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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娘道:“估摸是昨夜睡早了些,现在没有困意,姨娘你再睡会儿,不必管我。”
秋姨娘睡眼惺忪,还乏得很,嗯了一声,转头就又睡了过去。
见她又睡了,三娘才松了口气,自己也跟着沉沉睡去。
再醒来天已大亮了,今儿又是个雨天,屋里燃的碳还冒着白烟儿,应该是新添上的。
桌上的粥还冒着热气,秋姨娘不知去了哪里,也没叫她起床。
三娘穿好衣裳,随意绾了个髻,稍作洗漱就开始用早饭。
秋姨娘过了午时才回来,满脸的惆怅,回来坐了会儿,二话不说拉着三娘去了疏林院。
还没进疏林院就是一阵阵的哭闹声,三娘她们刚走到院门口,就见老太太在院坝里与上回来的那老大夫拉扯不下。
“大夫,您再好好看看,说不准是误诊了呢?前些日子你才说只是肾亏,怎么现在就成了这样?”老太太有些急。
那大夫甚是不悦,甩开老太太的手:“您这话说的,老夫在河洝开医馆这么多年了,这种病可不能乱说。至于你儿子怎么染上这病,你得问他。”说着便要走。
老太太一把抓住老大夫的衣袖,央求道:“您想想办法医治吧,衡儿是咱们家的顶梁柱,可不能倒下。只要您能医好了,要多少银子都给您。”
老大夫叹了声气:“您这话说的,医者父母心,但凡是能治的病,老夫断不会推辞。您若是信不过老夫,大可将人带去南淮州上看看,再不行就去京城,左右我是无能为力的。”他说着,又将老太太的手扯开,快速离去。
老太太站在那里欲哭无泪,沈嬷嬷在一旁安慰着。
秋姨娘拉着三娘走到老太太跟前:“母亲,您快别伤心了,咱们带老爷去京城看看,指不定真有解救之法。”
谁知老太太甩手就给了秋姨娘一巴掌:“一群没用的东西!府里白白给你们吃食,连个男人都留不住,才叫他在外面胡来,这下好了呜呜呜我的儿啊”老太太一屁股跌坐到了地上,哭天喊地的。
☆、第十四章 哭闹
秋姨娘捂着被打了的脸,看老太太那凄惨的模样,乖乖的受着不说话。
外面还没清静,里头又不知是谁哭得撕心裂肺。
“老爷…您可不能就这么去了啊”
“您要是就这么走了,我与静初还怎么活”
是柳姨娘的声音。
听了这些话,傅老太太炸了毛,从地上爬起来冲进屋里对着柳姨娘是一整乱骂。“你这天杀的丧门星,看我今儿不把你嘴给撕烂喽!”说罢冲着柳姨娘扑过去,又是打又是掐。
柳姨娘先是一脸错愕,老太太扑上来动手她也不敢还手,只得一个劲的喊疼。
傅静初见自家姨娘受罪,连忙去阻止傅老太太:“祖母,您别打了,别打姨娘了……”说着便哭了起来。
屋里的下人都上来拉架,一团乱。
何氏坐在榻边上冷眼旁观,不时的拿着手绢抹泪,那副颔首蹙眉的模样,无端生出几分端庄柔美。
哪有快成寡妇的人,还哭得这般动人的,指不定心里正高兴能与她那姘头长相厮守了。
众人将扭作一团的傅老太太和柳姨娘拉开。
“疯了,疯了!你这是要掐死我啊!”柳姨娘胳膊说道。
傅老太太气还没消,听了这话又要朝她扑上去,众人连忙拉住。
柳姨娘吓了一跳,赶紧拉着傅静初跑了。
傅静娴也哭红了眼,站在众人中间,边哭着边帮忙拉着傅老太太。
柳姨娘一走,傅老太太也焉了气,哭着道:“这都是什么事啊……”
众人扶着傅老太太坐到榻边上去,老太太止不住的哭:“明儿让人到州上去请个有名点儿的大夫来,要多少银子都依他,只要是能治病”
沈嬷嬷道是。
傅老爷方才被大夫把脉的那只手还露在外面,老太太正想伸手给他放到被窝里去,可手抬到半空又顿住。
“你给衡儿把手塞到被褥里去,免得着了凉。”老太太朝何氏吩咐。
何氏听了这话,脸色一变:“母亲,这这让丫鬟们做不就好了况且,大夫说了这病是会传染的。”说着何氏拿手绢捂着口鼻,生怕这屋里的病气入了口似的。
屋里的丫鬟婆子们听何氏这么说,脸色一变,都不禁往后退了退。
淋病只会传染给与患病者同房之人,傅家的女人还真是无知妇孺,连这点常识都没有。
老太太登时又来了气:“真是要反了你们!”
沈嬷嬷连忙拉住:“老夫人莫动气,万事都好商量,还是以老爷的的病为重的好。”
老太太还是肯听沈嬷嬷的劝,方才同柳姨娘那一阵耗了不少气力,现在只想歇口气。
何氏却不怎么识时务,非要再来一句:“您自个儿都不愿意去碰,非要让我来,安的什么心。”
沈嬷嬷反应快,没待老太太发火连忙插嘴:“哎哟喂!夫人诶,您就少说几句吧。要不您先回,这儿我让丫鬟们伺候着。”
老太太已是怒火冲天,顺手从一旁的案台上捡了支花瓶就要往何氏头上砸去。
一屋子的丫鬟婆子又要上来阻拦,老太太手里的瓶子在推搡间摔了个粉碎,屋里瞬时又变得噪杂起来。
老太太喘着粗气,指着何氏道:“你们就是想气死我!我偏不叫你们如意,给我滚出去!”
何氏甩开那些丫鬟的手,也气冲冲的走了。
照看傅老爷的人选还是个问题,沈嬷嬷问屋里的人:“哪个自愿来侍候老爷的?月钱涨二两银子。”
丫鬟们面面相觑,有些犹豫不决。
秋姨娘踱步上前,似是要毛遂自荐,三娘伸手将她拉住,朝她摇了摇头。
这时,有个老妈子站了出来,说是厨房里打杂的,愿意做侍奉傅老爷的活。
沈嬷嬷怕一个老妈子不顶用,又硬喊了个小丫鬟给她打下手,安排好了之后,沈嬷嬷便遣散了屋里的众人。
出了疏林院的门,秋姨娘问:“你方才拉我作甚?”
“我要是不拉你,你就该去做那吃力不讨好的事了。”
秋姨娘心善,大概是看着于心不忍,一日夫妻百日恩,她跟傅老爷好歹也是夫妻一场。
可三娘却没那觉悟,前世秋姨娘还不是在这个时候自告奋勇去侍候傅老爷。她样样都做得细致,傅家人就安心的把事情全丢给她,最后却还不是要赶她们走。
没良心的人始终是不会念你的好,哪怕你把真心掏出来,人家也视若无睹。
秋姨娘也只是叹了声气,没有再说别的。
何氏现在搬了东西住到傅静娴隔壁那间厢房里,对正房那边是避之不及。
三娘几乎日日都到疏林院去请安,何氏偶尔会也会去看看,不会呆太久。
柳姨娘自那日之后,却是再没到正房这边来过。
傅老爷醒来的时候是在大半夜里,傅家的人早都睡下了,他身边就只得一个侍奉的老妈子。
大病缠身的傅老爷人是醒了,大概是知道了自己的病情,动不动就发怒,又是摔又是砸的。
要是一消停下来,他就对着敞开的房门发呆,那样子跟没了魂儿似的。
他现在也不过问那个俞四娘了,前些日子还跟他称兄道弟的刘寅轩也再没出现。
人这是何苦呢?非得死到临头了才知道什么该干,什么不该干。富贵日子过着,家中养着娇妻美妾,非要为了那点欲望,毁了自己的一生。
老太太差人去南淮寻来的大夫今日到了府上,傅家人是大鱼大肉的伺候,当菩萨一样供奉着。
这回,秋姨娘没带三娘去疏林院凑热闹,毕竟那种事情,秋姨娘不愿她知道太多。三娘就干脆在屋里看书,与其去看傅家那些人虚伪做作的脸,还不如在屋里呆着好。
这么看着,她竟睡了过去
迷迷糊糊她似乎又回到了过去,她出嫁时坐在那顶花轿,由轿夫抬着从陆府的后门进去。三娘那个时候满脸的幸福,御林军统领的独子陆亦阳是她心尖尖儿上的人。
她能嫁到陆家为妾,是她拼死拼活求来的,只因为那是她想要的
☆、第十五章 跑了
画面一闪即逝,转眼就成了她初到望春楼那时,她那会儿宁死不屈,不愿成为男人身下婉转承欢的卑溅女子,因此她遭了不少罪。
最后,老鸨子给她灌了一大碗阳春散,找来个五大三粗的男人,那是她的第一次。
大概不会有人知道,她入陆府五载有余,竟还是个处子之身
“三娘”有人喊了她一声,将她从梦中惊醒。
三娘揉了揉眼,见是秋姨娘,才道:“姨娘回来啦,父亲那边怎么样了?”
“不好,前些日子请来那大夫确实也没糊弄人,也就是那番说辞。”秋姨娘愁眉说道:“往后你每日都去疏林院请个安,免得又有人拿着说事。”
“姨娘放心吧,三娘都知道的。”
老太太把傅老爷的病情隐瞒下来,跟府衙里的人说是偶感风寒,反正这大冷的天儿不会有人怀疑。
才老太太闹不愉快的何氏,近日跟老太太走得很近,琢磨着在傅静娴的婚事上下点功夫。
傅家这些女人,从前不知道居安思危,只晓得坐吃等死。非要到了这个份上,才想着另辟蹊径。
“儿媳听说南淮府尹家的二公子尚未成婚,他年纪跟咱们静娴相仿,州上的官自然比县里头好。”何氏笑着同老太太商量。
老太太点头:“我也有这个意思,你寻个可靠的媒人上南淮府尹家去说说,记得把上回林院士那事说道说道。”
俩人是以不同的目的朝着一个方向奔,不管为了什么,只要这个时候意见相同就行。
这年头,女方找媒人上男方家说亲的还少见,可见傅家也是走投无路了。
何氏欢喜的答应,又想到了三娘身上:“我看三娘也不小了,在白吃了这么多年的饭,要不寻个商贾人家嫁了得了。反正那种人不缺钱,三娘以官家小姐身份嫁过去享福,咱们还能得些聘礼钱。”
她算盘打得精,可傅老太太却另有打算:“不行,我已经跟乡下的亲戚说好了,给他们笔钱让过继个十三岁的男孩儿到府里来。三娘就给那孩子做妾,为咱们傅家传宗接代,也不枉傅家养育她多年。”
过继?何氏没想到老太太留这么一招后手,弄个不明不白的过来同她争家业。
她心里警钟大震,面上却恭维道:“这主意不错,也不愁傅家无后。”
老太太听了这话不爽快:“傅家何时无后了?那孩子只要来了就是傅家的嫡子,就是傅家的后人。静娴嫁到南淮之后得多招抚咱们,扶他上道。你可是傅家的嫡母,咱们好才有你的好。”
哼,死老太婆倒是会算,何氏这般想着:“母亲说的是。”
何氏现在指望着傅老太太把傅静娴的婚事敲定下来,给她装几天孙子也不打紧。
府里还没消停两日,傅老爷那里又出了岔子,侍候傅老爷的老妈子急急向老太太禀报,说傅老爷一大早穿了好衣服去了府衙里。
老太太有些胆战心惊,担心傅老爷的病情抖落出:“没说去哪里?”
“说了,昨日老爷就发狠,说倚红楼里的窑姐儿都是害人的妖精,要全部弄死啰。我只当老爷是一时气极,谁知道今儿大早就去了衙门,拦都拦不住。这可如何是好啊!”老妈子边说边跺脚,着急得不行。
其实老太太对搞垮倚红楼是千般万般的赞成,只是现在没人知道傅老爷得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