子归,魂归便转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