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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特不会,他从来都只做有把握的事情。而且任何时候都不是流浪猫,哪怕是在逃亡中,当猎人的也是他自己。”
“我们还是先别为他担心了,我倒是觉得鲁伊特的身体可能应付不了这种天气,那些帆会很沉的。这里的夏天一点都不温暖,我得先去找件厚衣服穿上。”和洪涛一样,自打江竹意看到这两艘小帆船之后嘴角也露出了一丝冷笑。
现在她一点都不担心洪涛,倒是开始担心起鲁伊特的安危。如果他出了问题,这趟南非之旅还得多耽误不少时间。
现在南非所有的省份、城市都是由黑人执政,白人躲在背后控制这绝大部分资源。从表面上看白人让出了权利,其实骨子里种族之间更对立了。
要想再找一位和黑人官员也有不错私交、又不会得罪大部分白人富翁的人,难度稍大。但这些东西她无法把控,只能寄希望于洪涛本人。但愿他能想通这个道理,不会太玩命折磨那位长着一颗孩子心的老船长。
“一对儿怪人……”费了半天口舌,结果两边都没讨到好,丹很失落。这时她也感觉到细雨中的冷意,使劲儿裹了裹自己的披风,跟在江竹意后面走上了舷梯。
晚上十点左右,丹住宅前面的停车场里已经停满了各种各样的豪车,来看热闹的人真不少。除了可以去两艘渔船上随航的百十人之外,还有很多人无法上船,干脆就在码头上点燃了几个油桶里的木柴,围在一起边聊天边等着决斗正式开始。
这时可就不光是操着阿非利卡语的布尔人后裔,还有很多说英语的白人也跑来看热闹。这些人无一例外的选择了支持洪涛,不用问啊,英国人后裔来了。他们之间争斗了几百年,但凡遇到可以对抗而又不影响国家政局的机会,肯定还会来一场小型的布尔战争。
雨越下越大,当冷冰冰的雨水顺着冲锋衣流进衣领里时,洪涛的宿醉基本都醒了。这时他已经按照自己的习惯整理好了几盘帆索,开始从船头的舱室里把备用的前三角帆拖了出来,绑在了桅杆的帆索上。
这种木制小帆船的速度肯定比不上现代铝合金、玻璃钢帆船,但它有一个优点,就是重心低、自重大,相对而言比较稳。
为了提升速度,那就得牺牲稳定性,最简单的办法就是加帆,增加推力。但这么做需要极大的操控能力,一旦收帆不及时,就算重心再低船也得倾覆,要不桅杆就会被风折断。
对于现代帆船手来讲,这种操作是匪夷所思的,别说去做,想都不会想。还是那句话,现代科技已经把一切数据都计算到了极致,符合这些数据就是安全,反之就是危险,谁会去冒这种危险呢。
但古代的帆船就没有这种问题,当时的人也算不出这么精准的数据,所以一切都是留有冗余的。洪涛要做的就是去压榨这些冗余,让帆船的推重比尽可能提高,同时还得控制别超出冗余的门限值,让帆船保持在安全范围内。至于说安全范围在什么地方,这就没法用语言描述了,只有靠经验来自行判断。
按照洪涛对这艘船的初步了解,它的龙骨和肋骨都是用的非洲坤甸木。这是制造海船数一数二的木料,越是潮湿它就越坚韧,极其耐腐。
想当年自己也想过用这种木头造艘旗舰,木材倒是找到了不少,可惜它湿的时候太硬了,非常难以钻孔。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加工完两根,结果被彻底干燥之后直接就报废了。
这种木头在干燥过程中极易开裂,以当时的木材加工水平基本无可奈何,除非不计成本、不计人力物力的拼运气。很显然,现代人已经掌握了处理这种木材的方法,加工的非常精细。
船板用的是白橡木,这也是很好的造船材料,韧性和抗腐性一流。最具有价值的就是这根桅杆,它居然是用金丝柚木条一层层拼接起来的。先不说这种木头在原产地东南亚也不太好找,光是这种拼接手艺就已经快失传了。
看来鲁伊特是真的爱船,仿造起来不惜血本,木材全是一流,工艺也很先进。再加上现代化的加工技术,这艘船的冗余量在洪涛心里就又多了几分。
十一点半整,两渔船率先启动,拉着短促的汽笛慢慢驶向了防波堤的缺口,同时也打开了上面的探照灯,指引着帆船出港。
“嘿,中国小孩,加油啊,我这把老骨头都比你快。”几乎就在同时鲁伊特的帆船也动了,算不算抢跑洪涛就不和他计较了,但这个老头真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还有闲心挤兑洪涛玩呢。
“加油?我一踩油门渔船就得让路,开眼吧,你们这些浑身都是毛的原始人!”洪涛并没马上升帆,而是等鲁伊特的船驶离一段距离之后才开始拉帆索。
但这一拉就是满帆,强烈的西南风瞬间找到了对手,扑在帆布上玩了命的顶,很有点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劲儿。
接近着这艘小帆船也有了反应,它先是摇晃了几下,然后船头一低,就像短跑比赛运动员的起跑一样,突然冲离了码头,歪着身子划出一道弧线。
“嗡嗡嗡……嗡嗡嗡……”洪涛的这个动作并没引起观众们的欢呼,相反,原本还打算支持他打败鲁伊特的那些英国后裔也把失望挂在了脸上,很多人干脆沮丧的要离开了。
洪涛的头一个动作很让他们失望,帆船出港哪儿能这么走啊,在这种风速下半帆都嫌多。一个连风速、帆具都掌握不好的愣头青,能战胜一个在大海中浸淫了大半辈子的老船长吗?答案显然已经有了,再在凄风惨雨中熬着图个啥啊,不如回家喝点红酒睡觉。
“克莱尔,他是不是太心急了,要不停止这次比赛吧。”不光是岸上的观众们很失望,渔船上的人看到洪涛的举动更失望。
好歹岸上的人还能选择回家,他们却只能跟着渔船走,这一宿算是白瞎了。丹确实是个好人,她不忍心看到洪涛因为一个游戏遇到危险,打算劝托马斯悬崖勒马。
“……”托马斯也有些犹豫,他已经听说了洪涛在珀斯曾经驾驶着帆船和康莉的丈夫一起出海的事儿,别看他在张家地位不太高,可是人缘还不错,这种事情只要他想关注,总会有人给他通风报信的。但让他没想到的是洪涛一上来就像个棒槌,到底该不该叫停比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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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96章 女航海家
“千万别,那样艾特会发怒的。他的驾船方式不同于常人,恐怕这一路上都会如此。现在最正确的方式是通知前面的渔船,要不就加速、要不就靠边把主航道让出来。”
还没等托马斯想出答案,江竹意突然插话了。她把全身都裹在一件防水服里,头上还带着帽子,只露出半张脸。
“好吧,听你的,但愿他和你说的一样厉害。”托马斯扭头看了看江竹意,试图从她的眼睛里分辨一下可信度。但江竹意早就把头扭了过去,正冲着用肉眼可见速度追上来的那艘小帆船挥手呢,看样子她还嫌洪涛的速度不够快。
既然江竹意都这么有信心,托马斯觉得可以试试。这两位别看平时和二百五一样,可别忘了,他们前不久刚刚经历了一次追捕。能在那种情况下安然无恙躲了几个月,又平平安安的跑出来了,肯定不是真二百五。
接到了托马斯的命令,这艘渔船的船长立刻用无线电呼叫前面的渔船,很快那艘渔船就驶离了主航道。这时洪涛的小帆船已经超过了鲁伊特,正和第二艘渔船并驾齐驱,很有内道超船的意思。
“风速已经快十五节了,你的速度还是慢啊!”江竹意用手在帽子上抹了一把,用湿漉漉的掌心举起来冲向南方,很快就得出了目前的风速数据。然后冲着右舷的洪涛连比划带喊,催促他赶紧加速。
这个动作让驾驶室里的托马斯眉头皱的更紧了,仪表台上的风速表显示,此时的风速为十四点七节。用原始方式测算风速并不是什么太高端的绝学,但测量的如此准确非常不容易,这得靠无数次的海上航行才有可能掌握。
江竹意显然不具备这种条件,别说驾着帆船远洋,生活在京城里的人、还是个公务员,能独立驾驶游艇出航就算很不错了。可这两个人显然对大海都不陌生,她们到底是什么来头呢?
洪涛肯定是听不见江竹意的喊声,也看不见托马斯紧皱的眉头,但应该能看见她的手势。其实不用江竹意指挥,洪涛已经开始往帆索上绑第二面前三角帆了,还是一上一下布局。
他愣是要把这艘单桅小帆船弄出风帆战舰的多层帆型来,缺少横衍没关系,他的双手和滑轮组就是斜支帆索,一直就这么拉着找风向,就和放风筝差不多意思。
十五节风速大致相当于每秒七八米的样子,在大海里只能算和风细雨,要想让帆船全速,光靠主帆是不成的。
按说在港口里不应该升满帆,但也得分情况。如果是商业港口肯定不成,那样不光自己有危险,还会危及到其它船只,这也是大家为什么都认为洪涛是个棒槌的主要原因。
但这个港口不是商业港口,除了这两艘渔船之外没有其它船只,也不会进来别的船只,洪涛就不打算遵守规则了。啥规则啊,许你们合起伙来诳我决斗,给我这么一艘破船,还抢跑,就不许我升满帆,那还玩不玩了!
“这个小混蛋,出了港有你受的!”鲁伊特直接被洪涛超了车,看到洪涛又在挂前三角帆很是郁闷。他也想全速,可是多年的经验提醒自己一定要忍住。
这种比赛拼的不光是速度,稳定性更重要。你跑的再快,半路上桅杆断了、帆刮破了、船翻了,结果都是输,谁笑到最后谁才能赢。
可话是这么说,谁看到别人超了自己心里都不太痛快,鲁伊特也忍不住把帆索紧了紧,让主帆又展开了五分之一。虽然这样对航速没太大改观,可是心里能平衡许多。
这座私人港口位于一个小海湾之内,两边的山崖都是天然的,位置非常好,可以防御来自南北两个方向的风浪,西边就只能靠防波堤了。
可是一旦拐出南边的山崖风力立刻就加大了不少,还是强烈的侧风。桅杆和船体都开始发出了吱吱呀呀的呻吟,好像是在告诉主人,我要扛不住了,慢点吧。
“加油,你绝对没问题!”可这艘船的主人是个黑心狼,太狠了,满耳朵都是呻吟却一点同情心都没有,还在玩了命的拉帆索,让前三角帆升满。一边拉嘴里还用话忽悠,就好像这艘船能听懂似的。
小帆船确实听懂了,也同意了,船头劈开海浪,歪着身体向黑漆漆的大海猛冲。风是大了,洪涛不光不打算减速,也不打算转向,直直的驶向了正西偏南的方位,这和他要去的目的地有个三十度左右的夹角。
看到洪涛的船不减速也不转向,负责看护他的那艘渔船不得不重新调整航向加速追了上来。翻船可以,只要运气不是太背可以捞上来,但绝对不能迷航,那可就真要命了。
“艾特,跟上我们,别乱跑……”等渔船靠近小帆船之后,渔船船长用扩音器向洪涛提出了抗议,还用灯光信号示意洪涛转向。
“我说克莱那个尔啊,是我比赛还是你们比赛?你听说过赛车手要跟着维修车后面跑的吗?让他把嘴闭上,他有突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