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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烦劳母亲好好看着她,我去寻晓芳!”崇睿这脚跟还没立住,又立刻去寻了晓芳。
晓芳将事情的前因后果与崇睿说了,崇睿拧眉沉默,从魂归中水梦云萝的毒开始,他便知道,何絮儿之事,定然与崇景有关,他当时还在想,崇景会以什么方式,用在什么时候来要挟崇睿。
原来,竟在眼前。
“现在,我们该如何处理?”晓芳觉得。崇睿有这样一个把柄握在崇景手上,对他而言,始终太过危险。
“如今我有把柄在他手上,敌不动我不动,现在最重要的是,抓住他的致命把柄,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完胜他。”崇景的把柄有许多,可是能与崇睿和何絮儿相比的,却没有。
有那么一瞬间,晓芳是想杀了何絮儿的,杀了她便一了百了。
可是从北荒来的人,谁都知道,何絮儿与崇睿之间,那牵扯不断的,不仅仅是孽缘。
她若是去杀了何絮儿,崇睿定会将她遣送回青峰山,并此生都不会原谅他。
“随你吧,你或许,该好好照顾一下王妃的情绪!”何絮儿,是崇睿心口的朱砂,便是子衿不能碰的旧伤疤。
崇睿拧眉,嘟囔道,“这要如何安慰?”
他最不擅长的。便是如何哄女人。
晓芳耸肩,“我怎么知道,你或许可以问问魂归,他对女人总是比较有办法。”
“那谷亦荀还天天嚷嚷着要杀了他?”说到魂归对付女人有一手,崇睿心里终归还是吃味儿。
“即使谷亦荀天天囔囔着要杀了他,可不是没杀么,还甘愿为这样一个混蛋生儿育女,这便是魂归的本事,这或许便是夫妻原本正常的相处之道。”有不下百次想杀了对方的冲动,可最终还是愿意与他在一处。
生儿育女,一蔬一饭,一笑一颦。
崇睿拧眉,开始沉思他与子衿之间过于冷静的关系。
这种纠结,持续到陪子衿午休,崇睿也未曾找到答案。
师傅说的事,她不能与崇睿说,她知道,崇睿是想知道的,可是崇睿却不开口与她为难,就如同,她也很想知道崇睿会如何处理与何絮儿的事,可崇睿不主动开口,她也断然不会问,只是不想与他为难。
子衿心里藏着事。便习惯性的背对崇睿,僵直着身体即便躺在崇睿怀里,可却丝毫感觉不到温情。
可是崇睿也同样平躺着,不声不吭。
两人心里都有事,气氛便显得越发沉闷。
最后,子衿还是侧过身来,握住崇睿的衣襟,有些委屈的说,“王爷,你……”
崇睿伸手将子衿搂住,淡淡的说,“今日晓芳与我说,我该与你解释一番,关于崇景以絮儿之事要挟我,她说你会在意,可我真不知如何与你说起,若是让我弄死絮儿,我断然不能做,可是这确实是我的致命伤,若是崇景捅到父皇那里去,我必死无疑。”
这样,其实已经很好!
“王爷你做主便好,我相信王爷会找到办法与崇景抗衡!”只要他解释,即便这解释听上去,并没有什么用,可子衿依旧愿意相信他。
“晓芳还说,正常的夫妻,会争吵会因为这些事情而产生想要杀了对方的冲动,你,有过想杀我的时候么?”这才是崇睿纠结所在。
呃!
子衿喏喏道,“为何非要想杀了彼此,你我性子皆淡漠,与他们的相处之道原本就不一样,莫非王爷有想杀死子衿的冲动?”
嗯!
崇睿点头,开始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你在榻上不配合的时候,想干脆掐死你让我为所欲为……”
子衿怒,“我忽然想杀人了!”
噗!
崇睿忽然就笑了,可他却假意用拳头虚虚的挡住,这种时候,如何能笑?
可子衿自己却笑了,也许,爱情便是这样吧!
一生这般漫长,没有磕磕碰碰,如何叫爱情?
没有柴米油盐酱醋茶,如何算得上真正爱过一场?
崇睿的坦诚,让两人之间那道无形的沟壑被慢慢的幸福填满,两人相互拥抱着彼此,享受着此刻的温情脉脉。
“王爷,关于我的家族,关于师傅说的家族使命,我……”
“不用说,待你觉得可以说,或者你独自承担太过沉重,需要我分担的时候,你便告诉我,现在,你该睡午觉。”崇睿说着,便将子衿的头按进怀里,不许她再说话。
“大概我前些日子睡得太多,现在竟不那么嗜睡了,你难得清闲下来,与我聊天可好?”这些日子,两人确实连好好说说话的机会都没有。
崇睿宠溺的笑着吻了下她的额头,“那带你去湖心亭,那里凉快!”
永和宫的后院,有一个人工湖,是夏日避暑的好地方,皇帝便是看永和宫清静又雅致,才将崇睿一家人安排住在此处的。
其实,这是他当年按照赵倾颜的喜好建成的,可是赵倾颜的愤然离去,让他心灰意冷,这宫殿这些年也一直空着。
如同他的心!
湖心亭中。
正值盛夏,湖里的莲花开得正艳,水芳潋滟的粼粼波光中,粉色的莲花摇曳着,像是亭亭玉立的少女。
可子衿竟只看到那一张张饱满圆润的荷叶,“王爷,你差人去请芷水与表哥进宫,今夜我做全荷宴与你们吃。”
“过些日子吧!”崇睿不想她这样心力交瘁时,还想着别人。
“师傅最不喜欢看我垂头丧气,大家在一起吃饭,我心里更好受些,至少不至于空落落的。”子衿能主动提起阮成恩,就说明,她已经接受了阮成恩离世的噩耗。
“好,你喜欢就好,你放心,我会替阮太医报了这个仇!”崇睿握住子衿的手给她承诺。
崇睿从不轻易许诺,可他所许之诺,基本上都能兑现,这点子衿从未怀疑,她靠在崇睿怀里,温柔而且坚定的说,“我们一起,要他偿命!”
其实,子衿心里已经有了计划,只是她不想让崇睿参与其中,他要做的事情,毕竟太多了。
是夜,永和宫夜宴。
不过几日未见,芷水见到他们几人,竟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几个女人家坐在一起,自然就会聊些女人的话题,晓芳见芷水眉眸中,还是有凝结不散的郁气,不由得担忧的问,“你回去赵家之后,那老太婆可还曾欺你?”
“她不敢!”这句话里,完全没有得势的优越感,只有浓得化不开的忧伤。
“不敢便好,那等贱人,就该给她点颜色瞧瞧!”晓芳从来不觉得以德报怨是多么高尚的事,以牙还牙才是王道。
芷水淡笑,没再接话。
“赵姑姑,您给小世子做衣服的小样,可否给我用用?”芷水的笑容,总是寂寞的。
“我每日闲着,男孩女孩的小衣裳都做了许多。你们都有份,你也无需辛苦,好好养胎便是。”赵倾颜那柜子里,全是小衣服,哪里还需要做?
可芷水却说,“您就给我两个小样,让我学着做做吧!”一个人的日子那么寂寞,她若不找些事情做做,只会闷得发慌。
“嗯,待会儿,便让杏儿给你去拿!”这样的日子,她又何尝没有过过,她自然知道芷水的心情?
芷水笑了笑,“谢谢赵姑姑!”
“我还是想听你与由之一样,喊我姑姑便成,赵家无义,可由之却未必无情,姑姑还是希望你们能好好的。”从进宫开始,赵由之的眼神就从未离开过芷水,忧伤而又无助,作为姑姑,赵倾颜自然是想帮芷水一把的。
子衿也劝,“千错万错都是赵家的错,表哥他虽有不对,可毕竟未酿成大错,人非圣贤,过了便过了,与其相互折磨着过一辈子,不如与他好好过,你过得越好,何氏越难堪,对这样趋炎附势之人,过得好,便是给她最响亮的巴掌。”
“毕竟,这一生还那般长!”子衿喃喃自语一般的感叹。
“也是,赵由之待你,终归还是不错,当初我们被困地道,他那撕心裂肺的样子,也不像是装出来的,放过他,就等于放过自己,不让你自己难过才是最重要的。”晓芳也加入了游说芷水的列队。
芷水哭笑不得,“敢情你们弄个晚宴,便是要劝我与他和好么,他到底给了你们多少好处啊?”
最后那半句,芷水说的很轻,也很无奈。
另一边,崇睿与赵由之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酒倒是喝了不少。
“三哥,阮太医之事,你有何看法?”阮成恩死得这般凄惨,屋里还同时有两个阮夫人,这事确实敏感得让人心里发憷。
崇睿给赵由之斟了一杯,又给自己倒了一杯,“今夜是家宴,不谈政事,你打算就这般与芷水僵持不下么?”
呃!
赵由之倒是没想到,崇睿会忽然与他说起芷水,他往芷水那边看了看,这个总是笑得神采飞扬的女子,如今也如同子衿一般,即便笑着,笑意也未达眼底。
“三哥,我尽力了,也一直在尽力,只是我不知,芷水已经冰冷的心,还能否焐热。”他从未这般舔着脸去讨好过谁,可芷水却始终冷冰冰的,不给他好脸色。
“你母亲做事,确实不厚道,按理说,这般辱没皇家公主,你母亲虽死不足以抵罪,芷水待她,已经算是宽厚,芷水心里的苦,不到最后,你永远不会懂。”
最苦,莫过于不能言说。
“我不怪芷水,怪我,不懂得女人心思,我母亲这般待她,我还跟着起哄,她能回去,我已然知足,接下来的事,只能慢慢来,或许,有一天,我还能在温暖她的心吧!”
当人到了无能为力的时候,也只能这般了。
关于此事,崇睿也是无能为力,当年他做了那么多混蛋事,所幸的是,子衿都未曾真正与他计较,若不然,他也不知如何哄她回心转意。
“三哥,我总觉得芷水还有别的事,她有时看我的眼神透着哀伤,可我看过去时,她却立刻用冰冷取代。”隐隐约约,赵由之有种很疯狂的想法。
崇睿的手顿了顿,淡淡的说,“她曾那么狂热的爱过你,一时之间难以忘情,很正常,在努力些吧,终归会好起来的。”
宴会快散场时,崇睿将芷水单独叫到一边,两人谈了很久,谁也不知他们都谈了些什么,远远的,只看见芷水肩膀微微抽动。
而崇睿,始终一脸淡然。
子衿微微叹息,终归都是造化弄人。
回去的马车上,微醺的赵由之鼓足了勇气去揽了芷水的腰,芷水虽然身子明显的颤了一下,可终究没有反抗。
这让赵由之无比的欣喜。他不知到底是谁的话触动了她,此刻他是那么的感激崇睿夫妻二人。
“我们去青筑雅苑住可好?”赵由之执着芷水素白的小手,一根根的仔细描绘它们的形状。
“罢了,我们若是搬走,只怕你母亲会更恨我,不如就在她眼皮子底下,至少现在三哥监国,她倒也不至于连我肚子里的孩子都害。”芷水的话里,分明透着苦涩。
赵由之将她搂在怀里,紧紧的,以他从未有过的疯狂,想将芷水嵌入他骨血之中,这样,就再也没有任何人能将他们分开。
永和宫。
宴席刚散,赵倾颜与杏儿正在收拾桌案上的残羹冷炙,崇景竟扶着皇帝从大门口处走了进来。
看到崇景与皇帝在一处,几乎所有人都同时想到何絮儿,只有崇睿,他淡淡的看着崇景,一言不发。
众人忍住心中疑惑,跟皇帝见礼。
“都平身吧!我听说子衿做了全荷宴,没想到倒是来晚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