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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家老三在家,一听陈大奎要买自家破板车,也没有坐地起价,两块钱还包修补,弄好了教会陈大奎怎么使,这才接的钱。
陈大奎很快就拉着板车回到盘龙山,王惠张罗着垫了稻草和棉絮,一个健步上前,把乔礼堂抱上板车。
陈大奎送了两里地,这才掉头回去。
乔仁重、乔仁寿、王惠和杨再贵四个人轮流把乔礼堂送去的镇医院。
镇医院医疗设备虽然不齐全,该有的倒是也有,可医生的水平实在菜,好在乔仁寿一起来的,跟镇医院的院长也算熟识,亲自操刀,让王惠推着乔礼堂在镇医院基本上转了一圈,最后得出结论:乔礼堂是肺脓疡!
一听这名字,杨再贵就晕菜了!
乔仁重虽然不清楚这是什么病,但他和乔仁寿什么关系,直接抓住乔仁寿就吼道:“整什么医学术语,说听得懂的!”
乔仁寿皱了皱眉头,组织了一下语言,“肺脓疡就是肺痈,也就是肺里有脓。看这检查结果,脓不少,而且已经吐血了,肯定得去省医院做手术。就算手术成功,这后半辈子也做好好养着。从今天起,烟酒先戒了,少发火动怒,配合治疗。我和你媳妇陪你,让半夏给你安排病房,介绍一个专家,你看怎么样?”
杨再贵一听这话,搓了搓手,“二叔,我没有带钱!”
王惠一听这话,怒了,“杨再贵,这个时候了,你还给我耍心眼子。没钱是吧!我回去就把你粮仓里面的粮食给买了,换了钱给你带去省城。”
杨再贵苦着一张脸,哭道:“娘,我不是耍心眼子,而是出门太急,慌了神,把这事儿给忘了啊!”
乔礼堂看着这一幕幕,想了想乔春兰的话,闭了闭眼,“娘,让她回去吧!你们也都回去,留二叔陪我就成!没有钱是一回事儿,就算有钱,没有介绍信,吃什么,住哪儿?明天让春兰她娘带起东西,咱们在上路,反正,也不会再坏了。”
乔礼堂的话在情在理,王惠扭过头,再也不说一句话。
乔仁重叹了一口气,“让你娘和你媳妇回去吧!今天晚上我陪你。他二叔也累了一天了,去大姐家歇一宿,明天还要拜托你!”
乔仁寿摆摆手,“这有啥!不都是一家人!”
☆、第一百三十三章 钱的问题
既然乔仁重安排好了,大家伙也没有固执己见,按照乔仁重的安排,各自去了。
走出大楼,王惠顿了顿,对着杨再贵说道:“别忘了板车,那可是大奎舍了脸面借的,没得出完力还赔钱吧!”
杨再贵只得回身去拉板车。
乔仁寿看着王惠的样子,安慰道,“当年那么大的事儿,也没见你拿她怎么样。嫂子既然做不来恶人,何必装得凶神恶煞的样子?委屈自己不是?!”
王惠满心苦涩,一张嘴也是苦涩的味道,心里满满的后悔之意,“我就后悔我太让着她了!要是我当初狠狠心,几个孩子和礼堂也能少受罪。看看春兰吃的苦,再看看礼堂受的罪,还有他们家那一位犯的事儿,我就想我当初怎么不把她收拾听话了!”
乔仁寿摇摇头,叹了一口气,“谁知道呢!嫂子,想想小贝,家去吧!”
王惠苦笑道,“也只能这样了,你也早点休息,还有得你忙呢!”
乔仁寿点点头,目送王惠走远,转头看了看杨再贵,“不是二叔说你,这一次你也太过了!”
杨再贵泪流满面,“二叔,我是真的慌神,落下了,你们怎么就不信我呢?当家的出事,我比谁都着急……”
乔仁寿摇摇头,“谁叫你平素做的事儿不靠谱呢!”
杨再贵默不作声,拉着板车往回走。
乔仁寿跑了几步,塞给杨再贵几个馒头,“路上吃吧!”
杨再贵紧了紧手上的馒头,抬起脸问道:“二叔,我这些年一门心思为家里,为小四谋算,我那里错了?为什么大家都这么对我?”
眼看着杨再贵直到这个时候还不明白自己那里错了,乔仁寿也是醉了……
“你什么都想要帮小四划拉,可小四有没有感动过?小四觉得这一切理所当然,可春兰和冬梅怎么想?你公公婆婆和礼堂怎么想?你说三个孩子的生日,你只记得小四的的时候,你有没有想过春兰和冬梅感受?你说家里一切都是小四的的时候,有没有想过礼堂、春兰和冬梅的感受?现在,春兰是大学生了,可和你没什么关系!冬梅已经给自己谋算了,也没有把你放在眼里,心里,你难受了?礼堂生病了,大家都不信你,你难受了?你讲点道理,将心比心吧!”
杨再贵看着乔仁寿,一脸的不可置信,“她们,没有跟我说过啊!”
乔仁寿嗤了一声,“跟你说了有用吗?你娘跟你说没说,说了多少次,有用吗?”
杨再贵顿觉自己的腿软了,踉跄了一下,靠在板车上,一言不发。
乔仁寿摇摇头,“你娘生了你们姐妹四个才有了杨老五,可也没有薄待你们姐妹四个啊!其他三个闺女也不像你这样啊!”
杨再贵靠着板车呢喃道:“我错了?我错了!”
乔仁寿看看杨再贵的样子,摇摇头,自顾自的走了。
但愿,杨再贵能够自己想通。
王惠没有板车的拖累,先一步回到家。
乔小贝不在,家里空空荡荡的。王惠屋子里面转了一圈,就去了乔仁寿家。
马金凤大老远的看见王惠,立刻迎了上来,问道:“你怎么一个人回来了,你家老大咋样了?”
王惠摇摇头,一脸苦涩,“不大好!他二叔说什么肺,什么脓……”
乔甘草推了推眼镜,接过话茬,“肺脓疡?”
王惠点点头,“对!就是这病!他二叔说,得去大医院做手术,让我回来安排介绍信和费用。”
乔甘草推了推眼镜,“去哪儿?半夏他们医院?先准备两百块吧!介绍信我去找队长。”
乔甘草见过的介绍信多了海去了,说是找乔建要个介绍信,不过是写了介绍信找乔建盖个章而已。
新上任的队长乔建是乔甘草的小学、初中同学,这事儿乔甘草去,不要太容易。
乔建和乔甘草唏嘘了一番乔礼堂的遭遇,到底看在乔仁重和乔仁寿的面子上,没有提乔礼堂会计不在之类的话,只说乔礼堂不在的时候,乔礼正帮着管管,会计的事儿他可不懂。
乔甘草闻弦歌而知雅意,想着反正乔礼正最近放假,平日里也不过陪刘英碧上工罢了,给他换个工作,给生病的乔礼堂代个班也不过分。而且,乔礼正和刘英碧都不是计较的人,乔甘草自作主张也不心虚。
拿着介绍信,乔甘草推了推眼镜,去地里找到乔礼正,把事情给乔礼正说了一遍。
乔礼正一听这话,赶紧的收拾利索,拍了拍身上的灰,“我去镇上走一趟,把我爹换回来吧!”
乔甘草想了想,摇摇头,“升米恩,斗米仇。你把这事儿应下,就算帮忙了!”
乔礼正想了想,笑了,“还是二哥看得透彻。”
乔甘草拍了拍乔礼正,“家里几兄弟,老爷子最看好你呢!你可不要妄自菲薄。”
乔礼正摇摇头,“我几斤几两重,我自己还不知道!别说比不上二哥,就连小贝都比不过,只占着人老实勤快罢了!”
乔甘草拍了拍乔礼正的肩膀,“兄弟,要对自己要有信心!”
乔礼正沉重的点点头。
乔甘草推了推眼镜,走了。
刘英碧看着乔甘草的背影,从地里走到田埂上,对着乔礼正笑道:“二哥找你有啥事?”
乔礼正皱了皱眉头,“大哥病了,说是什么肺脓疡,要去省里做手术,队长让我代几天班,二哥替我答应了?”
刘英碧皱了皱眉头,“肺脓疡,是个啥病啊!去省里,严重吧!老爷子的家底都掏出来了,咱们家能拿出多少来还老爷子?”
在刘英碧哪儿,永远重点永远是重点,并不因为杨再贵那些酸话而对乔礼堂这个大哥不管不顾,一如既往的知书达礼。
乔礼正嘴角勾起,拍了拍刘英碧的手,“二哥说了,两三百尽够了。春兰和小贝不会置之不理,该我们的,我会想办法的。”
刘英碧嘟了嘟嘴,呢喃一句,“好人命不长,祸害遗千年。”
乔礼正拍了拍刘英碧的脑袋,“胡说八道什么呢!不过是个病,扯到哪里去了,别人听到成什么样子!”
刘英碧环顾四周,眼看着周围没有人,这才松了一口气,“你说得也是。”
☆、第一百三十四章 苦瓜乃是利器
两口子略说了几句,还是慢慢的去地里磨洋工去了。
都是一个姓的人家,大家伙也不会因为乔礼正和刘英碧多说了几句而苛责。
几天后,大家伙知道乔礼堂的病情和乔礼正代班的事情后,联系前后,大家就都懂了。
更加没有人说什么了!
下了工,乔礼正就找到了王惠,了解这件事情的前因后果。
听王惠一说完,乔礼正只能摇头苦笑。
杨再贵这样的表现,乔礼堂的医疗费用,只怕麻烦。
也不用王惠多说,当即塞了五十块给王惠,“娘,考上大学的时候,爹把家底都分给我我们仨。我最不争气,用了不少,就剩这么多,你先拿着。大哥的病是大事儿,大嫂给不给治都得治,不够我再去想办法。”
乔礼正这话一出口,王惠也不知道这钱该不该收了。
乔小贝从厨房走出来,笑着把钱塞回乔礼正怀里,“二哥说的什么话啊!我爹给了,你收了,就是你的。还有还回来的理儿?再说了,甘草二哥也说了,二三百尽够了。甘草二哥可做过没有把握的事儿,说过没有把握的话?我们家两个人吃供应粮,虽然我没有几个钱拿回来,我爹哪儿基本上都存着,一个月三十多,几个月也有百八十块,不至于没有钱借给大哥,被人看了笑话的。”
乔礼正摇了摇头,“多少是我们两口子的心意,都说救急不救穷,大嫂只怕不好意思找我开口,还是放娘这儿保险!”
乔小贝露齿一笑,“把钱放我娘这儿,不怕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不怕二嫂找你麻烦?”
乔礼正拍了拍乔小贝的头,“娘是那样的人吗?你二嫂是那样的人吗?”
乔小贝点点头,“成!就给你保管几天,要是大哥用不着,我就做主给小三和小五买肉吃。”
王惠指着乔小贝笑道:“你这借花献佛用的,也是没有谁了!”
乔小贝点点头,“拿着别人的钱穷大方,也是没有谁了!”
王惠拍了拍乔小贝,“怎么说话的呢!那是穷大方吗?”
乔小贝呵呵一笑,“娘,大哥做了那么多年会计,生个病一分钱都拿不出来?”
王惠叹了一口气,“春兰给了十块钱,你二叔拽在手里保管着,上镇医院就用的那个。你大嫂说她慌了神,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乔小贝哦了一声,然后笑道,“是真是假,明天一早不就知道了么?”
乔礼正拍了拍乔小贝,“别胡说八道,你大嫂对你大哥和小四还是挺好的!”
乔小贝笑了笑,“舍财免灾。但愿经过这件事儿,小四少了依仗,会懂事点儿。”
乔礼正一听乔小贝只提乔义武,就知道乔小贝彻底的对乔冬梅死心了。
乔礼正笑了笑,“冬梅小时候还是挺招人喜欢的……”
乔小贝似笑非笑的看着乔礼正,乔礼正后面半句话怎么也不好意思说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