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弈自又问道:“那刚才那位是?”
蕊儿仍沉浸在相逢的喜悦之中。欢悦的眼光扫过弈风脸上每个部位想:“他现在越发俊逸了。”见弈风问漫不经心的道:“是我二妇舅的儿子,也就是我的表哥苏络。”
弈风低声自言自语道:“他说的和苏络成亲的人果然就是蕊儿。”
声音虽低,却还是让蕊儿听到了迷然道:“你说谁和苏络成亲?”
弈风见蕊儿如此多半不知此事道:“啊,没什么,只是刚才听到些风言风语。”
蕊儿追问道:“什么风言风语?”
弈风帮蕊儿理了理耳边的头发淡淡道:“没什么的。”话虽如此说,但心纠结在了一起:“这么说那苏德全要送去联亲之人也是蕊儿,虽然蕊儿和杀父仇人有着至亲关系,但看在沐叔叔的情份上,也不能让蕊儿落到火坑之中。”深深的星眸锁定蕊儿那会说话的大眼睛道:“蕊儿,跟我走。”
蕊儿看着那深深的双眸,心中早说了一万遍:“我愿意。”可是想到二舅夫妇对自己的恩情,如果自己这么突然出走,他们不知又会担心成什么样子。自己就是要跟弈风走,也当和他们说清楚,明明白白的走。想到此对他轻轻一笑道:“如果你不嫌弃蕊儿,肯守父亲和钟叔叔定下的婚约,等我向二舅父禀明了,就和你一起走。”
弈风心里一沉,就象有人将他的心藏捏紧后使劲拧了两拧,情欲也瞬间褪去。她终究是苏家的至亲,是不会这么跟自己走的。刚才一时情急,没想到两家的血海深仇,自己该如何面对蕊儿。但沐叔叔为了萧家生死未明,自己怎么能丢下蕊儿不顾?咬咬牙暂且抛开家仇,轻轻抚摸着蕊儿的脸道:“相信我,什么也不要说,现在就跟我走。”
蕊儿反手勾住他的脖子,柔声道:“我不能现在就这样离去,二舅夫妇对我恩重如山,我已经让他们担心过一次,我不能再让他们担心了,何况我这么跟你走了,没名没份的……”后面的话却不好意思再说下去。
弈风眼里沉重起来,道:“如果他们知道了你和我一起,那时想走,只怕也走不了了。”
蕊儿眼中闪过一丝疑问:“为何如此之说?”
弈风回避着蕊儿的眼光道:“我只是一芥武夫,而你现在却是官家小姐。他们且肯让你随我去江湖漂泊?”
蕊儿笑笑安慰弈风道:“不会的,他们很疼我的,只要我好好跟他们说,他们是不会勉强我的。我父亲本也是江湖人士,我母亲不也嫁了我父亲吗?”
弈风从蕊儿眼中明白,如不跟她明说,他与苏家的纠结,她是不会跟自己走的,但如果说明,她知道现在最亲的人却是我的仇人,那该如何?她将受到什么样的打击?话说回来,就算她跟自己走了,自己又能给她什么承诺?都不知自己何时就看不到第二天的太阳了。不能再让她受到伤害了。
心中象被撕裂一般,难道自己和蕊儿命中注定无缘?深深地看了蕊儿一眼,将缠在自己脖子上的粉臂拉下来,翻身下床,狠下心转身打开窗户,跃身消失在夜幕之中。
蕊儿见弈风脸上阴晴不定,在他最后的凝视中读到了深深的伤痛和孤寂。没料到还没来得及问他住在何处,他就突然离去,那最后一眸仿佛是决别一般。难道自己真的做错了什么?望着弈风消失的夜幕,如坠入冰窟,刚才的喜悦被更多的失落冲去,落下两道清泪。
第五十八章 波折
第二日,蕊儿先寻到张氏,见到张氏却羞于开口。张氏见蕊儿欲言又止,不似平时一般,便问道:“蕊儿,你可是有什么事要跟舅母说的?”
蕊儿脸一红低声道:“舅母可曾和舅母说起过一个叫萧弈风的人?”
张氏当然听苏德胜谈起过,说是萧俞的后人。突然听蕊儿提起,心中一惊。见蕊儿却是一脸羞红,更觉事出有因,问道:“听你舅舅说起过,你怎么会突然提起?”
蕊儿脸越加透红道:“父亲在我十岁时便和他的师傅定下婚约。”
张氏心里七上八下,竭力让自己语言平静道:“他们不是失去联系了吗?这婚约也就不用理会了。”
蕊儿头埋得更低道:“他到中土了,请舅母和舅父为蕊儿做主,完成父亲生前的约定。”
张氏惊得一下站了起来,撞翻了桌上的茶杯:“什么?”
蕊儿被张氏这一反常吓了一跳,抬头看着张氏一脸惊慌之色,问道:“舅母,你怎么了?”
张氏立知自己失态,重新坐下,扶起茶杯问道:“你说的是真的吗?他真的到了中土?”
蕊儿点点头:“是。”
张氏看定蕊儿,问道:“你怎么知道他到了中土?你见过他?”
蕊儿想到昨夜房中与他亲密之事,羞得抬不起头,半晌方道:“是。只请舅父和舅母为我做主,我便随他而去。”
哪知张氏脸一沉道:“不行,你不能跟那姓萧的走。”
蕊儿眼前浮现出弈风眼底深处的那抹刺痛,难道舅父和舅母与弈风哥哥之间有什么过结?他一定事先就知道舅母不会答应。但他远在大漠长大,根本不可能认识舅父和舅母。试探着问道:“舅母认识他吗?”
张氏脑海出现一个美丽端庄的脸,那是弈风母亲婉娘的脸,十五年前的好姐妹。张氏脸上抽动了一下,随即一沉道:“不认得。”
蕊儿没放过张氏表情的变化:“那为什么不可以?”
张氏定定神道:“蕊儿啊,他只是一芥草民,以后不过在江湖游荡,怎么能让你过上安定幸福的生活呢?”
蕊儿道:“我父亲不也是江湖人士吗?母亲不也嫁了我父亲吗?”
张氏道:“就因为你母亲不肯听家人的话,死活要嫁给你父亲。不是因为你父亲怎么会年级轻轻就丢下你而去?说什么也不能让你再走你母亲的路了。”
蕊儿小心试探道:“如果他不是江湖中人,能安居下来,是不是就可以?”
张氏想也不想道:“也不可以。”
不详之感迅速在身上蔓延开去,蕊儿感到苏家和弈风间有着不可说的瓜葛,要不弈风也不可能夜访苏家,一向平和的舅母也不会这般模样,看来只有知道这其间蹊跷,追问道:“为何也不可以?”
张氏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回答,道:“反正你不可以和那姓萧的来往。”
蕊儿看着张氏的眼睛道:“舅母有事瞒着我,是不是苏家和萧家有什么过结?”
张氏叹了口气道:“是你舅舅们和萧家的过结,你就别问了。反正你不可以和姓萧的有来往。”
萧家二百多个灵牌在眼前一闪而过。蕊儿脸色变得如白纸般全无血色。
张氏见她单薄的身子微微颤抖,怜从心起,拉着她的手柔声道:“我知道你仍不能把这儿当成自己的家,又受了不少委曲。过些天,我们就选个好日子,让你和络儿成亲,那样你就能把这儿当成自己的家了。也不会再受委曲了。”
蕊儿脸色一变,原来昨夜弈风所说是这件事,缩回手道:“舅母,我一直把表哥当成亲哥哥。”
张氏再次握住她的手道:“一个女人的一辈子命运就看能不能嫁个好男人,络儿对你一往情深,成了亲,一定会对你百般疼爱,不会让你受半点委曲。而那个姓萧的,自己都没个安定之所,如何能让你过上好日子?蕊儿别傻了,听舅母的话,别胡思乱想,啊?”
蕊儿反手握住张氏的手,看着张氏的眼睛道:“舅母,你一向最疼蕊儿的,你告诉我到底苏家和萧家发生了什么事?”
张氏脸一沉道:“你不要多问了。”
蕊儿纠缠住不放:“舅母,你就告诉我吧。是不是舅舅和萧家的死案有关?”
张氏脸色刷的一下白了:“你胡说什么,我累了,你也回去休息吧。”
蕊儿从张氏的脸上也似乎明白了什么,苏家与萧家的血案定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昨夜弈风哥哥要我什么也不要问,跟他走,可是我却……他明知道这一切,却仍然那样对我,而自己却为了自己的私心,对他是怎么样的伤害?他这一去,二人还有相见之日吗?蕊儿只觉得一阵天晕地转,忙用手撑住额头,待晕眩过去后,无力离开张氏的房间。
张氏看着蕊儿孤单无助的背影,心里一痛,但为了她和络儿以后,说什么也不能心软。
第五十九章 醉酒
金陵饭店二楼,弈风将碗中的酒一饮而尽,随即又斟了一碗,又一饮而尽。他将手中的酒坛倒转过来,口下底上的摇了摇,然后将酒坛往桌上一顿,叫道:“小二,拿酒来。”
小二飞快地跑到桌边,看着桌上竖着倒着堆了七八个酒坛。哈着腰小心冀冀地道:“客官,您已经喝了很多了。”
弈风抬起微醉的双眼,伸手入怀,取出一块碎银丢到小二手中道:“叫你去拿,就去拿。”
小二犹豫道:“客官,您再喝就醉了。”
弈风眼内寒光一闪:“叫你拿酒来。”
小二忙尖着脚跑开了,不一会儿就抱了坛酒回来,小心地放在桌上道:“官客,您的酒来了。”
弈风拍开酒坛封口,直接抱起酒坛,嘴对着坛口喝了一口。弈风又掏出一个小碎银丢给小二道:“这个给你的。”
站起身来拧着酒坛晃晃悠悠地向楼下走去。小二欢悦地哈着弯道:“官客慢走,欢迎下次再来。”待弈风下了楼,满脸笑意地惦了惦手中的碎银,小心地收在怀中。
街上行人随着一阵扑鼻酒气纷纷向两旁闪避,不自觉得让出一条道来。
弈风晃悠着从让出的道上穿过人群,走到河边的小拱桥上,举起酒坛对天道:“我找到了要找的人,是不是该庆祝一下?哈哈!”虽有笑声,却看不到脸上有半分笑意。笑罢提起酒坛,灌了口酒,无力地依着桥栏,随手将酒坛顿在桥墩之上。面色惨然低声道:“师傅,我该怎么做?才对得起爹娘,又对得起沐叔叔?该怎么样面对蕊儿?”
几个要过桥去上香的妇人对弈风指指点点,小声议论。弈风冷眼斜了过去,妇人忙挨着小桥的另一侧快步走过,等走远了方回头来张望。弈风只顾喝酒,转眼半坛酒下肚。酒气上冲,弈风甩了甩头,眼前的景物却越来越模糊。
两个地痞在弈风从酒楼出来就跟在他身后,见他醉得差不多了,围上前来。
弈风抬起蒙蒙醉眼,见面前站了两个人,转眼两个人变四个人,又变成八个人。不耐烦地喝道:“走开。”
其中一人道:“要我们走开,容易。把你身上的钱给我们,我们马上就走。”
弈风眼皮都不抬一下,又灌了口酒,轻轻推开身前一人,蹒跚着往来路走去。
一个地痞看弈风腰间挂着长剑,剑柄上吊着一粒碧绿的明珠,眼睛一亮,伸手就去拿取。弈风道:“不要动我的剑。”
那人见弈风走路都不稳,又自持手上有点功夫,哪里肯听,仍自去取剑。不料尚未摸到剑身,不知怎么回事,就见自己被人举在空中,从桥上向河中掷去。一切发生得太快,另一个人等反应过来,扑到桥边观看,只看到河中心的水花,而他的同伴正手舞足蹈地向下游漂去。那人知道遇到了高手,回头见弈风并没注意他,卷曲着身子打算从弈风身边溜过。刚走出两步,一声音道:“你不下去吗?”虽是大冬天,那人额头上竟冒出汗水。加快步子,往桥下奔去。这一奔胸口却撞到一硬物之上,隐隐作痛。低头一看,竟是那酒坛,接着前胸衣襟一紧,被人拧了起来,两脚一空,也被人从桥上掷了下去。
弈风将那两人掷入河中,又甩了甩沉重的头,再次拧起酒坛打算灌酒。
一只手挡住坛口。弈风顺着那手看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