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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鹿鸣说了一句不是,长出了一口气,才又道:“开了口,就是不孝,难道让她把自己的亲祖母至于尴尬之境吗?况且崔瑛本来就是心大的人,这事儿既然揭过去了,她肯定就不会放在心上。后来县主邀她出府去,她绝不会想得到,四房老太太还是会对县主出手。”他又连着啧了两声,“刘公也不要说我袒护她,单从这件事情上来看,显然是这位清和县主的心思更歹毒一些。”
刘光同嚯了一声:“你算计我,我算计你,本来就是这世道里最寻常不过的。你的这些话,将来可别说给崔旻听,”他双手环在胸。前,上下打量谢鹿鸣,“他估计是打不过你,但决计是要同你打一场的。”
谢鹿鸣眉心突突的跳了几下。
“他有喜欢的姑娘,那姑娘心里没人——”
“崔旻喜欢的人,是清和县主?”
刘光同撇撇嘴,挑眉看他:“你觉得呢?”
谢鹿鸣便一时无话了。
崔旻是个攻心计的人,薛成娇……和他还真是相配的很。
好半天,他手指头在膝盖上点了点:“刘公打听过康青睿的事吗?”
刘光同眯眼看过去,但笑不语,只是那笑中意味深长,似乎他真的知道些什么。
再说崔家这边。
因康家老大带了康青睿上门来,溥大太太虽叫了崔易回家,可左右思量,还是支使人去了一趟长房,请崔溥回家去。
乍然听闻此事时,钱氏和崔溥皆是一怔。
就连章老夫人都呆了一下。
崔溥为难的看看她,又看看自己的母亲,似乎想走,可是又没敢动。
还是章老夫人冲他摆手,示意他自可回去。
等崔溥出了门,章老夫人便打发了崔润和润大太太也退出去。
一时间,敬和堂中便只留了她与钱氏二人而已。
钱氏捏了捏手里的方巾:“有什么话,还是直说吧。”
章老夫人呵了一声:“你到如今还这样理直气壮?”说着冷哼了一声,“你想帮你儿子出人头地,我不为难你,但是你不能打着这个名头,伤天害理,连累亲族。做这件事之前,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成娇真的出了什么差错,高家会不会善罢甘休?薛家族中的那些长辈,又会不会善罢甘休?就算是闹到了御前去,对你,对崔家,会有什么好处吗?”
钱氏倒吸了一口冷气,别开脸去:“是我棋错一着罢了,没想到刘太监竟会派人保护着她。”
章老夫人对此并不多做解释。
刘光同会插手这件事,她根本就不意外。
崔旻和刘光同那样好的交情,现如今在外人眼中,崔旻还是刘党的人。
薛成娇乍然封了县主,只怕她这个孙子,早就托付过刘光同的。
章老夫人无奈的摇头:“你总是自以为精明能干,可却总是事事差一步,从前是,现在是,难保以后就不是了吗?”
钱氏浑身一震。
章氏是在提醒她。
她不是棋错一着。
上一次袁持舟到应天府的事情,她就已经输了一次了。
这一次薛成娇的事情,显然,她又是盘满皆输。
她猛然抬起头向着章氏看过去,却发现她眉眼处俱是笑意。
于是钱氏后背一寒,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未完待续。)
☆、234:想和崔瑛谈一谈
钱氏从敬和堂离开时,满头冷汗。
她斗不过章氏。
直到此刻,她心底才认清了这个事实。
不甘心,也不可能甘心。
可是这件事情,章氏所言丝毫不差。
刘光同压下不发,看的是谁的面子她不知道,但总归不是四房的面子。
而章氏不声张,不过是为了家里的名声而已。
这事儿是个把柄,且是个致命的把柄。
章氏的意思很明显。
不分宗,大家就是一家人,事情闹出去,对崔溥诚然没好处,可对长房和整个崔家,也没好处,所以只要四房还在这个家里,这事儿自然就算了。
但是分了宗,将来崔溥自立门户,与应天府吉祥巷崔氏就没了干系,那她就要替薛成娇讨回这个公道了。
钱氏一阵心惊,又恨的牙根痒,可她冒不起这个险。
分宗这件事,只怕是无望了。
再说钱氏一路出去,曹妈妈才近了章老夫人身边去服侍。
老夫人微合了眼,开口时声儿里透着疲惫:“你去三房一趟,把这件事告诉老三媳妇。”
曹妈妈啊了一声:“老太太不是不欲声张的吗?”
老夫人微微摇头:“所以叫你告诉老三媳妇,不是告诉袁氏。”她说完了,睁开眼来,“四房为了分宗,搞得家宅不宁。今日他们能算计成娇,难道当日就不能算计姜云璧吗?这次的事情,我虽然拿住了钱氏和崔溥,但保不齐他们还有歪心思要动,你瞧瞧,康家走了这么些年,怎么偏就这当口又回来了?三房那边也不是省油的,告诉老三媳妇一声,叫她打心眼里提防着钱氏。”
曹妈妈这才听明白了。
这是要泼脏水了。
这事儿说给周氏听,周氏十有八。九要以为,当日姜云璧遭人陷害,也是钱氏的手笔。
如此一来,三房与四房之间本来就固有的矛盾,只怕更要重一些。
老太太是怕将来四房去拉拢三房,到时候二房和长房不一心,就更不好办了。
只是她又想起薛成娇来。
好好的姑娘,突然被人算计到棋局中,受了惊吓,却讨不了说法。
念及此,她不由得蹙眉:“那县主那里,又要怎么说呢?”
“她?”章老夫人呵了一声,“她若要声张,早就把这事儿告诉高孝礼了。我现在都在想,她怎么就这么巧,邀了瑛姐儿出府去玩,送了这么好的机会给钱氏来下手呢?而且刘太监的人,难不成是十二个时辰盯着她贴身保护的吗?如果不是提前做了安排,那些救下她的人,出现的怎么会那么恰到好处?”
曹妈妈眼中的震惊暴露无遗。
她声音有些打颤:“您的意思……”
“我没什么意思,只是随口猜测而已,”老夫人说着有些无奈,“我竟有些看不懂这个小姑娘了。”
曹妈妈到底还是去了三房的。
她一向不赞成这些事,可她还是要去做。
她服侍了老夫人一辈子,看着她一路摸爬滚打的撑起这个家,饶是如今老夫人的诸多筹谋都见不得光,甚至有些心狠手辣,可她看在眼里,却全是心疼。
再说四房那里,崔溥一路回到家中去,招呼了康家老大和康青睿。
康家这位大老爷,单名一个恩字,字灵则,比崔溥要长上两岁。
康恩见到崔溥时,眼底的那种不屑毫不掩饰。
崔溥看在眼里,也不知究竟是心虚,还是今日有薛成娇这事儿在先,他无心追究,总之是当做没看见。
康恩也不跟他客套,把来意说得很清楚,无非是康青睿从小就跟崔瑛定过亲,当年旧事不提,是为了不连累崔家,如今这么些年过去,陛下也不会再回过头来追究康氏,孩子们也日渐大了,这事儿自然该好好再议一议。
崔溥气不打一处来,话没说上几句,就匆匆送了客。
康恩本来也不是来跟他叙旧的,来意既已表明,他也不愿意在崔家多待,领了康青睿就离府了。
等到钱氏回到家中时,崔溥自然是又同她生了一场气。
无非是以为,康恩是钱氏找回来的而已。
钱氏眼下哪有心思跟他说这个,只一心都是章老夫人的那些话在耳边盘旋。
母子俩又闹了个不欢而散,这事儿也暂且没人去提。
大约又过了两三日。
康恩带着康青睿并未离开应天府,大有崔溥不松口,他们就不走的意思。
只是这几日,他也不登门去,只在客栈中等崔溥回话。
这一日,谢鹿鸣带了大包小包的糕点玩物上门拜访。
进了府却又直奔四房而去。
钱氏和崔溥见了他一面,就打发了崔易招呼他,旁的一概不多提。
唯独是钱氏多了个心眼,瞧见了他带来的那些东西,眼中精光一闪而过。
崔易领着他出了门,本来是要带他到自己那里去。
只是谢鹿鸣脚步顿了顿:“我也不瞒你,今天进府,是有些话想跟五姑娘说的。”
崔易眉心微挑:“谢兄,舍妹毕竟还是个姑娘家,你这么着,不大好吧?”
谢鹿鸣也不恼,只是扬了笑:“我也不是单独见她,了不起你在旁边儿看着?”
崔易的怒气叫他勾的蹭蹭上涨。
本来这两天家里的气氛怪怪的,他就已经感到很不自在了。
眼下他虽知道谢鹿鸣不是那样的人,可他说出口的话,实在太过轻佻。
没料到崔易这里还没发出火来,二人身后就传来了崔瑛的声音。
他二人纷纷扭头看过去,就见崔瑛领了丫头站在不远处。
谢鹿鸣一眼看见,崔瑛脸色有些发白,下意识的蹙眉。
崔瑛一向是活泼的,就像是四月天里最灿烂的阳光,明媚、开朗。
谢鹿鸣站着没动,等崔瑛走近些时,才开了口:“五姑娘身体不舒服吗?”
崔瑛摇了摇头:“你那天说的话,我后来想了想,心里憋着事儿的感觉,太不舒服了,今天听说你进府,我想跟你谈一谈。”
“阿瑛!怎么又胡闹起来!”谈一谈?家丑不可外扬,崔易就算是再没规矩,也知道这事儿是不能跟外人谈的。
更何况,谢鹿鸣到应天府,说是拜访旧友的,可他三天两头往自己家里跑,谁知道他究竟存了什么心?(未完待续。)
☆、235:有愧于她
崔瑛抿唇看向崔易:“真的不能说吗?可我觉得难过极了。前两日舅舅和青……表哥来,这都过了好几天,父亲也不叫他们上门,也不叫我们去拜访,还有祖母之前做的那件事。”她稍顿了顿,“哥哥,你就不会觉得难过吗?你就能坦然的接受这些吗?”
于是崔易也选择了沉默。
家里的长辈们常说,崔瑛是让他带坏了的。
其实这话有道理。
崔瑛在很多地方,跟他确实很像。
这几天,崔瑛难受,他又何尝不难受呢?
几天前舅舅离开后,父亲大发雷霆,把书房里的东西砸了个稀碎。
他没见过这样的父亲,更没见过那样黯然神伤,独自落泪的母亲。
就连祖母,也是长吁短叹,脸上就没有舒心的笑。
他觉得很压抑,更觉得很难过。
原本都是亲戚,何至于就到了今天这样的地步了?
舅舅带着康青睿回来,用意很明确。
但是父亲的态度,显然是不愿意同意的。
谢鹿鸣见兄妹二人皆是神色凝重,就微拢了眉头:“看来我知道的是不假的。”
崔易突然抬头看过去:“你知道什么?”
“清和县主这件事,本来就是你们四房干的,对吧?”
崔易脸色突变,一时有些发狠。
崔瑛也是楞了一下,旋即就拉住了崔易。
谢鹿鸣嚯了一声:“怕我跟外人乱说话啊?”
崔易眯了眼去看他。
从前觉得谢鹿鸣此人洒脱不羁,活的坦荡自在。
可真的与他接触了几天之后,才发觉这个人骨子里自有一股娟狂,而有的时候,更多的是想让人痛揍他一顿。
崔瑛扬了扬小脸儿:“你怎么知道的呢?”说完了,她好像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哦了一声,“是刘大人告诉你的吧?”
谢鹿鸣点了点头。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