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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延翼也随着笑了起来。
现在刘基和刘振已经双双进宫了,并且对宫里的一切都基本熟悉了,行事也就方便了,只是要大肆兴风作浪还尚需时日。
芙蓉殿内,贾南风躺在凤榻上,太医令程据起身出了门,刘基和刘振走了进来。
贾南风刚刚松完筋骨,刘基说道:“娘娘,我们来侍候您。”
贾南风慵懒地说道;“来吧,给哀家按摩。”
刘基两人来到榻前,一人一条腿按摩着,贾南风嘴里舒服地哼哼叽叽地叫着。
刘基说道:“娘娘,奴才每次上街都能听到一些对朝廷的议论。”
贾南风感兴趣地道:“小福子,你们听到什么了,有没有听到说哀家的话?”
“当然有了,而且大部分都是说娘娘您呢。”
“嗯?有这回事?他们都说哀家什么了?”
“百姓们都说天下承平多亏了皇后帮着皇上治理天下,说您任用贤臣,德馨貌淑,一心为国,堪称一代贤后啊。”
贾南风听了坐了起来:“百姓真这么说的,以前华歌和陈舞听到的是都夸太子和张华的声音,你们说的是真的吗?”
“真的,奴才绝无虚言。”刘振也信誓旦旦地说道。
“娘娘,声望都是自己挣来的,只要多做些迎合百姓的事就会得到拥戴。”
“嗯,有道理,小福子,依你所见,现在哀家应该做点什么事?”
“娘娘,现在百姓最关心关中战事,老将军周处作战勇猛,到处都在宣扬,如果您提议朝廷给周处颁一道嘉奖令,那么百姓一定会对您倍加颂扬,还能盖过太子的名声。”
“有道理,我一定要盖过太子的名声,我今天就派人拟旨,快马送往关中周处军营。”
“这就好。”
“娘娘,奴才觉得太子现在越来越不象话了,很久没来这里给您请安了吧。”刘基开始挑唆皇后和太子的关系。
“本来他眼里就没我这个母后,早晚我要废了他,另立贤能的太子。”
“是啊,娘娘,应该早做打算,说句不好听的话,皇上万一哪天那个……太子可就是名正言顺的皇上了,到时您能不能做皇太后可是个未知数啊。”
“嗯,哀家心里有数,这事可急不得,总得抓到他的把柄才能废他的储君之位,谧儿在东宫做侍讲,还没发现他有什么纰漏,一旦让哀家找到他的死穴,那他可就死定了,小福子,现在我们就去北宫拟一道圣旨。”
“是,娘娘。”
北宫御书房,贾南风让人找来潘安拟了一份圣旨,只差盖玺章了。
玉玺一般都在皇上司马衷身上,他此刻正在跟宫女嘻戏。
刘基看到皇上有四十几岁,长得肥头大耳,并且有个坏毛病,就是不时地向右扭头,扭头,再扭头,刘基觉得有趣,这皇上得的是什么坏毛病。
其实刘基哪里知道,这并不是司马衷先天的贱毛病,而是贾南风在朝堂之上设了垂帘,来了个隔帘听政,每当在朝堂上有大臣请奏事项,司马衷必不敢先说什么,总是要向右扭头,意思就是让贾南风提示怎么做,贾南风悄悄说了之后,司马衷才会再照搬给大臣说,大臣每说一句,司马衷就得扭一次头,这样的动作七八年来一直持续,任是谁也会养成贱毛病的,真是难怪。
贾南风走到他跟前揪住耳朵:“让你玩玩玩,就知道玩玩玩,拿玉玺来我用!”
刘基一看很是吃惊,皇后竟然这么对皇上,那皇上还不龙颜大怒杀了她。
可没承想,司马衷一手抓贾南风的一边喊道:“轻点轻点,不就是用玉玺吗,给你!”他说着从怀里掏出玉玺递给了贾南风,贾南风蘸了墨盖了章,司马衷早在旁边等着了:“快点还给我,快还给我。”
贾南风递给他玉玺,他再装回怀里,扭了八次头,继续去玩游戏了。
刘基看着傻里傻气的皇上,这才知道刘渊说的是真的,皇上智力不足,有点痴傻,今天算是见识了,怪不得贾南风能一手把持朝政呢,刘基又心里暗笑皇上虽然傻点,但也知道玉玺是好东西,总是带在身上,嘻嘻,这可是他吃饭的家伙。
圣旨被快速送到了关中的周处军营,来使宣读道:“应天顺时,皇帝制曰:朕闻振威将军、先锋官周处自出师关中,身先士卒,用兵如神,屡挫贼众,战功卓著,扬晋天威,有感将军老当益壮勇冠三军,朕心甚慰,甚喜,特发此制以表显彰,咸使闻之,钦此。”
周处跪接圣旨,并恭敬地安放在了中军帐中。
看着周处获此殊荣,有人上了道,所以就坐不住了,并且是恼羞成怒,气急败坏,一蹦八尺高,还要玩儿死周处!这个人就是周处的老对头兼上司梁王司马肜!
第三十二章 梁王发飙
夜,梁王在大厅里来回急急地踱着步,嘴里一遍遍地喊着:“气死我了,好你个周处,快要爬到我头上来了。”
梁王司马肜已近六十,是当今皇上的皇爷爷,要说起来这个王爷倒是没有野心,但只知贪图享受,自私自利,为一点小事就想要置人于死地,当年周处执行律法得罪了他,他是一天也没有忘记,这不,朝廷一让他来关中接替司马伦,他就把周处带到身边做了先锋,为的就是先让他为自己冲锋陷阵,再在合适的时候弄死他。
司马肜的参军孟春看梁王急火攻心劝道:“王爷,现在还是忍为上啊,周处在一天,我们就能占据主动,等打完这一仗,周处就再也不用回洛阳了。”
参军就是劝他等打完仗再收拾周处,司马肜气得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用手一拍桌子:“此仇不报非君子!”
梁王为什么会在周处得到朝廷嘉奖的时候大发雷霆呢?
照理来说,朝廷不会直接在战事未结束前嘉奖一个大将的,一般来讲应该是战事完后由统帅也就是梁王司马肜具表朝廷,谁该得到什么赏赐,谁该封什么官位,现在朝廷在中途没有经过司马肜的知道就直接嘉奖了周处,司马肜当然会不高兴了。
刘聪要宫里的卧底促成朝廷嘉奖周处,也正是要弄到晋军将帅不和,而且刘聪知道这一招若用在别的王爷身也许不会有用,但用在司马肜身上就会有奇效,因为将帅本身就是一对死冤家,果然,司马肜马上就要除掉周处。
“哼,周处老儿,能耐大到天上去了,照这么下去,朝廷还不把兵权也给他,那时候周处会找萑杀了本王的!”
“王爷息怒,现在毕竟不是时候……”
“报!”有人进来手里拿着一沓纸。
“讲!”
“王爷,有人往将军府里射进传单,上面画着……”
“画着什么?!拿来我看!”
“小的……”
司马肜起身一把抓过:“我看是什么?”
“啊!这…这……这……一定是周处老儿干的!朝廷嘉奖他,他就来羞辱本王,太目中无人了!”司马肜把传单用力揉了揉扔在地上!
参军拾起传单一看,正是当年周处和梁王的旧案,上面画的是一个穿着官服的人,身上戴着枷锁,披散着头发,一付狼狈样,在他的身后一个人趾高气扬用绳子牵着他,并做出用脚踹的架式,参军看得出画上的犯人就是司马肜,另一个就是周处。
“这不是揭王爷的伤疤吗!这会是什么人干的?”参军说道。
当然谁也不会想到这一切都是刘聪指使卑弥呼干的。
“还有什么人,肯定是周处,现在他成了红人了,再过几天,朝廷就要我把兵权也转给他了!不行,本王要先下手为强!来人,马上把安西将军夏侯骏找来!”
“是!”
周处营帐内,周处正在和祖逖谈论兵法。
“想不到你小小年纪就对兵法如此精通,招降的事办得也漂亮,将来前途不可限量啊。”周处夸祖逖道。
“老将军言重了,祖逖这十天来蒙将军教诲,进益不少,感觉胜读十年兵书,将军才是当世伟材。”
周处哈哈一笑,摆了摆了道:“不行了,老了,以后振兴大晋还要靠你们年轻人啊。”
祖逖道:“将军,今天十天之期已经到,明日一早我们就要回洛阳了,真是舍不得将军,很想时常追随将军左右,早晚聆听教诲。”
周处明白自己的处境,他说道:“你放心地去吧,我想梁王在战事未完前还不想杀我,但是如果梁王提早杀了我,我很想一个人拜为大将来关中平乱。”
“将军……你希望的人是谁?”
“这个人当然是你。”
“我……?”
“将军不要乱想,您不会有事的,就算梁王再忌恨你,也不会自毁长城的。”
“好了,什么也不要说了,你不了解梁王的,你记住我的话就行了,明天你们还要早起赶路,快去睡吧。”
“是,将军。”
祖逖和韵茹回到自己帐房睡下,一夜无话。
第二日辰时刚到,军营里的伙夫已经开始做饭,还有一些军士起来喂马,祖逖起身来到外边练了一会剑。
祖逖练完剑,传来了米饭的香味,军士们也都起了床,拿了饭盆去吃饭。
祖逖进房里把韵茹叫醒收拾行装准备回洛阳。
白白的大米饭熟了,散发着香气,还有圆圆地馒头,军士都拿着饭盆等着打饭,人声鼎沸。
猛地一彪人马冲进营房,打的是晋军旗号,为首一个是安西将军夏侯骏,一行人马足有百骑,个个全副武装,手执长鞭,耀武扬威。
最前面一个骑兵喊道:“全体集合!全体集合!”
可军士们只认自己营中的传令兵,没有理他。
夏侯骏带人直接冲向端着饭盆的军士,用手中的皮鞭抽打掉他们手中的饭盆,顿时地上散落了一层米饭馒头,有的军士头部被抽出了血!
“让你们集合没听到吗,想造反吗!?”夏侯骏吼道。
他这一搅和,所有的军士都吃不成饭了。
周处出帐看到这一幕,气愤难当,一个飞身上前踹翻了两名骑手,夏侯骏用鞭一指周处喊道:“周处,你要造反不成?”
周处义正辞严地说道:“造反?无端殴打军士,我不知道是谁要造反?!”
夏侯骏命人停住打人,驱马进前傲慢地说道:“奉征西将军梁王令前来督军,命先锋建威将军周处即刻进军梁山,擒拿贼首齐万年!”
“即刻?军士尚未用饭怎么打仗,这不是要逼死人命吗?”
“休要多言,即刻进军,违令者立斩不赦!”说着抽出了佩剑。
“夏侯将军容禀,梁山有齐万年十五万人马,本部五千人马恐怕于事无补,若无后援的话,仗还未打我部败局已定。”
“梁王说周先锋文才武略,定能独当一面,至于后援一事,梁王早有安排,振威将军卢播和本将军都是你的后援,你只管进军便是。”
“将军,前几日我派人已经招降了齐万年的部下郝度元,再过几日朝廷圣旨一到,郝度元就会归降我朝,那时候齐万年就孤掌难鸣,力量薄弱,更容易打败他。”
“错,昨天北地郡传来消息,说郝度元更加猖獗,不再归降,还杀了几个小镇上的官员,不要再指望郝度元会投诚了。”
“啊,怎么会这样?那请夏侯将军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