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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化长公主-第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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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大量服散; 如今药瘾已经深入骨髓,想要连根拔除; 必然需要受千锤百炼、切肤腐骨之痛。
  药石发动之时他如同被无数黥面罗刹钳住喉咙; 精神恍惚; 四肢百骸都在叫嚣着想要再饮烈酒; 再服散剂; 那时候他哪里还记得自己是谁; 身在何处,所做何事?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就是要再服一剂。
  阿虎不明真相,以为他是狂症,用药吊住就可无事,往往也不问他的意思; 强行给他灌药,以至于快一年来; 他的散瘾从未完全戒断。可他又不敢同阿虎道明; 他所服食之物; 乃是早在百年前就在全国严令废止的违禁之物。
  崔仲欢两手颤抖,他此刻还尚存着一些意志力,但知道这点意识不消片刻就会被散瘾吞噬,双眼一黑之前,他看向了刘易尧,他眼底满是错愕,冷冷地盯着他。
  随后崔仲欢就向着后头重重倒去。
  幸好呼延西坨就在他的身侧,见他坠马,直接一撑马鞍纵身跃起。他是长在马背上的河西匈奴人,动作敏捷,崔仲欢又身体瘦弱,体重不高,呼延西坨伸手将他捞起,才不至于让他脑袋着地,摔断脖子。
  “我去,老崔你咋了,突然往后一仰,你不知道从马背上掉下会把脑壳摔烂么!”呼延西坨怒斥。
  怀中崔仲欢却像是被什么东西噎住了一般,整张脸涨得青紫,一双手倏忽伸出来死死卡住了自己的脖子。
  呼延西坨一惊,却见到阿虎跌跌撞撞地跑了过来,去解崔仲欢的腰带。
  那个羽林中郎的酒壶就在腰带上,山路颠簸,崔仲欢怕把壶颠出来,没有直接挂在腰上,而是用了个扣子将它给扣住了,但现在崔仲欢就像一条垂死挣扎的鱼拼命扭动,阿虎人小力气不大,根本按不住他。
  “壶!壶!”他急得都要大哭出来。
  呼延西坨也是第一次见人犯这种奇怪的狂症,惊异之余,立刻抬手帮助阿虎将人按住,把崔仲欢的两只手往身后一掰,死死地压在了地上,像是压一只声嘶力竭待宰的猪。
  阿虎手忙脚乱地拿下那个酒壶,又从怀中掏出那个保管完好的药匣,抖落药粉入酒,熟练地掐住了崔仲欢的下巴将酒灌入。
  崔仲欢两眼失神,定定地望着头顶一片昏黄的天空。
  过了一会儿,他不抽搐了,嘴角漏出些酒来,像是一具了无生气的死尸。
  此刻前头的几个尔朱部兵,并刘易尧主仆二人都围了上来,崔仲欢在路上一直很正常,刘易尧不禁疑问:“你家先生这是怎么了?”
  阿虎摇头晃脑,将那崔仲欢用于掩饰自己服散真相的说辞说给刘易尧听:“先生有癫症,一直靠药压制,上回在太原的时候已经服过药了……按理不会这就发病了呀……”
  崔仲欢发病的周期虽然不太稳定,但这么久了阿虎也大致摸出来点规律,这一遭还真是叫他措手不及,无辜地跪坐在灰土地上抬头看向刘易尧,心中不住忐忑,刘世子别真的因为这病嫌弃咱们二爷,把他俩丢在这关中的大山里头……
  刘易尧皱眉看向躺在地上意识全无的崔仲欢:“那他现在如何了?”
  阿虎见他面上似乎流露出了些关切之意,连忙说道:“服了药就会好一些的,不过等二爷醒过来只怕是要浑身乏力,需要好好歇息。”他又不住地去拿眼睛瞄刘易尧,揣摩他的神色,担心他嫌弃两人拖了队伍的后腿。
  刘易尧思索了一会儿,又看了一眼呼延西坨,终于还是道:“先在旁扎营造火吧。崔先生这样也无法骑马了。”
  呼延西坨将双手插在崔仲欢腋下,像是拖一袋麻袋似的将他拖了起来。尔朱部的几个人不发一言地在路边安置了营地,那死麻袋似的崔仲欢便被塞进了帐子里面。
  这才中午,因为崔仲欢发病的事情,害的大家半天不能赶路,阿虎安顿好他,心中还是七上八下,害怕被刘易尧瞧不起。他从帐中钻出来,瞧见几个人在外头升了火,尔朱部的人和呼延西坨都蹲在土旁,倒是刘易尧远远地一个人坐在草丛之中,面色凝重,似乎在思索什么。
  阿虎也摸不准刘易尧是在想呼延西坨的事儿还是崔仲欢的事儿,他磨磨蹭蹭地蹭了过去。
  刘易尧瞧见他那畏畏缩缩的样子,仿佛见到了自己的小时候。
  他十二三岁时正是被慕容焕盯得最紧的时候,身旁没有一个亲人,只有刘叔陪着他,他什么都不敢动,什么都不敢做,终日里提心吊胆。世子府上往来的都是面容冷漠的宫中人,看他的神情素来倨傲,同看西市一个乞丐没有任何分别。
  他不过是顶着个世子头衔的囚徒而已。
  这么看来阿虎倒还比他幸运些。
  崔仲欢无子,镇国公主之变后崔家倾颓,崔仲欢离家寡居,他的妻子本就和他感情不深,因此与他和离,再嫁了另一个高门,现在已经是儿女双全,生活美满了。可崔仲欢至今一直孤家寡人,连仆从都没有几个。反而是阿虎陪了他许多年。
  从他西出龙都只带阿虎来看,在崔仲欢的眼里,这个西市捡来的小乞丐已经是他很重要的亲人了吧?
  不过刘易尧现在觉得也没必要羡慕阿虎,如今他也是有妻子的人了。只可惜还差个子嗣,不过这些都还来得及。
  他拍了拍身边倒伏的草丛,道:“过来坐吧。”
  阿虎受宠若惊,端正地坐好,提溜着一双眼睛去看刘易尧,连瞄带瞥地看了半晌,才期期艾艾道:“世子,我家二爷……”
  刘易尧问道:“你家二爷这病多久了?”
  阿虎垂首:“不知道啊……我刚到崔家的时候他就一直在吃药来着。但是这病只要连续吃药,就从不会犯的。”他顿了顿,崔仲欢以前吃完药之后就会摇头晃脑、狂笑不止,但看起来并不是那么痛苦,而且他每逢吃药必要打量饮酒,阿虎也实在分不清楚他那是喝酒喝多了还是吃药吃的。
  接着他又说:“后来二爷想戒酒,但这药是酒做药引,所以他就没有每天在吃,就开始变成这样了。”
  刘易尧狐疑地看了阿虎一眼。
  他伸手继续问道:“那个药能不能给我看一眼?”
  阿虎从善如流,将那精致的盒子拿了出来递给刘易尧。
  里头是一盒子灰色的粉末,散发着陌生的香气,却叫人十分不喜,有些青灰,又有些发紫,似乎还有股硫磺的味道。刘易尧之看了一眼就皱眉将那药匣子往外头推了开去。
  他也不懂药理,看不出这药有何异常,便又将匣子还给阿虎。
  帐子里头突然传来了一阵诡异的响动,像是咳嗽,又像是有人在压抑着笑,听着让人毛骨悚然。
  阿虎惊喜道:“二爷缓过来了!”他立刻起身,拔腿朝那帐中走去。
  刘易尧听见那异动,眉头越发深锁。
  崔仲欢醒来时候的样子也同他认知中发病昏迷后复苏的病人不同,听那帐中响动,刘易尧站起来,停了片刻,到底没有过去。
  崔仲欢一直折腾到夜色四合,反正夜间是走不动了,大家就全都留下来继续烤火休息,顺便也当是一路马不停蹄之中的放松。
  刘奕平提刘易尧将肉干剁碎了煮了一罐子汤。沿路他们不太造火,那风干的肉都是掏出来直接啃的,又硬又咸,能把门牙磕崩。和着水煮一遍,稍微软烂了些,倒是散发出了一股原始的肉香来。只是这东西到底比不上龙都精心制作的美食。
  刘易尧喝了一些肉羹,山道晚间已经开始又许多蚊虫,嗡嗡嗡颇为烦扰,刘奕平问他:“狮子要不要进帐休息了?”
  他点头离开草丛,回头看了一眼崔仲欢的帐子。里头一盏如豆的油灯映出阿虎忙碌的身影,崔仲欢似乎已经睡下了。
  他转头进了自己的帐篷。
  尔朱光领着另外一个尔朱兵守着火堆,山林具净,刘易尧仰面卧在薄薄的毛毡之上,外头的火光微微映照进来叫他有些睡不踏实。加之白日里呼延西坨的一席话,更让他辗转反侧。他把胸口那慕容康平送给他的拜火教神像拽了出来在手中摩挲。
  矿物的质地有些温热,这玉并不是什么好玉,白归白,却并不剔透,间或混有杂色。雕工倒是不错。镇国公主曾说此玉像为北漠战场上所得,却未曾仔细讲过具体来历,但因是她所赠,刘易尧一直佩戴至今。
  外头火堆旁突然传来一阵窸窣的人声。
  尔朱光压低了声音问道:“西坨,你不休息?”
  呼延西坨亦是轻声地说:“没,撒个尿。借点火啊。”
  紧接着,便是一阵脚步,呼延西坨朝着路边走去。
  他提着一盏油灯,堪堪也就能照亮面前两三步的路,夜色浓重,他朝着路侧的乱石丛走出了老远,才放下灯,准备解开裤褶,前头却发出轻微的石头动静。他吓得退后一步,以为是狼,却不见那标志性的绿眼睛。弯腰举起地上的油灯才发现,那位罗阿斯站在他的面前。
  “你吓死我!”呼延西坨回首望了一眼营地中守着火堆的两个尔朱卫兵,才敢轻声斥责。
  这罗阿斯神出鬼没,沿路一直跟随,不知道啥时候冒头。但一般他冒头的时候,就是路上他们遇见了危险,或者需要帮忙杀人,现在这无缘无故地突然冒出来,倒把呼延西坨吓了一跳。
  他问道:“啥事儿?你不是该忙着查那个偷学了你们步法的小子么?”
  自从太原官驿中罗阿斯发现了有个武功同他师出一脉的神秘人也在跟踪崔仲欢,他便十分重视这件事情,但崔仲欢一口咬定并不知道为何会被搭救,那位神秘人似乎也已经发觉了罗阿斯,自此消匿无踪。
  但这都是人家门派里的时候,呼延西坨并不能过多插手干预。
  罗阿斯说:“没什么线索,但今天我发现了个别的事情。”
  呼延西坨问道:“什么事情。”
  罗阿斯:“你们那个崔先生,有问题。”
  呼延西坨便笑了起来:“那天你瞧见那梁上小子的时候不就发觉老崔有问题了么?嗨呀,他到底是个清河崔氏的人,你不晓得这种汉姓高门里头各种秘密啊、腌臜啊、勾心斗角啊的。他怎么可能没问题?”
  罗阿斯冷冷看了他一眼。
  他本就神情倨傲,如今半张脸藏在黑暗之中,更加显得眼神冰凉。
  他说:“那个崔先生在服散。”
  呼延西坨不明就里:“嗯?”
  他长在河西,从未见过五石散这种东西,甚至听都没有听说过。
  罗阿斯却不同,他道:“早年我在南地见过服散之人就是如此。此散成瘾性极高,上瘾者若久不服食,药石发动之时便会痛苦难耐,失去意识。南地不少士人以服散为乐。”
  呼延西坨道:“这东西那么厉害?”
  罗阿斯冷冷地笑了起来:“此散服用之后浑身燥热,贪散者若停散便会遍体发寒,呼吸困难,服用后才能暖和起来。但大量服散会导致精神委顿,药石发动之时更是凶险万分。南人很喜欢用这种方法杀人。”
  呼延西坨惊叹:“你都说了这话了,是不是你自己也这么干过?”
  罗阿斯道:“干过。这比用刀子方便快捷的多,想要个瘾君子的命,只需要多加点剂量便可。”
  呼延西坨:“怪不得你认识。”他听完似乎情绪并无波动,反而大大方方的撩起了下衣,毫不顾忌地对着石头缝放起水来。
  罗阿斯皱了皱眉。
  半晌,他才道:“此药据我所知在燕国是违禁之物。可是看起来你们那个大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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