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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白孔雀曾经停留的岩台上,河图正在感怀,就觉得有人在背后扰它痒痒,是它的两个神龙兄弟,它们亲热了一会,但是因为分开日久,且彼此间都变化太大,它们之间并不能正常交流。这种因漫长的时间和悬殊的经历造成的生疏感是即便神怪也在所难免的。
过了一会,河图听见身后有人问它:“阿图,白孔雀呢?”
河图回过头,看见是阿都&;#8226;旺,疲惫不堪的他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衣服也残缺不全,其他人的情况也不太妙,尽管如此,他们仍相互安抚着。在他们的共同努力下,蚊子的威胁已彻底解除。但他们还不知道,白凤凰已为此牺牲,而且正是这一伟大的牺牲,才保证了他们最后的胜利。
“它跳下去了,我想,我们再也见不到它了。”河图说。
“跳下去了!?哦,不!”
大家将信将疑地来到欲壑边上,望见清澈的水里头沉淀着白孔雀凄美的身影,它那纯洁无暇的羽毛已与纯净的欲壑之水浑然融合,似湛蓝的天空深处最美的一朵白云。大家的心碎了,不仅仅是失落,从此后,他们的家园将少了一族神秘的兄弟和一道奇丽的风景,多了一份忧伤的记忆,而那高山上的水,也将少了一个流经大漠的理由。
但是,令大家感到些许安慰的是,在他们回家的路上,还有神龙氏相伴,它们已从传说中真真切切地来到他们面前,因为沐浴神的光芒,它们必然要关注那片被神惦记着的土地,因为祖先的名字,它们必然也会撑起大漠之上的那一片破碎的天空。
二十八、大地钟声
当钟声响彻大地之时,
这个世界开始了新的一天,
……
随着欲壑水位的缓缓上升,欲望之河也由原先的滔滔激流变成了涓涓细泉,并且还携带着黄土和泥沙。它在缓慢而艰难地爬行,就像一只快要咽气的老蚯蚓。大家倒真想看看欲壑被注满后,金鲤鱼如何跳出,撞开天门。而阿都&;#8226;旺更是期待那一时刻,到那时,他将到神的面前,为祖先讨一个公道。哦,说不定他还能在那里见到祖先。可他又担心,欲望之河坚持不了欲壑被注满的那一刻便断流了。
忽然,欲壑里“嗖!”的一声,飞出了轩辕神剑,似一道闪电,砸向岩台。刺眼的光晕中,“轰!”的一声巨响,剑与石具碎。从碎石中崩出两条大白龙,盘旋在穹窿,它们的光彩和灵气,使天地间所有的精灵都从此黯然失色。那一刻,天地间回荡着大神龙洪亮的声音:“五行长持,纸塔压不住烈火,邪恶镇不住正义,这崆峒印到底也没把我们怎么样,哈哈哈!”
豢龙神和两只小神龙都显得异常激动,它们已同时认出,这两只大白龙就是先于它们被囚的神龙氏夫妇,也就是小神龙的父母。小神龙高兴地扑进了它们父母的怀里,豢龙神则在一旁欣慰地开怀大笑着。阿都&;#8226;旺他们也是又惊又喜,神龙氏夫妻原来没有被杀掉,黑衣巫师留下它们一定是别有用心的。神龙氏夫妇接下来的一系列举动,证明事实确实如此。
“太昊之子,别来无恙阿!”大神龙看见阿都&;#8226;旺手中的神杖,不禁肃然起敬。
“哦,不不,这位是继承了伏羲王神杖的太昊之后木藏子,若非他上应天命祖训,下顺大漠人心,率领荒野神兵直捣魔窖,剿灭了屠龙氏,你我恐怕都将困死于此,再难有出头之日啊!”豢龙神说。
“圣皇高瞻,香飘四海,光照万年。伏羲盛世,后继有人了啊!”大神龙说。
“先祖失察,使屠龙氏得以成势,致使天下苍生受辱,神龙氏被困,诸位也受拖累。木藏子在此代他向诸位致谦了,还望诸位都能够见谅。”阿都&;#8226;旺说。
“这不能怪他,你先祖体恤万灵,为天神所器重。奈何天道无常,伏羲、神龙所遭受的祸害,真是上苍莫名其妙的安排。而你先祖善能弥过,你今日能来,就是他心血流尽的结果,今天你让我们重见天日,我们也必将天上之国的荣耀带于你们。”
两只神龙说着,就飞到欲壑上方,头尾相随,绕圈飞旋,与此同时,分别从它们嘴里面喷吐出来的赤色的火气和青色的水气也在它们所画出的那一片小小空域里迅疾交融,最后,凝铸成一口红烫烫的飞云兽面大金钟,悬浮在空中。大神龙说,这就是屠龙氏和黑衣巫师梦寐以求的东皇神钟,昔日东皇大帝铸日月神锤撞击它,从而扣开天门,觐见到天上诸神,开创了人神共处的美好时代。屠龙氏和黑巫师也想效仿东皇大帝进入到天国,但从一开始,它们就敲错了门,地狱之路从此为他们铺开。与他们相比,木藏子和他的大漠兄弟们的举动暗合天道,为神意所愉悦,天国将接纳他们。“且耐心等待吧,等欲壑溢满时,这水中的火神祝融之后便会跃出,撞击神钟,第七声时,天门将开启,而在此之前乃至之后,天国的荣耀同样会洒向这片你们所热爱并为之奋斗的土地,恩及你们的子孙,作为你们不屈精神和辛苦付出的回报。”
“可是神龙,你们知道,大漠最需要的是雨水,你们能为我们带来吗?”阿都&;#8226;旺问。
“哦,不不,木藏子,没想到你也会犯这种常识性的错误。我们是不会降雨的,但我们会聚集云彩,至于这些云彩能否化身雨水,那就要你们地上人的造化了。”大神龙说。
“那就有劳你们将祥云呈现了。”阿都&;#8226;旺说。
“放心吧,这对于我们来说不过是举手之劳,我们会尽心尽力的。”大神龙说。
“太好了!现在让我们一起等待天门开启吧。”阿都&;#8226;旺说。
“不不,你们劫波渡尽,你们才配享有这样的光荣时刻啊。我们在这边显得有点多余,我看咱们还是先走吧。”豢龙神对阿都&;#8226;旺他们也对神龙夫妇说。
神龙明白勇士的用意,正要携带一家随他隐去,两只小神龙却缠着它们的父母闹个不休,它们的目光游离在独自神伤的河图身上。阿都&;#8226;旺幡然记起河图也是它们一家子的,它们怎么能落下它呢!“等一下!我想你们不应该忘记,在你们被囚后,是谁在外面为你们奔走呼告。为了你们的自由,它自愿放弃了作为一只神龙所应该拥有的一切,化身为兽,和我们一起餐风宿露,浪迹大漠。今天,它终于为你们一家赢来了团聚的时刻,可你们怎么能对它视而不见呢?它是你们最无畏的儿子啊!”他说。
“不!我们没有忘记,我们只是不明白,上天对它的考验,何时才是个尽头!”神龙父亲沉默片刻,乃黯然说道,未了又对河图说,“阿吻,你坎坷的一生,是我们自由的代价。这些年来,你的经历已经改变了你的一切。遵照神的安排,从今往后,你的命运将与你所关爱的人类息息相关。在人间时,你不再尊贵显赫,你和你的后代将默默无闻;但在神的眼里,你们同样有着独一无二的地位,因为你们将成为人类最忠诚的朋友。生的时候,你们将是神龙在人间的化身,秉承神龙氏与古代帝王曾经的誓约,为人类谋求幸福,同时也为你们死后的灵魂进入天国继承神龙氏的荣耀积攒资本。相信吧,孩子,终有一天,咱们一家会在天国相聚的。”
神龙氏母亲也在一旁安慰她命运崎岖的孩子说:“阿吻,我的孩子,你不会孤独,除了人类,那天空中的每一朵彩云背后,都有我们一家的身影,你头顶上落下的每一滴雨水,都是我们对你的问候。我们将永远和你在一起,不管在天国还是在人间!”
豢龙神最后说:“阿吻呀,我们挑选你作为后世动物的表率,是因为在天界中,你最令我们自豪。希望你能明白我们的良苦用心,不要让我们失望。”
河图现在才知道,在它悲惨故事的背后,还有这么多激动人心的秘密。它没有被遗弃,相反,在它每日仰望的天空背后,有那么看不见的眼睛在关注着它,在它跌倒爬起的路上,有那么多温情脉脉的手在呵护着它。望着亲切的父母兄弟和威严而又慈爱的豢龙神逐渐消失的身影,它哽咽了,荧荧泪光闪烁在它的眼眶里。经历了这一切后,它已经坦然接受了命运对它的安排。
河图正在发呆,阿都&;#8226;旺走过来,抚慰着它的后背说:“阿图,让咱们对着神杖发誓,咱们在这里所有的人几后代之间都将成为最后的朋友,永不异心。”
河图幸福地点了点头。
在此之前,老夜游神已先行告辞。
随着欲望之河的最后一滴水滴入欲壑,那看似永不满足的欲壑便真的溢满了。这时,大家所期待的一幕出现了:一只全身闪着金光的金鲤鱼浮出水面,一会儿高高地跃起,又深深地沉入水中,一会儿在水面上打转转。看样子,它是在头顶上的这片从未见识过的天空中寻找着什么,就好象初来人间的生命凭着本能在搜寻着哺育万物的阳光。大家的心也随着它的上下跳跃而跌宕起伏,他们期待着它能尽早睁开天眼,瞧见神钟并撞向它。然而,在神钟和金鲤鱼黯淡的目光之间,似乎隔着一层永远无法逾越的黑暗,面对着这层黑障,金鲤鱼显得那样的无助。
这时,阿都&;#8226;旺忽然想起了神杖被鹰钩鼻夺走时山羊胡子说的那句话,也许金鲤鱼需要的正是隧火氏之火的照明,才能见到神钟。于是,他充满希望地点燃了那能够穿透任何黑暗魔光的神火。
黑障顿即消失了。这之后,随着金鲤鱼的每一次高高跃起,它的眼睛都变得越来越通红,就像两颗火辣辣的火球。过了一会儿,这金色的火中精灵用力一甩尾巴,钻入到水里,久久不见动静。大家正在寻思,水中忽然传来一阵嗖嗖的响。只见金鲤鱼托着一道金光跃出水面,撞向东皇神钟。
只听得“当——!”一声令人沉醉的淳厚的响,似来自天上智慧之所的棒喝,也似清醇的甘酿,涤荡着人们的心胸。而魔窟中,那些曾经仰仗黑衣人的魔力苟活着乃至为他们伏首卖命、祸害天下的所谓真兽真禽,在这一钟声敲响之际,都知道大势已去,统统由地洞或者其他更加隐蔽的通道迅疾遁逃。还有那些妖树妖花,也悄无声息地缩回到地下,因为它们预感到,即使觉醒的人们没有把它们羞辱一番,再连根拔掉,也会被即将出现的天日暴晒至死。这时,整个地洞又恢复到了大地初生时那种苍莽宁静的状态。
金鲤鱼落入水中后,稍缓片刻,再一次高高跃起,撞向神钟。“当——!”这一声清脆的响,似春回人间时的第一阵春风,唤醒了沉睡的大地,也宣告了新纪元的到来。魔窟在钟声中微微颤动,人们听见四周“噗噗”声一片,寻声望去,他们惊讶地发现四周围将他们和外界隔开的一切悬崖峭壁、遮天穹隆都随着燕子的翅膀慢慢消失在夜晚的旷野中。难怪他们平日都见不着燕子,原来,它们早被施了魔法,变成砖瓦,堆砌成这豪华魔窖。这时,昏迷许久的大漠兄弟们也一个个醒来了,当他们知道自己不是在阴间,而且大漠之师已经取得了胜利后,高兴极了,唯一遗憾的是,他们的可可奇已永远地离开了他们,没了他,他们心里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当——!”这时,第三声钟响传来了,这悠远的声音仿佛从天边来,又往天边去。人们丝毫不会怀疑,远在家乡的亲人也能听到这钟声,并且会把它理解成报捷的号角。伴随着这钟声,遮天蔽日的飞尘慢慢落下,天空渐渐变得