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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雪檀只癫笑着,冲天的火光映入她的眸子,烧进了她的心底。
都死了吧,谁都不应该活。
为何会走到如今的一步…
她曾是帝都平昌最骄傲美丽的人,她曾经是御史台最意气风发的掌事女官。她曾经是景穆太子心尖尖上的人。
最终,架子还是落下了高台。
空中急速坠落,她感到背部火烧的疼痛,所幸绳子被火烧断,她和架子分开了。
一刹那间,年华惊觉,或许,此生就到此为止了。
眼角终于流出一颗早已酝酿的晶莹泪珠,这颗不能在舞雪檀面前示弱的眼泪,抵不过死亡的恐惧。
她曾慨叹,战争夺去了多少人的性命。如今,她竟也要坠逝在这场烽火金戈中,任乱马践踏尸身,成为一抹孤魂野鬼。
闭上双眼,仿佛陷入黑暗。可当她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时,睁开眼,又仿佛置身于五彩琉璃的世界。
“我还没死…”
她嗫嗫出口,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男子刀削的侧脸,只浅浅低头,对她颔首,算是应答。
“祸害遗千年,你命长着呢。”
他回她一句,不咸不淡,很是冷漠。
她曾想,若是再见,一定要体面的让他知道,她过的很好。
可是,事与愿违,她在他面前,永远破烂不堪,是个祸害。
情感总没有给你准备的时间,它跌跌撞撞的就闯入。
二人落地站定,她还未反应过来,身旁的人就猛然往前一倾。
“噗!”
鲜血霎时吐在了她的脸上,半边脸都是。她本能性的扶住他,却力道过小,没什么作用。
“你怎么了!你受伤了?!”她焦急出口。
“孤无事。”
禹珏尧单膝跪地,一楷嘴角鲜血,皱紧眉头,强忍痛意,不看她。
可是年华明显不信,怎会没事,吐的血都将她的衣襟给濡湿了。他的脸色也苍白的异常。
她慌乱欲扶起他,可是被他制止。
禹珏尧抬头,看那高台之上的女子,那个此刻正直盯盯看着他二人的女子。
舞雪檀凝视高台之下的一双人,刺痛了双眼,嘴角勾起一抹凄惨的艳笑。
“阿尧,我来了。”
她张张嘴,无声的一句话。
任凭身子向前倾,跳下高台,像只张扬的蝴蝶,衣袖翩翩,在空中划过最美的弧度。
这世间原没有什么能打败我,可你对旁人逾越生命的爱意,却将我活活逼死。
我一生骄傲,怎容你们如此践踏侮辱。
年华随着禹珏尧的目光,便看见这么决然的一幕。
她明显感到身旁之人的激动,禹珏尧想要运功挣扎站起,却无奈又是一口鲜血喷出,再次瘫跪下来。
“嘭!”
只这么一瞬间,女子惨死的景象是年华此生都无法忘却的情景。
“檀儿!”
禹珏尧低吼出来,一下挣开了年华的怀抱,跌撞着走到舞雪檀身边,每一步都异常沉重。
舞雪檀的身下涌出大片大片的鲜血,面朝草原蓝天,眼角的神识开始涣散,嘴角始终是临死前那一抹凄然的笑意。
她手中紧紧握着一枚吉祥如意佩。
作者有话要说: 读者二群连载免费番外
群号 623493365(qq)
或许有人会说,舞雪檀的戏份过重,大大过于渲染她了。但其实大大想说的还是那句话,如果这本书只有主角的内心,那这书便不完整,便不是一个完整的朝堂江湖。
每个人的人生,它都是人生,我们不应歧视。
与年华相比,舞雪檀的描写真的不够多,因她不是主角,因她注定陪衬。
但是人生没有好坏,我呈现的只是另一类的。它虽然丑恶,但它也凄美。
(男女主相见的戏码重头戏在下一章。我们的年华还是主角光环自带的。)
何不换个角度想想,这个女人凄凉的一生已经结束,但年华与太子才刚刚开始,他们会携手一生。
这个死去的人,教会他们爱。
第125章 爱与不爱
禹珏尧没有来得及走到舞雪檀面前; 身子支撑不住再次单膝跪地。
年华看他嘴角的鲜血跟不要钱似的往外冒,怔愣在原地,不知要做些什么。
就是这么个空挡; 一匹骏马从二人身边快速擦过。
是舞元锴!
舞元锴已经浑身伤痕,铠甲被多处戳破; 发髻全部散开,脸上几道血痕交错; 面目有些狰狞。
当他看见从高台坠落的舞雪檀时; 眼中满是不信、震惊、愤怒。
“妹妹!”
这一声嘶喊,端的是凄厉绝望,划破天际。
他跨马直冲过去,一双眼睛通红,像被囚的野兽,全身上下散发危险死亡的气息。
年华只见他从马上顺势捞起舞雪檀,便扬尘而去。
舞元锴将舞雪檀带走时,禹珏尧想要起身; 却无奈力竭; 最终还是挣扎不过。他凝着那离去的人马背影; 眼角渗出一种复杂的决然痛苦。
年华赶忙跑到他身旁; 扶着他; 将他全部靠在自己身上。
“你若是想追; 也要有本事才行,现在逞强,就是个傻子!”
禹珏尧扭头看她; 整个下巴嘴巴都是大片大片的妖艳血色。他眼中的痛苦愈深,盯着面前的女子,有些诡异的讥笑。
“你不懂,年华。你终究还是不懂。”
当我远远看见舞雪檀要杀了你的时候,有那么一瞬,我想要杀了她。
这个曾经最亲密的人,如今,我却要杀了她,只因容不得你受半点伤害。
其实不用再去比较爱的深浅,只有爱与不爱。
我想要你活,就注定要逼死她。是我,亲手逼死了那个女人。
我与她之间的十数年,走到如今一步,没有谁对谁错,没有罪与不罪,只有信与不信。
可是作为男子,他终究要比她多担一份责任。但这份责任,他没有担起来。
我若想追她,暗卫也好,拼命也罢,总会有办法的。但我不想,我没有了资格,我与她在三年前你走的时候,就随之结束了。
方才,我彻彻底底的明白了自己爱的是谁。可你不懂,你终究还是不懂。
年华看他嘴角渗出的血越来越多,来不及思索他话中的含义,只扶住他的脑袋,手忙脚乱的去擦拭他的嘴角。
可是,越擦越多。
“好好好,我不懂,我不懂。咱们快些找个地方给你疗伤。”
这句话刚说完,邢铎‘蹭’的一下不知从什么地方钻出来。
邢铎一脸担忧神色跑到禹珏尧身边,蹲下为他检查伤势。
禹珏尧靠在年华怀中,年华却不知为何他看起来伤的这么重。明明刚才二人落地的时候,他没有受到身暗算。
“怎么样了!你主子他怎么样了?!”
邢铎拧紧眉头,突然想到什么,又听到她逼问,便急声道。
“你身上的解蛊□□丸可还有?那是由珍奇雪参制成的,有疗伤奇效。殿下琵琶骨被锁穿,身上又有很重的内伤,方才强行运功,才导致这般模样。”
年华听后,只傻愣着,一瞬不知要如何接话。
“那药…我…我都毁了。”
说完这句话,她整个脸都是哭丧的。还没等到邢铎发作,怀中的人便先是一震。
“年华…你…你很好!你就是这般保护自己的么?!”
男子的低吼唤回她的一些神智,她盯着他,痴痴问出。
“你怎会知道我要用那药来延命?”
对啊,他怎会知道?她到现在才反应过来。她这未解清的蛊毒便是连三师兄都不知道,那他又是怎么知道的?
禹珏尧并未回她,反是对邢铎命令。
“去将痴女给孤寻来,快!”
邢铎不愿离去,但是架不住禹珏尧的死命令。他召出一群暗卫,护在二人身旁后,才急急离开。
暗卫将他们层层护住,禹珏尧又勉强撑了一会儿,才昏了过去。
周围仍是战场不断厮杀的声音,可是暗卫将他们二人团团围住,年华感觉他们好像在另外一个天地内。
比之三年前,她冷静沉稳了许多,不再像那次皇寺一般,慌乱不知方向。
他又一次救了她,她很感激,无关情爱,她不想他死。
痴女或许会救他,否则他怎会如此着急的寻人。自己只要好好的在这里护住他,等邢铎回来便可。
可是,他又为何会与痴女相识?
痴女,痴女,这个名字还是自己当初的一时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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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言晨聂超等人带领部将直攻入羌族大营,眼看就要大获全胜,却突然不知从何处蹦出来一个羌族少主。
更令他愤怒不能自己的是,这个威少主手中的人,是他最心爱的女子。
胥锦此时已经从昏迷中清醒过来,一把明晃晃的刀就架在她的脖颈上,令人不能忽视。
她是一家之主,早已不是当初不谙世事的深闺小姐。此情此景,便越发沉淀出一份沉稳来。
威森心想,这舞雪檀总算是说对了一次。单看年言晨的反应,就知这女人必然是胥家家主。
他得意开口,威胁年言晨。
“怎么?你们胥家军莫不是为了替大禹卖命当走狗,连自己的家主都不要了?!”
年言晨双眸紧紧擒着胥锦,眸色深邃。手执长剑,毅然与威森对峙。
但只有他自己知道,执剑的手,只要强行压制,才能忍住不颤抖。
聂超见此情形,神色担忧。周围都是他们的兵将,这羌族少主周遭不过十几人,但他挟持胥锦,便是最大的筹码。
“你想做什么,快些放了她!”
终于年言晨开口,语气异常肃穆,夹杂危险。
威森见他发话,又张扬一扯嘴脸,打量周围围困他的胥家军。
“我想做什么?哼,我想你们撤兵!你们这些人,血洗我的部族,抓了我的父亲。我现在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你们即刻退兵,我就放了这女人!”
“不,言晨,你不能听他的。这兵万万不能撤!一旦撤兵,胥军将永无翻身之地!如此,我宁愿去死,也不愿愧当胥家女儿!”
胥锦字字决然,盯着年言晨,眸中是笃定,是胥家女儿独有的胆色。
公羊晴说,这场仗无论输赢,都必须打。这是一场谋定人心的战争,更是一次棋局天下。
公羊晴不愧为第一女谋,当日在胥府说的一番话,看似直白戳中要害,但还是话里有话,藏了三分,供他们揣摩惧怕。
她说景穆太子因着胥皓之前的做法,对胥军失望。可她未点明,这失望究竟是几分。
景穆太子怕是有分化胥军的做法!
一个军队最可怕的不是覆灭,而是从内部的瓦解。生必然有灭,这是自然常理,所以输并不可怕。但若要将胥军分化消解,那便当真是灭顶之灾。
年言晨与她对视,只觉利刃插入心间,钝疼钝疼的一刀刀将他凌迟,直至鲜血淋漓也要流尽最后一滴。
永禧五十六年的那场舂陵事变后,这个女人的眼中便只有胥家、胥军。那年他下山,不顾师傅劝阻,毅然陪在她身边。
几番春夏秋冬,她终于被他打动。他内心有多高兴,她从不知道,他也从未讲。因他在她面前,将所有骄傲自尊放下,最后一点儿,他总拿捏着,留给自己。
记得第一次见到她,一卷诗书,一袭烟笼纱裙,便将梁上君子偷窥的他给深深圈住。
本是一个误会笑话,他却笑了一生,也误了一生。
年言晨将兵刃放下,一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