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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想刚才的情形，他心里还是觉得震撼。连电钻也钻不开的地板，竟然在叶川随手一捅之下，就直接刺穿裂开。难道叶川是传说中的武林高手，身怀盖世绝学？
“这是扦穴破气之法。”叶川据实道：“只要把握住气场的轨迹，寻找到它的弱点，你也可以办到。”
这话说得简单，其实知易行难。事实上，如果不是他能望气，眼睛捕捉到了气场的流痕，恐怕他也不可能做到这点。
反正张扬也有自知之明，闻声长长一叹：“扦穴……这是寻龙点穴的功夫吧。叶师傅常和我说，三年寻龙，十年点穴。我连龙都看不全，哪里敢点穴？”
“知道就好。”叶川鼓励道：“所以你要努力学习，慢慢的积累。时间久了，你就会发现，其实这也不是什么难事……”
张扬重重点头，然后表情有些迟疑：“叶川……还有件事情，我不知道该不该问……”
“啥事？”叶川好奇道：“说呗。”
“你不是说，那地方是气脉结点，风水很好吗？”张扬轻声道：“可是为什么……原来那栋庙宇，却最终荒废了，变成断壁残垣？”
霎时，叶川脚步一滞，他停了下来，瞥了张扬一眼，表情变得严肃：“张扬，给你一个忠告……”
“什么？”张扬忐忑不安，很是心虚。他以为，叶川是在责怪他怀疑风水的作用，这是对风水师职业的侮辱。
“你要永远记住。”
此时此刻，叶川说得无比认真：“神通不敌天数，人却能胜天。主导世界的永远是人，而不是风水。在人的社会中，风水只是一种辅助，从来不是主导的力量。”
“或许风水可以助人旺财催官显贵，但是受了风水福泽的人，他本身没有本事，又喜欢挥霍败家，哪怕是万贯家财，也维持不下去啊。”
叶川淡声道：“所以才有君子之泽五世而斩，富不过三代之类的谚语流传下来。从这个角度来说，你觉得风水还是一切的根本吗？”
“……我明白了。”张扬心中凛然，也有几分振奋，恢复了信心。
“你明白就好。”叶川欣然笑道：“难道我九叔，没告诉你，风水会变的么？三十年一易，五十年一变，风水轮流转，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从来不会固定。”
“所以对于风水，我们应该相信，但是千万不要迷信。”
叶川理智道：“要是作为一个风水师，连风水的本质是什么都没能看透，反而迷信风水的力量，那距离他倒霉时日也不远啦。”
一席话下来，却让张扬冷汗涔涔，连忙不迭的点头，牢记于心。
“……叶先生，叶先生，等一等。”
就在这时，王教授也匆匆忙忙追了出来，把叶川拦下。
“教授，还有事？”叶川顺势笑问。
王教授心情复杂，脸上却是灿烂的笑容，十分的客气：“叶先生辛苦了，才帮了我们的大忙，怎么能匆忙离去。快中午了，要是你不介意，我请你们吃饭。”
“不了，我有点累，想回去休息一下。”叶川推托道：“况且，你们的事情，还没解决呢。等你们忙完了，我们再聚也不迟。”
“……也好。”王教授沉吟了下，也不再坚持，然后招手道：“小李，开车过来，送两位贵客回去。”
一个大汉闻声，连忙去准备。不多时，就有一辆黑色豪车开了过来。叶川也不矫情，没拒绝王教授的好意，直接与张扬上车，作别而去。
王教授目送车子离开，这才重新返回客厅。
“他们走了？”
客厅之中，萧望舒凝视地面，神情充满了迷茫、惊诧、难以理解之色。直到现在，他还是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刚才看到的一切。
“走了。”
王教授目光一转，也注意到外孙的心态，当下慈祥笑道：“望舒，是不是觉得，一贯以来形成的世界观，在这一时刻彻底受到了颠覆，有些怀疑人生的虚幻与真实？”
“……没有。”
萧望舒轻吐了口气，眼睛逐渐恢复清亮，他表情依旧高冷，声音很平淡：“事实上，在南洋的时候，我也听闻过一些风水师的事迹。只不过当时觉得那只是夸大其词，没有当真。现在看来，这是空穴来风，必定有因。”
“不过我相信，存在即是合理。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我相信自己的眼睛，确定刚才的情况不是魔术，也不是欺诈的手法，所以我以后会牢记今天的教训。”
萧望舒环视客厅，眼神忍不住闪烁了下：“对于未知事实，不能匆忙下结论。说不定，真有可能呢……”
“我也相信……你从小就聪明，肯定能自我调解。”
王教授笑了，也有几分感叹：“其实我也没有想到，那位叶先生看起来年轻不大，却能做到这一步……”
“我说，你们两个，别聊了行不？”
旁边的萧萌，却没想那么多，她小脸尽是兴奋之色，兴致勃勃道：“外公，快叫人来挖，我看看地底下，是不是真埋了什么东西。如果不是……再去找那个家伙算账……”
第42章 破钟
在萧萌的催促下，王教授也顺水推舟，把一帮大汉叫了进来。十几个人鱼贯而入，在看到了客厅的情况之后，也忍不住愣了一愣，一片迷茫。
只见这时，客厅中的朱砂粉，还没有清理呢。一圈又一圈的红粉，构成了湖波的形态，十分的传神，仿佛一幅静态图。
在湖波的中间，就是破开的混凝土，好像蛛网似的裂隙。
在众人发愣的时候，萧望舒直接开口，打断了这些人的遐思，“你们愣着干嘛，还不赶紧给我挖……”
“……哦。”
一帮人醒悟过来，纷纷收敛了心神，连忙提起了锄头、铲子，使劲干活。他们齐心协力，把混凝土翻开，然后逐渐露出了泥土。
干燥的泥土，也有几分坚硬结实。不过这一回，在尖锐的工具锄铲下，再结实的泥土也纷纷松开，逐渐陷下去。
片刻之后，一个大坑就出现在大家的眼前，大概有两米深。就在这时，有人一铲下去，就听见了咔嚓一声，十分刺耳的响音。
“遇到了石头了？”
“不对，可能是挖到东西了？”
一时之间，萧萌率先扑了过来，雀跃道：“快快，把东西挖出来，要小心点儿，千万别把东西弄坏了。要么你们上来，我下去挖……”
“小萌，你不要胡闹。”冷不防，萧望舒冷着脸，一把揪住萧萌，训斥道：“你给我老实呆住，哪都不许去。”
王教授也在旁边劝说道：“是啊，泥坑脏，别弄污了自己。”
当然，这些只是借口。实际上两人心里清楚，他们主要是担心泥坑里的东西，可能有什么危险意外，害怕殃及了萧萌，这才纷纷阻止。
萧萌没明白其中的深意，生气的嘟鼓着小嘴。
幸好这时，坑中的大汉，也随之小心翼翼拨开了泥土。在众人的关注下，坑里的东西也随之露出了其中一角。
“啊……”
乍看之下，众人微微一惊。只见那东西，通体漆黑似铁，沿壁有些厚，像是一块铁板。但是轮廓有些弧度，具体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因为那东西的大部分体积，还掩埋在泥土之中。
“挖挖挖……”
萧萌看了，口中欢呼，恨不能立即冲下去，亲自动手。在确定了东西没危险之后，萧望舒也随之冷静的挥手，让人把东西搬上来。
须臾，东西挖出来了，又把泥土清理干净，最终搬到了地面上。这个时候，东西的庐山真面目，终于暴露在众人的眼皮子底下。
“竟然是……钟。”萧萌很惊奇。
没错，东西是一口钟，一口古代形制的铁钟。
众人围过去打量，只见铁钟高一尺余，口直径有半尺，钟壁有两分厚，弧度很完美。在钟壁之上，还有一些绣斑，已经发青了。
青黄点点，古意幽幽，说明东西的年代，应该比较久远。但是最让人痛惜的是，在这古意斑斑的钟壁之中，竟然有一道裂缝……
“好像是才裂的。”
王教授低头仔细观察，甚至用手指触摸了裂缝之后，就得出了结论：“没错，是才裂的，痕迹很新……”
“难道是刚才的一铲。”萧萌皱起了小鼻子，略有些不满。
在挖掘大汉，诚惶诚恐之时，萧望舒摇了摇头，淡然道：“未必是铲……很有可能是刚才的钎……”
“啊？”
王教授瞬间明白，惊声道：“望舒，你的意思是，这钟是叶先生……怎么可能，这可是隔了两米深的泥土啊。”
“刚才那么离奇的事情都发生了，还有什么不可能的。”
萧望舒目光闪烁道：“况且他连东西是什么都不好奇，不打算留下来看个究竟。或许他就是早知道，东西已经坏了……”
“……坏蛋。”萧萌听懂了，有点儿小气恼：“我说呢，他怎么走得这么快，原来是干了坏事，所以才溜了。”
“小萌，别胡说。”
王教授呵呵一笑，他才不管什么原因呢。反正看到了铁钟，他已经确信了，客厅的灵异事件，就是这东西在作祟。现在罪魁祸首已经取出来了，从此以后家宅平安，也算是了结了他的一桩心事。
想到这里，王教授立即转头道：“望舒，做人要讲信用。既然我们答应了叶先生，要帮他引见石开大师，就不能失信于人。”
“我知道。”萧望舒点头道：“这事我会处理妥当的。”
“很好，你办事，我放心。”王教授想了想，直接道：“还有就是，那位叶先生，也算是市井奇人，你能拉拢就拉拢，要是不想与之交好，也不要轻易得罪，明白吗？”
“我心里有数。”萧望舒点头道：“能交好最好，不行就敬而远之。”
“没错，没错。”王教授深以为然。
“外公……”突然间，萧萌举着小手道：“我想学风水。”
“什么？”王教授呆了一呆，顿时睁大了眼睛，十分惊奇道：“小萌，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要知道，就算他相信了风水不是迷信，甚至还有比较玄奇的力量。但是从本心上，他还充满了忌惮之意。再不济，也是起了利用之心，从来没想过去学。
忌惮、防范、利用。
类似这样的念头，才是最正常的心态。
像萧萌一样，萌生去学习的心思，倒是有些奇怪。
连萧望舒也觉得意外，皱眉问道：“小萌，你干嘛想学风水？”
“好玩呀。”
萧萌笑容明媚，语气欢快：“你们不觉得，风水很神奇吗？要是我学会了，就可以像那个家伙一样，变成绝世高手……”
绝世高手？
王教授与萧望舒对视一眼，不约而同摇头。他们不觉得，叶川真是绝世高手。说不定，叶川连他们的保镖也打不过。但是也可以确定，叶川在风水方面，的确掌握了一些常人难以理解，看起来很神奇的手段。
这些神奇的手段，如果叶川愿意教的话……
想到这里，王教授轻笑道：“小萌，你想拜叶先生为师吗？”
“没有啊，我给他钱，让他教我。”萧萌轻松道：“我按时来算钱，一节课给几百，不怕他不动心。”
“哈哈……”
王教授笑了，在笑萧萌的天真。在看他来，萧萌的想法，注定无功而返。尽管他不知道，类似叶川这样有本事的风水师，到底有多少。但是他可以肯定，数量绝对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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