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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微的抬了抬打量着前面的路,不远处的大路旁出现了好大一片的麦子地,路两旁的树木也显得稀稀拉拉的不甚密集。心里不停的转着念头,只要前面出现任何一条岔路哪怕是一条上垄的羊肠小径,我都会毫不犹豫的将个车儿骑的冲了过去以摆脱目前的险境,哪怕让将我摔断一条胳膊一条腿的也不能让李华和吕护士受半点伤疼。
再使出的浑身了气力将个腰一豪绅驱车向前如飞而行,只一低头猛然间却忽然发现车儿的前横梁上没有了李华,怪不得自行车骑起来轻了许多,自已方才明明的用了双臂紧紧的夹着李华,怎的人却没有了?
霎那间脑中一片空白,只觉的天地万物都好象不再存在、生和死也不再存在了。木然的没有了知觉,眼前身边没有了急风没有了树木也没有了双眼正紧盯着的大路,根本不知自己在做些什么自己又再想做些什么。
能感觉着自行车的前轮在路面上颠了数颠,目光隐隐约约的看见的是自行车的前轮在路面上猛猛的弹跳了数次,身子便随着整个车儿飞向了空中,唯一的知道的是腰间传来了剧烈的疼痛和背后遭受到的重重的撞击。
不知过了多久迷迷糊糊的有了些清醒,腰间传来的剧痛瞬间即让我恢复了感觉,我还骑在自行车上,一双手还紧紧的抓着我的腰,不过那双手的长长的手指尖儿似乎剌破了皮肉,疼痛的感觉直落心底。
自行车旁是一棵高大的槐树,我的双手紧持着车把双腿仍然下的飞快的运动着,车轮仍然在不停的飞转着,只不过车好像没有着落在地面上,自行车前后两个车轮在离地面不到一拶处飞速的空转着,车幅条带起的“嗡嗡”的声不绝于耳。
“别蹬了,哥。停下来俺好放你们下来。”身后传来了李华那熟的不能再熟的怒吼的声。
猛然间意识完全的清醒了过来,是李华,这该死的小东西在哪里对着我吼叫个不停?心里欣喜万千的拚命忍着要夺目而出的泪水扭头四面寻找,却原来他背靠着棵大树站在了自行车的后方的草丛中脸色异常的通红,双手将个车儿半举在了空中,身体摆着一个奇怪的造型。
双手紧忙着捏住了车闸,只觉的剧痛瞬间传遍了全身几乎痛的要大叫出了声,自行车“砰”的一声落在了地上晃了数晃,感觉着车儿沉沉甸甸的,稍一思索心里已是顿时恍然大悟,是吕护士还正坐在车后座上,她的紧抓着我腰间的手指狠狠的剌入了我腰间的肉中,一个人整个身子歪在我的背上,忙回头看时才发现她似乎已经要昏晕了过去。
车落地的瞬间李华重重的吐了口气,身子软软的歪倒在了大树下。
慌忙的将吕护士的双手从腰间费尽气力搬了开后将她扶到了大树下坐在了裸露的树根上,再慌忙的将软在上的李华扶了起来。
所幸的是李华和吕护士两人均没有受到任何的伤,李华只是好像体力过支休息了片刻就恢复了原状,吕护士还是一付有点受到惊吓的模样的,一见着我即伸了手紧紧的抱着我的胳膊不再松开,这让李华对她十分的不满,小嘴撅的可以挂上个盛了清油的油瓶。
正慌乱间猛听的不远处传来巨大的爆炸声,顿然醒悟是那辆直冲而去的大车,只是不知道司机会怎么样了。在李华和吕护士俩人将我拉拉扯扯的间缝中挣扎着冲出了重围,带着俩人急忙的向爆炸声传来的方向跑去。
虽然只有数百米开外的样,可这样跑去真是困难了许多,吕护士紧抓着我的胳膊的双手根本不肯放开,李华几乎整个人吊在了我的身上,说是跑了去可也只是自嘲而已,用一步一挪脚来形容丝毫不为过。
脚方跨过一个过水的土沟吕护士已是跌跌撞撞的要栽倒在地,急忙伸了手将她搀扶住了,还未稳下心神来李华又大叫着一脚踏进了小水坑中,再忙伸了手将他从水坑中提了出来,这般慌乱的向前而去何时才能行的过这数百米的路了。
心里有了些焦燥,说不定那个司机此时正困在车里等着人前去相救,早去的一步人便能早一时的脱出危险,站定的脚伸手将俩人的手狠狠的从身上摘了去,然后不顾一切的向前飞奔起来。
还没奔的几步远身后传来了吕护士的怪叫声,忙再次扭转身跑回到了她的身旁,却原来她身着衣物让个树枝儿给勾的住了人已然又是惊慌失措,将个树枝方才折了去后李华在另一边又大叫起来,忙扭了头看去在李华高高抬起的脚下踩着一个绿色的已是粉身碎骨的小虫,一个人儿几乎是带着哭声的一跃而起扑在了一棵大树的树杆上。
忙飞快的将上衣脱了下来铺,硬是将吕护士捺在铺的上衣上坐了下来,然后几大步到了树杆前伸着手将李华从树杆上摘入了怀里,随手将沾在他脚上的绿色毛虫的遗骸抹了去后,李华方才安静下来由着我抱到了吕护士的身前也坐在了衣物上。
眼见俩人似乎已是魂儿均算是归了原位,折返身向着树林冲去,心里明白只要冲出这个小树林当是能见着那辆不知已是成了何形状的汽车,正奔跑着听着身后李华和吕护士俩人也大声呼喊着随着我而来。
穿过树林不由的怔怔的停住了脚步心也不由的乱乱的跳个不已,极目看去眼中所见霍然是一幅惨烈的景象。
第十三章 遇险(二)
树林外极目望去是一大片已微微泛黄的麦子地,那辆逼的我几乎要跳了崖壁的汽车早已分成了三截散落在田地中。
汽车的头部在较近的一个引水的渠边歪歪斜斜的倾栽着,车的后半部在田地深入处较远的一崩塌了一半的断墙边高高的倒立着,再远处是一个老大的油罐斜立在一棵有点年岁的一人粗细的老槐树下燃着熊熊的大火,火苗从田地的中央一直延伸到油罐的一侧,大火燃烧而冒起的黑烟已慢慢遮盖了半个天空,在油罐周围的麦田的麦子也噼啪作响的开始燃烧了起来。麦地从大路路基边开始被直撞而入的汽车犁出了数道宽宽的、深深的、带有翻滚痕迹的沟痕。
着面前的景我一时有了些呆怔,看来这一户主家今年的收入将会化为泡影了,对他们来说,这应算是最惨重的损失了,毕竟苦苦的劳作了一年谁知遇上了这么个事,也算是命中注定的罢。
呆怔了许久才醒过神来,不顾一切的甩开李华和吕护士的紧拉着我胳膊的手,直冲到斜倒着的车头前伸了手用力的去拉车门,结果车门应手而掉落在地,遂慌不迭的后退。
定眼看去驾驶室内里一位年轻的司机仍双手紧持着方向盘随着倾斜的车头稳稳的斜坐着,只是眼睛瞪的象铜铃一般死死地盯着我看。这一看之下让我浑身感谢觉着有些不太舒服头发根儿也直发紧,身上不由的冷汗迭出,不知这人为何这般眼光看了人,为何还不从车内跳了出来。
心里一时有些慌乱踉跄的倒退栽了几步,由于田里的地势并不平担脚下一歪即坐在了田地上,一些长的很好的麦子也被我压在了身下。这时李华和吕护士惊叫着冲到了我的身边,在一迭声的问候中我被俩人从地上架了起来。
司机仍是端坐在只剩了一个车头的驾驶室中一言不发,大瞪着眼脸色异常平静与我们三个惊慌的目光对视着,事后想起来他好像一直没有眨过眼,就这样直到呜呜的消防车的到来,我们四人都处于这种呆怔的状态中而未说一句话。
交警来到后将我们几人带回了县城,说是要了解车祸的经过。在县城交警的事故处理中心办公室内,李华、我、吕护士三人和司机都要作个笔录。
登记完身份后吕护士已完全镇定下来,怒发冲冠的开始对着司机大发着惊天而起的雷霆。这也难怪她这一时难以自控的表现,要知如不是李华有些能力将个自行车送到了树林的边缘,恐我和她两人早已不见天日了。
吕护士的口中司机罪孽之深重可以与天相齐,如果论起司机的错处恐怕这个世上再也没人能与他相比,这让交警们集体避让不迭。
用吕护士的话说来是,司机驾驶着车儿硬是将她被风吹起的长发当成了指路的航标,将她的惊天般的尖叫声当成了战场上的冲锋号,将她的那弱小可欺的身子骨当成了个皮球随意踩踏,将她的惊恐无言的表情当成了莫大的鼓励,结果是将我们一路穷追不舍、百折不挠、排除万难、勇往直前,直到千锤百炼不畏险、粉身碎骨也心甘,结果车儿分成了三截可算是如了司机的愿,这是完完全全的害人害已,等同于谋财害命谋杀我们的人生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吕护士的话语让一个个交警们欲言无语、面色苍白的似乎头痛不已,一位负责给我们三人作笔录的女交警将笔扔在了桌上直接撞门而去,另一位女交警双手抱头低伏于桌面上不住的呻吟着,由此可见吕护士语言之威力,也让我心里很是敬服不已。
我对事情的过程不是很了解,可对事情的结果心里极是清楚,只不过这一时明知又不可明言,只好让司机先行讲述。
穿着一身雪白警服戴着白色大沿帽的女记录员从涂了口红的娇嫩的嘴唇中长长的吐出了一口气,慌忙起身来从我们身边快步走开拖了凳坐到了司机的对面,与我们拉开了相当不短的距离。
司机眼光呆滞着看了看我们几人,语气艰难的开始细细的讲述了起来。
城里开着车加满了柴油拟送到十里外的王家营,给正欲开挖新渠的县建送去些必需的生产燃料。
才出城时车况一切良好,待上了大道司机很是轰了一脚油门,将个车儿开的飞速而行,一路顺风顺水的开心起来,刚过李家铺子就见到了我们三人骑在了一辆车上,本来是想打个喇叭什么的以让我们明白,在汽车过的时候便于早作些个准备免得发生危险。
再后来司机一见着我们三人骑了一辆车靠向了路旁向前缓行着,于是便想着故意让车儿加快速度以便从我们身边经过时让我们能吃点儿油烟尘土什么的开开心。见我们将车骑到了路的最外沿给他的车儿让路,于是得意之下又很是轰了一脚油门,将汽车原本就已不得了的速度继续高高的提升,这下可未曾想到竟然出了事。
车离我们很近时司机心里本也有些儿担心,生怕车速度过快车身卷起的风让我们自行车不稳栽下大路出些个事故,遂放开紧踩着油门的脚轻轻的去踩刹车,谁料一脚踏去似乎并未有那种应有的感觉,心里顿时惊慌起来知是刹车失灵,不由的手忙脚乱的只能不停的催促着我们离开大道,眼见的汽车头部的保险的杠碰上了自行车的尾,这也便有了吕护士的那在我身后惊天的长啸。
眼看着事故难以避的开了司机心中已是有了些绝望,本想着将车硬生生的开向路边的沟渠中,谁知这时自行车突然加速前行甩开了大车,司机顿时长出了一口气,比手抓紧方向盘细心的排查后断定刹车的杆儿断了,唯一的办法就是找个高坡慢慢的停车。可这一路而去尽是些下坡的道半个车儿停也停不下来,这才有了用吕护士的话讲是“易将剩勇追穷寇”的举动,迫的我们三人十分的狼狈。
司机毫无办法只能尽量控制住大车的方向,可车速在下坡时又快的出奇,只能是将手中的方向盘当成了个不停旋转着的陀螺般是刚飞快的转过来又慌忙转过去,只好口中大叫着让我们快些个闪避,依其本意是盼着我们快下冲下路基,只是我们在此时已是身不由已了,而且根本没有下路的道。
到这里司机扭了头双目紧紧的盯着我不再说话,目光中显得有些莫名的惊疑,好像在十分艰难的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