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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邦示意将这小乞丐放下,让他坐在地上。
刘邦双手背负在身后,面色严肃地向地上的小乞丐问起话来:“娃娃,我问你,你们6个人为什么要殴打县尉大人?”
少年乞丐抹了把眼泪,回道:“我……我爷爷被他打死了。那几个叔叔看不下去,上来讲理,却被那老爷拿皮鞭来抽。叔叔们气不过,一起动手,不想却把他打死了。”
刘邦皱了皱眉头,心道:果然是这胡荣先挑起的事端。
“你们可知杀官是重罪?要掉脑袋的?”刘邦问道,
小乞丐用眼睛扫了刘邦一下之后,迅速扭过头去,说道:“没东西吃,会饿死;找大老爷讨点东西吃,会被打死;杀了大老爷,也会死。横竖是个死,请大老爷给我个痛快吧!我这下去和爷爷做个伴。”
这个看似柔弱的小乞丐撂下这么两句硬气的话,让刘邦不由为之侧目。
“找大老爷讨点东西吃,会被打死?这话是什么意思?”刘邦不解地问道。
“我们是从东郡逃避战祸来到沛县的。听爷爷说,沛公刘邦大老爷是个好人,待穷人不错。于是我们就一路逃到这里了。”
“我们今早逃到此地的,本想在街头讨口饭吃,但那个县尉老爷却说今天有贵客来,不允许我们上街要饭。说什么沛县乞丐多,会影响沛公的形象。”小乞丐的眼中满是不平。他一指那白布下的胡荣,愤愤说道。
“我和爷爷已经两天没吃饭了,我们再吃不到东西就会被饿死。哪还管那么多?县尉老爷看见我爷爷不理会他,二话不说就把我爷爷踹翻在地。我爷爷年纪那么大了,哪经得起他这么胡来?爷爷没扛住两拳就……就死了……”
讲到此处,小乞丐放声大哭起来。
刘邦听闻此言,心中很是为难:本来,胡荣把乞丐赶走了也就了事。但这下可好,为了一个老乞丐,把自己命给搭进去了。将这帮乞丐杀了,给胡荣赔命?恐怕大街上的人都在为胡荣的死而暗暗高兴吧?
正在刘邦踌躇之间,只听见不远处一个雄浑的男子声音传来:“沛公何在?”
※※※
陆甲、董先、蒙昊三人老大不情愿地各自从红木箱中清点出了160钱秦半两,送到了子婴面前。
喜笑颜开的子婴全然不顾形象地抹了一把口水,将眼前小山般的铜钱划拉进自己的红木小箱子里。
子婴口中嘟囔着:“这一把,哥们赢得最痛快!一把赢了16番。啧啧。眼瞅快2000钱了,兄弟们加油啊。”
“哗哗哗”——又是一阵翻炒板栗似的声音。
陆甲皱着一张黑脸,有种说不出的可怜模样。他长叹一声,道:“公子,我把我箱子里的钱直接送给你,行不?这也太折磨人了。”
子婴把头摇的像波浪鼓一般,道:“本公子赢钱不是目的,享受的是赢钱的过程。”
“是啊,公子自然是享受过程了,我们承担公子享受的后果了。当然,董先除外。他是职业炮手。他压根就是把自家钱往公子钱箱里送。”蒙昊边码牌边撇嘴,话中对子婴和董先的讥诮之意尽显。
手脚麻利的陆甲码完牌后,拍了拍身边董先的肩膀道:“打牌输钱的时候才能体现单身的好处。我和蒙大木头都是拖家带口的人……私房钱输光,看来今晚是跪定搓衣板了。”
蒙昊听了陆甲如此说法,不禁老脸一红,向陆甲反驳道:“你自己跪搓衣板就算了,何必拉上我?我家夫人待我很好,怎么能……”
“那倒是”董先不待蒙昊说完,边调牌,边插嘴道:“蒙大嫂子对蒙木头一向很好。我看今天天气不错,想必蒙大嫂会让你蒙大木头在房门外观雪赏月。哈哈……”
“咦?好你个职业大秦炮手,居然敢取笑我?上回押送赵高奸细失职之时,你的军棍还没吃饱吧?你小子等着!”蒙昊佯怒道,右手握拳作势欲捶董先。
正在三人互相调笑时,暂时悄无声息的子婴突然面色一沉道:“各位,别闹了。我宣布,你们半个月的俸禄归我了。哦不,是归河套难民了。”
说毕,子婴带着酷酷的表情,将面前的“城墙”推倒。
陆甲、董先、蒙昊三人忙站起身来,趴在子婴推倒的牌前。他们用子婴最常用的口头禅打头,异口同声,惊诧地喊道:“我靠!天和?!”
子婴脸上原本严肃的神情,忽地不见。
盘坐在胡床上的他,他眯着眼睛,笑容可掬地向三人道:“不错!庄家天和!共计168番!!”
傻了眼的三人先是手忙脚乱地抚弄着子婴推到的牌。在核对确认无误之后,三人面面相觑。
董先开口道:“这是没办法了,只有打白条了。”
正在子婴口中哼唱着“今天是个好日子,心想的事儿都能成”的时候,一条冒着热气的白布巾被递到了子婴面前。
子婴略一错愕,才看见脸上的表情从错愕变作好奇,再变作微笑的云薇正站在自己身旁。
子婴接过布巾,在脸上胡乱地擦了几把之后,随手将布巾扔在了铜盆里。
而后,子婴一把拉住云薇的手,拍拍自己身旁,示意让她坐在自己的身旁。
子婴咧嘴抬头对云薇笑道:“刚才你进门时编造的理由太勉强。听得出,你是想进来看看我们在干什么。现在好了,给你个亲自参与的机会。”
云薇抿嘴微微一笑,没有做任何推脱,大大方方地在子婴身旁坐定。
云薇那优雅的神态让在座的四名男子无不为之心神一荡。其中,董先看云薇时的表情尤为沉醉。
“当初我在赵高手下受训的时候,玩骰子我也算在行。这案几上的骰子我算是认识,但你们摆在面前的这些个物件和玩法,我真的闻所未闻,见所未见。这究竟是什么啊?”云薇伸出一只手,从案几上取来一张牌,边端详,边想子婴问道。
“嘿嘿,这叫麻将。这些个小物件叫麻将牌。这东西和玩法是公子我的一大发明。自从我教会了你这三位哥哥,他们就再也不觉得长乐坊赌坊是什么值得留恋的地方。我们四人一有空闲时间,就到这里‘修长城’了。”子婴腆着脸,唾沫横飞地解释道。
在旁人不知情的墙况下,子婴竟然将千余年后才兴起的“国粹”的“发明权”安放在自己头上!
“咯咯。这些个堆放在你们面前的麻将牌还真就像一堵墙城墙。原来打麻将就是‘修长城’,这比喻倒真的是很贴切。不过,如果‘修长城’真像这般简单,万喜良也不会累死,孟姜女也不会把长城哭塌了。”云薇笑道。
子婴的口气很是不忿:“切!简单?麻将文化,博大精深,哪能像你说的那么简单?不信,你上来试试。”!~!
..
第五十三章 双雄初会(下)
迎宾大道旁的刘邦循声望去,看见说话之人是一名青年将军。;
这身形魁梧的青年将军一身闪亮的银盔银甲,与他跨下那匹通体黑色的骏马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在冬日暖阳的照耀下,人与马相映成辉,显得威风凛凛,光采夺人。
刘邦将脸上的愁色隐去,迅速换上了一副笑脸。
他阔步走到大道之上,向那马上的青年将军拱手应道:“在下就是刘邦,人称沛公。”
青年将军神色一紧,翻身下马。他快步走到刘邦面前,抱拳道:“在下项羽,见过沛公。”
刘邦走上前去,亲切地拉着项羽的手,乐呵呵地拍了拍了拍项羽的肩膀,道:“果然是英雄出少年,风采照人。项少将军的勇武事迹,我刘邦听过不少。今日见面,真是荣幸的很。”
项羽见自己的手被刘邦拉着,又听得刘邦这番说辞,脸上的表情微微有些疑惑。
项羽心中疑窦丛生:原来只是听说这刘邦是个不懂礼数,喜欢口吐污言秽语,但又有些本事的大混混。
今天初见刘邦,竟然完全不是传说中的那样。他以区区一个亭长的身份,在短短几个月内就变身为淮北沛县这股不可小视的反秦力量的首脑。这刘邦究竟有什么过人之处呢?
带着这样的疑惑,项羽决定主动出击,用一个显而易见的难堪话题来试试刘邦。
项羽将自己的手从刘邦掌中抽出,向斜刺里跨了一步。
他歪着头,突然向身侧的刘邦摆出不悦的神态,道:“沛公恐怕是口不对心,对项梁将军和在下有轻视之意吧?”
刘邦听闻项羽的话,不禁大为迷惑。他惊诧道:“项少将军,何出此言?”
项羽正色道:“我本是奉项梁将军号令,前来联络沛公的。但我身为项梁将军的代表,却不见沛公在迎宾路口处亲自来迎。沛公分明是在轻视我们上柱国项梁将军!”
项羽巧妙地偷梁换柱,将刘邦失了礼数没有亲自迎接自己的事实拔高到轻视项梁的高度。
刘邦被项羽的这句话吓得不轻,他忙道:“项少将军误会了。只是我这里刚刚出了一桩人命案,一群乞丐在这迎宾大道上打死了一名县尉。我这正忙着处理,不想却耽误了迎候您的时间。失礼之处,还请将军见谅。”
说完,刘邦忙不迭地向项羽作揖请罪。
项羽奇道:“竟有此事?刁民竟然将县尉打死,这还了得。沛公打算如何处置这帮行凶刁民?”
刘邦见项羽的注意力被吸引到这命案之上,暗暗松了口气。
刘邦心中暗骂道:妈的,老子不就是晚去一会儿么,至于你这样给老子脸色看么!
心中虽然在叫骂,但刘邦的脸上依然笑意盈盈。他拱了拱手对项羽道:“确是如此。如果少将军有兴趣,不妨随我去县衙一趟。将军可以随我一道共审此案,您可以就此了解一下这凶案的详情。”
本着笼络目的而来的项羽,巴不得多多了解沛县的风土人情以及刘邦的治理手腕。
听到刘邦主动邀请自己,他兴致勃勃地点了点头,向刘邦拱手道:“那好,有劳沛公带路。”
“将军请先行一步到县衙。我去安排一下,随后就来。”刘邦的脸上堆着微笑,略一躬身对项羽做了个“请”的手势。
“来啊。给将军带路,直奔县衙。好生款待。”刘邦招来身后的侍卫官,如此吩咐道。
“得令!”……
站在路旁的刘邦看着项羽一行人远去的身影,轻轻地叹了口气。
两名膀阔腰圆的粗豪汉子并肩站在刘邦身后,他们诧异地看着刘邦。
“主公为何叹气?”两人之中一个的络腮胡子大汉问道。
刘邦摇了摇头,说道。“这项羽真是个难缠的人物。以前只听说他勇武过人。今日一见,才发现他还很有头脑。为了压服我,竟然用三两句话就把我逼到了墙角。”
另一名长髯大汉,很是不屑,撇撇嘴道:“嘴皮子厉害算什么,最后还不是要在刀剑上动真格?纵使他项羽勇武过人,我看依然是双拳难敌四手。即便我周勃一个人打他不过,加上樊哙老哥一起上总不会吃亏吧?”
刘邦被这憨直的周勃逗乐了。他转过身来,对着周勃的胸口捶了一拳,笑道:“这话我爱听。我就喜欢老周这脾气,和老子我对路。”
看刘邦转忧为喜,两个粗豪汉子也是嘿嘿一笑。
刘邦将两手放在了二人肩上拍了拍,继续说道:“我看这项羽的来意,的确是想收拢咱们。咱们就暂且在他项梁的旗下讨讨好处。不过既然咱们和他们的地盘连在了一起,以后的摩擦争斗一定不会少。台面上的事我来应付,需要用刀剑说话的时候就拜托樊哙和周勃两位兄弟了。”
周勃和樊哙闻言,忙拱手施礼,同声应道:“随时听候主公差遣!”……
沛县县衙大堂
大堂的空间并不大,堂内的桌椅布置看起来十分的陈旧,堂上的额匾蒙上了厚厚的灰尘。整个大堂看起来呈现出一种破败的景象。
堂下左右两侧站着高矮胖瘦、参差不齐的八个押堂兵士。他们个个手持长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