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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文玉生着闷气走了,此时天已经快黑了,他是从YG县城里一路走到丁庄的,脚上的鞋因这几日的奔波已经破洞百出,此次没有从陈冰莲的手中要出钱来,罗文玉很是懊恼,他漫不经心的踢着乡间小路上的泥块,他的耳边不住的回响着陈冰莲刚刚说过的话。
“就那个小畜牲值当得让我为他投资吗,一天天的好的不学尽学些有的没的,丁凤军身上的那些坏毛病倒让他学的淋漓尽致,得亏这不是丁凤军的孩子,一个丁凤军就已经够让我难对付的了,要是再加上丁庆生,还不得把我气死!我还没有傻到拿钱买气受!”
罗文玉在忿忿不平的咒骂几句后,他同时也很是纳闷,为何当时陈冰莲会那么帮他,而且她还说得那么好,而如今,真得需要她帮忙的时候,陈冰莲却出尔反尔,换了这么一副阴冷的面孔,难不成这是陈冰莲的计谋?
不可能,她这么做到底是图什么呢?要是对她来说没有什么利益的话,她又为何要这么做呢?罗文玉一时之间也解释不出原因。
罗文玉只得叹口气,他无助的抬头看看天空,几只孤独的飞鸟掠过夜空,落寞的划过天际,罗文玉却没有心思孤芳自赏,他重又低下头来看看自己那双已露出脚趾的鞋子,忽然,他的眼角处的余光竟然瞥见离自己不远处的地方有两张一元的纸票躺在那里,他的心不由的一阵悸动,甚至都来不及看看四周有没有人,径直跑过去一下子捡了起来,赶紧放进自己的衣袋里,生怕别人看到会抢了去似的。
看来,此次也不全是徒劳无功而返,两块钱足够他买几个烧饼的,今天晚上的饭算是有着落了,这样想着,罗文玉不由的加快了回去的脚步。
当罗文玉拎着烧饼回到家的时候,丁庆生紧紧抱着吉他,正躺在床上睡觉,看着脸色腊黄的丁庆生,罗文玉的心不由的一阵抽搐。
想想几天前的丁庆生,那叫一个生龙活虎,小脸胖嘟嘟的,而如今,短短的几天的时间,他已经削瘦不少,罗文玉知道,这几天丁庆生吃不好睡不好,还偶尔闹点小情绪,导致他现在的精神状态不佳,正因为如此,罗文玉才深深的感到愧疚,泪水不由的从罗文玉的眼中落下。
罗文玉没打算叫醒丁庆生,他怕看到丁庆生那双渴求的眼睛,他轻手轻脚的坐在床边,为丁庆生掖了掖被角,又摸摸他的头,或许是因为罗文玉的打扰,丁庆生竟然缓缓的睁开眼睛。
丁庆生抬起手用手背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这才看清楚坐在自己身边的人是罗文玉。
“姥爷,你哭了?”丁庆生有气无力的说道。
罗文玉慌忙擦了擦眼泪,勉强露出一丝微笑说道:“没,姥爷没哭,姥爷刚从外面回来,外面的风大把沙子吹进我的眼睛里了。”
丁庆生轻轻哦了一声,他捂着咕咕直叫的肚子说道:“姥爷,我饿了。”
罗文玉愣了一下,他连忙将手中拎着的烧饼在相庆生面前晃了晃说道:“庆生,看姥爷给你带了什么回来?”
丁庆生看到罗文玉手中的烧饼,他一下子从床上跳了起来,伸手抓住了装烧饼的袋子,里面的烧饼还是热乎的,丁庆生看着这冒着热气的烧饼不由的舔了舔嘴唇,尽管他的肚子很饿,但他并没有先吃,而是拿出一个递到罗文玉的面前,轻声细语的说道:“姥爷,你先吃。”
罗文玉微微一笑,说道:“姥爷不饿,新生先吃吧。”
丁庆生却不假思索地说道:“我二大爷说过,无论吃什么东西都应该先让长辈吃,他说孔融就是一个好孩子,他把最小的梨留给了自己吃,而把好的梨都让给了其他的兄弟姐妹。”
罗文玉不禁一愣,他没有想到丁庆生这个小细节会是丁凤军熏陶而来,这一刻,他似乎也明白了一些什么,大脑中回想着这几日的种种关于陈冰莲的做法,还有丁凤军之前跟他说的那些话,在大脑中酝酿半天后,他有种恍然大悟的感觉。
“姥爷,你在想什么呢?”丁庆生皱着眉头问道。
罗文玉从恍惚中惊醒过来,他忙说道:“没想什么。”
“那,姥爷,我们现在可以开始吃烧饼了吗?”丁庆生将手中的烧饼晃了晃说道。
罗文玉笑了笑,他接下丁庆生递过来的烧饼,便狠狠的咬了一口。
“好吃吗?”丁庆生眨巴着眼睛问道。
罗文玉笑眯眯的说道:“这是姥爷吃过最好吃的烧饼。”
丁庆生这才笑起来,他也拿出一个烧饼,津津有味的吃起来。
“新生,你想不想回到你二大爷那里去?”罗文玉边吃着烧饼边看似轻松的问道。
丁庆生愣了一下,他略有所思地说道:“姥爷,你是想听庆生说真话还是说假话呢?”
罗文玉不由的一怔,而后微微一笑说道:“当然是想听真话喽。”
丁庆生挠了挠脑袋,他想了一会儿开口说道:“我特别想回到二大爷身边,连做梦都想回去。”
罗文玉早想到是这个答案,他也没有表现出太多诧异,情绪上也没有太多的波动,他略有所思地问道:“新生,姥爷能问你点事吗?”
丁庆生只顾吃着烧饼,这几日快把他饿死了,难得会有这烧饼充饥,他可得快点吃,不能亏待了自己的肚子,听到罗文玉这么一说,丁庆生漫不经心地说道:“姥爷,你有啥事就问吧,只要我知道就一定会告诉你的。”
罗文玉点了下头说道:“你觉得是你大娘好呢还是你二大爷好呢?”
丁庆生直接了当地回道:“那还用说吗,当然是我二大爷好啊,那个坏女人可坏着呢。”
罗文玉不禁皱下眉头说道:“你二大爷不是总想着把你送人吗?他不是还经常打你呢吗?”
丁庆生撇撇嘴,一脸不悦的说道:“谁说的,我二大爷对我可好了呢,前几天要卖我的人是那个坏女人,她总是让二姐把我骗出去,要不是二大爷,我早就被她卖给人贩子了。”
罗文玉的心中抖然一惊,看来陈冰莲果然是在耍他,她想必是和丁凤军有什么恩怨,故意拿丁庆生来算计丁凤军,如此一想,罗文玉便也明白了丁凤军的好意,看来丁凤军才是真真正正为丁庆生着想的人。
罗文玉有些后悔,他后悔自己没有先调查调查就直接下了结论,要是自己事先对丁凤军有所了解,也许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罗文玉一脸懊恼之气,他又看了看正在狼吞虎咽的丁庆生,不由的又是一阵心痛,都说近朱者亦近墨者黑,丁庆生这两天的表现,既是有礼貌又懂得礼仪廉耻,想必一定都是丁凤军的功劳。
罗文玉再想想自己,一个视财如命的烂赌徒,外加杀人犯的名声,咋能配得上教育丁庆生呢?正如丁凤军说得那样,他的名声只会给丁庆生带来不好的影响,怎么说丁庆生未来的路还很长,像他们这样隔一辈的爷孙档,终究是有代沟,一个连自己都没有接受过教育的人,哪会教育好这孩子。
如是一想,罗文玉最终做了一项重大的决定。
“庆生,明天姥爷就把你送到二大爷的身边,好不好?”罗文玉很是轻巧的说道。
罗文玉口中‘庆生’这个称呼却让丁庆生不禁一愣,他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罗文玉呢喃道:“姥爷,你不是一直都叫我新生么,为啥却又叫我庆生了呢?”
罗文玉笑着抚摸着丁庆生的小脑袋说道:“因为姥爷觉得你叫庆生更好听,不过庆生,姥爷明天就要把你送到你二大爷那里去了,你同不同意呢?”
丁庆生皱着小眉头一脸不可思议的样子说道:“姥爷,你真得愿意要把我送回去吗?”
罗文玉笑了笑,心中纵然万般不舍,但他还是说道:“难道庆生不愿意回去吗?”
丁庆生连忙回道:“我愿意,我愿意,我当然愿意去了,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我怕这是一场梦,等明天我睡醒了,姥爷会突然对我说,你不会把我送回去。”
罗文玉被丁庆生的话逗笑,他伸手捏了捏丁庆生的脸说道:“怎么会呢,姥爷这次说话一定算话的。”
虽然这次罗文玉说得很诚恳,但丁庆生依然半信半疑,他心中的防备之心仍旧没有放下,他都想好了,只要找到机会,他一定会抱着吉他逃跑,连路线他都想好了,上回和罗文玉出去吃饭的时候,偶然间他发现,从谷山路刚好有一条直通紫石街的路,只要能跑到方圆的培训班上,罗文玉一定不敢过去。
带着这个想法,丁庆生渐渐进入梦乡。
第二百零七章 姥爷死了
罗文玉这一夜并没有一点睡意,他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他的大脑里总是浮现出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关于陈冰莲的画面居多,还有她之前说过话。
“我要不是看在自己是庆生的大娘份上,对于他的死活我才不会管,你居然还怀疑我?”
“放心吧,所有的事情我都已经安排好了,只要你按照我说的去做,我保证你一定会得到丁庆生。”
“丁凤军就是个畜牲,他总是拿庆生来出气,想想也是,反正庆生不是他家的孩子,就算把庆生打死他也不会心疼。”
“丁凤军就是个见钱眼开的主,他有好多次要把庆生卖掉,要不是我拼死拦着,丁凤军早把庆生卖掉了,不然我也不会跟他有这么大的恩怨。”
“你不看看自己是什么德性,还想欺负我,真是大言不惭!”
“你就是为老不尊,连这么不要脸的话都能说出来。”
“你还是看好你家的那个小畜牲吧,我可是有儿子的人,还轮不到他来孝敬我,这些冠冕堂皇的话你还是留着说给生不出儿子的丁凤军吧!”
“我希望你能活到来报复我的那天。”
关于陈冰莲讲得话,时时刻刻在罗文玉的耳边萦绕,罗文玉一想到陈冰莲讲得这些话,气得他的牙根直痒痒,恨不得把陈冰莲撕碎了。
“陈冰莲,等我把庆生送给丁凤军后,我非得给你好看,反正我年纪大了,又是坐过牢的人,纵然活下去也没有多大的意思,以免成为庆生的累赘,倒不如让你陪我到地狱里走一遭,省得黄泉路上我会寂寞。”罗文玉忿恨的想着。
他再转个身,耳边又响起丁凤军对他说过的话。
“继来兄弟曾经立下遗嘱,关于庆生的抚养问题他已经全权交由我支配,其实你应该领会得到继来兄弟的一片苦心,他肯定是怕你之前的种种是非会牵连到庆生以后的生活,才做出如此艰难的决定。”
“继来兄弟在遗嘱中说了,庆生的户口落在我的名下,他还让我为庆生改名字,随我丁家的姓,无论到什么时候,庆生就是我丁家的人。”
“你想想,你是坐过牢的人,单是这么一件事就会拖累庆生一辈子,无论以后他是上学或是工作一定都会受影响,难道你忍心看着孩子跟你遭这份痛苦吗?”
罗文玉从床上坐了起来,他看了看正在酣然入梦的丁庆生,心中喃喃自语道:“我怎么会忍心看着庆生跟着我受苦呢,我没有几分能耐,这辈子也纵然不会再有翻身的机会,我拿什么给孩子一个保障,又拿什么给孩子一个好的未来,我只能乞求孩子不要怪我的自私,也许今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