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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见不得年华在禹珏尧身边。之前在淮南,她多多少少感受到禹珏尧待她的不同,底下的人里面也是流言纷纷。可是那时候,她还是那个高傲矜贵的舞家小姐,她不屑。与禹珏尧之间的矛盾也迫使她忽视了此事。
后来淮南事变,舞家瞬间倾覆,叔父惨死,族人更是无一人幸免。她是舞家嫡女,合该也是同等的命运。她知道,他用了多少的精力才将自己保住。她哭着请求他能放过舞元锴,他宁愿违背圣意也要答应她。
舞家是叛国,一双子女却安然无恙,何等的不可思议。可是这个男人,他总有自己的本领,没什么事能够难倒他。
在宫中囚禁了半个多月,圣上没有为难她,可是人情冷暖她却是尝了个遍。往昔,那些宫人有多少想巴结她这个掌事女官的。现如今,人人避之不及。
太子为了一个女谋士,荡平整座匪山的消息就是在这个时候传来的。她一直都明白他的心意,却也知道他会是未来的皇,将会有数不清的女人。她从前不是不能忍太子府里的那些侧妃,但那个时候,她暗暗告诉自己,这个女人绝对不能忍!
通风报信的事,她不确定太子是否知道,但这始终是梗在二人心头的刺。今日此举,一为打击年华,二就是要拔去二人之间的这根刺。她要明明白白的告诉所有人,舞雪檀是太子心中最重要的人!
“嘭!”茶盏落下,碎了一地。
婢女仆从见太子动怒,都连忙跪下。年华见他甩了茶盏,必是心中怒极,也赶忙跟着其他人一起跪在地上。
顿时,凉亭内死一般的沉寂。除了顾珏暔与禹珏尧,所有的人都恭谨的跪地低头。
年华明白在太子心中,当日谭家车架行刺时都不肯舍弃几百人的性命,又怎会不爱惜淮南那些惨死的大禹子民。他是个有原则,公私分明的人,这事无疑是触了他的底线。对他,她从来都有一份敬畏之心。
“今日之事,若是让孤知道谁泄了半个字出去,下场如同此杯!绝不姑息!”禹珏尧威声开口,冷冷目光环视地上跪着的一群人。
婢女仆从都再低了几分头,有些人竟忍不住颤抖起来。年华却抬起了头,看着此时隐含怒意的禹珏尧,心中五味杂陈。有些东西好像轰一下,坍塌了。
禹珏尧猝然站起,背过身去,不再看方才跪在他面前的舞雪檀。声音压低了几分,却依旧是沉重。
“来人!将舞小姐拉下去,未得孤的允许,不得擅自放她出来!”
舞雪檀眸中含泪,凄厉痛心。但她知道,这盘棋,她终究还是赢了。她挣开那些要拉她的婢女,从来都是骄傲的人,即便是走,也要自己离开。
年华看着她离开,舞雪檀走的时候也看了她一眼。那眼中的意思,是挑衅还是炫耀得意。
“顾侯今日这出戏看的还不够?需不要需要孤将公羊晴给请过来,再演一出!”禹珏尧森然出口,却是冷视顾珏暔。
顾珏暔一摸鼻子,道一句今日这戏看的很足,就转身离去。
年华实在是佩服这位侯爷的胆量了。只是如此一来,凉亭中就只剩下她和一些仆从了。面前有这么个动怒的主,她只想顾珏暔走的时候能稍带上她。可惜,这酒友实在是没义气。
“起身吧。”一道淡淡的声音响起,怒意似乎已经下去。
年华和仆从们站起来,那些仆从甚是懂眼色的退到了八百里外。她心中那个叫苦啊。
“殿下,若是没什么事,我就…”
“是不是你也当孤是个能团团耍弄的人!你是不是也同她一样!”禹珏尧突然回身,低吼出来,像是一头正在蓄积力量的猛兽。
“不…不…你不能迁怒于我,是她惹你生气的。”年华看他那副模样,从未见过,有些害怕。说话的时候有些底气不足。
禹珏尧看着她,突然一个快步冲上去,将年华抵在凉亭的柱子上。双手紧紧钳制这她的肩膀。
年华被这突然而来的力道吓到了,瞪大眼睛看他,不知道他要干什么。
禹珏尧与她四目相对,眸中闪过一丝慌痛。二人的身子紧紧贴着,彼此的呼吸打在对方脸上。
“迁怒?没有迁怒,孤恼怒的人就是你!那日在淮南舞府别院将你丢下,孤悔了,从未像此刻这般悔过。但孤总是自欺欺人的想,幸好你喜欢的是鬼才,不会太过于伤心。”
“可是,你从那以后就不待见孤了,无论孤做什么,对不对!孤明知道这样对不起她,却仍旧是要把你囚在身边。皇寺里,那曼陀香是迷惑人心,但是孤若不想,谁又能逼迫半分?!这是私心,想占了你的身,再慢慢让你心中有孤。可是年华,你为何还是想不起来,为何还是想不起来!”
他第一眼就认出了她,年华似锦,岁月流长。他该让她呆在太子府的一处角落里,永远不去见她。可是他默许了公羊晴将她接出后府的做法,默许了她一而再,再而三的出现在那假山院中,默许了自己的喜欢。
年华听他这么说,心中不知怎么,一股无名火窜上来,使劲儿想要挣扎开他。
“你个疯子,这不是迁怒是什么!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你坏了我的清白,还在这里惺惺作态,到底谁应该恼,谁应该恨!”她也是吼出来的,对着他的脸。
禹珏尧没有松开臂膀,反而加紧了力道。突然一下将她抱在怀中,填满了整个胸腔。
“年华,孤想要你留在孤的身边,你不要再喜欢你师兄了。孤会对你好的,再没人能欺负你。张方钦孤会将他揪出来的,到时候就交给你。只要你能好好的呆在太子府。”
刚才是无名火,这时候却暮然想笑,她也真的笑了出来,不再挣扎。
“那舞小姐呢?她不待见我,你不会看不出来吧。”年华平静出口。
身上的力道消失了,禹珏尧松开了她,在听到‘舞小姐’三个字的时候。
第99章 回不去了
“怎么?太子殿下; 你怎么不继续说了。是不是所有事情碰到舞小姐都要打个折扣。年华记得你曾经说过‘便是连街头遗乞、青楼之女都是孤的子民’。那现在呢,那些活生生的人只因她一纸密信就枉送了性命,你又是如何做法的?!”
“对; 我是不喜欢你。但是最起码你在我心中是个明智的人; 未来也会是个仁德的帝君。年华曾经敬重你,一心一意想要辅佐你。你护着舞雪檀这我无话可说; 那舞元锴呢!他曾经…他曾经欺辱了我!你知道那种感觉吗?绝望、想死、恐惧。”
年华日后回想起凉亭里的一幕,想她与他肯定都是疯了。她一股脑儿将所有该说的,不该说的通通都说出来了。这一个月来; 卧在床上; 想的最多的就是他二人现在的关系。这人会给她温柔的喂药,但是也会狠心的伤人。
禹珏尧看她清泪两行,声声质问。不自觉的抚上她的脸颊; 道;“孤藏起舞元锴; 不是要包庇他; 而是…。。”
他本是想说些什么; 但是一瞬间又思虑到一些事情,话到嘴边就怎么也说不出来了。他不是个能低头的人; 今日对她说的已经够多了。
“我不想听,你放手。”年华想要拉下他的手; 却发现这人力气大的实在是气人。
“年华,等大理寺案子一了; 孤便陪同你去璟山。你师傅他会同意的。即便是不同意; 孤也会有办法。听鬼才说; 你还有家。你也可以将你的家人接过来。”
禹珏尧的语气放松了几分,一下一下摩擦她的脸颊,但依旧霸道的高高在上,依旧盛气凌人。
家人…她不禁笑出来。是啊,她也有家,不过那都是曾经的事了。她曾经怀疑过他,却又否定,因他那一份苍生胸怀。在所有的真相未弄懂之前,她不会轻易武断了任何人。
娇木珠的事情已经弄明白,是圆方大师的,与他没有半点干系。她就更没有理由恨他了。可是…可是她却爱上他,爱的没有一点儿理由,当真气人。
谭家车变,小树林里他让她明白,他是一个有胸襟有抱负的帝王之才。所以她从钦佩变成爱恋。他喜欢舞雪檀,她虽嫉妒羡慕,却不恼他。今日舞雪檀向她炫耀,她也不恼。可偏偏就是当初喜欢的执着初衷一瞬间轰塌,让她如何不恼。
禹珏尧又将她抱住,这次动作却温柔了许多。
“孤不喜欢听你说要辅佐孤,也不喜欢你说什么仁德帝君。那些旁人都可以做。公羊晴、鬼才都会比你好。你与他们不同,你若是能记起来就好了。但是淮南的时候,你说你都忘了。那便忘了吧,总归你我的时间还多。”
年华知道再与他争执下去这人也不会明白,便想要快些逃离。也没多多加思索他话中的含义,强忍下心中情绪,开口道;“那你的意思就是说我不好喽。公羊晴和我师兄都好,就我不好。”
禹珏尧松开她,捏起她的下巴,逼着她与自己对视,道;“你莫要装作不懂,你知道孤说这话是什么意思!莫要逼孤,否则,鬼才孤不会容他!”
年华见他又威胁她,正想开口反驳,亭外邢铎的声音就响起了。
原来邢铎接到暗卫密报,事情重大,不敢拖延。所以明知道这时候不太合适,还是打扰了二人。
“殿下,皇寺出事了,又有新命案发生。且…且这次是圆方大师。”
年华吃惊,禹珏尧也几步走到亭外。邢铎见他出来,就再次低头禀报。
“言妆小姐给暗卫传信,说是圆方大师也被人害死了。她还要殿下与年女史务必再次亲临皇寺。说是这次…应该就能找到凶手了。
………………………………………
顾珏暔快要走出这花园的时候,舞雪檀身边的婢女环儿突然拦住了他的去路。
“侯爷,我家小姐请侯爷过去一趟。”
顾珏暔双手背后,轻笑一声,道;“你家小姐还真是有本事,这太子都软禁她了,还能派你出来通风报信。也罢,本候这次就逆了太子,随你去就是了。”
舞雪檀住在清菀院,顾珏暔随着环儿来到此处,进了房间。但是男女有别,二人是在书房见面。舞雪檀虽是被软禁了,不过消息还没散出去,顾珏暔才进的来。
“舞掌事,不知请顾某前来是有何事?若没得话说,顾某最近也挺忙的,就不叨扰了。”顾珏暔站在书房中间,也不落座,直接开门见山。
舞雪檀从桌案前走出,站到他面前。
“珏暔,你何必这么生疏。阿晴我们几个都是相识多年的。你虽然常年在濮北,但是每次长公主进京你都会跟随。我们怎么说也算是老朋友了吧。”
顾珏暔轻嗤一笑,故意上下打量她;“雪檀,你不用拿她来说话。你我是相识多年,所以你也应该知晓我的脾性。不喜欢的人,就是半分也不想沾惹的。在军营时间长了,也就粗鲁惯了。”
舞雪檀自顾坐在圆桌边,倒了两杯茶,但是却没请顾珏暔坐下。边倒茶边道;“我不是用阿晴来说话,因你本就知晓我和阿晴的关系。按例,长公主再有半年就要从濮北起身进京了吧。珏暔,你们顾家三代都守在濮北,可曾有过不甘心?你可曾想过,这京城那么多世家族人,你顾家是个什么尴尬的处境?”
顾珏暔听她这么说话,暮然轻视一哼;“我们顾家的事自用不着你来操心。舞雪檀,你身上这股子官场腐气是越来越重了。本候也是越来越看不惯你了。别以为殿下给你撑腰,你就可以为所欲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