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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那粗使丫鬟早摆好了饭菜,垂手侍立在侧。孔蟑盘膝端坐,笑道:“今日这鸡汤不错。闻姑娘定要多喝些,也好补补身子。”言毕,自己率先举碗呷了两口。闻采婷也确实饿了,鸡汤香气扑敌龙无书屋鼻,甚是勾人。她便也慢慢地把汤都喝干了,然后方才端起饭碗。
不多时间,用膳已毕。那粗使丫鬟收拾了碗筷,自拿去厨下洗刷。孔蟑笑吟吟地起身走近过来,道:“小娘子,孔某心中,有几句话要说,却不知道方便不方便?”
闻采婷也不知道他究竟闹什么玄虚,只柔声道:“孔先生但说无妨。奴家洗耳恭听。”
孔蟑眯起眼眸,那目光在闻采婷娇躯上贪婪地扫来扫去,道:“那么孔某就直说了。请恕在下得罪,小娘子,日间妳自陈与那位小兄弟乃姐弟关系,此话恐怕未必是实情吧?你们两人相貌轮廓,几乎都毫无相似之处。若当真一母同胞,又岂会如此?再且,妳喂那位小兄弟喝药的时候,无论神态举止,都一派小心翼翼,亲近之意少而敬畏之意多,天下间哪有这样的姐弟?而且你们虽然自称为洛阳人士,可是从口音听来,也是不象。本来么,孔某也不该多事。不过闻姑娘既然来到舍下,那么孔某人也总得对你们的来历有个底吧?否则的话,孔某人乃圣人苗裔,可不能随便收留身家不清白之人。”
这孔蟑虽然只是个乡下穷酸,可是眼光也算得上颇毒,居然能看得出这么多破绽来,闻采婷心中也不紧甚觉诧异。一时间,她只觉得甚是躁热,鬓角便不自主地渗出了层极细密的汗珠,强颜笑道:“孔先生好眼力,奴家甚是惶恐。唉~~先生猜得不错,咱们其实并非姐弟,而是……而是……”瞬间之中,她神色颇显犹豫,有些儿不知道该如何措辞才好。有心要讲是“私奔”,可是终究不像。心念电转之间,终于哀声切切,道:“不瞒孔先生,其实卧室中那位确实并非奴家弟弟,却是奴家的小主人。只因家中突然生了变故,所以不得不孤身出逃。孔先生,求你发发慈悲,莫要向官府首告。否则的话,一旦让我家主上的对头知道了,奴家的小主人可就……可就……”言尤未毕,早已是梨花带雨,泣不成声。
孔蟑看得心中大动,凑过身来搂住了她肩膀。触手之处,只觉这玉人香肩又滑又腻,感觉美妙得难以形容。假若能够与之真个也不知该是如何地欲仙,欲死了。算算时间,也该差不多了。当下涎着脸安慰道:“小娘子莫哭,莫哭。孔某虽然不才,但也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既然你们主仆二人求庇到了孔某门下,孔某便拼了性命,也要护得你们周全。”顿了顿,却又把那张慷慨激昂的脸面换下,犹豫道:“只不过……这当中却还有一敌龙无书屋桩难处。小娘子,我这里虽然偏僻,但附近却也有好几处村镇。所谓人多口杂,假若有外人过来,发现舍下忽然多出了几个外人来,那么心中必生好奇。这等愚夫村妇,最是口敞。一来二去,难免会走漏消息。若被小娘子的对头知道了,岂非又是一场大祸?”
闻采婷自觉浑身越来越是躁热。汗珠非但密布眉额,更连呼吸的一口气也变得甚是烫人。她一时间也没想及其他,只是勉强打起精神,细细喘息道:“那么,依……孔先生……之见,该当……如何?”
孔蟑那只搭在闻采婷肩头的手动作越来越是大胆,开始向她高耸的胸膛上有限度地游移揉捏。这穷酸笑吟吟道:“多了外人会惹得怀疑好奇,但若不是外人,自然便没得好奇了。小娘子,妳莫看在下这模样生得老相,实质在下行年未满三十。加上又是圣人苗裔,不但满腹经纶,胸中更大有丘壑。妳若不嫌弃,咱们不如就结为夫妇。从此双宿双栖,夜夜共效于飞,岂非人间至乐?”
丹田下那股邪火烧得越来越旺,闻采婷晕晕沉沉地,神智逐渐迷糊。但骤然听到孔蟑居然想要和自己成亲,仍是不由得当场大吃一惊,道:“成、成亲?这怎么,怎么可以?”
孔蟑嬉皮笑脸道:“咱们两个男才女貌,正是天作之合,却怎么不可以?”说着扑上身来,双手乱摸,凑过嘴去就要亲她红唇。闻采婷只觉欲念横生,浑身酥软之下,竟然提不起力气反抗,只得别过脸去躲避,喘息道:“孔先生,你……你……男女授受不亲,怎么可以……啊呀~~”
孔蟑也喘息道:“书中自有颜如玉自有黄金屋。小娘子,妳可不就是颜如玉么?孔某读书所为何来?正是为了这一日啊。小娘子,就从了孔某吧。孔某包妳欲仙/欲死,从此再也离不开孔某。来吧。”口里说话,手上已经开始撕扯闻采婷衣衫。危急关头,“幻媚娘子”灵台中忽然灵光一闪,挣扎道:“你……你在……饭食中……下了……**?”
孔蟑气喘吁吁,道:“小娘子,那鸡汤可美味吧敌龙无书屋?嘿嘿,汤中可是下了‘阴阳和合散’,服食后若不能阴阳调和,那便肌肤寸裂、七孔流血而死。孔某足足花了五吊钱才从米大夫手里买来的好东西。小娘子,孔某如今也吃了好大分量,求小娘子发发慈悲,便救孔某一救吧。”
闻采婷又惊又怒,喝道:“亏你还是读圣贤书之人,居然……居然使这等卑鄙无耻勾当?”心中厌恶憎恨之情陡然大盛,倒把那什么“阴阳和合散”的三流**药力猛地压了下去。她用力一挣,从那穷酸的双臂之间挣脱而出,随即催动天魔真气,提臂一掌拍出。
孔蟑虽然心计阴险,可是终究全然不会武功,只是名普通人罢了,却哪能抵挡得了这阴癸派高手盛怒之下的一击?刹那间就听“喀~”的清脆裂响,这穷酸被打得天灵破碎,脑浆迸裂。他踉跄向后退出几步,面上满满地全是震惊与不可思议,喃喃道:“没可能的,没可能的。为什么……妳……竟然会……不愿……从我?前人笔记,不是……这样……写的!”问话未完,他身体晃了两晃,早扑跌倒地,当场一命呜呼。
第二百七十章:大难不死,必有艳祸(四)
孔蟑和闻采婷在屋中纠缠,动静闹得极大。最后这穷酸摔跌倒地的那一下,更是撞翻了桌子,当场发出“砰嘭~”一声大响。门外那名正在厨房洗刷碗筷的粗使丫鬟,听得声响之后连忙小跑着过来察看究竟。未想到一揪开门帘,迎面就见到无敌龙书屋自家主人俯身扑跌在地,天灵破碎脑浆迸裂,黄黄白白之物流淌遍地,赫然已经死得透了。那粗使丫鬟不过是普通乡下女孩,生平顶多亲手杀过几只鸡鸭,连杀猪杀羊都不敢看,却哪里曾见过死人?霎时间,她不假思索地扯开喉咙尖声惊叫,本能地就想转身逃走。可是她双腿早就吓得软了,哪里还能迈得开步子?当场“啪嗒~”地摔了个结结实实。
这粗使丫鬟相貌不怎么样,可是尖叫声之响亮,却简直连聋子都能听得见。闻采婷身上那“阴阳和合散”的药力整个人也变得晕晕沉沉地,心中来来只是旖念不断。然而那尖叫声入耳,她精神登时又是一振,神智也由此恢复了几分清醒。放眼出去,见到这粗使丫鬟挣扎欲逃,“幻媚娘子”禁不住轻声冷笑。随即隔空一掌拍出。那粗使丫鬟“啊~”地凄声惨叫,身若腾云驾雾般撞穿草芦单薄墙壁,直摔出到院子里去。还未落地,早已五脏俱裂,惨死当场。
既已斩草,便当除根。这粗使丫鬟只是名不会武功的普通人,但假若被她逃了出去,不论大小,也总是桩麻烦。身为“魔门妖女”,杀人放火的事虽说难得去做,但真要下手时,又哪里还会有什么顾忌?只不过“幻媚娘子”向来以美色媚功而横行江湖,却没想到自己有朝一日,居然也会在这种穷乡僻壤被个穷酸书生用种粗制滥造的三流**暗算得到。假若不是此际情况特异,她还真想放声大笑一场。
那什么“阴阳和合散”的**,虽说只是三流**,然而药力也当真霸道。就好比供应皇家御用的那等上品美酒,乃是入口香醇,后劲绵长,使人回味无穷,却又不会上头。而那等供应给苦力脚夫等饮用的烧刀子,却是入喉犹如刀割火烧,轻易就能将人醉倒。只不过这么短短片刻,闻采婷已然自觉犹如身入洪炉。娇躯上下内外,可说无一处不热,亦无一处不涨,周身都闷得难受之极,可是丹田之下的深处,却又传来阵阵难耐的空虚感。她身子斜斜倚在墙壁之上,情不自禁地夹起自家的修长双腿,腿根微微摩擦。随即就有股温腻的感觉慢慢丰润起来,滋味微妙难言。双手也抚上自家高耸饱满之极的胸膛,指头轻轻柔柔地捻弄着那嫣红两点,红彤彤的小嘴不住娇/喘,从喉咙深处吐出声声颤酥/酥的**呻吟。
所谓催情药物,顾名思义,原理就在于引动服药者与生俱来的原始男女之情,人之大欲,非任何外力所能消除。所以催情药物通常也就无药可解。假若是闻采婷惯常使用的迷神帐、**烟、五罗轻烟散、凝春露、或者狂情合欢花等药物,那么就非得以交/合才能消减药力。但像“阴阳和合散”这种三流药物,虽然发作得猛烈,但只“幻媚娘子”自己就是使用这等催情药物的大行家,故此纵使药性已经全面可是她体内也多少总会有点抵抗力。
灵台间残存的一丝清明,忽尔如闪无敌龙书屋电般掠过心头,那娇躯轻轻一震,按在自家胸膛上的柔荑也随之住了动作。稍微顿了一顿,就滑落到腰际处,打开贴身鹿皮口袋,从中取出了个小小的墨绿色瓷瓶来。她强耐心中欲火,双手颤抖着,好不容易才把瓶口的软木塞拔出,然后把瓷瓶送到鼻边用力嗅了几下。一股清凉气息立刻直冲入脑,药力所到之处,体内本来正越烧越旺的欲火便随之而逐渐消减衰退,可谓效验如神。
要知道,剃人头者,亦防人剃其头。闻采婷用媚药害得人多了,故此也会小心翼翼,慎防别人同样也用这手段对付自己。那瓷瓶中所装的,就是她精心研制之“清心散”。虽然不能化解“阴阳和合散”的药力,却能如同筑堤拦水般,将体内情/欲牢牢压制,使之不能若与江湖中人打交道时,她事前必定先服用“清心散”以作防备。只不过此番和那孔蟑打交道,闻采婷因为却早看出对方全然不会武功,所以也全没把他放在心上。没想到就因为这么仅仅一念之差,几乎导致阴沟里面翻船。
闻采婷连吸了几口“清心散”,体内欲念便暂且得到压制,再不能为害。却忽然又听得“乒乓~”碎裂声响,似乎是从小王爷所在的卧室内传来的。她心内一惊,暗道声:“不好!”要知道,刚才孔蟑已经说得清清楚楚,那“阴阳和合散”就是下在鸡汤里面的。而偏偏闻采婷在晚饭之前,又亲手喂小王爷喝了一碗汤。如此说来,岂非连他也着了道儿?想到这里,“幻媚娘子”禁不住恨恨不已。她用力跺了跺足,拿起那墨绿瓷瓶就往卧室里赶。揭开卧室门帘,霎时间只见床边地下满是细碎瓷片,杨昭已经揪开了覆盖在自己身体上的被单,正挣扎着想要坐起。他贴身内衣的衣襟大敞而开,结实胸膛剧烈起伏,肤色尽成赤灼。两眼内满是血丝,气息粗重犹如牛喘,显然药性同样已经此时此刻,小王爷脑袋里一片脑袋里晕陶陶的,已经不甚清醒了。哪怕闻采婷进来就站在自己面前,他却也似视而不见,只管低声呻吟道:“好热……好口渴啊。水……我要水……清惠……明月……妳们……听到么?”
杨昭本来就在发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