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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估摸着形势也差不多了,该是有人出来结束这场闹剧了。果然,周围突然出现了十几位便衣侍从。一位侍从跪在禹珏沐身边,拱手低头道;
“郡王,太子殿下有命,让我等护送郡王立刻回四王府!不得有误!”
白锦年看着突然出现的一群人,又看了一眼年华。忽的一笑,很是诡异趣味的笑意。原来如此,这女子,他还真是小看了。
“郡王,既然是殿下有命,还请郡王快些回去吧。我与舍妹也想要回府了。年姑娘…似乎也是累了。”说完又看她一眼,警示的意味明显。
年华打打哈欠,映衬一下他的话。白锦年此举无非是想替他表妹甩了这粘人的郡王。真婚约也好,假婚约也罢,今天晚上之后,太子与四王府都不会再让这事情发展下去。白锦年想必也恰恰是算准了这一点,所以今晚才会主动相邀赏灯。还这般巧妙的利用了自己。
她笃定,禹珏沐抢人之事在先,太子今晚定是会派人暗处监督他。而她只要让这出闹剧被那些隐在暗处的人看了去,自是不用她来阻止,做这恶人了。若说禹珏沐不听他老子的话倒是还有可能,但绝对不会不听太子的话。这人到底也是皇室子弟,不会愚蠢至此。
白锦年想看她出糗,她就偏不…。左右这场闹剧她已经没有心思看了,想罢便谁也没有知会,潇洒转身离去。但她不察,身后一直有一道目光盯着她,直到连背影也消失在黑幕中。
她心下得意,脚下也跟生了风似的。想着快些回府泡个澡,好好去了这一身晦气。突然,人群流动中,灯火微闪,一个熟悉的人影闪过 。
三师兄?!
她下意识往前两步,拨开几人,却没有再见那熟悉人影。四处找找,也还是没有。她低头一笑,暗嘲还当真是昏花了眼。
三师兄体弱多病,在璟山上就多是不出房门半步。虽说两年前下了山,但是依照师兄淡漠的性子,又怎出现在这喧嚣的街头闹市,应是相似的人吧。但又一想,若师兄真是跟她一样来了这平昌城呢…。。心下不敢多想,怕是多有失望。理理情绪,还是快些回府的好,免的幺儿担心。
她身上披的大氅太过招摇,被有心人看去也怕是不好。便从后门回到府中,发现幺儿早就回来了。见她也平安回来,幺儿也松口气。但是年华却觉得她神色不对,这丫头心思浅,瞒不住什么事情。年华一瞧她模样,便知是有什么事。但幺儿不肯说,她没放在心上,也只能作罢。
这一年的上元佳节,恐是她这辈子过的最多彩的一次。不该遇到的人,该遇到的人,统统都遇到了。
………………………………………………
大禹永禧五十九年。
元德帝于年初颁了重整河治的谕旨。并派太子与十三王亲赴楚阳郡。此旨一出,稍抚了被河道牵涉几郡县的民众情绪,同时也向天下昭显了圣上河治之心。
然而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风云莫测的皇都又发生了一件事。于皇寺内闭关参研佛法多年的慧普大师,测算出未来母仪天下的牡丹凤命,将会出现在南部六郡。
若说楚阳河治太子王爷亲督是震惊朝野,此言一出则是震惊天下了。风水算命之术,一向是信则有之,不信则无。然凭慧普大师之名,多数人还是愿意相信的。不过庙堂高远,也只能是众人茶谈饭后的资本。
然不论民间传言如何离奇出格,朝堂众臣可是心中皆明。太子已居储君位多年,却一直未曾立正妃。多少簪缨贵胄之家都盯着这么个位置,那慧普大师已闭关多年,怎会说出就出,此次多半是圣上之意,这是要逼太子选妃。
这些本都不关年华的事,皇都本就是风云诡谲,波澜不平。但万万没想到这起风波会牵扯到远在边疆舂陵城的胥家。话说胥家当年称臣时,元德帝也曾下旨,将胥家二女婚配于景穆太子。
当年那圣旨下的蹊跷,简单草率。且连日期,诸事都不曾安排下,也未有通报司礼监,以是没多少人在意。人人都以为,此乃元德帝安抚之手段,一朝太子之尊怎会迎娶降将之女。
但慧普大师此次的预言,竟稀奇古怪的带出这事来。市井传言,此次南部六郡怕是要出个太子妃了,而昔日的降将之女,也会随着嫁到这平昌城来。但是胥家女身份尴尬,定是要给这未来太子妃陪衬的。
年华听到传闻时,差点一口茶没喷出来。多次到公羊晴处探口风,可公羊晴也只告诉她,胥家军虽为降军,十一王爷也一直在边疆镇守,但圣上终究顾忌几分,此番怕也是要彻底牵制住胥家,以保边疆安稳。
此次风波,无疑是深深提醒了年华她之前忽略的这茬儿事…她原本也没放在心上。长姐曾说过,这事不用她来操心,她也就真的没操心。现下想想还是操。操心吧…毕竟她可就是那传的热闹的胥家二女。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民间所传愈演愈烈,皆言南部六郡望族中,当属舞家为首。恐怕这母仪天下之人就要出在舞家。而舞家如今最出色的嫡女,便是御史监兰台的掌事女官,舞雪檀!
第40章 太子太傅
元德帝当年起兵时,舞家族长便有意择一女与之定下姻亲。只是当时纯慈皇后尚在,帝后伉俪情深,元德帝未曾应允。人们只道,这便是上天的安排,舞家到底是要出个贵人的。
年华啃着瓜也实在是感慨吃瓜群众的力量,还遗憾这大禹是没有设赌局的风气,要不然这可是多好的题材啊…可惜一直到前往楚阳郡的行程定下来,这些事都还是坊间趣谈,并未有什么实质性的消息。
此次太子亲督,二省六部皆有官员随从,侍卫护卫兵更是精密安排。太子府中随了公羊晴,齐阁老,鬼才公子,年华,还有阁老数位徒弟,其中便有年华甚是讨厌的张方钦。总之,各方各面的人加起来,这支队伍实在是浩大的很。本来,这种事就是越夸张越能彰显天家威仪,越能在民间树立威望。在年华看来,就差没树个旗子,上面大书‘皇恩浩荡,河治有望’
年华此次单独的一辆车架,在这长长的车队中也不晓得是在哪处,一路上只癫的胃里难受。她本就不喜这马车颠簸,还是骑马来的自在。可怜这一趟路可是要走一个月的。
所幸的是,窗外有聊天的人,顾珏暔…这位侯爷身份之贵,自不是来负责守卫车队的。但是架不住年华前面的就是公羊晴的车架…。年华想这人还真是小强精神啊。但向来女人是最有直觉的动物,她直觉…公羊晴的心更大更远。
年华跟顾珏暔处在一起,那是谈天说地,胡喷乱喷的,倒是让这枯燥的行程少了些许痛苦。但没过半个月,突然就有禁卫传太子命令,让年华换车次。她不得已跟顾珏暔道了声别,却总是觉得这家伙笑的贱兮兮的。
令她意想不到的是,负责新换车架安全的是…。白锦年。年华不料这人书生气十足,还能与禁军中谋一席地位。心中暗忖,禹珏尧这次出行带了这人,想来真是入了眼的人。但她这样瞧人家,人家眼里自也是这样瞧她的。
二人也算是认识了,年华心宽,此前种种不愿计较。二人之前是互有算计亏欠,她觉得这白锦年不简单,能不交恶还是不惹的好。白锦年也极有默契,只字不提以前的事。于是虽不如之前与顾珏暔那般放肆聊天,但处的也还不错,总算得上是谈笑甚欢。
可没成想几日后,竟又有太子命令传来,年华无奈之下再次换了车次。心道,也不见别人这般折腾,独她倒是处在哪里都不成了?
负责新车次安全是个彪形大汉,名唤张桐山,任职禁军统领。年华这人自来熟,话稠,又因难受不舒服,老是掀了车帘,没半个月就跟这性子也豪迈的汉子混熟了。这张桐山似是对她也有好感,老是在她马车前徘徊,二人聊些家乡风物打发时间。
当又有人来传太子命令的时候,年华只感觉天雷滚滚来…。内牛满面。禹珏尧…。故意整她是吧,定是上元节那天惹到他了。她抚着案桌上被精心清洗过的黑色大氅,幺儿问她从哪里弄来的这东西,她也没说,心里下定决心要见那人一面。
这日,趁着途中投驿站休息时,她寻了禹珏尧房间去。外面不似在太子府中,想见他不会太难。流瑶见她前来,手中还捧着一件大氅,她是禹珏尧贴身婢女,自是认得这东西的。但她早就是玲珑心思,这些日子禹珏尧待年华的不同众人都是瞧在眼里的,于是并未问其中缘由。只说太子房中尚有人,让她稍等。
年华捧着大氅,同流瑶站在一起,半晌也不见有人出来,渐觉无聊,想与这流瑶说会儿话,顺便套点儿东西。奈何这流瑶委实是个慧巧的女子,嘴巴顺溜儿但说话严密。
“流瑶姑娘,上次你问我什么玉佩的事,现下可有找回来?殿下是不是挺爱惜那玉佩的?”她见上次禹珏尧神情,对那玉佩极为重视的,心中暗自有些愧疚。她此前拾到,却没有及时归还,希望没给那人添了赌。任何人失去心爱的东西都会失落的。
流瑶心中虽是因着上次送果的事对年华有些不喜,但碍了年华身份,不能不敬,便道;
“难得年女史还将奴婢的话记在心里。那玉佩已经找回,只是奴婢也不知殿下是怎么找到的。至于其他的,奴婢只能说,那玉佩对殿下很是重要,殿下一直未曾离身。”有些事该说,但有些事说多了便是僭越了本分。
年华见她态度疏离,也识趣不再多说。想来那玉佩的事也没什么,便又乖乖无聊的等着。这次倒是没多长时间,房门就打开了。从里面走出一位雪鬓霜鬟的老者,看着虽是上了年纪,但精神矍铄,威仪中有些许凛然不可犯的气势。想来应是朝中哪位大臣,毕竟此次南巡确实有不少朝臣跟着,只是都这年纪了,竟也跟着这一路颠簸。
年华本是站在檐廊左侧,那老者出门后欲向右转,却不经意间向这边看了一眼,年华与他对视上,礼节性浅笑。谁知这人竟是朝她走来。
一旁流瑶不慌不忙的见礼。“太傅大人安好。”
年华才晓得这人原就是太子三师中最德高望重的太傅。大禹皆知,太傅司启颂,是名满天下的学士之人。虽说太子从小是由圣上带在身边亲自教养,但毕竟朝事繁忙,实际上大部分时间还是由这太傅在东宫教导,因此太子与之颇为亲近。年华思虑至此,便忙也行礼。
“你便是殿下府中那年姓女子?”
年华心沉了沉,这人说话严肃中透着不悦,她如今再不济也是有官衔的人,这人竟如此不屑称之,心下打定主意要小心应对。可她还未有回答,旁边的流瑶便是先她一步回了话。年华朝她感激一笑,这姑娘心性还是不错的。
司启颂一眯眼睛,黑白相杂的胡须微微颤动,上下打量一番对面的女子,表情越发的肃穆。
“在府中殿下怎样处事老夫是管不到,可既然在外面又封了这御史女官,做事便应拿捏些分寸。单五品之衔便能直接请见殿下不成?我大禹何曾有过这样的规矩?”说完他目光移向年华手中捧着的东西,便又道;“还有这东西,就没有婢子了吗?要你送?”
司启颂在朝中威望颇高,再加上多年教导储君之功,难免自恃高些。太子虽说已经离开东宫辟府多年,治国朝事也早可独当一面,但这位太傅仍是免不了事事上心。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