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茯苓言辞激烈,吓的半夏下意识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大概是主仆几人的动静,惊动了重华宫里的宫女太监。不一会,里面走出来三四个人。
“奴婢湘楹,参见小主。”
跟在她身后的几人,也一齐跪了下来。
湘楹是重华宫的管事姑姑,在她的引领下,上官紫菀她们,进了正殿。让人意外的是,重华宫虽久未住人,从外面看来,甚至有些破落。可是一到里面,确是井井有条,一尘不染。
晋封的旨意刚下来没多久,再者,上官紫菀也不觉得,她一个最低等的贵人,有什么值得人好巴结的。
“姑姑真是有心了。”
上官紫菀摸着干净的茶几,赞赏道。
“这些,都是奴婢的本分。”
听主子这么说,湘楹又跪了下去。上官紫菀亲自上前将她扶了起来,有转头看向湘楹身后的那几人。
“你们几个,都叫什么名字啊?”
“奴才来喜,奴婢夕颜,夕雾,给贵人请安。”
夕颜,夕雾看着,尚不足十四岁,见这位新来的主子如此亲切,有些羞涩的低下了头。上官紫菀见了,又叮嘱了几句,便将他们都遣了出去,只留下湘楹一人,还留在殿中。
“以姑姑的资历,想来,是在宫里待了不少年月了吧。”
上官紫菀观察过了,湘楹的言行处事,沉稳冷静。况且,屈在这空荡的重华宫,依然恪守本分,绝对不是所有人都能做到的。
“紫菀还得劳烦姑姑,跟紫菀讲讲这宫里如今的形势。”
“贵人言重了。”
湘楹从头至尾一直毕恭毕敬。并未因为上官紫菀的位份低,而有任何不满不敬之情。湘楹的确是宫里的老人了,她比谁都清楚,她们这些奴婢,从来都没有自己选择主子的权利。可是她无所谓,她一心只想着要尽好自己的本分,服侍好主子就行。
初初听到上官紫菀要迁居重华宫的时候,她跟别人一样惊讶,一度以为自己听错了。这可是当朝国相家的千金,身份何等的尊贵,可是如今,上官紫菀就站在她面前,她不得不信。湘楹不由心生怜悯,也许是于心不忍吧,初见的那一眼,她便下定决心,要好生侍候眼前的这位主子。
湘楹行完礼起身,立在上官紫菀跟前,“咱们皇上的后宫里,在小主们进宫之前,只有一个皇后,也就是太后的亲侄女。两个妃子,都是皇上还是皇子的时候,就伺候在身边的了。如妃本名楚南如,是西塞公主,据说是当年西塞王奏请和亲送来的。落妃本名沐桑落,其父亲是江南总督。她也是皇上当年跟先帝下江南的时候,先帝给指的婚事。另外,就还只有一个贵人。”
“贵人?”
上官紫菀很好奇,这宫里,居然还有跟她位份一样低的人。
后宫妃嫔的等级中,贵人可以说是最低的,贵人之上有贵嫔,妃,贵妃,皇贵妃,皇后。而仅在贵人之下的,只有一个美人,那是宫女被宠幸之后,所晋封的位份。
可湘楹说起这位贵人,好像有什么难言之隐。
“回小主,榆贵人本名沐桑榆,也就是落妃娘娘的姐姐。据说当年先帝指婚时,便将姐妹俩一起指给了皇上。只是不知为何,皇上登基册封时,只给了她一个贵人的位份。就连她所住的桑榆阁,也不准任何人踏足。”
上官紫菀嘴角牵出一丝苦笑,慕容旭,你这是伤了多少人啊!
☆、015 侍寝,今夜无人能眠
册封的第一日,毫无悬念,慕容旭自然是招了沈千寻侍寝。
沈千寻由宫人们服侍着,沐浴更衣,然后又乘着凤鸾春恩车去往朝晖殿。一路上,她的心情格外的激动,今天白天发生的一切,对她来说,像是一场梦。她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如此轻易的摇身一变,成了主子。更不曾想到,慕容旭对她的怜爱,比她想象的要深的多。
进了朝晖殿,一个人躺在宽敞的龙床之上,沈千寻心想,真好,过了今夜,她就是名副其实的主子,是贞妃了。不再是那个籍籍无名的普通女子了。
慕容旭踏上龙床,床上的沈千寻褪去白天的脂粉,面容更加清亮,雪白的肩头露在锦被外面,尤为勾人。
他宽衣解带,片刻也不想再多等。金龙帐中,隐约可见交缠的身影,朝晖殿里,只剩下男子低吼的闷声以及女子**的欢愉之音。
这一夜,不止朝晖殿翻云覆雨,未曾安寝。恐怕是整个后宫,都没有人能安然入眠。
远在重华宫的上官紫菀,一个人坐在院中的石桌前,失神的望着远方。顺着她的视线望去,正是朝晖殿的方向。
“小主,深秋露重,小心着凉了。”
身后,是湘楹为她披上了斗篷。
“茯苓,半夏呢?”
“那两个丫头累了一天了,奴婢让她们先歇下了,小主要是有什么事,吩咐奴婢去做就行了。”
“湘楹……。”
上官紫菀有些哽咽,她这个毫不受宠的主子,居然还能有人关心。湘楹也不再说话,只是静静的站在院中,陪着自己主子。
虽然,一早便知道,会是这样,可想着沈千寻此刻,正婉转承恩。上官紫菀的心,还是忍不住抽紧。她紧紧的咬紧嘴唇,此刻,只有疼痛,才能让她忍住哭泣的**。
昭阳宫里,沐桑落正坐在铜镜前,半眯着眼。任由宫女红歌,将自己头上的发饰摘下。今晚,谁都知道朝晖殿里住的是谁,既然慕容旭已经不会来她这里,这一身华丽的行头,又给谁看呢。
“娘娘……!”
正想着,宫女绿莺从外面走了进来,脚步匆匆。
“这么着急忙慌的干什么?”
沐桑落抬起眼眸,不耐烦的说道,她很少,有这样冷着脸的时候。实在是,此刻心情烦闷。
“主子,凝香斋的胭脂,送来了。”
沐桑落猛的一回头,红歌毫无防备,一下扯住了她一小撮发丝。
“嘶……。”沐桑落吃痛的倒吸一口凉气。吓的红歌哭着跪了下去。
“娘娘饶命,奴婢不是有意的。”
“行了,起来吧,你上门外去候着,记着,别让人进来。”
沐桑落摸了摸还在发麻的头皮,朝红歌摆了摆手。待红歌把门待上,才抬头问绿莺。
“东西呢?”
绿莺走上前来,将手里的一个胭脂盒子,递了过去。
“什么时候送来的?”
沐桑落将那小小的精致铁盒,托在手掌心里,并不着急着打开。
“回主子,中午时分就送来了。主子放心,今儿个大家伙都在关注着朝晖殿选秀的事,没人在意。”
听绿莺这么一说,沐桑落瞬间轻松了不少。她吩咐绿莺取了张纸来,自己打开那盒子,将盒子里的胭脂,尽数倒在了纸上,又随手取了支发钗,撬开盒底的暗层,整套动作熟络灵巧。
☆、016 请安,众矢之的
沐桑落取出暗层里面的纸条,里面只有寥寥几字。
“暗助上官紫菀,不遗余力。”
好一个不遗余力!沐桑落将纸条沾了烛火,投进了香炉里,又让绿莺收拾好桌上的残局。自己走到软塌前,撑着头半躺下。
这还是她入主昭阳宫后,那个人第一次传递消息进来。为的,却只是个女人。沐桑落心里的失落感,越来越浓。
第二天一早,沐桑落早早的来到了长孙珑嫣的雍华宫请安,她与皇后之间,素来没有太多话题,只是依照祖制,嫔妃要向皇后晨昏定醒,若不是如此,想来长孙珑嫣也是不希望看到她的吧。
她跨进殿内的时候,楚南如已经在了,那几个新进的妃嫔也都已经到了,待她向皇后行过礼后,便齐齐的对她行礼。
“臣妾参见落妃娘娘。”
一个个都是芳华正茂的年纪。沐桑落忍不住多瞧了两眼,却依旧没看见有上官紫菀。
“落妃是不是觉得奇怪,咱们那个菀妹妹,还有那风华绝代的贞妃妹妹,怎么到现在还没来。”
楚南如脸上挂着笑,一副看好戏的样子。经她这么一提醒,沐桑落发现,沈千寻真的不在这里,她居然把这么热门的一个人给忽略了。
“重华宫一早就差人来过了,说是菀贵人受了风寒,正卧病不起呢。至于贞妃……。”
长孙明月话还没说完,她宫里的管事太监汪福寿走了进来,“皇后娘娘,贞妃求见!”
“还真是说曹操曹操到,请进来吧。”
谁都听得出,长孙明月语气里的不悦。没多久,只见沈千寻宫女白兰的搀扶下,走了进来,桃粉色的衣裙显得她的脸色格外红润,惹红了在座许多人的眼。可沈千寻自己,对于这些,似乎一无所知。
“臣妾给皇后娘娘请安,愿娘娘凤体安康。”
长孙明月故意拖了很久,才让她起身。沈千寻觉得自己的脚都快麻了,于是一起身,便坐了下来。
“贞妃!”
长孙明月一声历喝。沈千寻都还没坐稳,就又站了起来。
“虽说你一进宫就封了妃,但落妃跟如妃都比你年长,在宫里的日子也比你久,你理应像她们行礼才是,怎可这般尊卑不分!”
沈千寻慌忙跪了下去,只是此刻再说多少吉祥话,都已经不是那个意思了。
“到底是小门小户家出来的,连个规矩都不懂!”
楚南如的话,引的旁边的人窃窃轻笑,家世背景是她的硬伤,这让沈千寻觉得更加窘迫了。
“贞妃刚入宫,规矩可以慢慢学,快起来吧。”
沐桑落不仅出言替她解围,还示意绿莺扶起了沈千寻。沈千寻还未来得及道谢,那几个和自己一同进宫的贵嫔们,一齐向她行礼。
她们纵使再不甘愿,规矩就是规矩。
沈千寻此刻,已顾不上得意了,赶紧让她们几个起了身,自己终于也坐了下来。可是她没想到,这才第一天,她便已经成了众矢之的了。
“本宫听说,贞妃没入宫前,与菀贵人甚为交好,情同姐妹。”
长孙明月坐在众人之首,再次开口,矛头自然还是沈千寻。提起上官紫菀,就等于提起上官熙,这让沈千寻很不自在。
她忘了,慕容旭是能否决她跟上官熙之间的那个婚约,可却也堵不住这攸攸之口。“回皇后,臣妾与菀贵人,确实交好。”
“那正好,重华宫早上派人来回,说是菀贵人病了,你一会抽空便去看看吧。”上官紫菀病了?沈千寻觉得不可能,她虽从小娇惯,但身子从来不弱。她一时没抽回思绪,又被楚南如逮了个机会,明嘲暗讽了一顿。这回,还连带上了沐桑落。“皇后娘娘此言差矣,情同姐妹又如何,在这宫里,有什么比得上恩宠来得重要。即使是亲姐妹,也不例外,何况只是交好而已。落妃,你说呢?”
说完,楚南如压根不在意沈千寻,而是直直的盯着沐桑落,看着她的脸色,一点点暗下去。
其实,她与沐桑落之间,素来没什么恩怨,对于恩宠,她没长孙明月看的那么重,所以这几年,两人一直都是相安无事。今日如此,只是因为刚刚,沐桑落替沈千寻解了围,只要跟沈千寻有关,她楚南如便不喜欢,甚至厌恶。
☆、017 雪中送炭所为何
就早上请安这会子功夫,便有好戏层出不穷,传到长孙明月耳中的时候,总算也能让她觉得有些许痛快。
自从册封典礼过后,她就病了,被慕容旭气病的,她索性命人关起宫门,谁都不见。可听到上官紫菀病了的时候,她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