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闭嘴。”容齐冷冷的道,“你也早知道了吧?知道他是你亲生父亲。难怪……当年在青苑第一次见面,他就那么关心你,那时候我还奇怪,以为他对你居心不良,原来……原来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你们都是骗子!把我耍得团团转,很好玩吗?!”容齐的表情越来越冰冷,他一挥手,将一樽巨大的彩釉花瓶摔倒在地,斑斓的瓷片碎裂一地,容易哭得更大声了。
“你冷静一下。”容千宁上前一步,想去阻止他,可惜慢了一步,他只能把抬起的手又缓缓放下了,“我一开始没有直说,就是怕你像今天这样,根本不接受,所以我才委婉的劝诫你,我没想到你居然会错意了,以为我是提醒你乔乔心里有人才不可能接受你,本来我以为随着时间的推移,你会放下,没想到你越来越偏执了,我不能看着你误入歧途。”
容齐仰头不语,看上去冷傲极了,迎着吊顶的灯光,尉予乔只能看见他眼角似乎有盈盈的水光一闪而过。
只听他的声音变得缥缈起来:“感情……只会越来越浓烈啊,就像癌症一样,已经深深的……侵入骨髓,让我病入膏肓了啊……”
哀凉、绝望、悲怆……太多太多的情绪,尉予乔心下惧震,甚至忘记的安抚依旧哭闹的容易。
眼前的容齐虽然就站在这里,可他看上去就像是迷途的拓荒者,至始至终都是一个人在探索追寻。
容齐深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吐出一句话:“你们放心,我是个狠心的人,没有什么放不下的,以后我会不越雷池半步的。”
说罢,他朝二人露出一个看似轻松的笑容:“我的爸爸和妹妹,再见。”
容齐转身,步履优雅的上了楼,对身后容易的哭喊充耳不闻,要知道,平时容易一喊“爸爸”他就马上赶过来了,此时此刻半点迟疑也没,坚定的消失在了楼梯上方。
望着远去的容齐,容千宁也陷入了沉默,整个客厅里,只能听见容易逐渐小声的抽泣。
容易太小了,看不懂大人间的波云诡谲,只知道害怕了就下意识的去寻找依靠。
尉予乔哄着他,好不容易才把他安慰好,就听见容千宁喊她:“乔乔,我和你谈谈。”
她手下一顿,即而马上应了声“好”。
“把容易哄睡着吧。”
尉予乔顺从的把容易抱回卧室,轻声在他耳畔哼唱着,看着他慢慢陷入甘甜的梦乡,甚至时不时吐着奶泡,小脸柔嫩得吹弹可破。
她趴在床头,看着容易,忽然就落下了眼泪。
容千宁想和她说什么,她大概是能猜到的,虽然舍不得,可是自己犯的错,自己的母亲欠的债,她必须得偿还,她对不起容齐,她母亲也对不起容齐。
她使得容齐沉沦在了错误的情感中,她的母亲使得容齐对父母恩爱的坚持被彻底摧毁。
她缓缓站起身,看了一眼躺在柔软的棉被中的容易一样,睡得格外的香甜,她拧灭了卧室的灯,掩上门走了出去。
到了客厅,容千宁不知在沙发上坐了多久,手边的烟灰缸里已经覆了厚厚的一层烟灰,指间的香烟快要燃尽了,只剩了一星零丁的火光。
看见她走近,容千宁勉强扯出一个微笑,有些微微的苦涩:“乔乔,来,坐吧。”
尉予乔坐在他身旁,等着他开口。
“我觉得,我们不能继续这样相处了……”容千宁停了停,盯着她的眼睛,虽然有狼狈,但并不退让,“这是一个错误,我们必须终止它,就算不能遏止感情,但距离也得先拉开。”
果然……
尉予乔心里酸酸的,感觉每说一个字都很困难,但她还是乖巧的道:“我明白了爸爸……我会搬出去的。”
“容易他……”
“容易不能没有爸爸,他就留在这里吧。”尉予乔眨眨眼,努力把眼泪忍回去,“我不是个负责的母亲,容易比起我,更喜欢他的爸爸,他留在容家,比跟着我好。”
她懂,懂容千宁没出口的话,他们是难以对容易放手的,容易自幼在这里长大,容齐疼爱他,容千宁也爱惜他,尉予乔比起他们,差得太远,也明白自己根本没有时间没有精力照顾他。
所以在容千宁开口前,她主动退让,也免得让容千宁显得不近人情一般。
“对不起,乔乔,希望你能理解我的为难。”
“我明白的,爸爸。”
她明白,所以她选择主动离开。
116。今夜离港
116、今夜离港
“你现在就要走?”容千宁惊讶的看着站起身往门外有去的尉予乔,不知所措的说,“快晚上了,你去哪?”
尉予乔笑了笑,并未把手从门锁上撤走:“我去优优家住。”
“可是……你不收拾一下东西吗?明天再走,好不好?”
面对容千宁几乎祈求的语气,尉予乔只动摇了一瞬间,她打开门走了出去,只留下一句话——
“我一秒钟也不能留,我怕自己舍不得。”
关上门,她已经站在了别墅的花园里,望着满目凋零的姹紫嫣红,蓊蓊郁郁的秋草在凉风中摇曳。
明城的秋来了太早了,她抱着双臂,有些冷,肌肤上迅速浮起一层鸡皮疙瘩,她紧了紧外套,从花园里往外面有去。
一步一回忆,这三年里,容家的每一处都有着她最温暖的记忆。
容易刚刚出生的时候,容千宁让佣人把她抬到花园里晒晒太阳,温暖的阳光洒在她的脸上,温柔得恰似一根羽毛轻抚过的柔情。
等到容易长大了些,她抱着咿呀学语的容易,牵着他的手,教他跌跌撞撞的走路,她站在远一点的位置,张开怀抱,鼓励容易自己走过来。
再后来容易会跑会跳了,也会简单的交流了,她带着容易,教他说每一朵花的名字,不允许懵懂无知的幼童伸手摘花,告诉他万物有灵,草木亦有情。
…………
颊边有泪水滑落,她沿着蜿蜒的柏油路慢慢的走着,失魂落魄得如同一个孤魂野鬼,独自在夜里飘摇。
今天的夕阳还是一样的美,美得如梦似幻,她恍然记起自己和蒋铭玺的第一个吻,也是在这样的一个傍晚。
伸手抚摸上双唇,她试图回想起脑海中封存已久的回忆,她想回忆起蒋铭玺的脸,想回忆起自己当年心动的每一个瞬间。
可是没有,所有的人和物都在回忆里模糊,她只记得在闭上眼双唇相贴前,他身后浓墨重彩的落日余晖。
她的灵魂已经脱离了躯壳,漫无目的的走着,乃至于何时到了离港酒吧对面,她也不知。
尉予乔回过神时,让她沉迷的夕阳早已消逝,数小时过去,天穹漆黑如墨。
对面的离港酒吧里刚刚开始彻夜的狂欢,从敞开的大门都能听见沙哑暗沉的重金属乐,而这条街道一片寂静,只有昏黄的路灯不知疲倦的坚守在岗位上。
尉予乔如受蛊惑般朝着离港酒吧走了过去,她记得曾经和林璇菲一起来找余信阳时,她还曾不理解,怎么能有人借酒消愁到失去意识。
现在她明白了,心里难过到了极点,只想寻找一切能麻痹自己的东西。
幸好她因为容家家宴的那一场闹剧没来得及换装,墨镜和帽子都在,她推了推墨镜,直接管调酒师要了一杯伏特加。
“直接刷卡好了,喝完直接帮我续,不要问我啦。”
尉予乔一杯又一杯喝着,根本不带眨眼的,不多时就头晕眼花起来,五光十色的彩灯都在眼中迷离了起来。
她不知道自己现在的模样有多迷人,裙摆下纤细的小腿光洁如玉,足尖勾着摇摇欲坠的鞋,引诱着人想要碰触。
酒色迷人,她莹白的面容上浮起一层薄薄的,如桃花妆一般的浅浅胭脂色,殷红的嘴唇上沾染着晶莹的酒滴,几缕发丝被濡湿了腻在脸庞。
她毫不犹豫的一杯杯往胃里灌酒,慢慢的胃里也开始变得灼热滚烫起来,像火烧一样,她捂着嘴干咳了几声,打算再喝,却被横刺里伸出的一只手扣住了手腕,酒杯里的伏特加淋淋漓漓撒了一身。
“谁让你碰我的?”
她没好气的抬起头,打算甩开抓住自己的那个人,之前不是没有人上前和她搭话,就算脸孔被墨镜遮掩得七七八八,她那看上去骄傲的红唇抿作一线,也不乏臣服在盛气凌人的女王气质下想来搭讪的人。
尉予乔本来想要甩开的手,却在看清那个人的脸之时顿住了——
Edison
眼前的Edison穿着有些花哨的衬衫,整个人都如浮夸的花花公子一般,和初见的他截然不同,尉予乔一愣,Edison就已经把她手中的酒杯轻松的夺了过去,放在吧台上,伸手用纸巾替她擦着衣服上的酒渍。
喝得太多,尉予乔感觉舌头都有些软了,但她还是奇怪极了,怎么又在这里遇到这个人了:“怎么是你?”
“你说过,再见面就告诉我你的名字,嗯?”Edison英俊的面容上带着丝丝缕缕充满了诱惑性的笑容,他的声音像是罂粟一样,蛊惑得尉予乔不能自持。
“尉……尉予乔……”
她口齿缠绵着,意识也朦胧起来,Edison的目光温柔如水,他的动作也温柔如水,他的一切一切,都水一般绵绵不绝的流淌着,包裹着她随波逐流。
Edison眉头一皱,似乎有些轻微的头疼,他抬起修长的手指摁压了一下太阳穴,然后勾起唇角,用回味的语气道:“很好听……真的,我一听到这个名字,再看到你,都快要控制不住自己了。”
“嗯?”尉予乔展颜一笑,傻傻的抬起手摸了摸他的眼睛,“控制不住什么?”
他的眼睛真的很漂亮,她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想摸一摸了,可是两人一点也不熟,她根本不敢,这个男人对她而言,浑身都散发着致命的诱惑。
飞机上她意识清醒,还能告诉自己远离。
可现在,酒不醉人人自醉,她早就把自制力抛到了九霄云外。
也许是思念太久,执念太深,面对这样一个陌生的男人,一个今天才刚刚第一次见面的男人,她居然在情不自禁的对比着去寻找蒋铭玺的影子。
算算时间……他是不是快要回来了?
这三年里,她尽可能的在躲避一切关于他的消失,只盼望时间都吹散一切,可是容齐说得没错,感情只会越来越浓烈,直到深入骨髓。
她尉予乔,早就无药可救了。
“控制不住想吻你。”
男人的眉目在灯火斑斓下璀璨如画,他冰凉的唇覆上她的,四唇相贴,冰冷交织,伏特加特有的香气缠绵在唇齿间,竟也慢慢的有了温度。
熟悉的触感,尉予乔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在加速,她贪婪的回应着,仿佛在奔赴一场最后的狂欢。
当温度蔓延,感情失控。
尉予乔记不清自己是何时和他倒在了酒店的床上,但她好不容易才抓住那一点,一点点少得可怜的熟悉感。
哪怕是错,她不想放手。
117。虚假情话
117、虚假情话
当尉予乔再度醒来时,她看着一地凌乱的衣物,理智才渐渐回笼。
天!
昨天她到底干了什么?
居然在离港酒吧喝得酩酊大醉,还跟着一个只见过一次面的男人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