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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板上没有铺地毯,温颜跪下去的声音有些大,乔微凉刚想伸手扶她,殷席就大步走过来把温颜抱起来往外走。
“殷席!”
“殷席!”
乔微凉和温颜几乎是同时开口,殷席没理会,带着温颜离开。
房间里有片刻的安静,然后是许诺剧烈的咳嗽。
不等乔微凉开口,女人就把许诺推倒在沙发上,把他的上衣往上一推,底下青紫的伤痕露出来,不用猜,是殷席动的手。
女人在伤处按了几下,许诺闷哼两声,倒抽着气道:“许清幽,你不会是想谋杀你哥吧?”
“不用,要是刚刚那个男人再用点力,也许你就会内脏出血,直接死亡,我会直接帮你联系火葬场。”
“……”
检查完没什么大碍,许清幽拿起挎包,也不管乔微凉。直接出门。
许诺把衣服放下来,看见乔微凉,也不觉得尴尬,恢复冷静,疏离而清冷的开口:“乔小姐,请坐。”
乔微凉走到他对面坐下,直来直去的问:“许医生,你想怎么解释?”
“温小姐是我的病人,我有职责对病人的身份信息保密。”
“保密对象也包括病人的亲友?”
乔微凉拔高声音问,心里有些恼怒,她一点都不知道温颜在云城待了三年!
相对于乔微凉的激动,许诺面不改色,淡定的开口:“乔小姐,请你冷静,在我收治温小姐的时候。她并没有告知我她有任何亲友。”
呵!
就算许诺不关心八卦新闻,当初殷席找温颜的新闻发得到处都是,只要许诺在云城,就不可能不知道这件事,他分明就是故意藏着温颜!
他藏着温颜是什么目的,乔微凉不想去探究,至少从目前来看,他没有伤害过温颜,还很受温颜的信任。
“那好,过去的事我可以不问,现在请你告诉我一件事,她现在的身体状况怎么样?”
乔微凉问完,定定的看着许诺,不肯放过他脸上任何一丝表情变化。
良久,许诺才回答了一句:“很好,无论是精神状态还是身体状态,都比我刚见到她的时候要好很多。”
“所以她以后不用再接受治疗了?”
“从某种意义上,可以这么说。”
得到肯定的回答,乔微凉并没有松气的感觉。
她有预感,温颜有什么事瞒着她。
不然她不会这样突然的出现。
乔微凉还想再问,许清幽从外面回来,手里拿着一瓶红花油。
“躺下!”
许清幽命令,许诺看了眼乔微凉,然后乖乖躺下,主动撩起衣服让许清幽帮他上药。
乔微凉对听过几次许清幽的名字,一次是因为金默成在找她,一次是因为她帮自己动过手术。
许清幽长得很漂亮,细看之下和许诺有三分相似,大约因为都是医生,浑身的气质都有些清冷,但并不让人反感,反而给人一种很正派的感觉,和林淮这种吊儿郎当性格的医生,完全是两种性质。
从许清幽刚刚的表现,乔微凉很难把她和之前那个柔声安慰自己的女医生联系起来。
等许清幽帮许诺擦完红花油,乔微凉才站起身,先看向许诺:“许医生,无论怎样,谢谢你这三年对小颜的照顾,至于你和殷总之间的恩怨,我希望不会牵扯到她身上。”
说完,乔微凉又看向许清幽,颔首笑了笑:“谢谢许医生上次为我动手术,我的眼睛也已经恢复了,以后如果有时间,可以一起吃个饭。”
提步要走,许清幽开口:“乔小姐,我送你。”
乔微凉有些诧异,不过还是礼貌的说了声谢谢。
本以为许清幽把她送出门就算了,没想到她竟然还跟着自己进了电梯。
这个时间坐电梯的人不多,通过明亮的电梯壁,乔微凉很容易就看见许清幽复杂的神色。
“许医生似乎有话想对我说?”
许清幽的唇嗫嚅了两下,然后乔微凉听见她问:“我想去祭拜你父亲。”
快十年的时间,除了乔微凉,还没有人这样言辞恳切的对乔微凉说过这样的话。
许清幽的眼底甚至带着一丝恳求。
乔微凉很想问她和自己的父亲是什么关系,但最后终究什么都没问,只回答了一个字:好。
因为她的爽快,许清幽愣了一下,不过很快反应过来,拿出一张名片递给乔微凉:“这是我的电话号码。到明年年初这段时间我会一直留在云城,等你什么时候有空,随时联系我。”
“好。”
乔微凉又回答了一句,直接拿出手机把许清幽的号码存进电话簿,又给许清幽打了一个。
“我叫乔微凉,你可以叫我微凉。”
“我知道,我在你父亲钱包里见过你的照片。”
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一个模糊的身影,乔微凉想,她大概已经知道许清幽和自己父亲是什么关系了。
“叮。”
电梯门打开,已经到一楼了,乔微凉提步走出去,胸腔突然剧烈的疼起来。
“老爸,你是不是为了医护队里这个美女所以连我参加市里的攀岩比赛都不来看?”
“胡说八道,等你拿了奖回来,老爸做一桌的好吃的为你庆功!”
……
“我爸怎么会下落不明?他是最好的登山运动员,就算是没有信号的山里他也能找到方向走出来,他怎么会不见了……”
“乔先生是为了保护医护队的医生,所以被泥石流卷走了。”
“你们骗人!我爸说了等我拿了奖回来,就会给我做一桌好吃的,他答应过我的事,从来没有失言!他怎么会被泥石流卷走!他怎么会丢下我一个人不管!……”
耳朵边不停地回响着那些杂乱的声音,乔微凉分不清是谁在哭,又是谁告诉她遗体找到了。
怎么会是遗体呢?
明明走的时候还是好好地啊。
走的时候,还摸了她的头,告诉她要专心比赛,不要给老爸丢脸。
怎么会变得浑身冷冰冰,没有一点温度的躺在太平间呢?
老爸明知道她胆子最小不敢去那种地方的,他怎么会要她去那里看他呢?
他说过会看她长大的,也说过等她带了喜欢的人回家,一定要好好帮她相看,绝对不允许那个人欺负她的。
他还说在她的婚礼上,他要写上万字的发言稿,列一个宠妻守则让娶她的男人好好遵守。
他说过那么多的话,她都全部记在心里,他怎么可以就这样不负责任的走了呢?
心脏好像被一只手紧紧抓住,呼吸都快停掉。
明明已经过去那么多年,可每次只要想起来,还是会像这样,感受到窒息一样的难受。
还是不愿意相信,那个疼她宠她,纵容她所有小性子的人,已经永远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身体突然被拥入温暖厚实的胸膛,好像有急切的呼唤从很远很远的地方传来:“乔微凉!乔微凉!……”
睁开眼睛,眼前先是一片黑暗,然后。乔微凉看见季臻紧张的脸,耳畔是呼呼的冷风,这个男人在抱着她跑。
“季臻。”
乔微凉伸手揽住季臻的脖子。
“我在,你觉得哪里不舒服?”
季臻应着,步子丝毫不减,他的呼吸很快,心跳也很快。
“我们离婚吧。”
“……”
季臻停下,没了动作。
乔微凉把头埋在他颈窝,有滚烫的眼泪低落,从颈窝一直火辣辣的烧进他的心里。
“结婚的时候,是我逼你签的协议,领完证,也是我哄你戴的戒指,这三年,都是我一直在勉强你,你就不能当作是宠我一次吗?我不想爱你了,我任性了行不行!?”
乔微凉泣不成声的问,最近她的眼泪似乎很多,好像这么多年积压的委屈,一次哭不够,要多哭几次才够本。
季臻抱着乔微凉的手紧了紧,他很想说一句‘好’,她要的宠爱,他可以毫不保留的给她。
可这一个字,要付出的代价是和她离婚,是失去以后疼她爱她的资格。
他说不出口。
没得到他的回答,乔微凉继续哭着说:“我爸很宠我的,他一直说,如果以后我爱的人,对我不好,他一定支持我离婚,但是他走了以后,再也没有一个人像他那样宠我,惯着我的小脾气,不管我怎么哭怎么闹,他都不会再出现在我面前了,所以我只能收敛了所有的任性,因为已经不会有人再像他那样容忍我了,我……”
“乔微凉!”
季臻出声打断,乔微凉噤了声,只剩下彼此的心跳。
“我答应你。”
他说,乔微凉,我答应你。
无论是离婚还是其他的,你想要,我都给。
☆、099 前夫,离婚快乐!
“嗝!”
前面哭得太激动,乔微凉打了个嗝,还没消化掉刚刚季臻说的话。
“你刚刚说答应我什么?”
“……”
这女人确定不是故意的?
季臻深吸两口气,尽可能平静的回答:“我答应和你离婚,协议你想怎么拟都可以。”
“我净身出户也行?”
“……”
乔微凉条件反射的问了一句,眼看季臻的脸色黑得快与这黑夜媲美,乔微凉吸着鼻子改口:“我要一辆三十万左右的车,再要一套二居室,你帮我买也行,转账或者给支票也都可以,三天内我把离婚协议给你签字吧。”
她的声音还有着明显的鼻音,眼睛红红的,可语气全然没有了刚刚的难过和伤心。
“乔微凉,你……”
“我的眼泪不是假的,如果非要这样你才肯离婚,我不介意哭给你看。”
“……”
这女人是他肚子里的蛔虫么?他话还没说完,她就知道他想问什么了?
季臻把乔微凉抱上车,又帮她系好安全带,才绕到驾驶座开车。
车子开出去一段距离,季臻忽的开口:“乔微凉,离婚也好,任性也罢,我不介意。”
他会包容她所有的小脾气,给她所有她想要的宠爱。
她不是一个人。
以后有他宠着她。
“季先生,你在宠我?”
等红灯的时候,乔微凉眨巴着眼睛问了这么一句。
季臻偏头看向她,抬手揉乱她的发回答:“嗯,我在宠你。”
有人宠的感觉,真好啊!
乔微凉用脑袋蹭了蹭季臻的掌心,小声说了一句:“谢谢。”
谢谢在她快要撑不下去的时候,愿意放手让她一个人待着冷静一下。
谢谢他没有像殷席那样,用强硬的手段把自己困在他身边,让这段关系最终变成噩梦一样的存在。
回到别墅的时候,时间已经很晚了,开门进去,季善还拥着薄毯坐在沙发上,脑袋一点一点的,显然已经很困了。
听见声音抬头看过来:“哥,微凉,你们回来了,没发生什么事吧?”
“没有什么事,睡吧。”
乔微凉回答,季善‘哦’了一声从沙发上起来,迷迷糊糊的回自己的房间。
乔微凉上楼回卧室休息,出门的时候她没来得及穿毛衣,只套了外套,之前有事分散注意力倒还不觉得,现在歇下来才发现有些晕乎乎的,应该是感冒了。
泡了个热水澡出来,乔微凉找了两片感冒药吃下,然后把自己裹进被子里,希望明天感冒不会加重,她的身体,应该不至于脆弱到这种地步吧?
脑袋一挨着枕头。乔微凉的眼皮就好像黏在一起了一样。
身体的热量很快散去,乔微凉觉得自己不是躺在被窝里,而是躺在冰窖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