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那些个官员怕招罪责,竟是勾结着将此事压了下来。以至于后来命案多达五十多起,且越来越临近帝都。翰林院编修林大人的女儿遇害后,将此事闹到了刑部。谁知这刑部尚书顺平潜还未来得及管,便有人滚了八道钉板,踏了一路火炭,击响金殿前的登闻鼓,一纸诉状将冤情告到了天听。”
“官官相护,人命在他们眼中也不过尔尔。”年华一声愤愤骂出口。
禹珏沐见她神情,又道;“这你便受不了了?这事情还没完呢。话说这冤情告到了金殿上,圣上很是震怒,命刑部连同大理寺一起彻查此事。这大理寺一向只管皇族宗亲之案,此次也不敢懈怠。但是半月过去了,竟是毫无头绪可言。非但如此,在此期间那户部左侍郎与神机营的一位提辖竟也遇害了,到如今已经是有整整八十六起。后来那顺平潜估计是没法子了,拟了个折子将案情一五一十的陈述出来,又向圣上请罪。哪知圣上看了这折子后,当场就昏了过去。更令人惊奇的是,圣上昏迷时嘴中一直念的是已故的纯慈皇后。你说稀奇不稀奇,这合该是八竿子都打不着的事情。”
“纯慈皇后?!”她惊呼出口。
禹珏沐走后,年华就去了清德院。年言阳正手执了本书,躺在一棵柳树下。阳光斑斑点点的落在他身上,好一副美人卧榻。年华发现她进来时,有个身影躲在檐廊下,只是看见她后就立刻不见了。她不禁好笑,这锦仪郡主可是要多欢喜师兄啊。
“师兄这幅模样可是要将人家姑娘的一颗芳心牢牢抓在手中的。”她走近坐在一张圆凳子上,取笑那躺着的人。
哪知年言阳仍是低头看书,一动也未动,似是没有察觉到她。年华无奈只得再开口;“师兄,我可是专门来找你商量事情的。你若是再这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我可是要告诉师傅的。”
“什么事?”榻上的人淡淡问道。
年华心中暗暗得意,果然三师兄还是最敬老头子。她伸手拂掉身上的一片叶子;“最近城中最热闹的事。”
“你倒什么事都喜欢关心。”年言阳终是放下了手中的书,坐起来对着她;“殿下可是吩咐你了?”
“没有。”
但她如今正是立功的黄金时期,禹珏尧那日说过了,只要不涉及江山天下,什么事都能应允她。可是若是她再多些筹码,多些功劳,胥家的事会办的更妥当些。
年言阳拗不过她,与她讲了一番如今的局势分析。这是年华第一次接触到他这面,不由感慨。连相处十几年的师兄她都未曾真正弄懂过。年言阳说的简练精辟,不虚鬼智之才。
“我写信给你师姐了,她若是能来,这次的事会轻松好办许多。”二人谈话之际,年言阳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
年华虽是有些小小震惊,但转念一想也算是合理。又与年言阳打趣几句后便欲离去。谁知旁边花丛中的一株花太高,她一不小心碰到。上面的花刺就将她腰间的一只小香囊勾掉了,从香囊中还掉出了一颗黑珠子。
她正蹲下来想要将它捡拾起来,哪知背后的一道声音生生将她顿住。
“你怎会有一颗佛珠?还是娇木珠。”
第74章 等待的人
“你说什么?”她扭头愣愣看着年言阳; 表情呆滞的像个玩偶。
年言阳看她模样,微微有些惊讶。这位师妹从未有过如此模样。但还是平静答了一句;“我若是看的不错,这是大禹特供皇族的娇木。”
年华低头看了看手中的珠子; 这珠子她一直贴身携带; 未曾有半刻离身。曾有很长一段时间,她都去忽略它的存在。这颗珠子; 那舂陵黑衣人的一番话,她从不敢去细细思量。她手中紧紧捏着如黑玉般的圆珠,几乎自己都可以听见自己话中的颤抖;“那师兄可…可曾知道这珠子是什么来历?”
年言阳瞧她这神情; 多半是认真的。便也正了语气道;“娇木难寻; 自带奇香,异常珍贵。磨成这样圆润珠子的,可谓工艺材料都是极其珍稀。况且不应是只有一颗; 合该是一串的才对。你手上的这颗; 我曾见过一串佛珠与其极其相似; 应当是同一串。”
“那师兄可知这佛珠是何人所有?”
“殿下。”
春风吹拂; 岁月静好。清德院中有丝丝的兰香入鼻,沁人心脾。这是太子府中唯一的一块儿清静之地; 便是连仆人整院也不过二三。
锦仪郡主站在柳树下,看着那一袭素衣; 手执简书的白衣青年。她手中拿着一件灰色的外罩子,手心都是汗。面前的男子; 他太过于优秀; 太是令人着迷。他的一举一动无不牵动自己的心神。
“天气凉; 你身子不好,还是披上吧。”她上前将手中的东西递与男子。
年言阳转身,淡淡笑意看着她;“劳郡主如此费心,鬼才受不起的。”他的语气清淡,带着疏离与冷漠。
锦仪郡主面色尴尬的将手中东西放下,却在转身的一瞬间小声嘟囔了一句;“你什么时候在我面前才可以不自称鬼才,而是你本来的名姓。”你不知道,这一声鬼才让我觉得我同外面那些与你不相干的人原是没有任何区别的。
年言阳显然也是听见了这么一句,但是神色未变。他看着这个一直陪伴在自己身边的女子;“郡主还是快些回去吧,莫要让四王爷太过担心了。”
锦仪郡主听见这话,却是突然转身直视着他,一双眼睛蕴了水气,有些红通通的。她咬咬牙;“你是不是也嫌我丢脸,嫌我不知廉耻。但若不是那人是你,我何至于丢了郡主脸面,让父王无光,也要搬来与你住在一起。年言阳,你总是这样寡情凉薄,你心中的那个人到底是谁!”最后一句,她几乎是嘶吼出来的。
她一直知道,这个如春风般温暖耀眼的男子,心尖上一直住着一个人。只是那人不是她,不是她…
年华的出现,让她始料未及。她也猜想过会不会是他这个师妹。所以她今日宁愿丢了教养尊严,也管不住自己来查看他二人。可是,不是…不是…他是极其疼爱这个师妹,但她从他眼中看不到爱情的影子。那个人到底是谁?她想与人争抢,可却是连那个人是谁都不知道。这是何等的讽刺与可悲。
“你放心,你若是身体好些,本郡主立刻便走。”她负气甩下这么一句话,便落魄逃走。
年言阳没有盯着女子跑开的身影,反而一直注视着花圃中的几株兰花。那个人,应该在路上了吧,他等了许久。久到不知年月,不知白昼,不知情绪。
………………………………………………
“年女史,你不能进去,殿下正在里面…”流瑶最后也没能阻止了一路冲撞过来的年华。
书房中,齐阁老、公羊晴、颜忝都在。像是在商议什么事情。她就那么横冲直撞的进来了,却又是一副很是有底气的模样。
众人看着她,先是惊讶,后就是各有各的神情。齐阁老一贯不待见她,这厌恶的神情她理解。可是便连一向喜怒不色的公羊晴都浅浅皱眉,可见她这举止是该有多荒唐。
而那个人,用如墨般漆黑的眼睛盯着她,没有多少情绪。
“我来找殿下要彩头。”她出口就是这么一句。
待众人都摒退后,房中就只剩下他二人了。当齐阁老听见禹珏尧要他们退下,而不是年华退下时,脸都气绿了。
“孤若是记得不错,那彩头你说是作废了。”禹珏尧放下原先手中的东西,抱臂饶有兴趣的看她。
“殿下是储君,更是未来的天子。这金口之言,怎能由我这么一个小谋士说作废就作废的。我若是真不要这彩头了,岂不是害殿下失言,那罪责岂不大了。”她一本正经的说出每一个都是强词夺理的字。
禹珏尧眼中浮了丝笑意。这个姑娘耍无赖的派头,他是早就领教过的。
“说吧,想要什么?”
年华见他还承认那话,心下暗松。从香囊中小心翼翼的将那颗珠子拿出来,又有丝踌躇的开口;“殿下可曾识得这枚珠子?”
若这是你的东西,若当晚的黑衣人其实是你,那你在那场战役中又到底扮演了什么角色?
禹珏尧看向她手中的珠子,眸光猛的深邃,良久后才道;“识得,是孤曾经的一串佛珠。”
果然…是他的,真的是他么。那晚的黑衣人是你,竟然是你。她颓然的放下举起珠子的手,心中暮然疲倦不堪。这一路走来,经历了多少事情,她亦学到不少。每次都是他,带着自己一步一步成长,其实认真算起来,恐怕还是她欠他的吧。
“但孤早已将它转送给皇寺的圆方大师。”禹珏尧的声音再次响起。
她猛地抬头,脱口而出;“那殿下是什么时候将这串佛珠转送给圆方大师的。”
是在那场战役之前,还是之后?突然,她有些害怕听到这个答案。手中紧紧的握住这颗娇木珠。
第75章 粗心沙弥
年华到府里的马厩中牵了一匹面相不错的马儿; 就独自一人匆匆出府了。出城后又直接选了条捷径,狂甩马鞭向皇寺的方向赶去。
这一路风声、花香、鸟语。疾疾的马蹄声,仓皇不安的心神。她心中情绪翻腾; 种种感情交杂在一起; 编织成一根夺命的锁链,让她喘不过来气。耳边嘤嘤回绕的都是哪一句话。
“孤很早便将它送与圆方大师了; 约莫有八。九年了。”
当她听完这一句话,心中如释重负。突然有一种很恐惧的感觉,什么时候对他的感情已经超过了家族之忧; 竟是完全没有察觉一丝一毫。知道不是他后; 是庆幸还是侥幸已经分不清了。师傅曾经说过,迷茫在情爱中的人最是糊涂,可若是有清醒的那一刻; 便也就是让恩怨爱恨凉透了心。
…………………………………………
幺儿回府的时候; 有些兴奋; 有些担忧。她已经将近两个月未曾见过自家小姐了; 不知小姐是瘦了还是胖了。但回了拾玉院后,却只发现了年华留与她的一张字条。
“有事; 明日便回,勿挂。”
本是平常的留言。但幺儿看后; 神情很是慌张,立刻便揪了院中的一个丫鬟询问;“小姐她是什么时候走的?”
那小丫鬟被她吓得有些胆怵的回答;“五日前。”
果然; 幺儿心中一阵后怕。那纸条上的日期是五日前; 可是小姐却说明日就回; 那便是一直未回了。她家的小姐她最是理解,于承诺这件事上很看重。小姐性子虽然有些胡闹,但向来是个说一不二的人。
……………………………………………
年华想她可能是过于急迫,于是上天便安排了这么一出事故。令她骑马时粗心摔伤,被过路的樵夫捡回了家。躺在樵夫的小木屋中休养了几天,心果然就变得平静了许多。待到今日终于行至皇寺山下,她反倒是心中一丝波澜都没有了。
或许她今日不该来的,许多事情因果轮回,她在这条路上太过于心急,就难免会发生像坠马这样的事情。正想回身找个地方坐下,静静思考一番后才做决定。
哪知回头时阳光耀眼,一匹骏马嘶鸣一声停在她面前。镀上了一层金光。光线刺眼,她眯眼只看见那翩翩白衣在空中飞扬,被镀上了一层金光。高大挺拔的身姿逆着阳光,为她遮出了一片阴影。
“殿下?”她不肯定的问了一句。
“嗯。”淡淡一声,骏马上的人。
原来流瑶路经拾玉院,她与幺儿平日里关系不错,正好见她焦灼模样,就上前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