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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啥?
    几人看去,果然花长念的两条腿直僵僵的拉在地上,一点弯儿都不打的,看着哪像是好腿呀。
    “不是吧,大哥,你看着挺好的,都没受个伤吐个血的,咋就不能动了?”
    “就是啊,你别开玩笑了,你故意吓人的吧?”
    “大哥,你就是吓的吧?来来,起来走两步,这就回去了。”
    花长念瞪着两条腿,使劲再使劲,还是不能动啊。
    边上人也看出来了,怕是,腿真的不好了。
    三人面面相觑,花长光一拍手:“哎呀,大哥,我去给你请郎中啊。”
    花长宗:“我去给爹娘报个信儿。”
    花长耀:“我我我,我先回去准备准备。”
    眨眼,三人跑下山了,比来时劲头还大,手里还不忘拿着那只山鸡。
    花云很无语,这跟有丧尸追着似的,怎么就不能帮忙把人背回去呢?
    花雨花冰哇哇大哭起来。
    花雷红着眼爆出一声吼:“爹,你瞧瞧,你自己瞧瞧!这都是啥东西?你把人家当亲兄弟,人家可把咱当人看了?这是巴不得你回不去呢!”
    花长念无力辩解,灰白着唇哆嗦着,他已经想到别的不好上去了:“要是,要是爹有个不好…你们好歹还有亲叔叔依靠…”
    花雷哭着道:“爹,你咋还不明白?你不好,都是他们害的。你还指着我们的杀父仇人照顾我们不成?你还在呢,他们都不给咱活路了,你要是有个啥不好,还不得掐死我们啊。”
    花长念也流了泪,自己到底在指望着啥?其实自己心里也清楚,大儿子说的才是对的。
    花云心里叹气,希望这一回,花长念能觉悟。
    不过他就是现在不能觉悟,自己也有后招。
    花雷花云轮着背着花长念下了山,一路上根本就没见着有来接的人。
    花长念脸上更是苦涩。
    从前院进去,几人鼻子里已经闻见一股烫鸡毛的味道。
    万氏从厨房出来:“你们怎么才回来?啊,他爹,你这是咋了?”
    那三人竟然什么也没说?!
    三个孩子气得想找人拼命,花云也沉了脸。
    “他娘,扶我回屋。”
    花长念见前院的人一个都没出来,心死了,不想活了。
    “回什么?爹,你可是被二叔推到树底下的。要不是你挡了挡,二叔三叔四叔都被砸死了。你救了他三人的命,可人家倒好,跑得比兔子都快。回来就杀鸡吃啊,说好的请郎中的呢?到底谁没良心啊!”
    一股怨气在花雨胸口翻腾,吼到最后几个字,甚至有些破了嗓子。
    这声音大的。
    前院的人不好都缩在屋里了。
    “嚷嚷啥?嚷嚷啥?”李氏出了来,看到花长念:“老大这是咋了?”
    见她闪烁的目光,花云万分肯定这老太婆早知道了,这是装呢。
    这是想把花长念拖死吗?到底母子俩有什么仇?
    “祖母,你可得好好评评理。我哥好不容易套着一只山鸡,二叔他们就跑过去了,我爹都站在旁边没插手。树倒了,我爹本来砸不着的,可他滥好心,非要去拉二叔一把。二叔是好人啊,真是好人啊,不顺着我爹跑,还把我爹推到树底下给他们挡着。我爹被砸了正着,可是救了仨叔叔三条命。一个说下来请郎中,一个说回来告诉祖父祖母,一个说准备准备拎着鸡就跑。咋?怎么我们好不容易自己回来了,怎么祖母都没听到一个信儿?”
    花雨句句咬牙,声声控诉。回来时候,已经有人注意到了,跟着到了花家,还好奇怎么回事呢,怎么问孩子也不说。谁知道里头竟有这样的大事?
    当下一个喊一个,一家传一家,花家大门被围了起来。
    万氏险些要昏:“他爹,你怎么样?”
    花雨嗓子已经喊哑了了,听着万氏的话哇哇哭的凄惨,仿佛天都塌了:“娘啊,娘啊,爹救了叔叔,把自己两条腿都搭进去了。以后没法走路了,娘,爹,怎么办啊?”
    “啥?”万氏身子晃了晃,急忙去摸花长念的腿:“他爹,有感觉嘛?”
    花长念麻木摇头。
    万氏掐了又掐,还砸了两拳,眼泪哗啦啦往下流:“老天啊,你不长眼啊!”
    众人看得心酸,花长念的腿看来是真废了,这一家子人可怎么办哟?李氏可从来对大房不心软。
    “花家老二老三老四,这么大的事儿,你们咋就没说呢?嗐,这不是害人吗?赶紧的去请郎中啊。”
    热心的人就嚷开了。
    李氏黑了脸,小崽子咋就能自己把人背下来,咋没在山上摔死疼死被野物咬死呢?还害了几个儿子的名声。
    “咳,咋还真受伤了?我还当长光几个跟我老婆子开玩笑呢。还愣着干啥,赶紧去请郎中啊。”
    花长光几个脸上也不好看。咋就自己回来了?
    “大哥,你真是受伤了?我们还以为你吓着我们玩呢。”
    花雷气红了眼:“二叔,你可真会说。难不成我爹为了救你,被你推到树下,自己倒霉你们仨都活了,这事还能开玩笑的?”
    花长光立即翻脸:“你胡说啥?你爹自己受的伤,关我们什么事?”
    花雨快嘴反击:“我们敢发誓,要是有一句假的,不得好死。二叔,三叔,四叔,你们敢吗?”
    小姑娘知道誓不是随便发的,有神仙看着会遭报应的。可她不说谎,她不怕。
    花长光几个敢吗?当然不敢!
    众人看着沉默的几个人,立即明白了真相。
    “这可真是…好歹救了他们的命呢…”
    “是呢,自己跑的怪快,把花长念给扔下了…”
    前院众人脸上青红不定,方氏心里有气,拉了把花长祖,花长祖脸上也不好看。瞧几个哥哥做的什么事儿啊,要是传出去,自己名声可就坏了。
    “到底怎么回事儿?”花老头从外头挤进来,看着院里的人,青红着脸,又是怒又是羞。
    花长光几个不说话,花雷就又说了遍。
    花老头见几个儿子神色便有了底细,再看大儿子僵硬的灰白的脸,心里久违的一痛:那是自己的儿子啊。
    “赶紧去请郎中。”
    “来了,来了,郎中来了。”早有热心的人去请了。
    “要是等这几个去请,谁知道等到啥时候?花长念是个老实人,乡里乡亲的,咱不能眼睁睁看着他等死。”
    “是呀,是呀,晚上睡不着呀。”
    花老头的脸青红紫白轮番上阵,瞪着李氏凉飕飕的。
    李氏别过头,有些不敢看他。
    郎中瞧着三十多岁,估计是跟花雷挺熟的,花雷喊了声叔,泣不成声。
    郎中伸手诊脉,越诊眉头皱的越紧。
    “腿动不了了?两边腿都动不了?”
    “恩,”花长念哑着嗓子:“觉不到了…”
    郎中心里一惊:“你被砸到哪儿了?”
    花长念手动了动:“脊梁骨被压住了。”
    郎中暗道不好:“我得摸骨,先回屋里躺着吧。”
    万氏钻到他胳膊底下,花雷在另一边,架着花长念往后走。
    花老头瞪眼花长光帮忙。花长光摸着鼻子凑上来,被花雨瞪走了。
    “这小崽子,眼毒的…”
    花老头又瞪了眼。
    李氏板着脸插上大门,径直进了上房,想了想,坐到后窗子底下瞧着。
    “咋就没死了去…”
 第二十四章 我姓花
    花长念趴在炕上,露出精壮的后背,青紫一片,血水从皮肤下渗出,让人不忍直视。
    听了经过的郎中一边处理外伤一边庆幸道:“幸好是棵枯树,不然非得命丧当场。我猜,那树怕是里头都腐了,也亏得你离着树断口近,趴的及时,要是远一点儿,可得砸结实了。命大呀。”
    花长念满嘴苦涩:“我这腿…”
    “我摸摸看。”
    郎中擦了把手,从脊柱上一节一节往下摸。
    “哎哟!”
    “这里疼?”
    “疼。”
    “那这里呢?”郎中手往下挪了挪。
    花长念满眼茫然,显然是感觉不到什么。
    郎中变了脸,在那处上下按了又按,花长念要么疼得受不了,要么一点儿知觉也没有。
    花老头看出些门道来,大儿子怕是不好。
    “叔,你看这里,我估摸着是砸巧了,这脊梁骨哪是随便能动的。”
    “大胜啊,啥意思?你说明白点儿。”
    郎中摇着头:“我学艺不精,看不了了。我跟你们说,脊梁骨撑着人呢,可不是白说的。咱这两条腿还有脚丫子,就是下半身,都是这里管着呢。”说着在花长念腰间一指,正是他疼得受不了那一块。
    “叔,带长念哥去县城吧。要是看不好,得在炕上躺一辈子。”
    花老头看着面如死灰的花长念,不知心里啥滋味。
    “走,咱这就去。”万氏掉着泪给花长念穿衣裳。
    花老头指挥着几个儿子:“去借牛车,带你大哥往县城看大夫去。”
    “爹,怕是得不少钱呢…”
    郎中鼻子里哼了声,花老头脸上更不好看:“快去。”
    没眼色的,没见这里有外人吗?
    花长光不情不愿出去了。
    万氏上前:“爹,屋里没钱,能不能先给几两银子?”
    张氏叫道:“啥?几两?家里哪有这么多钱?大嫂,你张口就要这么多银子,是要我们都喝西北风去呢?”
    郎中这次冷笑出声,实在看不下去了,他跟花长念也是一块长大的。
    “花二嫂,要不是长念大哥,怕现在就是你男人站不起来了。”
    张氏才不认账:“胡咧咧啥?这跟我家男人有啥关系?”
    花雨道:“二婶,只要二叔像我一样发个毒誓,谁撒谎谁屋里不得好死,谁还不信你们了?”
    张氏堵了嗓子。她不敢。
    花雨又扭头看别个:“三叔,四叔,你们敢吗?”
    两人不自在扭过头。
    花老头看几个孩子一眼,大房的孩子这是长起来了呀,护着爹娘了。
    “跟你祖母拿银子去。”
    “哎,好,祖父,我跟你一起去。”
    花雷看着花老头说到,花老头定定看他一眼,这是知道他自己去李氏不松手吧?
    “走吧。”
    李氏黑着脸给了二两银子,花雷握着跑了出来。
    花老头喊道:“让车稳着点儿。”回头说李氏:“你多少也做做样子。”
    李氏拉着脸:“我就这样,做啥?这就开始要银子,后头还要拿药呢?当咱家银子大风刮来的呢?芳儿还得备嫁妆,大郎要说亲,几个小的上学堂…”
    花老头沉默听着,李氏说的越来越大声,腰板子越来越直:“一家子啥进项也没,就知道跟我要钱?我容易吗我…”
    “行了!”花老头暴吼一声,头次让李氏吓了跳。
    “你吼啥?”
    “你心里想啥我清楚。这些年了,你怎么对大房的我都看在眼里,你是当娘的,对小的严一些没人说啥。可你不能让老大去送死,那是花家的子嗣!”
    李氏被吼住了,愣了半天,哭嚎起来:“我还有错了?老大小时候发高烧,你不在家,不是我冒着大风大雨背他去的县城?要不是我,他哪里还有命在?你竟然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