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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跟公子的情意有多深,只怕皇上对小姐就有多少心思。”锦弗心底斟酌了一下,还是把这话说了出来:“小姐难道不知道?自打那年公子带着还是宸王的皇上到了府里。宸王跟小姐说话开始,只怕这件事儿就种下根儿了。”
沈菱凤微微叹了口气:“有些事儿,还是不知道的好。”
“旁人也就罢了,只是皇上这儿,说什么都是忘不掉的。”锦弗心中知道。这几年沈菱凤一直都是在竭力回避这件事,能够不进宫就不进去,明着是自重身份,何尝不是不想滋长事端。
“我一直都想着,或者有一日他会忘了这些,谁知道会记得这么清楚。”沈菱凤仰起头看着锦弗:“看来还是我的错。”
“小姐,这件事原本就不是谁对谁错的事儿。你跟公子之间。又是谁对谁错呢?就是没能遂了心思,您跟公子付出了多少?谁在少年时候,不曾心底欢喜过一个人?又有几个人,这一娶一嫁,是顺着自己心思来的?”锦弗私心里还是羡慕澜惠的,她喜欢。他也喜欢,然后小姐遂了两人的心愿,这是小姐可望不可即的事情,居然有人能够做到。
“当有些事情不是谁能主宰的时候,偏偏又因为这件事衍生出无限麻烦。才知道自己错得无法更改。”沈菱凤扶着腰起身,恰好腹中那个不安生的小家伙踢了他两下,忍不住微微皱眉,只好缓缓坐下:“琳琅那边怎么说?”
“赵姑娘愿意了,还说是夫人怎么说,她就怎么答应。”锦弗听到这话的时候也觉得奇怪,赵敏这个刺头儿怎么会这么爽快地答应?明知道进宫不是件好事,就从她计较清楚的性子,肯定要说出无数种的缘故,让所有人对她心生厌恶才作罢。只是这次多少还有点不同,居然一句话不说,甚至头也不要的就答应了,这简直就不是她的做派。
“好,答应了就好。”沈菱凤点点头:“既然是她答应了,等办完澜惠的事儿,我就预备送她进宫去。”
“小姐,好好的把她送进宫去做什么?难道小姐忘了华妃的事儿了?”锦弗跟所有人一样,根本就想不明白沈菱凤为何要这么做。
“宫里不能只有一个华妃。”沈菱凤笑得有点勉强,腹中那个小家伙就在不停闹腾,最近以来总是闹得特别厉害,想要安安静静坐一会儿都不行。差不多是逼着自己强打起精神,父亲年纪大了经不起折腾,这次的事情并不是父亲说的那么简单,这里头牵三挂四太多,稍有疏忽就会惹下无穷后患。
“一个华妃已经让小姐不省心,再多一个赵敏,恐怕小姐就要为这件事操碎心了。”锦弗摇头,其实沈菱凤就该是做中宫皇后的命数,不论什么事,只要是从她心里过了一遍,她就能想出太多事情,继而想到日后怎么处置这些事情,还要想太多可能会发生的事情来。
沈菱凤没说话,一手扶着腰,另外一只手慢慢抚摸着隆起的腹部,他不仅动的厉害,还长得飞快,最近这些时候吃得也多,肚子就像是吹了气似地,一个劲儿的往上蹿。太医听到这个消息,异常兴奋,一定要自己将那匣安胎药按时吃,说是脉息比刚开始的时候好了千万倍都不止,是不是说以后就没事了,这样的话说不定自己的日子会好过很多。
☆、第三卷 边塞 第二十三章 谋略
连着几天将军府里都是安静得出奇,根本就不像是将军府的样子,一点也不像是等着办喜事的样子,就连锦弗都怀疑这件事是不是真的。要是有家中那几个人有条不紊地预备需要动用的东西,她一定觉得这件事根本就不可能嘛。
澜惠安安心心做她的新娘子,新房就设在将军府后面一条小胡同里一座不算大,但是绝对是符合穆云官职身份的小宅子。明知道澜惠跟穆云不会在京中久居,还是要给他们置一所院落,这是沈菱凤的原话。
出了嫁的女儿怎么能久居闺中,说出去会有人笑话他们。穆云脸上也不好看,虽然没这么说,沈菱凤心中还是十分在意这件事,她不会委屈身边的人,不用说也知道了。
澜惠已经换了打扮,比先时小丫鬟的打扮出挑多了。锦弗因为沈菱凤心里跟身上都不痛快,所以戏谑的话反倒是不好打趣她了。在门口踌躇了一会儿,举起的手复又放下。这两天沈菱凤谁都不想见,多半是一个人闷在屋里,只是专心练字或者是做针线。在她身边呆久了,知道这样的她绝对是触碰不得。
明知道如此,不来却不行,她有好多话要跟小姐说。就好像小时候,不论说什么做什么,小姐总是对的,而别人都是错的。世上的人和事,没有人比小姐看得更清楚。她熟知一切,为了别人心里好过,或者是谁面上好看,就顺手将不好的一面藏了起来,让别人以外,那个人其实很好,那件事其实是对的,有时候自己受点委屈也没事,只是这样的小姐再也没有了。
“怎么不进来?”窗下的湘妃竹帘内有人说话,澜惠定睛一看。沈菱凤在帘后看着她。
脸颊微微涨红:“以为小姐歇着了,不好扰了小姐。”
“进来吧。”一股淡淡的幽香从帘内透出来,澜惠心底还是迟疑了一下,推门进去。果然是跟他们想的一样。紫檀书案上放着一本字帖。澜惠些许认得几个字,跟在沈菱凤身边久了,倒也知道什么好什么不好。
“小姐的字儿越发好了。”澜惠隐约看出她临的是卫夫人的字帖:“这两年倒是少见小姐写字儿了。”
“只是要跟我说这个?”没有出门就不梳髻,鹅黄色的缎带虚虚系在脑后,乌黑的头发仿佛一道瀑布垂到地上:“那就什么都别说了。”
“是有要紧事儿跟小姐说。”澜惠心里没底,沈菱凤交代她的事情可以说是事无巨细,若是换成是沈菱凤,必然万无一失。可是她,真的就难说了。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可以做到沈菱凤说的那样,一点纰漏都没有。好像很难。何况还有的宜王妃在边塞,倘若没有此人,万事好办。
“担心自己做不好?”合上书,沈菱凤慢慢理着抄写完的字帖:“还是有什么地方我没想到,你想到了。来问问我?”
“担心自己做不好,辜负了小姐的一番苦心。”澜惠说话早就不结巴了,以前是因为担心说不好,一着急肯定就出错。沈菱凤告诉她,凡是想好了再说,比什么都好。所以现在说话根本就不担心说不好了。
“不至于此吧?”拿着一串鹡鸰香珠手串递给她:“若是你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说,就把这个给亮哥。他一见这个就知道了。”
澜惠亲眼看见她把这个从沉香木的匣子里取出来。应该是旧年的东西,收得那么好:“这个是?”
“这是那年他跟皇帝两个到家里来,每人手里都有一串。你知道的,他素来不喜欢这些劳什子。虽然是先帝御赐的,不过是当面戴了一次就说存在我这儿。我也没当个正经事,昨儿收拾旧东西。一下瞧见这个了。正好应景儿,你去给他他自然明白。”这些东西她只要想要,原本就多得很,也不值什么。只是这个鹡鸰香珠,隐隐带着兄弟手足的含义。
“小姐原来不是有一串皇太后给的红麝串。岂不是比这个好看得多。这个又小又不讨人喜欢。”平平无奇的一串珠子,沈菱凤任何一件首饰至少都比这个能够让宜王心知肚明,这个也太寒酸了。先帝御赐的东西不过是顶了好的名头,说起名贵出彩,恐怕还是沈菱凤的首饰好得多。
“他如今要的不是我的东西。”几天下来已经想得清楚明白,相当透彻了。她要亮哥平安无事,曾献羽手里还有一道密诏,皇帝那天跟自己独处的时候,终于把这话说出来了。这道密诏就是索命符,若是曾献羽真有亮哥谋反的证据在手,毋须请旨便可在军中取了亮哥性命。
永远都不会忘了皇帝的神情,他要的就是宜王的性命。可以说是杀一儆百,就连亲哥哥都能下手还有什么不能做?几天来,只要睡着了就会在梦中看到血淋淋的一幕:曾献羽跟亮哥两人全都是满身鲜血,皇帝在一旁狞笑着,到这时她才惊觉,原来她真是一个都输不起。只是谁也无法扭转这一结局,唯一能做的就是将伤害减到最小。
曾献羽是不可能听她的,他要的东西也很简单:光宗耀祖,让他曾家门楣被所有人仰视。至于她沈菱凤,在他那里什么都不是。只要他建功立业,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她,一个心中从没有过他的女人,早就不值钱了。
她从不觉得腹中这个孩子会是她的筹码,真正的筹码是亮哥,赌亮哥没有昏聩,没有因为偶尔的一次不顺心不如意,就把这么多年的隐忍抛到脑后,其实他的未来就在眼前,过了这一次,什么都好了。而她,沈菱凤是一个从来没有赌博过的人,这一下要把所有的东西拿出来押宝,她才知道翻看这个结果有多难。
“小姐?!”澜惠看她愣怔的模样,有点吓到了:“你没事儿吧?”
“到了那边,若是见到曾献羽,就跟平时在这儿一样。少打交道,少说话。他问什么,能避开就避开。”沈菱凤再一次嘱咐道,想了想:“若你觉得亮哥跟素常见的不一样,那就什么都别说,我让你拿去的东西也别打开。宁可他们都出事,也不许把自己折进去。你不再是一个人,你有家有自己的日子要过。”
☆、第三卷 边塞 第二十四章 笼火
“小姐,这些人便是全都好了,你怎么办?”这是他们心底萦绕许久的疑问,穆云说宜王最不放心的人便是大小姐,自悔最多的事情也是自己不思进取,最后伤害最深的人不是先帝不是太后,而是她。她原本应该是天底下最无忧无虑,最风光的女人,没想到有天会让她孑然一身,还要时时处处替人担忧。
“我么,一时还想不到。大概会好些,只是这时候谁料得到。”放下织锦窗帷,天气渐渐凉了,原本要撤了竹帘,却又舍不得这份清幽,干脆在里头隔了一层织锦窗帷,两样在一处,既隔绝了外头的秋寒,更让那份竹帘带来的清幽透了进来。
“笼盆火。”案上厚厚的一沓纸卷,全是一色的钟王小楷,澜惠看到的卫夫人帖子根本就没空看。
“有这么冷?”澜惠轻轻嘟囔了一句,还是担心被沈菱凤听到。让外头小丫头抬着大铜盆进来,不敢挨得太近,放在一旁。
沈菱凤好像是深思熟虑过,将手边那一沓写好的东西全都扔了进去。登时屋子里腾起一阵火焰,烘烘热气扑面而来。澜惠唬了一跳:“小姐,你这是做什么?这些东西费了多少心血,怎么就烧了。”
“写的时候心思不纯,写出来的东西自然是没法看。”眼看着化为灰烬,蒸腾出的汗水从脸颊边滑落,抬手拭去汗水:“过两日就是吉期,这些事儿不用你担心。安安心心做你的新娘子好了,若是我不让你好好过去,恐怕穆云要怨忿一辈子。”
“瞧小姐说的,若是没有小姐,哪有我的今天。感激小姐都来不及,怎么还敢有别的心思。”话到这里,澜惠忽然哽咽起来,忍不住抽噎了两声:“我跟锦弗两个。是老爷可怜我们,才把我们从灾民堆里买回来的,要是没有老爷和小姐,恐怕今天都是成了一滩烂泥了。”
记忆就这么被勾回到了过去。那时候都很小。忽然有天,父亲从外归来,身为宰相的父亲很少离京,这次却出去了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