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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才重新斜睨毕月,深深地运了口气。
她心里不停重复一句话:“虎了吧唧啊!缺心眼啊这孩子!”
都感觉到毕铁刚是真生气了,没人敢吱声,全部低下头。
毕月不怕刘雅芳连拧再掐的骂她,可她怕她爹看她的失望眼神。
毕铁刚脸色不好,男人也没那些絮絮叨叨的话,没骂也没咋地,只是很不客气直接下逐客令,呵斥道:“都几点了?你翻墙进?什么话不能白天聊?痛快走!赶紧走!”
说完,毕铁刚先于一步转头背着手离开了,走到院子里,气哼哼地站住脚,等着楚亦锋离开。
楚亦锋是在毕父的瞪视下走的门。自个儿拿下的门栓子,跨门槛之前还匆匆回头说了句:“那叔、婶我走了。明儿个再来道歉,你们早点儿休息。”
也不管身后听没听见,知道没人会搭理他,赶紧迈大步快速离开。
毕月泄气般坐在床上,刘雅芳对着毕月的胳膊上去就是一撇子:“你?你……”
毕月抬眼瞪刘雅芳,瞪的刘雅芳更恨不得往死里揍毕月一顿,可最终咽了咽吐沫,勉强把一大堆都到嘴边儿的难听话咽了下去,最后实在气狠了,又对着毕月的后背哐付砸了一下子:“你瞅你要给你爹气出个好歹的!”
说完这句,刘雅芳一边儿嘟囔着“谁家闺女这样,不知道羞、不知道臊!”一边出了屋。
连毕月的房门都没给带上,着急回屋看看毕铁刚去。
孩儿他爹都要被气的说不出话来了。
毕铁刚对刘雅芳吼道:
“从明天开始,你给我看着她。到点儿放学必须回家,晚了你就给我问她。她一个闺女家,你当娘的就这么管的?!”
“我……”刘雅芳想犟嘴来着,可她没敢往前顶。
而毕家院外的灰色轿车里,楚亦锋双手搓了搓脸。
这一瞬他后悔了。
不后悔刚才的难堪和尴尬。
后悔的是问自己:他那算什么担当啊?
这时候也彻底反应过来,他挨顿训能走,他家月月走不了啊?恐怕得夹起尾巴做人了。
心下无力。
后天是礼拜天,毕月指定得被看管起来,而大后天,他就要回部队了。
第四二零章只有更惨(一更)
屋里只开着一盏台灯,毕月躺在床上,一会儿用脚砸砸床,一会儿忽然扭头瞪视着房门,小性子在这一刻尽显无遗。
她心里迁怒地想着:
她娘大半夜找她要干嘛啊?有什么不能明天问?
她娘是真的很讨厌!
和大多数的人一样,犯错了先给自己找理由。
毕月瞪了好几分钟,心里翻来覆去的都是抱怨。
瞪着瞪着,她又忽地坐了起来,扫了一眼桌边儿,将烤鸭扔在了地上,连楚亦锋也烦上了。
刷刷刷写了一会儿字,她又泄气般肩膀耷拉下来。
随后房间里响起飘飘忽忽的叹息声,自言自语道:“唉,好丢人。你要上天吶?”
之前还怪这个那个,实际上,她心里比谁都明白,这事儿怪不到爹娘身上,甚至怪不到楚亦锋身上,是她叫来的。
她忽然意识到,这恋爱让她谈的,谈的脑子有点儿发热。
像是较劲儿一般,可是事实上,是在给我行我素找的借口。
这一夜,毕月因为检讨自己,书没看下去几篇,觉也没睡好。
但她至少还有个独立空间,至少她的爹娘是亲的。
毕铁刚和刘雅芳被俩孩子气的,翻来覆去一宿都跟烙煎饼似的,心堵的厉害。
却寻思,明个儿闺女还得上学呢。
再说大半夜的,都那么大个丫头了,不能骂,左邻右舍该听见了。得给留点儿脸,最起码不能让大成和狗蛋儿知道这事儿。
可梁笑笑就惨了。
——
梁浩宇是在上体育课的时候,从双杠上大头朝下栽下来的。
关键是九岁的他,为了能像高年级大哥哥一般上去耍两下花样,淘出花儿的孩子,他蹬啊瞪爬不上去,还给脚下垫了块大石头踩着上去的。
这一大头朝下,不仅给自个儿摔成了重度脑震荡,而且还外加失血过多。现在手术后,正在监护室里。
医生告诉丁丽和梁笑笑很多。
梁笑笑只记住了脑挫裂伤和颅内出血。医生说还得观察,因为那两样和脑震荡的早期症状差不多。
也就是说,梁浩宇如果能是脑震荡还好点儿,要是前者,她弟弟会什么样还尚不可知。
这番术后诊断的言论,吓的梁笑笑心揪的疼。尤其是看到被推出来的梁浩宇脸色煞白,昏迷不醒。
丁丽作为母亲能进监护室,梁笑笑其实也能进去,但丁丽不让。
以至于梁笑笑只能坐在走廊的椅子上打盹,等着她弟弟第一时间醒过来。
凌晨两点半,医院走廊的长椅上,有个圆脸憨憨的女孩儿,蜷缩着坐在那,困的直点脑袋。
丁丽的姑姑从厕所出来,看到了坐那快要睡着的梁笑笑,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心里寻思话了,这家伙给她熬夜熬的,水米没打牙,这么大岁数了,困的直用凉水洗脸,结果那死丫头还能坐那打盹?
丁丽的姑姑脸上露出恶狠狠的表情,边系着腰带绳子,边加重脚步奔梁笑笑走了过来。
上手直接推梁笑笑的脑袋,用手指头发狠般,一下又一下地戳梁笑笑的太阳穴。
看到梁笑笑抱着俩耳朵瞅她,还有点儿迷迷糊糊搞不明白咋回事儿呢,丁丽的姑姑趁着梁笑笑没反应过来,对着梁笑笑的脑瓜顶又是一巴掌,怒骂道:“你心咋那么大呢?咋好意思睡的?你弟弟生死不知呢,你就能舔脸睡觉?我呸!”
丁丽的姑姑对着一侧吐了一口:“丧良心的玩应儿!独性子,你心毒啊你?!”
梁笑笑都不知道该揉哪了,脑袋嗡嗡的,太阳穴也疼。
这老婆子留那么长手指甲就为戳她?气的脸色通红道:“你有病啊你?!”
还敢顶嘴?就是特么欠揍。她一长辈还教训不了个死丫头可完了。
就在丁丽的姑姑想要再打梁笑笑几下子时,丁丽从监护室里走了出来。
丁丽一露脸就是紧锁着眉毛的样子。看向梁笑笑的眼神意味不明。
老婆子见到丁丽就告知道:“你瞧瞧,这丫头多毒?心黑透呛了,死丫头,还睡觉?咋不睡死过去得了呢!”
梁笑笑却顾不得这话难听不难听了,赶紧站起身:“浩宇醒了?”
“梁笑笑,你是真关心浩宇吗?不知道他醒了得用脸盆暖壶啥的?喝个水,连个杯子都没有!
你心里没个数吗?你就是这么当姐姐的?
你痛快回趟家。给浩宇的换洗衣服拿过来,把要用的都给拿过来。”
“我?”梁笑笑看了眼外面却黑却黑的天,心里有点儿怵得慌走夜路:“等天亮了,跟前儿商店开门我就去买。”
丁丽瞬间脸色就不好看了,怒气汹汹上前几步,梁笑笑不自禁向后闪躲了下。
这回丁丽可是高八度的音调,手指指着梁笑笑的鼻子方向,怒斥道:“他醒也分天亮天黑啊?你在咒他醒不来是吧?!”
……
凌晨两点多钟,别说人力车了,大街上,连个鬼影都没有。
梁笑笑后悔离开学校时着急,把自行车扔学校了,打的出租。而夜间打出租是要提前一天和管理所预定的,现在是根本不可能的。
她畏畏缩缩地快步走,时不时还回头瞅瞅。
夜风刮着树叶的沙沙声,她怎么听都像是有人跟在她后头的脚步声。
后来干脆不快走了,直接改小跑。开锁打开房门时,后背布满了一层汗珠子,人也是呼哧带喘的状态。
车把上是一网兜子日用品,后座上夹着一皮包梁浩宇的换洗衣服,等梁笑笑蹬着她爸的二八自行车到了医院时,外面的天儿已经蒙蒙亮了。
她将东西给了丁丽,被丁丽推搡了一下,又不能进病房了,只能趴在病房门口的小窗户边儿,看了几眼弟弟。随后才很是疲惫地重新坐在走廊的长椅上。
感觉没眯瞪多一会儿,正做着梦呢,梦里她、她爸、她弟弟,仨人包着饺子,她爸问和什么馅子?浩宇说:“牛肉萝卜的,我姐爱吃。”
梁笑笑再次被人戳醒了,一睁眼,泪滴就掉了下来,怒视她眼里的母老虎老虔婆:“又怎么了?有完没完?你再戳我一个试试!”
这回丁丽的姑姑没有张嘴就破口大骂,而是先左右瞅瞅来回走过的医生和患者,才冲梁笑笑质问道:“给我钱。”
“什么钱?”
“你个死丫头!你说啥钱?住院钱。医院催着呢,快点儿掏出来。”
丁丽的姑姑怒气汹汹,习惯性又想戳梁笑笑的脸,梁笑笑一躲。
“你回家你没拿钱吶?你长没长心,梁浩宇是不是你们老梁家的种?你指望谁掏呢!”随后眼珠一转:“你存折在没在身上?你给我,我一会儿让丁博下夜班就去取。”
梁笑笑抿了抿唇。存折?想的美!
一声没吭拽过自己的书包转头就走。
就在丁丽和丁丽的姑姑以为梁笑笑又回家取钱时,梁笑笑对着电话说道:“舅妈,你能来一趟人民医院吗?再借我点儿钱。”
第四二一章做主(二更)
这面梁笑笑的钱还不知道在哪呢,那面丁丽的姑姑已经开始叮嘱刚下夜班的丁博了:“老儿子,等会儿那小蹄子过来取缴费票子,你把钱要下来,你去交。
我告诉你啊?你留个三头二百的,别挺实在都交喽。
宁可交不够,等医生催再让那小贱货想招。”
丁博眼珠儿一转,听是听明白了,但他大大咧咧摆手道:“娘,那丫头不能给我。你快别做梦了。
再说了,那姓梁的不是中午就回来了吗?
到时候一对票子该急眼了。三五十备不住还行。哎呀,快别惦记人家那俩钱儿了!”
丁丽的姑姑撇了撇嘴。
心话了,有啥别有病,那住院花钱可海了去了。医院让交就得交,那是笔糊涂账,怕啥的?心都搁孩子醒没醒上呢。
眯着眼睛看走廊拐弯儿那,说道:
“那是俩钱儿吗?那是你俩月工资!
你给我听着!她背个书包,你挺大个块头,白长的啊?她不干好使是咋地?
让你交你就交,等会儿看我眼色。
那梁柏生他回来了冲浩宇也不能啊,你怕他干啥?!
那人贼要脸面,还能因为三头二百的跟你搁医院这动手啊?丢人丢的也是他脸。
听见没?快别磨叽了!”
而另一头的舅舅家……
梁笑笑的舅妈放下电话就赶紧去了卧室翻柜子。
“笑笑借多少?”
舅妈扭头看向丈夫:
“一千。说是昨天她那弟弟磕坏了脑子,在重症监护室没醒呢,她走不开。你那姐夫还去石家庄开会了,得中午回来。”
舅舅微皱眉头:“就笑笑自己在那?”
“你什么意思?我告诉你啊,这要是笑笑,不用你说。
我这上午还有会呢,给送钱去就不错了。我认识那孩子是谁啊?”
梁笑笑的舅舅赶紧转身就走,也挺烦躁道:
“别老姐夫姐夫的,直接说他名。我也没那意思。”
对于梁柏生再婚,包括前段日子离婚,曾经的小舅子很有意见。
以前还能压制住对梁柏生的反感,可前几天去看外甥女,大孩子领小孩子,过的那是什么日子,再婚简直就是没事儿找事儿!
舅舅舅妈话是这么说。
可舅妈送完钱都转身走到医院大门口了,却站住了脚。
她叹了口气:
大姑姐的独苗苗,一直娇滴滴的长大,虽说念大学了,但是能会照顾人吗?前些年还是梁柏生给洗衣服呢。
不行。她得嘱咐几句去。
而开车在上班路上的舅舅,开着开着,也忽然调转车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