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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已经是第四遍了，钱硬是被他摸穿了，也数不出一张多的来。
两人七七八八闲聊，相互感慨了一番，终于莫少齐还是选择了再庙中劈柴干活。而易文却只有独自一人下山潇洒了。
并非是莫少齐不想去，而是他不想见到其他的同门，每天面对他们的冷嘲热讽，心里已经很窝火了，要是下班之后，遇到他们又被鄙视一番，那种感觉实在不好受，与其下山自讨没趣，还不如老实的呆在庙中砍柴来的舒服，虽然累了点，但是总比受人白眼要舒服的多。
第十六章 偷学入门
这一个月来，一直折磨莫少齐的还有一件事，那就是“漫漫长夜，无心睡眠。”
自从他来到大悲寺后，便每晚不得入眠，一开始他还以为只是压力过大，或者不习惯造成的暂时性失眠，可这一个月下来，不论他将自己累到何种地步，都不会入眠。
就算通宵未睡，第二天干活也不会感觉到疲劳和任何的不适。这些事他一直都没敢和易文说，好在晚上大半夜里，他都会和老僧一起为全寺的僧人做这早餐，免得让老僧怀疑，他做事通常都非常卖力，尤其是在和面上，几乎抢着做。
每天虽然都只是做些粗重的活，但是他的身体在潜移默化中发生了改变，只是短短的一个月，他挑水的速度明显要比刚开始要快了，虽然还谈不上一个多小时能完成那么夸张，但是三个小时内，决定能挑满五缸水，一开始连他自己都无法相信，可到了后来，发现自己的脚步力强大了很多。
这一切是通过他那算奇怪的眼睛观察到的，他还发现身体各个部分的关节和肌肉都在做这些粗活的过程中得到了充分的锻炼，而且十分系统。
而这一系列粗活的指挥者却是那个诡异的老僧。
自从莫少齐在大悲寺就职之后，他不再称呼老僧为“大爷”，而是“师父”，更加让他不明的是，全寺每一个“和尚”都自己的法名，但是他却没有，老僧也只是唤他为“少齐”。
至于那道诡异的淡蓝色丝线，直到现在他都没有完全弄明白，老僧也从来不正面回答他，这反倒让莫少齐苦恼了很长一段时间。
军训结束之后，大悲寺一切都进入了正常轨道，每天全院和尚都会按照规定诵经念佛半小时，虽然只是形式主义，但是没有规矩，不成方圆，上班就要有上班的规矩，连和尚也不能例外。
但是，莫少齐的早课却不在前院大堂之中，而是每天早餐随这老僧背诵一些奇怪的经文。这些经文很多地方他都不明白，每次问及老僧时，老僧总是会回答慢慢就会明白之类的废话。
这倒是让莫少齐愤愤不平了很长一段时间，来做和尚都不能得到公平的待遇，成为了他心中一根难以拔除的刺。
寺院除了早课之外，全寺职员每天每天必需腾出一个小时来学习少林72绝技中的罗汉拳，所有弟子由各院负责的少林首座亲自教练。
这种套拳法不但是少林和入门拳法，更是大悲寺全体职工必修绝技之一。
代理住持弘明大师有言在先，每隔一个季度就会考核一次武术，如有弟子不合格，立即下岗。
所以由不得这些少林新丁不卖力的学习，虽然只是套路招式，大家都是学的异常刻苦。大多数人每天都自觉牺牲下班后的时间苦练“罗汉拳”，为的就是保住这来之不易的高薪职业。
一直在厨房工作的莫少齐不但没有得到这种优厚的待遇，更是连学习“罗汉拳”的机会都没有，老僧曾对他说过，在厨房工作的伙头和尚是不需要参加每季度一次“武术考核”的。
莫少齐知道后，不但没有感到庆幸，更是为这种不公平的待遇表示的强烈的抗议与不满，可结果是抗议无效，维持原判。
这件事儿就让他窝火了好几天，甚至故意在饭菜中多加了一勺子盐来发泄自己心中的不满，可这一切却是徒劳的，代理住持不但没有教他半点入门把式，更是严厉的批评了他一顿，外加严重警告处分一次，这让莫少齐心痛了很长一段时间。
越是受到不公平待遇，他心理就越是反叛，越不让他学，他偏偏要学。每天他会趁着给全寺上晚餐的时间，在一边默默的偷看着。
这一个多月来，他开始对自己这双奇怪的眼睛有所了解了，只要是动态的物体，他都可以凭借角度、速度、弹性、力量等等一些数据以最快的速度提前做出预测，而且这种预测效果高达99。9999％，他的双眼不但能在一瞬间捕捉到这些强大的信息，更加飞快的记住他们的动作形态，简直可以称的上过目不忘。
一套罗汉拳，他只是偷看了一次，通过眼睛分析出来的数据，就已经掌握了其中要点，结果一套别人练习很久的罗汉拳，被他一气呵成，甚至练的如行云流水一般，不论是力度，深度都他把握的非常之好，根本不像是一个初学者，反倒看起来像浸淫了好几年一般扎实。
一直在暗中默默观察的老僧，也不禁大声喝彩道好。
莫少齐如惊弓之鸟一般，将双手放于身后，地下来头来，有如一个做错事的小孩一般默默后退着。他心里十分清楚，自己这套“罗汉拳”是偷学而来的，而大悲寺的“戒律”中，就有禁止上班时间偷窃这一条。
“我……”莫少齐支支吾吾半天，都只是围绕在“我”字上做文章，他甚至有点怕看眼前这个师父。
“非常不错！这套罗汉拳虽然是少林寺入门武术，但是古往今来，能练好的没有几个，恰恰一些看似最简单的东西，最容易被人忽视。”老僧说到这里，伸手在莫少齐肩头轻轻一拍，并没有责备之意。
老僧继续道：“少齐，你很聪明，而且眼光独特。如果你真的想学一些武术的话，我这里有一套书，可供你研究一下。”
莫少齐只是愣愣地看着老僧从怀中掏出一本封面泛黄的典籍，在手中轻轻的拍了两下，摸平了封面上的褶皱才递到自己面前。
“《阿含经》？”莫少齐接过书籍，倍感诧异。翻阅之下，前篇大部分都是一些艰深难懂的经文，这些经文是他在大学没有学过的，不过他发现开篇的这几行，却是老僧天天叫自己念诵的“早课”。
第十七章 市场经济
莫少齐双目横扫而过，一目十行，过目不忘。短短的几分钟之内，将《阿含经》熟记于自己大脑之中，可中间大部分的经文他并不了解其意，这点让他确实苦恼了好一阵，甚至想是不是老僧故意糊弄自己，搞本经文随便充数说是什么少林秘籍。
一问之下，反倒是老僧狡猾的笑了起来，故意清了清嗓子，道：“想知道啊？”
莫少齐如小鸡啄米般的点着头，他来大悲寺进入了当了个伙头和尚，看着和自己一起来的同门可以练武，他心里当然不平衡了，难道以后永远都只能在着厨房之中，出去就被他们欺负？世上就没有这样的好事。
“如今讲究的都是市场经济，想学啊。交学费！”老僧故意将嗓音提高了八度，让人听起来全身发毛。
“我靠！”莫少齐直接鄙视了他一下。
“那好！你别问我，自己琢磨去。”老僧调子越来越高了，俨然一副吃定你的模样。
说心里话，莫少齐还真不想求人，可他在佛学院的四年大学中，根本连这个经书都没听到过，里面所记录的文字也十分怪异，似经非经，似武非武，让人琢磨不透，尤其是他将整套书印于眼中之时，里面令人疑惑的问题也越来越多，好像上瘾一样，不问就不舒服了。
可说到钱，这个也太直接了点！莫少齐看了看兜里的四千块钱，这可是一个月做苦力得来的，连他自己都没舍得花去一分，如今说句要交学费，这不等于割肉吗。
可转念想到脑海中哪些不断浮现的问题，简直就是一种痛苦的折磨，甚至比晚上失眠还要强烈一百倍，一千倍，甚至一万倍。
“好东西啊，不要不识货啊。”老僧边说，边故意用余光打量莫少齐的一举一动，看他犹豫踌躇的样子，看起来八成有戏，如此才进一步诱惑他。
不过他却说的没有错。《阿含经》是少林寺被视为失传的七十二绝技之一，其实传闻并不一定可靠，《阿含经》并非失传，而是只有残本手抄卷，最近几百年来，根本就没有人练成过，至于遗落的部分，就不知去向了。不过虽然只是残本手抄卷，但其中所涉及到的经文和经文中的绝技——阿含杂功，若能精研，那将会毕身受用，而且能对各种武功往往能触类旁通，事倍功半。很早以前，曾有少林前辈同时兼修十三种绝艺，就是因为《阿含经》的缘故。
心烦意乱之下，莫少齐悄然转过背去，从口袋里摸出仅有的四千块钱，双眼睁得大大的，好像要吃人一般，沉声道：“师父，学费多少？”这已经是他容忍的最低限度了。
“便宜！2500块全套教学，名师指点，包学包会，无效退款。”老僧得以伸出小指掏了掏耳朵，随即用口一吹，阴险的笑了起来。
你这老不死的老鬼，老财迷，奸诈的老秃驴趁火打劫……莫少齐强忍着怒火，心里早已经骂来开了，可脸色偏偏挤出一丝勉强的不能再勉强的笑容，恨得牙根痒痒道：“哼！还真是市场经济啊，两千五，比抢银行还快啊。”说罢，僵硬的手还真从一叠钞票中，抽出二十五张崭新的钞票，依依不舍的伸了过去。
“唉！这就对了，明买明卖，大家都开心嘛。”老僧一见钱，眼睛就冒绿光，手快的跟猴爪似的，一把抢过钞票，眉开眼笑的数着。
这二十五张钞票一送过去，莫少齐立即后悔了，他的心在滴血，在流泪，在挣扎……尤其是看到老僧数钱的那个贼样，真是恨不得冲过去将他狠扁一顿，再推他下海。可一想到大悲寺戒律中——禁止上班时间斗殴，终于还是强忍下来了，他还犯不着为了这两千五百块断送了自己得来不易的高薪工作。对！不值！绝对不值得，如今就算被老财迷黑一把吧。
“师父！钱都快被你数穿了。”莫少齐痛恨的道：“可以教我了吧。”
“不急不急，你先把今天的柴都砍了，我们再来讨论这个问题。”老僧得意洋洋的将钞票放于内衣口袋深处，贴心保护着，随即便哼着小调离开了。
莫少齐手拿斧头，恨不得冲过去给他一板斧才舒服，最后所有怨气全都撒在了那些无辜的木材上。
在大悲寺里，其实现代化设施都比较齐全，洗澡有热水器，累了可以上网消遣等等，但是厨房偏偏是个落后的地方，代理住持弘明大师说了，犹豫厨房伙头平时不需要和其他弟子一起修行，所以一切设施还是原始工具，为的就是起到锻炼的作用，也是用来弥补伙头和尚和其他僧人不平衡的地方。
每天的粗活，莫少齐也都认了，可偏偏还跟个老奸巨猾的师父，看似慈眉善目，其实笑起来比谁都阴险，尤其是他那张口闭口的“市场经济”，一下子让莫少齐口袋缩小了一半有余，简直比万恶旧社会中的地主老财还可恶。
莫少齐感叹着，要是再多来的几次，只怕自己一个月工资还不够交学费，看来还得当住持才有“钱途”。
为了等一个结果，今日莫少齐砍柴特别卖力，虽然挥汗如雨，但也是“乐得其中”，每砍一斧，心里就会咒骂老僧一句，甚至把木材都当成了那可恶的师父，一斧一斧发泄着心中的愤怒。
等他砍完之时，已到了下午，结果又配合着老僧将全寺三百多僧人的伙食做好以后，整个人都快累得趴下了，他不得不重新审视伙头师父的人品，学费都缴了，还要做这么多事情来折磨人，莫少齐心里那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