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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就是那样清冷凛冽的天子,只要稍稍一点悦色,便能让人心神迷醉,想着总有那么一天,自己也能得到他真正的垂青,能在他身边有一席之地。
这个人会是她么?
“昭儿,朕很喜欢你这张小嘴的娇吟,但也记得你和你哥哥一样聪慧灵秀。”慵懒尊贵的人影只淡淡一句,便不再开口。
司徒昭儿虽然性子泼辣,但心思却冰雪玲珑,她垂下首轻道:“臣妾越矩了,但只是贪恋陛下的亲近温存罢了。”说罢,也不拖延,麻利地倒退着爬下龙床,让宫人伺候穿衣,背脊挺得笔直。
待到层层罗衣穿好,青丝只随便拿根丝带在脑后一扎,她款款在龙床前一拜:“臣妾告退。”声音里竟带着赌气的意味。新进伺候的宫人瞧见这昭充容竟这般倔强,心头无不暗笑,陛下性子冷,最不喜妃嫔粘闹痴缠,看来这娘娘是要犯上意了。
哪知熙圣帝沉默片刻,竟缓缓开口:“你这小性子还真是……罢了,你不是喜欢贤妃的那两只流苏么,让尚服局的人给簌玉殿送去一副便是了。”
“陛下说什么便是什么,昭儿谢恩。”昭充容再拜,语气里带着一分嗔意,三分娇态。
连总管照例端上一碗药,她伸手接过慢慢凑到唇边,眼里透出一丝怨气和无奈,正要仰头灌下。
那悦耳的声音又响起,这一次竟似含了笑:“药凉了,就别喝了。”
昭充容一愣,仿似看见无数烟花在自己眼前爆开,灿烂而绚丽,光芒万丈,神志瞬间恍惚,身子却似有意识般已跪下去:“谢主隆恩。”她不再、也无法掩饰自己的欣喜若狂。
临出殿门,她的笑依旧掩都掩不住,眉梢眼角溢出丝丝欢愉。宫人们看她的眼光又多了几分谄媚,谁知道这位娘娘会不会生下大统继承人呢,天子子息单薄,统共也只有一位公主,而且还是外头的女子承欢养下的,一直养在西行宫。
惟独连总管的神色依旧似一湖深潭,有礼而疏离,连着他手下两名大太监都是一色的淡漠。昭充容瞅见了,也不以为忤,满心沉浸在欢欣中。
看着殿门的肩舆,她无声的笑起来,总有一日,那里会是一顶凤辇,她回首望了望幽暗的内殿,一如总有一日,她会站在天子身边,抹去那个传奇女子的烙印,毕竟死人拿什么来跟活人争呢?眼前的还是宫里这些活生生的女人们最危险。
她刚坐上软轿便瞧见一顶白色缎轿被抬进殿前,连总管和两名大太监竟亲自迎了上去,轻声叫道:“月翰林,陛下在内殿里候着了。”一道月白色的身影施施然从轿子里出来,由连总管引往内殿而去。
昭充容顿时眉头一拧,只觉得一阵恶心,冷哼着闭眼休息,随意眉眼又舒缓开,罢了,哪朝哪代的天子都有这么些癖好的,不过是一个玩物而已,连她的对手都算不上。
“娘娘,您方才怎么敢顶撞陛下,头也不梳地?”伺候着的贴身宫女碧溪有些后怕地小声问。昭充容冷笑:“你懂什么,陛下喜欢的就是我这性子。”还有那直挺挺的背影和简单束起的发,这句话她没有说出口。
她的哥哥是陛下最宠信的虎啸营统领大将,也是陛下最亲信的臣子,知道关于当年那段往事还有那个逝去的人许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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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让她留了?”眉眼清美的佳人依着栏杆喂鱼,波光流溢的美目似无双明珠,一顶碧芳点翠冠将乌云青丝束起,一身碧色窄袖束腰胡服,腰间垂着吹雪银铃,细细碎碎巧无双,亭亭玉立若翠荷。
清芳愤愤不平的道:“是,还赐了她和娘娘一样的九尾翠凤流苏簪呢!”那九尾翠凤流苏乃正一品的四妃以上品秩才能戴的。
“哦。”云贤妃应了一句,随即笑道:“清芳,咱们游湖去!”身边伺候的两名太监应声下去准备小舟了。
“娘娘,你都不急么,若是……。”清芳是跟着云贤妃最久的大宫女,看着主子受宠,自己也连升了尚宫,自然最着急这些事。
“若是什么?清芳,这些年里宫里得孕的人不只一人吧。”云贤妃娇懒地伸了下腰,看向一池幽幽碧水。
清芳一听,心下也了然,没错,这几年里,皇上身边不像刚登基那些年一点消息都没有,总有那么些妃子得了圣眷,不用服药,也有喜讯,但总是空欢喜一场,连那个进宫多年的萧淑妃,也是怀了孩子才晋了妃位,只可惜怀胎两年最后生下来的是个死胎,还招惹了不少不详的风言***,末了孩子没了,整个人也半疯不傻地被锁在含芳殿里。
倒是云贤妃,也是宫里的老人,从不争什么,安分守己,却平步青云,一步步由采女做到现在的位子。
太监们把一只精巧的八人雕花船拉来了。“清芳,快下来罢。”云贤妃当先跳下船,招呼清芳,转头将手里的小食扔到水里,那些肥硕的锦鲤便涌上来没命地抢夺,不停翻出白白的肚子。
“也不曾短了你们三餐,怎么就抢得那么贱呢。”她勾起一个笑,悠悠看向天边的浮云。
清芳胆战心惊地爬下船,没听清楚她说什么,只傻傻地:“啊?”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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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充容圣眷正隆,宫里的人精都估摸着这位怕是要晋妃位了。
“哼,晋妃位,我倒要看看你这隆宠得几天?”青宝扯掉自己头上的碎末草叶,笑眯眯地看着自己手上的小瓶子。
“小青师傅,你这几日有看到水心师傅吗?”虚云急急地冲过来,差点撞上刚从草丛里钻出来的青宝。不动声色地将小瓶子塞进袖子里,青宝摇头回道:“没看见。”
“怪了,水心师傅的那尾玲珑锦再不喂就要死了,她不是最小心那宝贝的么,怎么也不交待一声就被调走了,前几日韩道兄也不知被调哪里去了,屋子里的东西都收拾了,可不告诉我一声!”虚云嘟哝着转了个方向往青虚殿去了。
青宝原本也不也留意,只是听到他提起那玲珑锦,突然记起来那是水心师傅极其看重的活药鱼,非常珍贵,她看得比命还重要,连碰都不让他们这些人碰的,怎么会放任那药鱼濒死不理?又想起那个和虚云同屋的青城山小道士,也是好些日子没露面了,东西竟不知道何时收拾的干干净净,但他师傅却还时常出现在青虚殿。
她眉头皱起来,联想到最近这些日子自己师傅的怪异行径,心头打了个突,突然瞄见明安的师傅左右小心张望一番,低着头急急往外走,却不是青虚殿的方向。青宝眸光一闪,装作散步,悄悄地跟了上去。
七拐八弯,那师太竟然是往泰安门的偏门而去,那里是太监杂役们出宫采买的小门,来来往往的各宫各局采办正在门前等候查验令牌。正想慢慢靠上去,她眼角余光突然瞄到一抹月白的色的身影,款步上了一顶白锦缎的轿子。
她眉毛一颤,心突突地狂跳起来,那身影分明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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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宫杀之——男宠
青宝迅溜到采办宫人中间去藏起身形,偷眼望去,不一会又来了一名紫衣官员,竟是御使大夫封镜之,两人不知道在说什么。
因青虚殿也时常有尚功局的人来往,青宝随意和那些采办搭上话,装作好奇的模样随口打听:“那位穿白衣的贵人怎么还能戴面纱,宫里规矩竟是允许的?”
两名一块闲聊的宫女顺势望去,脸色顿时复杂暧昧起来,其中一个掩嘴笑道:“小师傅是出家人,自然不晓得那贵人真是很贵,头一回大白天的在宫里走动,可稀罕呢。”语气里带着一丝鄙夷。
宫女们两三句话下来,青宝脸色变得极其怪异,他竟然在内廷里最卑贱最让人看不起的……男宠,即使受着天大的恩宠,也摆脱不了让人鄙视的地位。
自汉起,虽曾禁男风,但却屡禁不止,只因这些癖好通常存在于位高权重者之间流行,甚至皇帝本身玩腻了女子便喜欢换口味,连功勋卓越汉武帝都免不了这一口。
可怎么偏偏就是那个人呢?青宝满心惊疑不定,这世间哪里有那么巧合的事?瞅见两人离开,她便悄悄跟着,竟一路跟到偏僻的专门饲养花木的植景园去了。
轻手轻脚地坐在花丛后,青宝透过垂落的铃兰叶看向植景园内,花木扶苏,暗影疏落,满园子姹紫嫣红。园中一紫一白两道修挑人影却生生夺去了这片怡红快绿的神气。
青宝不敢太靠近,她知道那人有武艺,五感比一般人更敏锐,放缓自己的呼吸,她试图听到他们的谈话,可两人声音颇低,只能隐隐听到一两个词什么出宫、血梅党……再下来便什么都听不清了。
心里正是暗暗焦急之际,忽然封御使声音大了起来,似含着一丝怒意:“……别忘了陛下可是命月翰林你不得随意出琼林阁,上次已是特例!”
青宝望去顿时倒抽一口气,双颊发热,只瞧见那封御使将那抹曳丽的白影狠狠压在墙上,原本他脸上的面纱也被扯掉,露出一张倾国倾城的容颜来,月华一双夺魂凤眸淡漠地看着自己面前的人,精致的菱唇勾起一个无所谓的笑,。
封镜之紧紧压在他身上,两人的唇若有若无的几乎要碰在一起,僵持了一会,封镜之无奈一笑,长指在月华白皙细腻的脸颊和脖颈间摩挲,几近宠溺地道:“罢了,今天咱们先说到这,你也别想出宫,这里的小东西,看你打算怎么处置了。”
月华没有出声,只是微微撇开脸,方向却恰巧是青宝躲藏之处。
青宝心头一颤,暗骂,你个不争气的,看着他们亲热,自己脸红个什么劲啊,不是早知道那两人有一腿嘛……等一下,有一腿?可月华不是皇帝的男宠么,现在这算是怎么回事?背着皇帝勾引臣子么?但之前听说那面如冠玉的封御史也和皇帝有暧昧不清的关系……简直乱七八糟,青宝脸色一阵青一阵红,她貌似知道了一些不该知道的事,可关键的事却一点没听到。
正是懊恼间,她一抬眼,心头顿冷,封镜之不知何时已经不见了,而那抹曳丽无双的白影正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躲藏的方向。
青宝暗叫糟糕,迅速地往后退去,没跑出两步,就撞上一个人。
“青丫头,为什么躲我呢?”低低柔柔的声音似轻风拂过水面,漾开阵阵涟漪。青宝怔了怔,神思有些恍惚,他们曾经也有过这样的对话,只是,这一次她只觉得寒毛倒竖。
“贵人,您认错人了。”青宝闪开身子,刚走了两步,便被握住手腕,他的手劲很巧,不紧不松却让她完全无法挣脱。
怎么办?青宝心思急速地转起来,最后索性不动,只笑着看向月华:“贵人,您这样若被人看到了,可不得了,师傅还在植景园门口等着小尼。”
既然月华身份如此特殊,必是不能被人看见今天的事,他若要对她不利,也必须顾及着外人,虽然师傅没来,但也只能诈一诈。
月华一双随着光线幻化深浅色泽的熔金凤眸静静看着青宝,直看得她心头发虚才微笑道:“青丫头,你一路跟来的时候,似乎没有看到你师傅。”
他们知道她跟着,为何还如此没有顾忌的行事?青宝紧张地盘算着,手心沁出点点汗冷。片刻,她歪着头疑惑地问道:“那贵人要做什么呢?未时这里就要有人进来浇灌花木了。”
“青丫头,你很聪明。”月华看着她的目光似水一般柔柔的,却深不见底。
她是在告诉他,一会就有人来,若要杀人灭口,也来不及处理她的尸体,更何况也不是没有人瞧见他往这里来,他脱不了干系。
“不,小尼愚钝,记性也不好,常忘事。”青宝摇摇头,一脸茫然的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